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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秦太虚、苏子等等大人物,不一而足。
也不是非要在此一竿子打翻整船人笃定说天下男人没半个好东西,天下深情专一者大有人在,譬如王诗佛在发妻亡故后只是默默收起发妻牌位,从此常侍青灯,孑然一身二十年,他从不缺仰慕者,对发妻的爱却并未因时间流逝而慢慢消散。
凡事都有两面,王静女冷静地知道,莫要为那瞬间的浓烈爱意盲目感动,因为此后的每一刻它都在或快或慢的流逝。
她并不喜欢男人,甚至有些厌恶与那些明明很普通还偏自以为是的男人打交道。
吴子裳脸上淡淡笑意中露出几分无所谓:“以前家里给说过一个,不合适,就掰了,家兄说我不想找就不找,他不催。”
“三句话不离你哥哥,”王静女促狭:“你们兄妹感情真好,你嫂子不吃醋?”
吴子裳道:“他投身公门,诸事繁忙,尚未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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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国子监夫子跳楼自杀之事在汴都传得如此热闹,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街头井边聊天首选话题,吴子裳与王静女谈点货物供应生意,前后来三回三思苑,回回都能听见有关言论。
第三次见面后二人把事宜基本谈妥,契约初拟成,而因供货地在南方,所供货物又在朝廷新列税款之项,行商最忌讳把律法等闲视之,吴子裳借此特意跑来赵睦住处找人。
衙署诸事繁杂,赵睦从汴都府回大理寺后又处理些许其他事项,落黑才从衙署离开往住处回,走到门口看见坐门边石墩靠墙打瞌睡的人影,月光不甚明,依旧能一眼认出那是谁。
墙外绿竹正拔节,晚风吹叶沙沙响,门前无甚往来人,这般环境原是有些吓人,不知怕黑者如何做到脑袋靠在墙上坦然打瞌睡。
赵睦走近来,稍顿,捏住吴子裳鼻子不让她呼吸。
人在捉弄中一下醒过来,抱住了捏她鼻子的手,迷迷瞪瞪有些不满,嘀咕问:“你怎才回?”
这样晚归,天都黑透了。
赵睦把人从地上拉起,单手摸出家门钥匙,开锁,进门,拉着吴子裳手腕没松开,自顾说话道:“近来衙署事多,临走时被事情绊住脚,耽误到现在,吃了么?”
“没,”吴子裳单手搂着挎在身上的斜挎包,契约书就装在里头,可不敢弄丢:“又累又饿,不然也不会坐你家门外打瞌睡,有吃食?”
“没成食可用,不过是开火现做,”穿过小庭院,赵睦把人领进客厅,掌起灯,又半低下头去合灭火折子,昏黄烛光在清隽俊逸的侧脸上,平缓无波澜:“厨房里食材不多,我做啥你吃啥吧。”
吴子裳不见外地给自己倒水喝,朝外摆手:“快去快去,我已饿到靠喝水充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