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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问不言,道是你情况已有所好转,”赵长源三步并两步走近挡在风口,似乎忘了吴子裳说过的不想见她,吐着白雾道:“怎么敢就这样跑出来?”
言语间打量吴子裳上下,见她身披大氅手捧暖炉,所用皆齐备,不需赵长源献殷勤和关心。
“有件事问哥哥。”吴子裳眼眸半垂,不与对面人发生视线接触。
赵长源笑了下,梨窝映雪:“何事,你说。”
“定点定业製取消之说,是否为真?”
赵长源道:“此事三言两语不可尽说,此刻我要去母亲那里问安,倘你不着急要答案,回去等我会儿?”
稍顿,吴子裳道:“既是问候母亲,我与你同往。”
赵长源有些担心:“你刚好些,不去也可以……”
话音未落,吴子裳已朝后园方向去,赵长源摸摸鼻子,大步跟上,也不敢和吴子裳并肩行,而是错开两步跟在吴子裳身后。
以往二十多年两人吵过的架里,双方简直什么狠话都互相撂过,比如吴子裳曾立誓“谁再主动找你说话谁变无敌丑”、赵长源曾扬言“不给你揍怕了我喊你作姐姐”,比这些话更凶狠言论自然也有,却然不曾有任何一句威胁,能比吴子裳平静地说不想再多看赵长源一眼更让赵长源觉着害怕。
吴子裳说那句话的时候,平静的眼睛里透着失望,赵长源怕了,真怕,因为过去几十年里,母亲看父亲的眼神便是这样。
平静,平静中是无尽失望和决绝,掀不起丝毫波澜。
133、
大雪纷纷,梅花凌寒,红粉相间,后园小院里主仆各有所忙,霍如晦和陶灼在屋里用饭,洪妈妈在耳房和其他人一起,上下一派温馨融洽。
吴子裳进门时竟无人注意到,待她来至门口扬声唤母亲,屋里人再跑回床榻上装病已来不及。
“阿裳来了哇……”陶灼有些尴尬坐在小饭桌前笑,手中筷放下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