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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当事人,赵长源非常感谢这帮朋友愿相信她为人,热血为她抱不平,她又不会说什么婆婆妈妈感谢之言,遂情绪高涨地喝了三轮,在坐人虽不多,她还是在第四轮敬结束后彻底迷糊起来。
醉得滴里嘟噜说胡话。
刘启文把她送回家,吴子裳出来接人,被赵长源拉着坐二道门门槛上聊天,夜幕星子如棋布,难得还有月华如水,两人并肩坐。
“难受么?”吴子裳摸赵长源额头,尽是冷汗,拿手帕给她擦。
“不难受,不难受,”赵长源不动,单个手肘撑膝盖,上身微向前弓起,口齿清晰,若非嘴里胡言乱语,状态跟正常时候无二:“我没喝多,阿裳,只是有些渴,但不能喝水,会吐,你陪我坐会儿。”
“蚊子太多,咬人烦。”吴子裳试图建议:“我陪你去屋里坐可好?”
赵长源摇头,屋里热,才不要回,叹息着搂住吴子裳手臂靠过来,头靠住吴子裳肩膀上唠叨:“教阿聘教这么久,昨个她终于写出篇文章。”
“是嘛,那挺好,说明你教的有效果。”吴子裳用力抵住身边人,怕她坐不稳。
赵长源低低笑:“她写关于开山军对庸芦作战优劣势分析,你猜林祝禺看后怎评价?”
“唔,”吴子裳和林祝禺不怎熟,猜不出那位小郡王会如何评价,“阿聘今个白天去找我玩,隻字未提课业,想来不是被表扬了,莫是小林郡王把文章打回去让阿聘重写?”
“不是。”赵长源嘿嘿笑:“林祝禺那张嘴,不愧吃了二十年毒蘑菇。”
阿聘难得能平心静气坐下写文章,还是以若干场日荼河防线衝突为依据分析林祝禺用兵的不足之处,以及林祝禺用兵方法对林祝禺在朝堂上的影响,花了整上午时间,写好信心满满交给夫子。
小有期待的赵长源看罢递给林祝禺,不敢做评价。
小林郡王逐字逐句认真看后,慢慢话多起来的她慢吞吞评价说:“写的很好,对我在官场战场毫无威胁,但能让我在杏坛名誉扫地。”
把小阿聘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发誓定要写出篇能一针见血让林祝禺看了自惭形秽的好文章。
“小林说话可有趣了,人也有真本事,”赵长源嗓音微哑道:“跟她共事挺省心。”
看着挺瘦个人其实挺有份量,吴子裳坐着不敢动,怕撑不住赵长源,平静道:“你们故意这样做,赴汤蹈火,死不旋踵,图个啥么,图那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拐回来谩骂你?”
提起这些,吴子裳还是生气,气那些夯货无知愚昧,气那些蠢货人云亦云,别人骂赵长源他们竟然就跟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