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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你愿意跟我和好是因为想要报复闫家么

 

1936年上海

“我父亲已经危在旦夕,这些日子,我会经常去医院看他,等他咽气,你这边就可以动作了。”逐心听着戏望着楼下戏台说道。

厉骁插兜在雅间来回走动,笑问:“你要接手游天下,胆子很大,你那大哥不是摆设,能让你轻易得逞?”

游天下是闫家建设的娱乐场所,里面设有各种杂耍,戏曲,摊贩餐馆,球房等等是闫家最大的娱乐产业。

逐心喝了口茶,笃定说道:“你愿意帮我,我就能得逞,这两年,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做的么?”

厉骁如今隶属于警备司令部,在上海华界很有势力,其哥哥更是已经升为军长,是江浙一带的高级将领。逐心是两年前回到上海的,他与厉骁联手,用卑鄙的手段,接手了家中的一处戏院和赌场。

厉骁笑容持久,说道:“你愿意跟我和好,是因为想要报复闫家么?”

逐心抬头看向厉骁:“我没有让你白帮我,我接手的产业,每个季度都有你的分红,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游天下是闫家最大的娱乐产业,利润更加可观,你只需要出人,我就有办法接手游天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无本买卖。”

厉骁踱步走到逐心身侧,拉起逐心的手,情意绵绵说道:“自从你回到上海,我帮了你不少忙,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钱。”

逐心拧眉抽出自己的手,他厌恶旁人的触碰,厉骁是个很危险的人,尽管这两年他们合伙做了不少事,但因从前的过往,逐心一直对他心存防备,他尽量语重心长地说道:“厉骁,我拿你当好兄弟,这样的无本买卖,我不找别人,就找你,是因为我看重我们之间的情谊,你不要跟钱过不去。”

厉骁冷笑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心说:放你大爷的狗屁,你不找别人是因为没人会帮婊子生的野种,更没人愿意为你得罪闫谏之。

两年了,厉骁妄图用真心感动逐心,然而逐心油盐不进,连一个吻都不肯给他,他是个没有耐心的坏蛋,却为逐心忍耐两年之久,他自认为牺牲巨大,逐心却对他的真心视而不见。

厉骁深情款款,缓缓说道:“逐心,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和我在一起,我能帮助你更多。”

他的耐心很有限,一段关系两年都毫无进展,这点耐心渐渐所剩无几。

逐心起身捏住厉骁的手臂,厉骁对他的非分之想让他感到恶心。他如今名校毕业,有自己的事业,不该委身于任何一个人,更不该被任何人意淫,他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厉骁,这两年你看到了,跟我合作,我能给你带来巨大的利益,我是个男人,请不要用这种事情让我难堪,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我不计较我们从前的事,你也不要再拿这种事来侮辱我,我很珍惜你我之间的情谊。”

厉骁握住肩膀上的手,心说,你那副身子,算个屁的男人。嘴上则是另一套说辞:“我是真的爱你,从前的事是我不对,你看这些年,我再没做过一件逾矩的事情,我是真心对你的。”

厉骁好像在表达爱意逐心对爱情很抗拒,他的出生,他所见所闻的一切,都在告诫他,这个世界肮脏不堪,爱情这种只能出现在电影里的形式,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厌恶肢体接触,厌恶爱情这种必会发生肢体接触的感情形式!

从前他也爱过人,他的爱很纯粹可以换算成对大哥的尊重,对厉骁的真诚,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

他被大哥侮辱,被厉骁侮辱他畸形的身体怀上大哥的孩子,毫无尊严地被拉去打胎。

闫谏之和厉骁是逐心童年时温暖内心炽热微弱的火苗,闫谏之和厉骁的侮辱,让火苗熄灭,他觉得他被闫谏之和厉骁耍了,耍的团团转,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这种人,竟然敢去奢望别人的真心对待

逐心眼眸一冷,松开厉骁的肩膀:“是我畸形的身体让你感到新奇么?”厉骁要什么样的人没有?非要缠着与他发生关系,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厉骁觉得好笑:“你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么?”

“别说这种恶心的话,跟我睡一觉,并不能赚更多的钱,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需要靠睡觉换取好处!别再羞辱我了!”逐心深恶痛绝说道。

“你还是记恨从前的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厉骁问。

逐心说:“我想和你保持稳定的合作关系,请你用金钱利益来衡量我。”

厉骁看着逐心没有说话,楼下传来咿呀戏曲声,雅间内却格外安静。

半晌,厉骁轻笑出声,他耸耸肩:“是你说的不错,我不该跟钱过不去,你家老头子要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逐心松了口气,朝厉骁笑了笑:“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是去医院么?”

“是”

“把我的卫队带着。”

“不必,你给的那些人作为安保已经够用了。”

雅间外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廊上只剩下陌生人之间细碎的杂音

厉骁望着楼下的戏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逐心在利用他,他还在记恨那件事,厉骁相信,等到物尽其用后,逐心会变成一头白眼狼与他再不来往相见。

而手中拥有权势的逐心,会逐渐与他平等,等到那时候,他更加无法亲近拥有逐心

厉骁抬手掀翻桌上的食物茶盏,阴森森地笑骂:“滚你大爷的,谁他妈要你的钱!”

温暖的阳光透过云层散落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春日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然而医院的气息却永远孤寂消沉。

逐心走在医院的石子路上,身后跟着三名护卫。

逐心是来看闫老爷的,途中很不幸遇见了闫秉之。

闫秉之挡住他的去路,拉下鼻梁上的太阳墨镜,饶有兴趣地骂道:“操,真有意思,你这婊子的种也能有人模狗样的一天。”

逐心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畏惧闫秉之,闫秉之如今只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有什么资格与他相提并论?:“让开。”

闫秉之轻哼,同样不屑,嘴里开始咒骂逐心:“你是来看父亲的?滚吧,我们家没人待见你,你这个贱货,娼妓肚子里爬出来的怪物!”

逐心压抑心中的怒气,他勤奋好学,幼时被闫秉之打地鼻青脸肿仍是坚持上学,在学校被闫秉之当众辱骂殴打,学校里没人待见他,所有人都用冰冷的态度对待他,他从来不曾放弃学业,他只是出生卑贱,但他现在有学问有事业,他们不该再拿他的出生来侮辱他!

闫秉之嘴里不停咒骂。

逐心面色冰冷,两只手交叠在腹部,为了显示富有,他的五个手指带满装饰用的戒指,将戒指的宝石面转到手掌内侧,逐心一耳光恶狠狠地扇向闫秉之的脸。

“啪!”

闫秉之戳不及防地捂住脸,随后不可思议地看向逐心,他抬手发现掌心里的血迹,愤怒地向逐心挥舞拳头。

护卫眼疾手快,上前拦住闫秉之。

逐心的视线越过护卫看向闫秉之,冷声说道:“我们是同一个爹,有那老淫棍才有你和我,你爹是个淫棍,你家是个淫窝,你又比我高级到哪里去?”

逐心漠然离去,闫秉之被拦在身后疯狗一样咒骂他。

他不听不闻,他想让自己显得高级,与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斤斤计较,会有失他的脸面。

逐心来到闫老爷的私人病房,闫老爷在最里间,外间还有客厅茶室,闫家的护卫没有阻止逐心的进出,换成从前,家里的佣人是绝不允许逐心随意进出老爷所在的区域。

但现在闫家不一样了,老爷病倒了,家里那么多的孩子,真正有出息的却少之又少,逐心就是其中一个,更何况,连闫谏之都没有下令,不许逐心进出闫老爷的病房。

逐心走进待客厅,竟是看见沙发上的闫谏之,闫家产业众多,娱乐业,制造业都有,闫谏之应该十分忙碌才对。

闫谏之闲闲地看了逐心一眼,弯腰从茶几上拿过烟盒抖落出烟叼在嘴里:“来看父亲?”

逐心从身后的护卫手里拿过食盒:“是父亲今天可以进食么?我带了点吃的来。”

闫谏之上下打量逐心,逐心自从接手家中产业之后,就变得爱打扮了,他看着逐心的双手,十只手指头,七只带着戒指,手腕上既是名表又是玉镯,就差把有钱两字写脸上了。

闫谏之很不认可这样的逐心,他记忆里的逐心是乖巧的,懂事的,时常会用可怜虔诚的眼神看着他。

闫谏之抖落烟灰:“不可以,只能输液。”

逐心双手捧着食盒放在茶几上,恭恭敬敬说道:“哥吃饭了么?饭菜是刚做好的,还是热的,如果没吃可以填填肚子。若是不想吃,我看完父亲就会拿走。”

闫谏之抬抬下巴没有拒绝,逐心见状,佯是温驯地打开食盒,拿出饭菜摆在闫谏之面前。

闫谏之拿起筷子:“不要再和厉骁那种人混在一起了,军痞子,成天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丢人。”

逐心不置可否:“哥,你认识的军官也不少。”

闫谏之皱皱眉,觉得逐心在维护厉骁,他秀气地含了一口饭菜,咀嚼咽下才开口说话:“你想接手家中的产业可以直接来告诉我,家里有出息的不多,我不是吝啬的兄长。”

逐心接手家中产业的途径,更像是流氓行径,买通几个店员然后砸店赶人,将戏院赌场独立出来自己经营。

“还是靠手段得来的更加安心。”逐心轻声说道,靠手段得来的不需要居于闫谏之之下,不需要看闫谏之的脸色,更不用为了报答谁而肉体偿还。

“砰!”

闫秉之捂着脸破门而入,打破待客厅内的平静,他怒吼:“操你妈的你个贱人!哥!他把我的脸都挠破了!操!”

闫谏之皱起眉头,闫秉之的出现让饭菜变得难以下咽,他放下筷子:“安静一点,父亲还在病房里。”他转向逐心:“你进去看父亲吧。”

闫秉之愤怒告状:“不行!不能让他去看父亲!他说父亲是老淫棍!他会害父亲的!”

逐心对闫秉之的告状充耳不闻,闷不做声走进闫老爷的病房。

闫谏之起身来到闫秉之身边,拽下闫秉之捂住脸的手,闫秉之的脸上赫然一道血印子,闫秉之撒娇哭诉:“妈的,他都会打人了!我怎么见人啊哥!我要去杀了他!”

“嘴巴别不干不净的,去找护士看一下。”

闫谏之带走闫秉之,闫秉之在外蛮横不讲理,到了家里就成妈宝男,爸宝男,兄宝男,他委屈地坐在护士身前,嘴里仍在告状:“他的护卫还拦着我,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哟,这么深的口子。”护士拿着棉签,温柔地朝闫秉之脸上涂抹药膏。

闫秉之听了护士的话,更加崩溃:“啊!妈的,会不会留疤啊。”

“结痂后别抠,基本看不出痕迹的。”护士安慰道。

“操!他来阴的,他把戒指转过来扇我!我都没反应过来!”闫秉之怒道。

闫谏之面无表情,心想:是是变了,变得恶毒不择手段,是谁让乖巧懂事的弟弟变成这个德行?

闫谏之觉得是厉骁。

应该让逐心远离厉骁,或许逐心就会变回听话懂事的乖宝宝

闫谏之不喜欢现在的逐心,现在的逐心让他感到陌生,他在尝试报复闫家,试图与他平等。

他还是更喜欢从前的逐心,听话的,可怜的生活在闫家,他随时可以见到逐心,随时能踏入逐心的房间,就算强迫做了不愿意的事情,也能轻易将逐心带回家

一个娼妓的孩子,一个低贱的生命,本来就该被人随意摆弄

闫谏之回国听到逐心去北平念书的消息时,心里是高兴的,这个家里顽劣的孩子太多了,逐心这样自主懂事的乖宝宝就显得可贵起来。

而且逐心是一个双性人,不会结婚,也不配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组建新的家庭。

太可贵了,无妻无子一无所有的逐心可以完全受他控制。

他在心里为逐心安排好了一切,他可以让逐心接手一点家业,不必赚很多钱,钱多了心就野了。

然而回到上海的逐心却让他的计划落空,记忆里的逐心是一个怯懦漂亮的少年,他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不受欺负。

逐心小时候受过太多欺负,他不打算让逐心继续被欺负。

可不受欺负的前提应该是他的保护,他的庇护。

而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夺取家中产业,殴打他的弟弟

闫谏之再回到病房时,逐心已经离开,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他不满地看着茶几上冷掉的饭菜

“哈哈,大小姐,你可算来了!里边请!”厉骁热情地招呼来人,朝里伸手,迎祝繁星走进饭店雅间。

祝繁星往里走,随手拍拍厉骁的胸脯,调笑道:“厉团长真是大忙人,这都多久没见了,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不然我都以为你忘了我这朋友。”

“祝大小姐是大美女,我怎么可能会忘呢?”

两人走进雅间,厉骁绅士地拉开椅子,祝繁星落座:“行了,别来这套,恶心吐了,有事直说,没工夫跟你打太极。”

厉骁笑道:“游天下的经营权,感兴趣么?”

祝繁星眼睛一亮,挑眉看向厉骁:“说来听听。”

祝繁星的父亲贺二爷乃上海大黑帮的头目,其拜把兄弟更是在巡捕房身居高位,若有人能理所当然从厉骁手中抢走游天下的经营权,上海这种帮派横行的地方,黑帮再合适不过。

他与祝繁星年龄相仿,因父兄原因,相识多年,与祝繁星合作,不仅能合情合理从逐心手里拿走游天下的经营权,还能拿到股份分红,一举两得。

祝繁星和父亲异姓,很少有人知晓祝繁星的背景家世,因此逐心无从察觉他与黑帮的来往。至于为什么异姓,厉骁不得而知,可能是为了保护独生女的安全不过异姓这事倒是帮了厉骁大忙。

乱世之中,上海暗潮涌动,局势风云变化。

闫老爷咽气后,闫家秩序混乱了半个多月才渐渐平静,家中有人要分家,想携带部分家产离去,各种产业也有股东经理闹独立,想自主经营。

愿意留的留,不愿意留的走,闫谏之不强求,只把家里最赚钱的几样产业牢牢拽在手里不肯松懈。

他早就猜到这样的局面,有条不紊地解决家里所有的事,离心地没了就没了,那都是父亲留下的产业,未来他可以在上海发展新的产业。

而最让他头疼地莫过于游天下的经营权厉骁的出现是他没想到的,他容忍逐心经营家里的产业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从前那些,他只当逐心是小打小闹,他不跟逐心计较,他觉得一个贱种也就只能折腾到这种地步,可他没想到逐心的胃口竟如此大,他心中笃定,逐心是真的希望闫家落败。

不过游天下的经营权并没有落入逐心的手里。

厉骁在戏院找到逐心,逐心已经对他多日避而不见,他心里冷笑,果然,没有价值就会将他一脚踢开。

逐心可以在擅长的领域给予闫家痛击,他相信,逐心若是能攀上军政界的关系,或许也会将他置于死地。

厉骁的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心里不禁冷嘲:婊子生的东西,有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厉骁是喜欢过逐心的,或者说,他爱过逐心

逐心有很多优点,积极向上,真诚义气,他能在混乱的大家族守住本心,他没有屈服卑劣的命运,他坚强长大,名校毕业,经营的产业都在良性发展,他有许多闪光点

主动接近逐心是因为逐心好看,然而相识多年,不得不说,他被逐心吸引了,他从不厌烦与逐心的来往,爱逐心的火苗,从一簇微弱的火苗越烧越旺,几乎要在他的心口烧成一团熊熊烈火。

可逐心抗拒他的肢体接触,这么多年他掏心掏肺对待逐心却未有任何进展。他们不过是睡了一觉,逐心竟能记恨多年!

厉骁心里从来都瞧不起逐心的出生,他耐着性子等了许多年,他没有等过任何人,他只等过逐心,迟迟得不到回应,他觉得逐心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厉骁推开门外的保镖,直勾勾地走进雅间,他摘下军帽扔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躲我?”

逐心喝了口茶,摇摇头:“没有。”

“连我派给你的护卫都换了?”

逐心放下茶盏,无可奈何说道:“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白眼狼!我没帮你拿到游天下,你就要疏远我?从小到大老子帮了你多少忙,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厉骁拍桌吼道。

逐心不为所动,朝身后招了招手,随从上前递给逐心一个信封,逐心拿过信封抬抬手让雅间里的下人都出去:“我自然记得你从小到大是如何‘帮’我,那时候我年纪小,没有钱,确实占了你不少好处,我心里也反思过,我这种人怎么配有朋友呢是我太愚蠢太想当然,没有搞明白厉团长的心思就上赶着跟厉团长称兄道弟现在,我也能赚点钱了,我不该占你的便宜,这里面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我想足够回报你从前对我的照顾,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来往了。”

厉骁看着桌上推来的信封,不禁发笑,瞧瞧,他有用的时候还能哄着他,现在不需要了,就要将他一脚踹开。

贱人!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厉骁是个兵痞丘八,粗俗,恶劣,凶悍,他从小在上海长大,必要的时候也会装一装绅士,他在逐心面前极少露出真面目,但也从不假装绅士。

小时候的逐心漂亮可爱真诚善良,和他待在一起,厉骁连脾气都温和起来,凶狠暴躁的一面,逐心从未接触过。

长大后,他对逐心有愧,对逐心格外包容,因为他也真心爱过逐心,他能理解,逐心把自己当做男人,不愿意与男人发生关系,而昔日好友突发恶疾一般强奸他的行为显然对他当头一棒,让他无法接受。

可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两年时间耗尽他所有的耐心,逐心再优秀,不过是个妓女生的孩子!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而他眼中的那些优点闪光点,在耐心耗尽时荡然无存。

厉骁心存的尊重与爱意,此时因恼羞成怒而烟消云散,爱不爱的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狠狠操一顿这个自不量力的贱货!

他那么爱他厉骁觉得,逐心那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就该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选择,可逐心不愿意,逐心有什么资格不愿意!他厉骁,有钱有背景有人脉,逐心有什么?逐心唯一有的就是多长了一个逼!长个逼却不给他操!不给他操就是贱货!

他他妈也是犯贱!他竟然一直迁就照顾逐心自卑敏感的情绪!他们如此不对等,他竟然委身去照顾逐心的情绪?!

厉骁心里痛骂逐心,嘴上不再留有情面:“操你妈的!你当我稀罕这几个臭钱?你要真那么清高,回上海后就别接受我的好处!你现在有的这些不都是靠我的势力么?你心里真的不清楚我想要什么?我他妈的就要操你的臭逼,你个不男不女的贱货跟我装什么清高?”

逐心原是望着楼下看戏,听了厉骁的话,他脸色青白不可思议地看向厉骁,自回到上海后,因为确实做出一些名堂,所以除了闫秉之,已经很少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侮辱他。

逐心气的手抖,红着眼质问:“我跟你装清高?我的态度还不够明确么?我给你的钱少过一分么?!我不是在吃白食!你若是不愿意,可以早早退出与我的合作!”

“我的心思你再清楚不过!既然接受我的帮助,就该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厉骁不差你这几个臭钱!”

逐心指着门口吼道:“对!你说的都对!所以我不接受你的帮助了,滚出去!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厉骁气急败坏地瞪了逐心一眼,阴恻恻地笑道:“哼,好,好,你给我等着。”

逐心情绪激动地涨红了脸,厉骁侮辱他的言语,和厉骁与他上床时的打击几乎不相上下,他比儿时更加要脸要皮,言语的侮辱足以让他多年建设的自尊高傲溃散。

“咚咚。”

“进来。”

“闫七爷。”戏班子的水烟儿走进逐心休息的办公室。

小时候,闫家无人待见逐心,逐心便识趣地将自己藏在角落里,不告诉任何人他的来历,他的懂事听话并没有换来好的结果,现在,他不再顾忌他人感受,不待见他又如何,他就是闫家的七少爷,他就是闫逐心,他坦然接受这个身份,只要能让闫家的人不痛快,让闫谏之不痛快,那他就痛快了。

最近在戏院登台唱戏的戏班子不太出名,水烟儿以为逐心会做些什么。谁知逐心竟是什么也没做,只是躺在她的腿上让她按摩头部。

别人包戏子,他也可以包,所有彰显身份的形式,他都乐意学习,他从小到大受到的白眼嘲讽太多了,以至于对身份地位格外敏感。

他很怕别人看不起他,他想过的好,想让从前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在这个地方有太多怨气,毕业之后他完全可以不再回到这个地方,可他不甘心。

他刚回上海的时候,想报复闫家,想报复厉骁,可是太难了,越去做这件事越觉得好难,厉骁和闫家是什么地位?他又是什么地位

既然不能报复,那就把日子过好!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看!他闫逐心如今也有头有脸!

逐心期盼把日子过好,期盼能有个家庭,可他的身体注定无法娶妻生子。或许可以,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无法接受他人异样的情绪,就算将来妻子不介意他的身体,可哪怕一点点异样的眼神,都会让他自卑羞恼。

逐心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握住头上的手拉到眼前。

“闫七爷?”水烟儿小声喊道。

逐心在水烟儿的食指上戴上戒指:“愿意做我的人么?我会捧你的。”

逐心可能不需要爱情也无法拥有爱情,但他需要纯粹真挚的情感寄托,从前闫谏之和厉骁是他的情感寄托,只是最后以荒谬的形式结束。

现在他有钱了,他可以亲自打造一个纯粹的情感寄托。

水烟儿看着逐心英俊帅气的面庞,微微红了脸:“愿意”

“大爷,梦少爷最近养了一个戏子,常常进出他的居所。”下人站在书房里汇报道。

闫谏之手里拿着报纸,报纸一角赫然是他家戏院的招牌,那里的霓虹招牌已经换上水烟儿的大名,是逐心正在捧的戏子。

闫谏之捏住报纸忍不住冷笑,瞧瞧,他这位娼妓生的弟弟,一具畸形的身体,竟然能做出这等离谱的事情。

他纵容逐心在外经营,不是为了让他包养戏子,弄脏那具畸形的身体。

真是太惯着他了果然,贱命就应该好好管束

厉骁揣着一肚子坏水,刚刚打算有所行动时,突然发现,逐心的戏院和赌场查封了!

厉骁立刻查清此事缘由,末了发现竟是闫谏之干的!

厉骁得知这个消息后,在书房里绕着圈地来回走动,嘴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好啊!闫谏之!太好了!”

闫秉之在家看见逐心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回来了?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的场子被查封了,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哼!丢人的贱货!你害的我哥丢了游天下!你混不下去是你活该!赶紧滚!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沦为路边的乞丐。”

闫秉之冲上前去拽住逐心的衣领:“你弄烂老子的脸,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还敢送上门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逐心回握住他的手:“你总说我丢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不丢人了?你除了吃喝玩乐做成过一件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闫谏之气急败坏,挥舞拳头,逐心握住他的拳头,两人当即在大堂内扭打起来。

就在佣人正要过来拉偏架的时候,闫谏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沉声喊道:“别闹了!都松开!”

闫秉之不快地放开逐心。

逐心擦擦嘴角转头离闫秉之远远的。

逐心跟着闫谏之来到书房,闫谏之捏住逐心的下巴查看逐心淤青的嘴角,他不满地说道:“你还学会动手打人了?”

逐心拍开闫谏之的手:“你弟弟恨不得杀了我,你却不允许我反抗,虽然人人都说我是个贱货,但我还没有贱到这种地步”

“我看你是读书读多了,顶起嘴来一套一套。”闫谏之从橱柜里拿出药箱:“自己擦点药油。”

逐心低头摁揉嘴角,低声说道:“不用是你查封我的戏院和赌场?”

“那不是你的,你真的以为凭你的本事能从我的手里拿走家里的东西么?我只是不跟你计较。”闫谏之坐到沙发上:“但是现在我后悔了,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让我觉得丢人,我觉得你不适合经营家里的任何产业。”

“什么意思?”逐心质问:“家里其他人分家你都愿意分出家产,我辛辛苦苦得来地东西你却要查封?”

“如果没钱了,你可以回家,你毕竟是闫家的孩子,我不介意给你一口饭吃。”闫谏之傲慢说道。

逐心走了,来去匆匆,毫无礼貌。

闫谏之不满地皱起眉头,心里已经预备着,等这位弟弟回家之后,他该如何教导。

闫谏之嘴角微微弯了弯,听说逐心和厉骁闹翻了,他只需要将逐心逼到走投无路,静静等待逐心回家就好。

“大爷,水烟儿来了。”下人进屋通报。

“让她进来。”

水烟儿走进书房:“闫大爷”

闫谏之用下巴打量了一番水烟儿,只觉得水烟儿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丝毫看不出水烟儿的姿色:“闫逐心碰过你么?”

水烟儿诧异地抬起头:“啊?”她未能理解闫谏之口中碰过的意思,要说碰过,那肯定是碰过的,毕竟逐心经常拉她的手,但要说更深层次的含义,一个哥哥应该不会过问弟弟的这种事吧

“闫逐心,跟你上过床么?”闫谏之更加直白地问道。

水烟儿脸色微红,心想闫家真是家风严谨,她摇摇头,小声说:“没有”水烟儿倒是想,毕竟像逐心这样冰清玉洁,洁身自好,多金帅气的男人不多了,如果能有个名分当然更好。

闫谏之心中大石落地,他知道逐心的身体和性格,不可能与人发生关系,但也说不准,毕竟逐心的男人性器尚且完好,没有阳痿。

“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做好了,这箱东西就是你的。”闫谏之打开手边的皮箱。

皮箱里的东西让水烟儿感到咋舌,她刚开始唱戏不久,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闫谏之说明事情后,水烟儿惊恐地摇摇头:“这不行,不行七爷对我有恩,我我不能这样对他我我不要你的钱。”

闫谏之关上皮箱:“办好了,你的戏班子和你,我来捧,办不好,你的师傅,你所在的戏班子,我会让他们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不是行不行的事情,是你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办好,明白了么?”

厉骁的护卫推开拦在门口的安保,厉骁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逐心正在打电话,看到踹门而入的厉骁,面色微变,他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后挂断电话:“你怎么来了?”

厉骁耸耸肩笑了笑:“我是来雪中送炭的,我听说闫少爷最近很倒霉啊,这么多天了,还没有找到门路么?”

厉骁缓缓在办公室内走动,余光时不时瞟向逐心:“我可以帮你啊,我有办法让戏院和赌场从新运营。”

“戏院和赌场,我可以给你一个,我只留一个。”逐心说道。

厉骁摆摆手:“不不不,闫少爷,你知道的,我不要钱。”

厉骁话音刚落,逐心立刻低声回道:“滚。”

逐心回到家中,他租住在一栋小洋房内。

水烟儿迎了上来,为逐心脱下外套:“七爷,又没吃饭吧,我给你做碗面条吧,很快就能好。”

逐心拉住水烟儿的手:“戏院和赌场被查封了这么久,你还不离开么?”

水烟儿看看逐心,心虚地低下头:“我我舍不得七爷”

逐心垂眸看着水烟儿,他不爱水烟儿,他的身体让他不敢爱上任何人,但他需要被人真心对待,他不会辜负真心对他的人,他紧握住水烟儿的手放在心口:“好等我熬过这个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水烟儿垂眸眨眨眼,快要落泪,她一把拥住逐心,哽咽道:“七爷”

逐心以为,他终于遇到一位真心对他的人时,命运又跟他开了玩笑,这份真诚,比厉骁和闫谏之的更加短暂。

水烟儿跑了带着他的所有钱跑了

逐心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他这种人,就不该妄想任何人的真心

逐心从床头拿过一只瓷瓶,里面装着母亲的骨灰他静坐在床头,紧紧握住瓷瓶要说谁真心对过他大概就只有母亲了

逐心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悲剧,如今的大起大落倒像是虚无缥缈的云烟。

他的内心没什么触动,单是觉得自己好笑。

他想要报仇,想要虔诚的真心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想,若是母亲在就好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以他的学问,养家糊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无法娶妻生子,若是母亲在,他就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了

逐心将瓷瓶捂在心口躺倒在床上,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想要一个健全的家,可他没办法成家,他是个怪物,非但不能娶妻生子,还要被厉骁和闫谏之侮辱

逐心眼角落下一滴泪:“母亲,你把我生成怪物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丢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逐心想好好生活,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能白走一遭,他才二十四岁,他还有很长很长的寿命,他吃过很多苦,老天爷不忍心看他一直受苦,或许他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人不可能倒霉一辈子的

逐心陆续找了几个工作,可没两天就会被开除。

不到三个月,他连房租都付不起了

逐心知道有人在捣鬼,但他不想计较了,捣鬼的人他心里有数,他已经觉出自己的自不量力,他不再想报仇,不再想被爱。

他也不想去质问厉骁和闫谏之,他知道他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逐心将家里值钱的首饰西装全卖了他要换一笔钱,他要走,离开上海

这几年他被仇恨蒙了心,现在,他觉得很累,他对自己有了深刻的自知之明,他就不该回来

人人都说他是贱人,贬低他的出生,侮辱他的人格,他不信邪,妄想打这些人的脸,现在他不仅是贱人,还成了一个笑话

逐心不气馁,前二十多年,他活在别人的眼里,活的那么痛苦,那以后就为自己活吧,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城市好好生活

很快,逐心发现自己的不气馁也很好笑,当铺拿了东西却没给他钱,巡捕房不肯管这事,他连一张船票都买不起

逐心来到厉骁的家,家里的下人对他很熟悉,请他进门等待。

逐心这些日子在外奔波,愁地睡不好吃不下。此时坐在客厅,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里塞果子,肚子里有了食物,逐心双手还胸朝沙发上一靠,闭目养神。

厉骁的脚步声吵醒打盹的逐心,逐心迷糊张开眼,擦擦嘴角的口水。

“稀客稀客,困了就上我屋里睡,你知道我不介意。”逐心的迷糊样让厉骁心中柔软,他坏笑道:“怎么?终于想通了?”

逐心问:“是不是你干的?”

厉骁扬眉:“什么是不是?”

逐心心中明了地点点头:“好,不是你。”

说完,逐心起身告辞。

厉骁一头雾水地拽住逐心,恼道:“我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忽略了厉骁气恼的情绪,逐心说:“给我点钱。”

厉骁瞅瞅逐心,掏出钱包,不悦地嘀咕:“出门连钱都不带?”

傍晚,逐心揣着钱乘人力车来到闫家。

闫谏之猜到逐心差不多该回来了,早早在家中等待。

下人领着逐心走进书房,闫谏之起身靠站在红木桌前,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回来了?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闫家是个孩子众多的大家族,孩子多却不团结,离心离得七零八碎,闫谏之希望把大家化作小家,而小家之中就包括逐心。

没办法,逐心是个怪物,无法娶妻生子,他不管不行。

“对不起”逐心恭顺说道:“我是想拿走游天下的经营权,但游天下最后没有落到我的手里,你不该来找我的麻烦。如果我在外打着闫家的名号做事让你觉得丢人,觉得不满意,我会离开这座城市。”

逐心抬眼说:“请你收手,给我一条活路,你能容忍家里其他人的分家,大概也不会跟我这样一个低贱的人计较,我想要一笔钱,足够我去到其他城市生活的钱就行。”

闫谏之不为所动:“你确实丢人,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比较好。”

逐心声音微颤,笑问:“我丢人?我们除了出生不对等,我哪里不如这个家的其他人?我从北平回来,做出的成绩无一不是在为家族争光,家里有几个孩子,能像我这样,不用家里接济就可以把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可能不是家里最好的孩子,但我也没有你口中那样烂!烂到你要毁了我的前途事业!”

闫谏之总是否认逐心,从小到大,不管逐心做的再好,闫谏之都能全盘否定。

逐心细说自己的不甘,他很少受到认可,他希望被家中长辈认可,希望有人宠爱地对他说,嗯,你做的很好可是好难,不管他做的再好,闫谏之都是那副高傲不屑的模样。

对逐心的难过,闫谏之视而不见,冷漠到近乎毫无感情,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有自己的安排,逐心回家,他会安排好逐心的一切,他不会让逐心受欺负,不会让逐心太辛苦,以后是好的,那现在逐心的痛苦就可以忽略。

对闫谏之而言,逐心的难过全是自找的,只要回家,他就不会再让逐心难过。

“如果觉得外面的生活很艰辛,你可以回家。”闫谏之仍是这句话,十分固执。

逐心悲伤地笑了笑:“是对你而言,我确实丢人,谁家的兄长会跟亲弟弟上床?你从来没把我当成这个家的人,你把我当娼妓,在你眼里我这个娼妓当然丢人,我的学历,事业,你通通可以视而不见,因为你认定我是个娼妓!”

闫谏之拧起眉头:“梦逐心,这不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

逐心恼羞成怒吼道:“态度!?什么态度?你他妈强奸了我,还要我对你低声下气么!”

不给闫谏之反应的机会,逐心摔门离去。他不回家!他无法忍受和亲弟弟发生关系的闫谏之,无法接受怀过闫谏之孩子的事实。

这种恶心畸形的关系,让他无法忍受闫家

闫谏之甚至从没悔过!对闫谏之而言,那只是一时兴起,对逐心而言却是不堪痛苦的过往

闫谏之的理直气壮让逐心感到憎恶,强奸他的事情对闫谏之来讲,甚至都不算是个错误!

闫谏之只是把他当成娼妓,操了个娼妓而已能是什么大错?逐心心中泣血滴泪,他的恨,他的痛苦,对闫谏之而言无足轻重!

逐心再次来到厉骁的家。

厉骁横眉竖眼看着逐心:“哼,我不要钱,不要四处碰壁找不到门路,又回来跟我谈钱。”

逐心低着头,咬牙切齿,他难以启齿地开口:“睡一觉睡一觉,你一定会帮我东山再起是么?”

厉骁微微一愣,随即红了耳朵,多年心愿突然得偿所愿,让他反倒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厉骁干咳两声,他知道逐心只有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他等了这么多年,此时便要好好拿乔:“不是睡一觉是每件事,都得跟我睡觉,你得搬进我家。”

逐心臊红了脸,痛恨道:“我我只能跟你睡觉,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厉骁心痒难耐,下身已然抬头,他拿过靠枕遮住裤裆,故作姿态地靠在沙发上:“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逐心怒目看着厉骁,眼眶通红,咬牙切齿说道:“就睡觉,睡一觉,赌场或者戏院,你得帮我拿回一个。”

厉骁继续装模作样:“睡一觉就想我花这么大功夫帮你?闫少爷,你的逼未免太值钱了吧。”

厉骁的言语戳中逐心脆弱的自尊心,他硬着头皮站在客厅里,感觉头脑一热一时冲动想要卖身的自己像个小丑,他觉得很难堪,他待不下去了,他想去死

逐心沉默着转身离开准备去死。

见逐心要走,厉骁一惊,急忙站起身说道:“好,那就先睡一觉!”

等了这么多年,等地鸡巴梆硬,先睡一觉,睡完了,等鸡巴软了,再去思考怎么样让逐心心甘情愿待在他的身边!

厉骁生怕逐心反悔,不跟逐心多废话,带着逐心回到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砰”的一声,逐心被摁在门上,厉骁迫不及待地咬住逐心的嘴唇,猴急地抽出皮带解开裤裆,厉骁粗喘说道:“张嘴。”

逐心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厉骁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

厉骁的喘息声又急又重,亲地连啃带咬毫无章法,他急切地想要占有逐心,进了卧室后再不装模作样,三下五除二地掏出硬成棒槌的鸡巴,然后垂涎欲滴地扒拉逐心的衣服。

天气已是冬日,逐心的衣服不能算厚重,但是零零碎碎好几件,厉骁红了眼,馋地口水都要落下,他一边吞咽口水,一边毫无耐心地解开逐心的扣子。

只解了两颗扣子,耐心消耗殆尽。“操!什么破衣裳!”厉骁开始撕扯逐心的衣服,逐心拧起眉头,心里很抗拒,感觉厉骁的模样像是要杀了他。

“你别动,我自己脱。”逐心低声说。

逐心低头解开扣子,厉骁粗重的喘息声就在耳边,供暖的房间更加闷热,逐心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逐心慢条斯理的模样惹急了厉骁,厉骁等不及了,逐心上边解着扣子,他在下边解着腰带。

逐心的裤子和内裤被一块拽下,拉链扣子全扯坏了。

逐心光着屁股,无措地拉住裤子,羞恼道:“别乱扯,扯烂了我穿什么?”

厉骁撞进逐心的怀里,急切地与逐心紧紧挨在一起,他一边伸手摸进逐心的下身,一边啃咬逐心的脖子脸颊。

逐心整个人罩在厉骁拥挤的怀里,呼吸困难。

“唔”

逐心腿间的嫩穴整个包进厉骁粗糙的掌心之中,他红了眼,心里开始反悔,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他努力到今天,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堕落?如果继续做下去,他就真的成了旁人口中的贱人烂货

逐心抗拒地想要推开厉骁:“呼松开不做了我反悔了”

箭在弦上,岂是逐心想悔就悔,厉骁不管不顾咬住逐心的嘴,堵住逐心的话语,手指并拢伸进逐心的花穴抽插。

力量悬殊,逐心推不开厉骁,下身奇异的痛感让他觉得羞耻

穴中没插几下便响起潺潺水声,厉骁松开逐心的嘴,坏笑地勾起嘴角:“真骚。”

直奔主题,厉骁扶住性器顶进逐心的体内,一个硕大的蘑菇头艰难卡进逐心的身体里

逐心湿润了眼角,臊红了脸太大了下边感觉要撑破了

逐心身体里紧致的温暖让厉骁头昏脑涨,太舒服了,但是好紧,怎么顶都顶不进去,厉骁急地满头大汗,抱起逐心摔在床上,再一次压了上去:“放松”

“妈的。”厉骁扛起逐心的腿,垂眸看向腿间那朵小小的花穴,穴口阴唇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的性器。难以顶进更深的地方,厉骁急地想打人。

记忆里的第一次,他都顺利进去了,这次怎么这么难?

厉骁咬牙还想往里顶,逐心疼地浑身直颤:“别”

“操!”厉骁看着逐心那双满是雾水的眼眸,烦躁地抽出性器,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瓶崭新的雪花膏,急切地拧开雪花膏,盒子都拧歪了,他挖出一大块涂在性器上,又挖出一大块塞进逐心的花穴里抽插。

逐心难堪地遮住眼睛不敢细看。

待花穴里的水声逐渐细密,厉骁再次扶住性器顶进逐心的身体里。

“别慢点唔”逐心被顶地身体前耸,身体里的性器像刑具一样钉在他的身体里。

“啊”厉骁在他的身体里快速进出,逐心侧过身抓住床单低叫出声。

性器无法更加深入,厉骁急地眼冒火光,只能就着当前深度抽插。

可就算是这样的深度,逐心都觉得难以忍受

“操,贱货!”厉骁得偿所愿,看着身下耸动着的逐心,他得意洋洋地笑骂。

掰开逐心的两条腿抗在肩头,身下无助接受他欲望的逐心让他血脉奔张,他三两下撕烂逐心的衣裳,彻底将逐心扒地一丝不挂。

逐心有一身白玉似的皮肉,光且滑,捏一下就发红,厉骁捏住白净的细腰快速抽插,想要快点捅松逐心,顶进更深处。

很快,厉骁发现,蘑菇头顶过一处的时候,逐心会管不住呻吟声颤地格外厉害。

厉骁勾勾嘴角笑了笑:“贱货!骚点这么浅!”

厉骁弯下腰,紧紧拥住逐心雪白的身躯,满头大汗狠顶那一点,逐心被顶地浑身发软,青蛙一样裹在厉骁怀中,手脚不听使唤地捶打厉骁的肩背,颤巍巍地蹬着床单。

“不要啊慢点好奇怪”很快,逐心受不了地求饶,他觉得好奇怪,里面好麻好舒服

不一会儿,厉骁察觉到花穴内喷出一大股水浇在他的性器上,逐心高潮了,不仅射了精,花穴内更是水龙头似的流个不停。还未来的及嘲笑逐心,厉骁竟是没控制住自己,射进了逐心的花穴

厉骁的精液积攒了许久,又多又浓,逐心软着手脚哆嗦地爬到床的另一侧,恐慌地用手擦掉腿间的精液,说起话来还带着性爱时黏腻的哭腔:“好了好了做完了”

厉骁面色阴沉,像是被裹到早泄而感到愤怒,他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与逐心赤裸相见。

厉骁拽住逐心的脚,强硬地将逐心拽到身下,邪笑道:“睡一次,当然是睡到我满意为止。”

厉骁伸出手指快速抽插逐心浅显的骚点,插地逐心浑身痉挛,逐心受不了敏感点带来快感,竟是瞬间翘起性器,达到高潮,花穴内水枪似的喷出一股又一股淫水。

逐心的花穴终于足够柔软,厉骁又一次顶进逐心的花穴,这一次,他发了狠,恨不得用性器奸死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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