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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来没有获得宗族第一的秋呼延这几日是春风得意,本就粗犷的大嗓门更是肆无忌惮地吆喝着。一会儿让秋其给他擦鞋,一会儿让秋泽株给他喂马。
慕长宁听到他的声音就烦,不为别的,这几日秋呼延落在他身上愈发肆意的目光,成了陆展清每天晚上折腾他的理由。
虽然就算没有秋呼延,陆展清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秋呼延摸着新打的二寸长的耳饰,眼神在慕长宁细瘦的腰上游移着,说:“约莫还有半日光景就能到五盟会了,天色已晚,咱们就在这里过一晚吧。”
他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就蜂拥而出一群臭虫,不偏不倚地往他眼睛盯去,吓得他连连后退,再没时间把眼神放在慕长宁身上。
陆展清收回内力,面无表情地翻身下马,朝慕长宁伸出手:“三三来。”
此地是一片开阔平坦的林地,观其痕迹,不少人曾在这里扎营安寨,恢復体力。
秋泽株和秋其替秋呼延赶走了臭虫后,二话不说便开始扎营,划了最大的一块区域,将专属于秋呼延的黑色营帐扎了起来。
剩余少得可怜的部分挤着四顶帐篷,秋其,秋泽株,陆展清和慕长宁,明烨和丁酉。
天色昏暗,逼仄的帐篷里漆黑一片,闷热难耐。
慕长宁睡得沉,发了汗,难受地用手背胡乱抹着。
陆展清坐在床沿看他,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拿来湿帕子轻柔地擦着他的脖间。
慕长宁本能地追逐着清凉,缓缓睁开眼睛。
“给你降降温,好受些了吗?”
慕长宁抱着他的手臂,含混地应了声。
他先前受露华香影响,一直睡不好,陆展清索性多折腾他一些,加之赶路劳顿,慕长宁每日倦得不行,一挨枕头就能熟睡,也无梦魇,反倒让陆展清安心许多。
方才帐篷刚搭好,慕长宁就撑不住睡了,一睡就是两三个时辰,现下才醒来。
慕长宁还困着,不想起来,不住地拿脸颊蹭人。
陆展清把他抱起来,打趣道:“跟个狸奴似的,起来用些晚膳再睡。”
慕长宁就势一滚,连人带被一起滚进陆展清怀里,小声嘀咕着:“等会你也不让我睡呀。”
陆展清笑意愈发明显:“这不是三三缠我缠得紧么。”
陆展清的笑又低又轻,像一抔野火,烧得慕长宁哪里都热。
慕长宁小声急道:“那还不是——”
明明就是陆展清每次都欺他不娴熟,欺他对这些事知之甚少,他说什么花样就是什么花样。为所欲为也就算了,每每总要让他主动。
昨晚还是前晚,记不清了,还让他入乡随俗,跟那些中川的眷侣一般,一会儿让自己喊他陆哥哥,一会儿又是陆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