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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源侧脸贴在褥上,道:“不然你用脚帮我踩踩也行,跪久腿麻。”
用脚踩背,吴子裳小时候经常干,那时赵睦练习骑射,每日累得浑身疼,夜里洗漱后总会喊某小胖妞去帮她踩背踩腿踩胳膊,肉乎乎小脚丫踩得可舒服了,现在也是。
吴子裳站在无有帐幔的床榻上认真踩背,两手插住腰问:“何时才能不这样累?”
“等忙完这阵子,快了。”赵长源戳着被阿裳随手扔在床榻边的镶金玉製公服腰带,有些心虚,紧忙转移话题道:“官驿内外有守卫,你如何混进来的,假扮成官驿伙计还是伙房厨娘?”
吴子裳脚上力道稍一加重,算是作为赵长源转移话题的惩罚,咬着后槽牙道:“你才假扮伙计厨娘哩,大医官喊我给她送药,我光明正大进来的,进来前还敲你门了,孰料你睡太沉没听见,我隻好自行进来,不然外头人来人往,我站你门口算个什么,省得不识者再编造你流言蜚语。”
“……”赵长源笑,梨窝深深:“怎会有人不认识你哩?你跟我长这么一样,不认识你的人得有多蠢?”
吴子裳被逗乐,累到喘气,问:“哪里一样?”
赵长源道:“一样好看呀。”
“就是说出去见见世面好吧,”吴子裳没了力气继续踩,盘腿坐下来,忍不住感叹:“你嘴里竟然也能吐出象牙了。”
“你说谁是狗……”赵长源欲唇齿相驳,恰时有人敲响屋门,在外禀报:“启得赵使知,三司联合文书已下来,咱们可以直接去提人了。”
赵长源不紧不慢应下门外人,眼睛看吴子裳,吴子裳身子一歪倒床榻上,气声道:“忙啊,忙点好。”
她们时隔十几个月没见,见面后没有想象中的亲昵和欢喜,匆匆几句话后,赵长源又被公务缠上身。
吴子裳若说深明大义没有心中不满,那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陶灼日记:
阿裳与渟奴大婚前几乎日日发生争吵,年轻人心气大,谁也不肯先低头,我怕她两个吵出隔夜仇,遂令二人宿在一处。
我们屋里人坐着聊天时,洪妈妈问此举是否欠妥,我笑,这有什么妥不妥,阿裳打小跟渟奴一个被窝里睡大,不睡一起才奇怪,而且别人看不出来,只有我知道,她两个都想睡一起,就是拉不下那个面子,非得要我这个当娘的出面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