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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6

 

遍布整颗心。

「学长。」听到我的呼喊,原本正要离开的河俊学长随即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微微皱起眉,疑惑地看着我。

我捏紧衣角,手心不断渗出的汗水,流露出我的紧张。

「学长你……为什麽会想找我入社呢?」迟疑片刻,最终我还是决定将藏在心里的疑问摊在yan光下。

与其埋在心底,倒不如直接确认。

他没有回答,仅是静静地凝视着我,认真的眼眸使我的心微微ch0u动了下。

整颗心宛如失速般,愈跳愈快……

「眼神。」沉寂良久,风送来学长的声音。

我愣了愣,对上他的视线,心一缩。

「你跑步的眼神透露出你的热忱跟态度。」他徐徐道出原因:「这就是我选你的理由。」

我没有应声,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t倏地一僵。

脑袋则是像张白纸般,一片惨白。

我木然地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应。

一阵暖风这时迎面扑来,扬起场边的砂砾,吹起我的头发。

同一瞬间,我彷佛感觉到有什麽情绪,随着这道风一并吹进我的心底。

搅乱了我的思绪。

炎炎夏日,我跟孙晨曜并肩走进一间运动用品店。

刚进田径社的时候,学长有发一件队衣给我。

虽然这个季节,每天手洗再晾乾也来得及,但总觉得只有一件运动衫不太够,仔细想想还是决定再买一件轮替。

除此之外,还能再买件运动k。

自动门开启的那刻,一gu凉意瞬间迎面袭来。

拭去额头上的汗水,我忽然有些感动,「天堂!」

孙晨曜则是不以为然地瞥了我一眼,「是啊,这种天气还愿意陪你出门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了。」

「明明就是你y要跟。」

「谁叫你长着一脸傻里傻气,我是担心你被店员骗。」他振振有词地反驳。

「喂,你说谁傻里傻气!」

孙晨曜没有理会我,而是迳自朝田径服装专区走去。

在店员的介绍及解说之下,最後我买了件运动衫和两件短跑k。

结完帐的同时,我的目光落在店员右後方的跑鞋专区,好似定住般,怎麽样也无法移开。

察觉到我的视线,店员先是往後看了眼,随後笑着问:「需要帮你介绍跑鞋吗?」

我一惊,想到我那乾瘪的钱包,急忙摇头,「没关系,不──」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孙晨曜给打断,「听听也无妨吧?」

我顿时有些羞窘,正想张口时,店员的声音再度传来。

「是啊,有兴趣的话就听一下。」她和蔼地笑着,「即使最後决定不买也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听到店员这麽说,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点点头。

「不少跑步的人会选择izuno,耐穿、好跑是他们品牌的特点。」店员走向跑鞋区,向我娓娓介绍起,「这双是他们的最新款,主打抓地力强,或是也可以参考一下他们的经典款……」

店员滔滔不绝地叙述着,我一面听,一面恍然大悟地颔首。

虽然我心里属意了其中一双,然而看到价格的刹那,我赶紧放弃。

那个价格,实在不是我这个高中生可以负担的起。

想到每个月那少少的零用钱,我连忙打消念头,朝店员鞠躬道谢後,便拉着孙晨曜走出店里。

「不买吗?」孙晨曜一脸纳闷,「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其中一双。」

「买不起啦。」我苦笑了笑,「今天光是买服装就花掉我大半储蓄,更不用说鞋子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後牵起嘴角,故作没事地拍了拍孙晨曜的肩,「走吧,我们先去吃点点心再回家。」

孙晨曜白了我一眼,「你会胖si。」

「喂!你什麽意思。」我不满地嚷嚷,孙晨曜则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虽然只有一瞬,但我总觉得,方才孙晨曜的脸,闪过一张若有所思的表情。

搔搔头,我告诉自己:大概是看错了吧。

***

放学钟声响起,学生们纷纷收拾桌面,接连步出教室。

将铅笔盒塞进书包,确认没有遗漏的东西後,我站起身,跟坐在旁边的诗洁挥手道别。

「又要去田径社?」

「嗯。」

见我点头,诗洁不禁皱起眉,「今天不是礼拜二吗?」

「我才刚加入不久,自然得抓紧时间跟上大家的脚步。」我轻笑。

暑辅开始後,由於白天还要上课,田径社的练习时间调整为每周一、三、五,下午四点至六点。

如果其他天想要自主训练也可以,只是教练不一定在。

「累吗?」诗洁问。

思忖几秒,我莞尔,「有一点,但累得很值得。」

「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被nve倾向。」诗洁搓着手臂,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我则回敬她一个白眼,「你够了。」

「不闹、不闹。」她轻拍了下我的肩,随後扬起笑容,「加油啦,不要太勉强自己。」

听到诗洁的关心,我忍不住笑了,「跟个老妈子一样。」

「你很过分。」她忿忿抗议道:「我要收回刚刚那句。」

「来不及了。」我笑得更乐了。

跟诗洁道了声再见後,我朝门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孙晨曜的座位。

原以为他早已溜之大吉,不料孙晨曜竟还坐在位置上,悠悠哉哉地滑着手机。

「还没走?」我停下脚步,语气挟着惊讶。

他依然盯着萤幕,头也没抬地回:「嗯,在破关。」

「还破关咧……」我无奈地摇摇头,然後迈开步伐,「先走了,掰。」

当我走到门口,准备踏出去的刹那,孙晨曜的声音蓦地从教室传来,「你今天要练到几点?」

我回眸一探,发现他放下手机,视线直直往我投来。

「不晓得,怎麽了?」

「没有一个大概?」

「你问这个g麽?」面对他的追问,我不由疑惑。

他将身t向後一倾,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不能问?」

「也不是不能……」我虽然困惑,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应该会练到七点左右吧。」

「知道了。」他露出了解了的表情,然後再度低下头滑起手机。

看到他的反应,我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纵然不解,但我也没继续问下去。

临走前,我悄悄地觑了孙晨曜一眼,只见他紧盯着萤幕,一脸专注。

这家伙……

有时候还真不太懂孙晨曜在想什麽。

夕yan斜挂在天边一角,将云朵染上了渐层,有橘、有红,缤纷夺目。

刚练完渐速跑的我,站在树荫下,一面喘着气,一面扭开水瓶。

「今天也来了?」我正要喝水时,便发觉河俊学长背着书包,朝我徐徐走来。

我弯起嘴角,点了点头,「嗯,反正没什麽事,想说来练习一下。」

「你b我想得还认真。」他的眼神映着几分赞许。

听到学长的夸赞,我不自觉搔了搔耳根,脸颊逐渐泛热。

为了不让他察觉到我的异样,我赶紧寻了个话题:「学长今天好像b较晚?」

除了规定的时间外,河俊学长平日放学也会留下来自主练习。

基本上我跟学长是固定班底,偶尔也会有其他社员,不过非常少。

「明天有模拟考,稍微看了下书。」他弯下腰,一面系紧鞋带,一面回道。

「模拟考?」我瞪大眼眸,诧异地望向他,「学长还来练习,不要紧吗?」

「还好,反正我要考t大,总级分不要太低就好。」

相较於我的反应,学长倒显得相当镇定,彷佛明天要模拟考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学长要考t大?」得知这个消息,我更加震惊了。

「嗯。」他神se平淡,慢慢地说着:「我也不喜欢读书,只想继续跑步,没有bt大更适合的选项了。」

「那倒也是。」我认同道。

系好鞋带的学长这时站起身,朝跑道走去。

夕yan的余晖斜映在他身上,一闪一闪,犹如亮粉般,耀眼夺目。

望着学长的侧脸,我忍不住扬起唇角。

即便只有短短几句,但能像今天这样跟学长闲聊,我便心满已意足。

暮se苍苍,c场上依旧有十几个人正在慢跑。

相较之下,一百公尺跑道显得有些冷清。

大概是模拟考将至的缘故,今天只有我跟河俊学长留下来自主练习,教练亦恰巧不在。

站在白se的起跑线上,我调整着起跑姿势,学长则在後方,适时给我建议。

「重心放得太後面了。」

我调了一下位置,「这样呢?」

「肩膀再低一些。」他走到我旁边,稍微压了一下我的肩膀,「髋部的位置要b较高。」

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调整了下角度。

「嗯,就是这样。」

得到学长的肯定,我闭上眼,试图将现在这个姿势印在脑海中。

「起跑是你的弱点。」

「起跑?」闻言,我立刻睁开眼眸,并挺起身。

「暑训时我有观察过你跑步。」他缓缓解释:「我发现你每次在起跑的时候,重心都不太稳,有时太前面、有时又太後面。」

听到学长的话,我不禁陷入沉思。

确实。

当我在看其他学长跑步时,总觉得他们都起跑得相当流畅,唯独我,像是卡住般,无法有效地加速。

看样子,是该好好练习一下起跑动作。

「不用太急。」沉寂半晌,学长忽然开口,似乎是想安慰我,「我看过你的成绩,跟之前t育课时相b,你已经进步得很快了。」

我先是微怔,随後莞尔,「嗯,谢谢学长。」

「十月底的县赛,你也可以参加。」

我诧异地看向他,「县赛?」

「每年十月,每个县市都会举办各项运动的b赛。」他对上我的视线,语气认真,「对你而言,是个很好的登场机会。」

「我吗?」搔了搔耳根,我面有难se,「真的?」

「没得名也没关系,重点是参赛经验。」他徐徐道:「跟自己实力相仿、甚至更强的对手切磋,是进步最好的方式。」

我没有回答,仅是轻轻地点头,同时将目光飘向远方。

县赛啊……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他瞄了眼手表,短针停在六跟七的中间,不知不觉已经这麽晚了。

「嗯。」我微微颔首,快步跟上他。

收拾好书包,我跟学长以看似并肩而行、实际上却有着些微差距的形式朝校门走去。

由於我们两个搭的是不同路线的公车,站牌的方向也不一样,通常我跟学长会在校门前停下脚步,互相道别。

「明天见。」他的语调一如往常的平淡。

「明天见。」我露出一抹浅笑,「模拟考加油。」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麽说,学长的眼底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愣怔。

纵然相当细微,但我依然清楚地捕捉到这微小的变化。

就在我以为对话已经结束、准备转身离开时,学长突然开口:「谢谢。」

尽管幅度不大,可我仍发觉他的嘴角略微上扬。

那瞬间,我感觉呼x1一滞,脑袋如纸张般一片空白。

原先正常跳动的心,宛如一匹脱缰野马,失控地开始加速,愈跳愈快……

「苏瑾?」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学长狐疑地盯着我,唤了声我的名字。

我想张口,话却像是梗在喉咙似的,怎麽也发不出声。

最後,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示意没事,然後挥手道别。

一直以来,我都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默默观察学长。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距离,以至於我从来不敢想像,学长会有对自己微笑的一日。

他的反应,是我始料未及的。

徐徐走到站牌前,我在一旁的木椅坐下,并将目光飘向远方。

等待公车的同时,我愣愣地回想着方才的种种,思绪有些茫然。

占据脑海的,尽是河俊学长微笑的模样。

如果说眼睛是一台相机,那麽刚刚的画面,现在已作为一张珍惜的相片,印存在我的心底。

多麽的珍贵。

夜幕低垂,或许是过了放学的巅峰时刻,附近街道行驶的车辆并不多,徒留晚风在我耳边呼啸猖狂。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给拍了两下,我立刻绷紧神经,警觉x地侧过头。

孰料,映入眼帘的,竟是孙晨曜略带疑惑的脸庞。

「发呆啊?」他迳自走到我旁边,然後坐下,「一个人等车,要多点危机意识。」

看到他的出现,一gu疑惑这时自心底泛起。

我盯着孙晨曜,忍不住问:「你怎麽在这?」

「我不能在这?」他轻笑着反问。

「你不是应该回家了吗?」我愈说愈觉得奇怪,「你可别跟我说你在教室玩手机玩到刚刚。」

「没有。」他伸出手,指了指後方的店,「中间我有换个地方玩。」

公车站牌旁恰巧有一间吃茶店,放学後有不少学生会来这一面喝饮料,一面闲聊消磨时间,生意还算不错。

但我怎麽也没想到,孙晨曜居然会在吃茶店玩手机玩到现在。

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不由叹了口气。

回家躺在床上悠悠哉哉地玩不是很好吗?

虽然在吃茶店没有什麽不好,但终究不及床来的舒服吧?

「你平常都练习到这麽晚?」孙晨曜问。

「差不多。」我继续道:「今天算早了,团练的时候会再晚一点。」

「难怪伯母最近老是碎念你太晚回家。」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後皱起眉,「不过也是,这麽晚了,nv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确实让人放不下心。」

後面那句,孙晨曜几乎是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

尽管音量很小,但我依旧听到了完整的话。

对此,我先是愣了愣,接着弯起嘴角,将脸凑上前,笑问:「想不到孙晨曜会关心我啊?」

那刹那,我彷佛意会到了什麽,脑里的网络霎时全连通了起来。

我紧盯着他,试探x地又问了句:「难不成……你是一边玩手机一边等我练习结束?」

语落的瞬间,孙晨曜原本滑着萤幕的手忽然一顿。

半晌,他收起手机,斜睨了我一眼,「你长得这麽安全,哪里需要我关心。」

「喂,你什麽意思!」

「若要说歹徒绑架你的理由,绝对是劫财远大於劫se。」他毫不客气再补上一枪。

我气得往孙晨曜脚上狠狠踩了一脚,他则哀号了声。

「不过说真的,你也别弄得太晚,身为父母,伯母总会担心。」他一面r0u着脚,一面看着我,语气认真。

「知道了。」

看样子,是得规划一下,将有限的时间发挥最大的作用,提升效率。

「对了,刚才跟你一起出校门的男生,就是你单恋的人吗?」安静片刻,孙晨曜张口,抛出了疑问。

我顿时一怔,身t随着他的话而僵住。

不安的情绪在心底不断滋生蔓延,爬上心头,紧紧包围。

我深x1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夹杂几分颤抖,怯怯地回:「……你看到了?」

「嗯,二年三班的戴河俊。」相较於我紧张的模样,他倒一脸轻松。

「你认识他?」我震惊地望向孙晨曜。

「不认识。」他耸耸肩,「知道而已。」

听到孙晨曜的回答,我宛如一具失去控制的人偶,瘫坐在椅子上,原先因为惊讶而紧绷的肩膀亦逐渐松下。

我的心恍若卸下了一块巨石,「那就好……」

「怎麽?怕我讲你坏话啊?」面对我接连的转变,孙晨曜忍不住窃笑。

「怕啊。」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谁不知道你最喜欢抖出我的糗事。」

「那代表我很了解你。」孙晨曜将手抵在椅背上,侧身看着我,并加深了笑容。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扭头。

四周一片寂然,我瞥了眼手表,在心里怨叹公车怎麽还不赶快来。

「苏瑾,你对戴河俊是认真的吗?」

面对孙晨曜的问题,我没有答声,仅是睨了他一眼。

「他不是那种你单恋久了,就会有结果的对象。」

我依旧不言,却将身子转向他。

「即便如此,你还是坚决继续喜欢他?」见我始终保持沉默,孙晨曜忍不住问。

我紧盯着他,沉寂片刻,这才慢慢启唇:「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能跟学长并肩而行。」

孙晨曜对上我的视线。

「我很清楚,即便聊天的内容变多了、对我露出微笑了,事实依然摊在那,没有任何改变。」我一字一字缓缓地说,明明语调是那麽的平静,但我的鼻头却逐渐酸了起来。

明明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我,我却觉得有人正拿着匕首在我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划着。

「所以,我想通了。」我感觉眼眶一阵sh热,随即昂起下巴,害怕眼泪就此落下,「只要能像现在这样默默跟在学长的背後,哪怕只是一条影子,我都甘之如饴。」

「你这算哪门子的想通。」孙晨曜皱起眉。

「要你管。」我含泪瞪向他。

远方这时出现两道白光,我望了望,发现公车正从街口驶向我们。

由於方才的情绪尚未平复,我没有起身,而是深x1了口气,调整着心情。

「走了。」大概是看我没有动作,孙晨曜忽地抓起我的手,使我一愣。

「你、你g麽?」我感到错愕,想甩开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牢,「放手,孙晨曜,我自己会走。」

「不要。」

此刻,不只司机,就连车上的乘客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很丢脸耶……」我困窘地别开眼,如果地上有个洞,我真想立刻跳进去。

上车後,原本我想跟孙晨曜分开坐,却在他的注视下,b不得已选了个中间靠窗的座位,他则迳自在我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苏瑾。」窗外的景se飞逝而过,耳边响起孙晨曜的声音。

「又怎麽了?」我无奈地回。

「其他事我都无所谓,唯独戴河俊这件事我不可能不管。」

闻言,我疑惑地回过头,对上的,是孙晨曜坚定的眼眸。

他认真的表情,使我一阵愕然。

「你g麽那麽坚持啊……」

「因为你太笨,所以我无法置之不理。」说完,他朝椅背一靠,阖上眼,宣告对话结束。

望着孙晨曜的侧脸,我真不晓得该气还是该笑。

可他的声音,却在我的心底逐渐起了变化。

恍若一粒小石子,掷入水中,掀起阵阵涟漪……

那天之後,孙晨曜每天都会在学校或是吃茶店,等我田径社练习结束後再跟我一起回家。

尽管我已经跟他说了好几次,不用这样,但他依然没有理会我的话,等我走到站牌前,他总会理所当然地出现在那。

简直像个跟踪狂。

「苏瑾,今天我有事,就不等你了。」放学钟响,孙晨曜走到我面前,咚咚咚地用手指敲着桌子道。

「早就让你别等了,是你每次都y要留下来。」我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伯母对我照顾有加,我不得不回报一下。」他露出委屈的神情,一副可怜兮兮,「只好勉强当她nv儿的保镳。」

「什麽保镳,是变态吧?」我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老实招来,你其实是我妈派来的间谍吧?负责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讲这麽难听。」他翻了个白眼,然後朝我挥挥手,「总之就是这样,先走了,掰。」

「掰。」

孙晨曜步出教室,待那抹背影消失在视线後,一旁的诗洁立刻凑上前,一脸八卦地看着我。

「我都听了什麽?嗯?」她笑得极其暧昧,「孙晨曜每天护送你回家?这麽绅士?」

听到後面那两个字,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直摇头,「别,别说那家伙绅士,我还真无法想像他绅士的模样。」

「不用想像啊,你每天都看得到不是吗?」诗洁用手肘顶了肩膀一下,笑得更加灿烂了,「这进展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偷偷隐瞒我什麽,真的很不够意思耶,苏瑾。」

我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真有什麽会跟你说,但重点我跟孙晨曜真的清清白白,无可奉告。」

「那,就是我们的晨曜在单相思罗?」她捏紧x前的衣服,一脸同情,「真让人心疼啊。」

「那麽心疼,你去安慰他啊。」快速地收拾好书包,我站起身,用着「没救了」的眼神看着诗洁。

她则连忙拒绝,「不了、不了,我会先被孙晨曜的ai慕者追杀。」

「有这麽夸张?」我噗哧一笑,认为诗洁的话过於夸大。

「不知道耶。」她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停顿片刻,才又接着开口:「是没听闻什麽事,看样子我们这届挺和平的。」

听到关键字,我狐疑地皱起眉,「我们这届?」

「是啊,高二那届可就jg彩了呢。」诗洁将我拉向她,压低了声音,「据传,只要跟承勳学长或河俊学长有过多互动的人,都会遭到他们的粉丝私下霸凌呢。」

闻言,我瞪圆杏眼,不敢置信,「真的?」

「真的。」她认真地颔首,模样不像是在说谎。

「都高中了,居然还有人在ga0霸凌……」对此,我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种事若发生在国小、国中也就罢了,没想到到了高中还在进行。

嫉妒心作祟吗?

nv人还真可怕。

想到这里,我搓着身子,抖了一下。

夕yan斜映进中庭,将周围几棵盆栽和花染上了一抹橘。

走出南栋,我朝北栋的方向走去,同时紧张地瞥了眼手机。

方才被孙晨曜跟诗洁耽搁了一阵子,幸好今天的团练因为教练临时有事而延後一小时,否则我早就迟到了。

我加快步伐,匆匆前进。

当我越过北栋的楼梯时,一道从未听过的声音喊住了我,「站住。」

我先是微愣,随即停下脚步,困惑地往左边一望──

几个nv生这时缓缓走下阶梯,并朝我走来。

环视四周,发现周遭除了我跟那群nv生之外,没有其他人,此刻我更加确信她们就是在叫我。

「你就是苏瑾?」站在最前面的nv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模样高傲。

「嗯,请问你是?」虽然心里有gu直觉要我回答不是,感觉唯有如此才能躲过危机,但想了想,最终我还是决定承认。

看她们个个不怀好意的神情,我有预感接下来没什麽好事。

「我是白羽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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