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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尽力显得自然道:“何事?”
陆秋白站起身,缓缓向里走道:“既然要两清,姑娘是否应该把自己的东西收拢一二?”
姜林心中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语气也泛出寒意道:“不必了,陆大人看着处理吧。”
说罢转身离去,这一次,陆秋白没有再出声阻拦。
帝王棺椁虽已入陵,但国丧却并未结束,只是所有人的生活依然要继续,除却个别国丧期间禁止的事项,日常的生活已经是渐渐恢復寻常。
朝堂也要照常运转,每一日的奏折如雪一般送进宫,幼帝又无法直接掌事,于是日常的各项事务就落在了内阁和太后萧妧的身上,而太后虽说早有理事之实,于明面上却并非如此。
故而实际上逐渐掌握朝堂命脉的就渐渐变成了内阁,凡是需要上达天听之事,无一不需要先经过内阁的初步筛选,至于是否需要让皇帝乃至太后知晓,便是内阁自己说了算。
而内阁又掌握在崔文海手中,自李自晖逝世之后,李自晖一党早就被崔文海在太后和先帝的默许之下一一翦除,如今又有谁人敢和他说一个“不”字?
更何况崔氏家大业大,势力庞杂,根基之深非一人可以抗衡,就算有忠义之士为此抱不平,又该去向何人鸣冤?
且不说幼帝尚小,恐怕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他的圣旨能否顺利下达恐怕都是个问题,再者相比较擅专的崔文海,朝臣们大多看太后更不顺眼,觉得她萧后意图染指历史江山,与崔文海恐怕是个不相上下的货色,她们哪一边都不想投靠。
但陆秋白不同,她对太后其实并没有朝臣们对她那般戒备敌视,既要仰赖对方支撑起大俞朝廷,又不想对方太过越俎代庖,真的大权在握。
不过由于她目前和太后并没有多少接触,其实对她也没有什么亲近投靠之意。
只不过崔氏却是她必定需要抗衡的敌人,当然,进一步的求证也很有必要。
陆秋白循着整理出的线索,找到可能知晓当年的内情的知情人,准备一一上门拜访。
其中之一便是如今的户部侍郎,关普。
关普从八品的小吏做起,在户部兢兢业业数十年,头上的长官们走的走升的升,才终于让他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升上四品,俸禄也终于能够有所结余,日子算是一天天过得好起来。
随着升迁,他的心思也渐渐变得活络起来,想着能够再进一步,是以当陆秋白找上门的时候,他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是雀跃。
“祭酒大人光临寒舍,真是令某蓬荜生辉,不知找下官,可是有事嘱咐?”
陆秋白扫过一眼屋内,这宅院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看便知是有用心打理的,不等她开口,就有一个妇人前来为她们舔茶,眉目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