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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展清凑前,作势要吻他,又缓缓移开,若即若离:“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说了以后,我就把盒子给你,好不好?”
慕长宁闭着眼,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埋起来。
他对陆展清,向来是无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
他臊得尾音都在发颤:“结发为、为夫妻、恩、恩爱两不疑。”
“好。”
陆展清打开木匣子,从最显眼的位置拿出一片被风干的杏花,上头正写着这两行诗。
是慕长宁早早抄好,仔细放在盒子里的。
陆展清拈起两人的发尾,将它们重迭交融,用杏花裹住,放在慕长宁手心上。
“我与长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句诗都出自汉代《留别妻》。
短别
次日,慕长宁醒来时,身旁的床榻早已空无一人。
他慌张地起身下床,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疼让他差点摔倒在地。
匆忙地随意打理,连大氅也没来得及披,就一把推开了门,朝外面跑去。
扑面而来的是凛冽的北风,遥竹院内一片白茫茫。
昨夜雪大,到现在也未停歇。他穿的单薄,没走几步便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纷纷扬扬的雪落在他头上,很快湿融一片。
大雪将地上盖的密不透风,视物不清。
慕长宁心里急,没留意脚下,被藏在雪里的枯枝绊了一跤,朝雪地扑去。
一隻手臂随着衣袖纷飞的声音揽过了他的腰,带着他站稳。
陆展清把人捞进披风里,责备道:“跑那么快做什么,还穿的这样少。”
沉稳而熟悉的声音近在咫尺,慕长宁扒着他的手臂,一颗紧张到失序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闷闷地说:“我以为……”
陆展清解下披风罩着他,牵过他冰凉的手,往屋里走:“不告而别,我不会做那样的事。”
屋内的炭火被生起。
陆展清走前来,带着他在床沿坐下,用布巾擦拭着他被雪濡湿的头髮,解释着:“见你睡得沉,没忍心叫醒你,先自己去跟前辈辞行。”
湿润的头髮落了一些在后颈上,痒痒的。
慕长宁缩了缩,有些担忧:“父亲母亲他们、有没有——”
“没有。”
陆展清揽着他的腰轻轻揉着:“他们没有为难我,两位前辈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们很疼你。”
“三三,我很高兴。”
陆展清眉梢染着清和的笑意:“很高兴你能回到慕家,寻回全心全意爱你护你的父母,还有同样对你好的师父与兄长。你在家中,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