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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秋看着自己俊逸非凡的行楷,疑惑地摸着脑袋,而后一把拦腰抱起云青禾,就往床榻上滚去:“夫人说的对,良辰美景,怎么能用来写请帖呢!”
当第一场细雪落在南域时,迎来了年夜。
日薄西山,黄昏的余辉浅浅地映在将化不化的白雪上,染出一片明艳的橘色。远远看去,一切的景物都融进了夕阳中,融在了细雪中。
慕家的前厅,此时正觥筹交错,杯盏琳琅。
“晏大哥,淮意姐,恭喜恭喜。”慕长宁举着杯盏,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
他今日穿上了新製的衣服,一身素白,袖口处用烫金的红线缝製着几朵杏花,腰封灼红,配着上好的白玉环佩,脱俗出尘。
这大半年,他眼中的狠厉与冰冷被打磨的温柔了许多,愈发显得眉目如画。原先的木讷与惊慌更是无迹可寻。举手投足间,俱是大家风采,随性而合礼。
谢淮意脸上的笑明艳动人,打趣道:“长宁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当然是要弟弟啦!”纪连阙风一样地走过来,跟晏修竹碰了碰杯,一饮而下,说道:“要让他从小就跟在我身后喊我哥!”
慕长宁斜他一眼,对谢淮意说:“生个妹妹像淮意姐姐这般好看也不错。”
谢淮意神色温柔,笑意盈盈,掩口笑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长宁的话,可是越来越甜了。”
纪连阙忙不迭地凑前:“那是,也不看跟谁学的!”
他推了推慕长宁的杯盏,催促着:“快喝!上好的春日遥!”
慕长宁笑着,与他碰了碰杯,一口饮下。
酒香醇厚,入口幽长,馥郁的荷花香气盈满口鼻。
自上次从千巧阁回来,慕长宁就学会了饮酒。
罪魁祸首,当然是纪连阙。
家宴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应有尽有,热气腾腾又香味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父亲,怎么不见师父前来?”慕长宁走到慕少秋身旁,低声问道。
“嗯?”慕少秋将一筷子的水煮牛肉塞进嘴里,说道:“你师父出不来,他只能在宗堂里待着。”
见慕长宁不解,慕少秋解释着:“尊者武功极高,内力超群。因为一些事情,不能离开宗堂。这些旧事,日后让尊者亲自与你说罢。”
“是,那我拿些菜过去给师父吧。”
“不必。晚些我们这些老家伙过去陪他,你多吃点。”慕少秋的眼神在慕长宁脸上转了一圈,神秘地说道:“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无视慕长宁的追问,慕少秋已经转了过去,兴奋地跟云青禾说着晚上的安排。
酒过三巡,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明星稀,雪停了。化开了的雪湿漉漉的粘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