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
“为什么呢?”
“姐姐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姐姐不喜欢我么。”
她一句一句逼近女人,“姐姐,你一定要走的对吗?”别枝停住,呼吸的清气浅浅地洒在她脖颈,由下而上地望她眼睛,轻声呢喃道。
曲惊意不答,只是注视着她,无奈地包涵地而又柔软地注视着她。
别枝心底被她羽毛般的目光搔了一下,发疼发痒。
她轻笑,你看,就是这样,姐姐总是这样。
——所以别枝怎么舍得放了她。
她叹息一声,伸手拂了拂女人的头发,偎依进女人怀里,拢住她。
“姐姐,你知道的,我总是不会拒绝你的。”
她在女人软白的侧颊落下一个吻。
…………
别枝觉得自己的确是疯了。
在燥郁与克制之间既割裂又清醒,她需要一点点地控制着自己。
她禁锢着女人,渴望着,灼烫着,灵魂都在痛吟着。
却只小心翼翼地亲吻女人的唇角。
——这是她最大的僭越。
在得不到允许之前,她不能再冒犯女人身上任何一寸。
别枝垂眸,刻意避开女人清明无奈又疲倦的眼神,由着自己恶劣地、癫疯般地,又极为清醒、理智地剥掉自己身上一件、一件、又一件。
直到最后只堪堪一件衬衣挂在肩头,春意乍泄,腰肢摇曳,不掩寸缕,而她压在身下的人始终端方清雅而得体。
别枝一寸寸地贴紧曲惊意,她看一眼女人,却只能在她倦怠无意的神色里,感受自己这般的卑劣和不堪。
心里疼得紧。
于是她微笑,垂下眼睑,颤着指尖,轻轻地握住女人的手覆到自己的侧颈,一点一点地,引着女人的手,在自己身上,向下游走。
她伏在女人身上,发烫,细碎的战栗,近乎病态的激荡,和浓重的悲伤。
别枝眼尾发红,潋滟,眸子靡润得要滴水。
捏着女人的指根,进去前,她再度放低,亲昵地温柔地蹭女人的颈窝,到耳畔,她忍不住阖眼,一滴泪凝出。
别枝轻轻地笑:“姐姐,对不起。”声音温而软,她咽下这滴咸涩。
迫她进入,干脆,利落。
一声细哼。
泪一滴一滴滚出,满腔快意满腹委屈,别枝哭泣着,埋进女人怀里,毫无章法地捉着女人的指,自我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