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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也要糟蹋糟蹋他

 

京中有名的老大夫过来了,诊脉开药一气呵成。

我认真记下老大夫的医嘱,发誓一定要把顾修明照顾好了。

老大夫走后,我遣散房中的下人,房里没有别人了这才掀开了顾修明的被子。

之前没好意思仔细看下面,现在看了才发现一样。

我扒拉开顾修明的长腿,直勾勾地看着他羞人的地方。

大腿根上粘糊了一堆恶心的白浊,糜艳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看过许多春宫图和话本子,远没有此刻刺激,性器顶端缀着一颗小珍珠,我捏住珍珠往外抽,一只细小的簪子被我抽了出来。

顾修明的性器没了堵塞,一股股白浊直接冒了出来,流完以后,后面还跟着微黄的透明水液。

那帮狗东西挺行啊,玩得够花。

我当年想玩但是根本没那个胆子。

我将人翻了个面,背对着我,伸手掰开顾修明两瓣柔软之间的缝隙。

也不知道这是被玩的多狠,那个小洞开着口,根本合不上,肉穴红肿,时不时轻轻吐出一点精液。

我看得面红耳赤,伸出手指捅了进去,里面湿乎乎黏腻腻的,而且很软,如果我有男人的那东西,真想捅进去尝尝是什么滋味。

一想到自己没舍得动的大美人被别人往死里玩了,里里外外都被吃了又吃,小穴不知道被多少根畜牲玩意插了,我心里又是一阵窝火,手上加重力道,有些粗鲁地扣着他的肉穴。

我就趁人之危怎么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大美人不吃脑子有病。我也要糟蹋糟蹋他!

顾修明被又扣又挖的,浑身战战,眼角湿淋淋的,“啊——”

他这一叫给我酥了半边身子,这叫的我魂都没了。

我觉得自己真缺德,真不是个东西,不仅没收敛手里的动作,反而还更加放肆了。

再叫一声,爱听。

这么一会子功夫,我感觉他里面更湿了。

流水了,嘿嘿嘿。

当然,这些骚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万一顾修明清醒以后记着这句话,我不得被他打死。

这会使劲扣他,将来可以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未经人事,哪里知道轻重,想来顾修明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顾修明被刺激得夹紧了腿,我直接给他掰开,“腿张开,要不然我怎么给你弄出脏东西?”

我扣够了听够了,这才肯放过顾修明,把人抱到浴桶里清洗了一番。

擦干了他的身子,喂了药,我把他塞进了被窝里。

做完一切后,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兴师问罪了,以下犯上殴打皇族,够我掉脑袋了,幸亏我有免死金牌。

我姑姑是皇帝的宠妃,到时候给皇帝吹吹枕边风,这事估计也就过去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起身去了皇宫,不是去找我姑姑的,是找我那便宜大姑父。

快走到御书房的时候,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眼泪出来了,当即嗷一嗓子哭喊了起来。

“皇姑父!你要给我做主啊!”

里面的皇帝被我嗷一声吓了一跳,正准备找我算账呢,没想到我自己撞上枪口了。

大太监领我进了门,这老公公是我姑姑那边的人,这会子疯狂给我使眼色。

我一进门口,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瞄准皇帝的方向,连滚带爬扑上去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皇姑父,你要给紫云做主啊!”

皇帝见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刚要说出口的质问咽了回去,只是冷硬地问:“辰王今日跑来跟朕参你一本,你这又是闹哪出?”

我抹了一把泪,“辰王他恶人先告状!如果他不先在我头上拉屎,我至于泼他一身尿吗?”

皇帝被我这比喻弄得神色微妙,大太监小声提醒:“文雅,文雅!”

“你为何要打辰王?”

“陛下可记得燕国的顾修明?”

他记得,当年就是这个家伙领军攻占他大楚的半壁江山,要不是爱妃慧眼如炬,提出让陈紫云打回去,他还真不一定能坐稳屁股底下的龙椅。

后来自己的好大侄女把人俘虏了回来,他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后面他也没管这个顾修明,只是将人交给了太子处理。

皇帝点头。

我面上更委屈了,咬牙切齿,“我当年让人把他押送回京,特意叮嘱了,虽然要严加看管,但是不得轻易怠慢,那辰王怎么回事?我都没舍得碰顾修明一根手指头,他给我把人睡了!”

皇帝一听,险些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什、什么?”

皇帝惊讶,倒不是惊讶自己儿子有龙阳之好,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男女通吃的,他只是惊讶自己大侄女对那个顾修明有意思。

我道:“我今年二十八了,都是个老姑娘了,至今还未婚配,我可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

我开始满嘴胡扯。

“当年挂帅出征时我便料到了将来,呜呜呜——谁家会娶一个上战场杀人的母老虎?”

陈紫云委屈地哭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所以绑了顾修明回来,就等着将来把人娶进家门当上门女婿。”

这话编得煞有其事,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现在顾修明被糟蹋了,我还找谁当媳妇……啊不是,我还找谁当夫婿啊?”

皇帝扶额,女子的终身大事的确重要,大侄女的婚嫁是一个难题,满京都的好儿郎怕是没一个愿意娶她的。

皇帝心里这么想,面上还是说:“楚国多的是好儿郎,你看上哪个了跟朕说,只要不是已有婚配的,朕都为你赐婚。”

我摇摇头,“我只要顾修明,除非出现比他漂亮比他能打的,要不然我不干。当年我就和姑姑说过了,我只喜欢漂亮又能打的。”

比顾修明漂亮的难找,比顾修明能打的更难找,两个合在一起的话……

皇帝觉得他还不如闭嘴。

我打辰王这件事掀篇了,我和辰王被皇帝都训斥了一顿。

辰王看我的眼神恶狠狠的,心里指不定憋着坏。我看他的眼神也好不到哪去,打定主意将来有机会给人往死里整,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人,一个也跑不了!

闹腾了这么久,直到半夜我才回了家。

顾修明退了热,此时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病怏怏地睡了过去。

我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掀开被窝钻了进去,伸手摸上了他的腰。

他的皮肤好凉,明明那年营帐里摸起来那么热乎,但不变的是,皮肤仍旧滑溜溜的。

太阳快点出来吧,我有些期待第二天顾修明发现我们一个被窝的表情。

他清醒了以后看见我们一个被窝,是恼羞成怒地把我踹下去呢?还是恼羞成怒地骂我一顿再把我踹下去呢?又或者是先踹下去再骂一顿。

嘿嘿嘿,我有病吧,上赶着给人揍,嘿嘿嘿。

不用想也知道,我现在一定傻透了,笑得肯定很掉价。

……

……

……

第二天的时候,我感觉身边有了动静,顾修明起来了。我当即就醒了,但是仍旧闭着眼睛装睡。

真到这时候了,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了。

等了一秒两秒……三秒……

等了好几秒,没有想象中的美人恼羞成怒,更没有被踹下床榻。

什么情况?顾修明那狗脾气能忍得了我这样?

我纳闷地睁开眼。

墨色长发温驯地搭在肩上,清晨的光透窗纸照进来,将他的腰衬得更光洁了。

在我这个角度,能看见被长发遮掩得若隐若现的侧脸,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我想犯个贱。

伸手摸上顾修明的腰,暧昧地揉了两下。

顾修明一颤,没什么力气地对我说,“自重。”

他仍旧是无精打采的,只是往里靠了靠,背对着我不看我。

我张嘴想说点什么,忽地说不出来了。

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好半响,我弱弱地憋出一句:“你……怎么了?”

顾修明为什么不搭理我?一幅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就是揍我一顿也比现在病怏怏的好啊。

我爬起来凑到他身边,他还往床里靠,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十分排斥我的靠近。

我有些委屈,“不是,我救了你,你就这态度?”

顾修明还想往里靠,但是他已经贴到墙上了,根本没法再往里靠了。

我看见他的手指抓住了被单,指尖小幅度打颤。

“陈将军另寻他人吧,我伺候不了女人。”

我一头雾水,“啥玩意?”

顾修明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呢?

“顾修明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你到底怎么了?”

我上去扒拉他,顾修明的头发丝都在抗拒我,他还想往角落里靠。

我有些恼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拉扯,“顾修明,你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他可过分了!到现在都不拿正眼瞧我!

他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小了,我只是稍微使了一点劲,他就被我拽了过来。

他看了我一眼,又别过脸不看我了。

还是不拿正眼瞧我,我伤心了。

“我硬不起来。”

我被他一句话造蒙了,“啊?”

看着面前虚弱的大美人,我恍恍惚惚反应过来了,难不成刚刚他以为我要睡他?虽然我确实很想,但是也得在他养好身体以后啊,我发起疯来骨头都能给他拆了,哪敢现在碰这个活祖宗啊。

算了算了,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山不就我我就山,我爬到顾修明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别说,还真别说,以前在我身上刺了好几个窟窿,能一脚把我揣飞的一个人,现在墨发披散、低垂眼眸,安安静静地不说话,前后反差太大,我十分意外。

顾修明变了好多。

我看着他精致的面容,大着胆子往前凑,慢慢撅起嘴,亲了一口他的唇角。

本来想亲他嘴的,在我靠近的时候他微微侧过了头,所以我亲在了唇角。

居然……真的没咬我……

占到了便宜,我本该高兴的,当年就是摸了一下腰,一连好几天,我睡觉都是呲着大牙的,可是现在我连人都亲了,反倒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我讪讪地挠挠头,手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忽然想到他现在光着,我身上就穿着一个裤衩和肚兜,莫名其妙地感觉非常尴尬。

“额……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灵机一动,“啊对了,我娘叫我过去吃饭,我先走了哈。”

说完,我慌忙穿上了衣服,背影大有一股落荒而逃的架势。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要不然怎么这么怕见到他的脸。

病怏怏的顾修明太吓人了,我堂堂镇国大将军,见了他,都只剩下落荒而逃的份。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湖边打水漂,直到丫鬟找我才回过神来。

贵妃娘娘想见我,她邀请我进宫小叙。

姑姑想见我自然是要见的,我当即就走了。

一进殿门,室内的暖香扑面而来,绫罗绸缎,金银缀玉,这座宫殿奢靡华丽。

姑姑躺在贵妃榻上,屏退了四周的下人,只留下心腹几人,这才招呼我过来坐。

“你个小没良心的,回来这么久也不来看看姑姑。”

我连忙赔笑,狗腿子上前给人捏肩捶腿,“姑姑息怒,姑姑息怒。”

“听说你把辰王给打了?”

我点点头。

姑姑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打在我后脑勺上,“蠢货!你就是想打也不能直接打啊,背地里下药也好,找刺客去刺杀也好,非得自己动手惹一身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莽撞?”

“这也不能怪我啊,辰王那家伙把我的人欺负了,你是不知道顾修明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要死不活的,看他那样我就来气!”

姑姑挑眉,“所以,听你的语气,这是还没消气?是打算接着对人动手?”

我刚要点头,姑姑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脑门上,神色冷漠,“荒唐!姑姑劝你别想了,事情已经闹了一回了,陛下也斥责过辰王了,紫云,你安分些。”

我被噎住了,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辰王那里,我暂且不追究了,今日前来,也是想请姑姑帮个忙。”

见我听劝,姑姑十分欣慰,拉起我的手拍了拍,“好孩子,这才像话。”

“京中欺负过顾修明的,绝对不止辰王一个,我想请姑姑帮忙查查,欺负过他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姑姑笑了,“你是被他喂了什么迷魂药了?紫云,大楚这么多好儿郎,为什么不看看呢?”

“可我只喜欢他,没人能比得上他。”

“只喜欢他?”姑姑摇摇头,“他可不喜欢你,不仅不喜欢,怕是恨不得杀了你。”

我一愣。

“傻孩子,你别忘了,当年是谁把他打下战马的?”

姑姑每说一个字,我的神色便僵硬一分。

害他变成现在这样的不就是我吗?也对,难怪他那么排斥我……我若是他,自然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姑姑看我这般失魂落魄,有些不忍心。

“你要是真舍不得那顾修明,便养在后院当个男宠吧,有陛下在,谅你将来的夫婿也不敢多说什么。”

“谁欺负过你的人,我会帮你查查的,之后的事情,你不许闹得太过分。”

我蔫蔫地点点头,“劳烦姑姑了。”

最后,我和姑姑不欢而散。

皇帝的疑心是越发重了,忌惮我,也忌惮陈家,即使我是个女人,即使姑姑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呵,看来我陈家这个外戚确实强大。

姑姑身边的心腹有皇帝的眼线,刚才那些话是演给皇帝看的。

[蠢货!你就是想打也不能直接打啊,背地里下药也好,找刺客去刺杀也好,非得自己动手惹一身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莽撞?]

以后小心行事,决不可莽撞。

[荒唐!姑姑劝你别想了,事情已经闹了一回了,陛下也斥责过辰王了,紫云,你安分些。]

事情已经闹过一回了,你这么猖狂地打了皇家的脸,陛下心里窝着火呢,紫云,你小心点。

正走着,还没等出宫门呢,一个小宫女意外撞到了我身上,她手里的汤全撒在我身上了。

小宫女慌忙跪下,战战兢兢地赔罪。

我扶她起来,“别怕别怕,多大点事啊,不至于,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小宫女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谢谢陈将军,只是……这汤是给皇后娘娘的,我弄洒了,皇后娘娘会怪罪的。”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我见不得小姑娘哭,摆摆手,“没事,你跟皇后娘娘说这汤被我喝了,你拼命阻止也拦不住我,想来她不会怪罪你的。”

我没怎么在意这个小插曲,回家以后在房门前踟蹰。

踱步走了八百个来回,愣是没敢进屋。

我没进屋,房门反倒是自己开了。

顾修明穿好了衣服,一身白,仙气是仙气,就是有些清瘦了。

我的眼下意识瞄了眼他的腰。

嗯,小腰似乎也比以前更细了。

我们的目光对上了一瞬,他又不看我了,抬腿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要去哪啊?”

“东宫。”

我挡在他身前,“你去东宫做什么?”

“……”他垂眸不语,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人往房里拽,“走什么?我让你走了吗?别给我装哑巴,说话。”

顾修明被我扯得一个踉跄,我手疾眼快地捞住他的腰,这才没把人摔了。

我顺势将他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往房里走,顾修明挣扎了两下,就他现在这小劲,根本挣不开。

“陈将军,请你自重。”

陈将军陈将军,陈他大爷的将军,奶奶的,听着这三个字就烦!

“陈将军是谁?世上这么多陈将军,你叫的是哪个。”

得,又给我装哑巴了。

“说话,再给我摆出这副死样,信不信我操死你?”我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他打了个激灵。

“我再问一遍,陈将军是谁?”

“……你。”

我一把将人扔到了床上,期身压了上去,在他耳边问:“陈你是谁?”

我作势要扒他裤子,他手指紧紧抓着腰带,浑身都僵了。

“我再问一遍,陈将军是谁?说全名。”

顾修明深深看了我一眼,牵强地笑笑,缓缓松开了拽着腰带的手。

“陈紫云。”

我还没来得高兴,下一秒就被浇了一头凉水,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若是想羞辱我,倒也不必如此弯弯绕绕。”

顾修明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还望将军享用过后,能放我离开。”

我沉默了,灰溜溜地下了床。

“顾修明,我没想欺负你,我就是想让你生气,你现在这样子……”

我小声嘀咕,“我都觉得你在欺负我……”

我嗓音闷闷的。

“没事没事,你不想说话就不说。”

“咋们商量一下,你以后住在我家别走了,行吗?”

他不说话。

“你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还是不说话。

我有些气馁。

“你真的想去东宫的话,能告诉为什么吗?”

对面仍旧不言不语。

“你……”我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讨厌我?”

我背对着顾修明,没看到他摇了摇头,只听到他说,“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那个“人”字说的很轻。

联想一下那天他被辰王压在书房里……

明白了,太子也欺负他了。

我的火蹭一下上来了,一脚踹翻桌子,桌上的茶壶茶水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太子那你就别想回了,我现在就去把东宫掀了!”

“等等——”

“等等是谁姥子不认识。”

我不搭理顾修明,把房门一脚踹开,反手关上门就给他锁里面了。

“等等——”

“来几个人!给我看住屋里的!”

几个小厮应声上前。

顾修明追到门前,发现推不开门。

“等等——”

身后传来了“哐哐”地拍门声。

“陈紫云!”

他吼我了唉。

他总算是有点从前的样子了。

我特别开心。

“陈紫云,你别去!”

我回头高喊了一句,“怕什么?我姑父可是皇帝!太子还能大得过皇帝?”

“别去,求你了……”

我犹豫半天,还是回去了。

我打开锁,开了门,就见顾修明跪坐在地上,脊背微曲。

见我回来了,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他身上的淡淡的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这香味我闻了半宿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香?

“你没必要为了我这种人得罪太子。”

我气笑了,“你是哪种人?”

顾修明自嘲一笑,“不值得的人。”

我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他后颈,他软趴趴地倒在我怀里。

有点从前的样子了,但是不多。

……

……

……

皇宫御书房——

皇帝接过宫女递上来的纸,就这么看着也不展开。

如果陈紫云在场,一定会发现这不就是那个撞了自己的小宫女吗?

陈大将军去了贵妃的宫殿,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一张纸,纸上没点猫腻皇帝是不太相信的。

他对贵妃是真心喜爱,对那孩子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她们陈家太令人失望了。

皇帝展开有些皱巴泛黄的纸,审视着画。

这什么玩意?

一个发型狂乱的小人,小人胯下有一只……猪?小人手里拿着根……树杈子?

画旁边题了一排排字,疑似是诗句。

那字跟狗爬似的,丑得不忍直视,丑得眼熟万分。

皇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念。

“顾、修、明、他、骑、大、马。”

“太、帅、了、太、帅、了、啊。”

“陈、紫、云、是、大、美、女。”

“我、早、晚、迷、不、死、他。”

念完以后,皇帝脸色一黑。

终于,他回想起陈紫云当年的大作了。

赏花宴上——自信地抬起头。

大红花啊大红花,又大又红顶呱呱。陈紫云是个大美女,大红花不及她美丽。

中秋宴上——非常自信地抬起头。

大月亮它像大饼,陈紫云她大美女。姑父今天最帅气,第一美男算个屁。

皇帝叹了口气。

他将纸撕成两半,一半放到放到烛台上炙烤,一半放在水里泡着,见两片纸都没有浮现出什么奇怪的字,这才彻底放心。

罢了罢了,这孩子从小就缺心眼,怕是没那个智商功高盖主。

皇帝坐回椅子上,“今日紫云都和婳儿说什么了?”

贵妃名唤陈婳。

暗处传来声响,将陈紫云与贵妃的话复述了一遍。

“让贵妃帮忙查查……”皇帝喃喃。

看来大侄女在京中没什么势力,要不然也不至于求到姑姑头上。

爱妃那边的人手都是自己给的,现在已经开始去查了。

皇帝想到这开始头疼了,他知道自己大侄女的脾气,虽然被爱妃敲打过了,但是估计该闯祸还得闯祸。

想到日后即将送上来的折子,一本两本全是参陈紫云的,皇帝气得压根痒痒。

“报——”

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陛下不好了!”

皇帝感到不妙。

“小陈将军把太子府砸了!”

太子府砸了?

又打了他儿子?

不是,他知道她能耐,但不知道她这么能耐啊。

皇帝心中的火气猛地窜了出来。

胆大包天!

她陈紫云还把皇族威严放在眼睛里吗?

皇帝脸色阴沉,“陈紫云现在何处?”

大太监:“东宫,小陈将军还在东宫呢。”

“哼!”皇帝甩袖,“摆驾东宫,朕倒要看看她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

……

……

东宫——

太子被侍卫拱卫在后,看着面前杀气腾腾的女人,委实想不明白这人犯什么病了。

面前“乒乒乓乓”,兵器交织作响。

陈紫云抄着一柄长枪和守卫打成一团,地下倒了一片人。

“孤不知做了何事惹得陈将军不快,陈将军未免莫名其妙了些!”

难道是母后最近和贵妃又闹了矛盾,她来为姑姑出气?就算如此,她也太脑残了些。

“莫名其妙?”陈紫云冷笑,“顾修明是我的人,刚才吵着闹着要来东宫,我不知道他什么成了太子殿下的人!”

太子皱眉。

虽然之前听说了陈紫云打辰王一事,但他还是不相信这家伙会因为一个贱奴冒犯皇室,只当辰王曾经得罪过陈紫云。

一个他都睡腻了的东西,难不成这女人真被迷住了?

“你若是喜欢,孤送你就是,犯得着砸孤的东宫吗?”

长枪扫过了最后一人,陈紫云脚下全是痛苦呻吟的人,她没伤人性命,只是打到他们没有还手之力。

“他是物品吗?!你说送就送!”

太子越发觉得陈紫云这人脑残,给她还不乐意了。

“本来就是我的!我需要你送吗?!”

陈紫云一枪刺了过来,当即打散了周围拱卫的侍卫。

……

……

……

贵妃店内——

陈贵妃听到了陈紫云大闹太子府一事,险些喷出口中的茶。

紫云这又是闹哪一出?

虽然不明白侄女是什么意思,贵妃还是拍案而起,捂着心口一脸蛋疼。

“孽障!孽障!”

“混账东西,疯了不成?”

贴身丫鬟上前为贵妃顺气,贵妃缓了缓,这才重新坐下。

……

……

……

皇帝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东宫,循着打斗声走了过去。

“孤乃太子!陈紫云你胆敢放肆!!”

“我姑父是皇帝!你看我敢不敢!”

“碰——”一声,像是有人被踹飞了。

好啊好啊,她倒是狐假虎威上了!

“放肆!你这孽障还不停下!”

陈紫云一顿,回头一看,是皇帝。

她扭身,“噗通”一声跪下,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哇哇哭。

多么熟悉的场景。

“皇姑父,你要给我做主啊!”

太子脸色一黑,恶人先告状。

他也连忙跪下,“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太子抢了我男人!”

“陈将军无故大闹东宫!”

二人哇啦哇啦吵成一团。

“本来就是我的人,他还腆着个脸说送我!我呸!我家修明是什么物品吗?”

“府上侍卫都被打了一顿,损坏物品不知几何,这般放肆,可还把皇室天威放在眼里?”

皇帝被吵得头疼:“都住口!”

他看了看太子,又看看抱着自己大腿的陈紫云,一脚将人踹开。

“陈将军冒犯皇威,杖责八十大板,赔偿太子府损失,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

陈紫云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满脸控诉,姑父你怎么能这样?

皇帝看她这傻缺样,只觉得糟心,她这是用脑子换了打仗的本事吗?以前就傻,现在更痴了。

太子也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就这么一点不痛不痒的惩罚,父皇你怎么回事?

皇帝别过眼,大侄女虽然无法无天,虽然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但是好歹对自己是真的敬重。

若是别人,闹事的倚仗是自己或者爹娘二舅姥爷,半点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大侄女就不一样了,闹事的倚仗是自己,一口一个“我姑父是皇帝!”。

说实话,生气归生气,这个不找痕迹的马屁,到底是有点受用。

自己老了,儿子们一个个开始不安分了,别看他立了太子,但是迟迟不将王爷们派往封地,说到底也是想让儿子们斗斗。

大侄女回京才多久?休沐日都没过呢,就闹出了两件大事,次次都跟那个顾修明脱不了干系。

皇帝觉得此人留不得。

当年是祸患,现在也是祸患。

……

……

……

十四年前——

乱世争雄,燕国君主野心勃勃,出兵楚国。

楚国的陈将军上不了战马,其他将军都是些只会纸上谈兵的。

燕军主帅又是个顶顶能打的,不过两月时间,便攻下了楚国的半壁江山,直逼京都。

被人打到家门口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城外有不少的燕人叫嚣:“楚国小儿,还不开门?爷爷饶你不死!”

“被我燕国的虎狼之师打怕了?屁滚尿流了吧,哈哈哈哈——”

“我燕军有四象阵,你楚军有个屁?四不像阵吗?”

……

“爹,你让开!”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姑娘骑着红鬃骏马,手里还提着比她还高的战斧,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冲。

“平时胡闹也就罢了,你当城外那些燕军是纸老虎吗?你打打就破了?”老将军被气得直咳嗽,“咳咳——下马,将开山斧还给阿爹,我陈矛没死呢,不至于让女儿挡在前面!”

陈夫人泪眼涟涟,连忙扶着陈老将军,给他顺气。

看着陈老将军颤颤巍巍的模样,陈紫云眼眶一红,“老爹,你要抢着做英雄,那我也要抢着做英雌。”

说罢,扬鞭策马而去,陈老将军还想再拦,却被陈夫人拽住了胳膊,“夫君,让紫云去吧,若无陛下允许,谁也不敢开城门,紫云去了也是白去。”

去了也是白去?太小看她陈紫云的智商了。

她老陈家堆得圣旨多了去了,随便挑一个拿出去说这是当今陛下给的圣旨,你就说这是不是圣旨吧?

她就不信有人能仔细看看圣旨上写了什么,一到城门,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紫云一路直奔城门,掏出怀中明黄色的圣旨摊开举起,高声大喊,“圣旨在此——开城门!”

城楼上的官员隔得远,也看不清圣旨上面的字,但是当即领命打开城门,也不管破阵的为什么是个小姑娘。

一副将高呼:“楚人可敢应战破阵?”

厚重的城门缓缓上升,抖落些许灰尘,一到红影快如闪电,直奔城外,只留下一道残影。

陈紫云勒马,孤身看着面前数不尽的燕军。

“有何不敢?”

燕军大笑。

“楚国男人死绝了吗?让一个小姑娘出来送死?”

“老子不打女人。”

“快回去找你楚国男人出来。”

陈紫云冷冷扫视一圈,“听说那什么四象阵大败我楚军,我到要看看是它是什么东西。你们——开阵!”

燕军哄然大笑。

“小娘们就凭你也……”一人的身子瞬间成了两半,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紫云扔出手中巨斧。

巨斧落地,横亘在血中,发出沉重的巨响,地面仿佛都被震得颤了颤。

陈紫云策马飞驰,冲入燕军之中,抬手拔起地上的战斧,抡了一圈,她周围瞬间掉了四个脑袋。

哄笑声瞬间死寂,空气里安安静静的。

总算安静了,这群叽叽喳喳的鸟人。

陈紫云扬眉挑衅,看向燕军主帅的方向,“喂,我说——开阵!”

“你叫什么名字?”

“陈紫云。”

顾修明抬手,“开阵!”

“哎呦疼疼疼,太疼了,翠翠你轻点上药。”

顾修明恍惚听到熟悉的声音痛呼,睁开眼一看,记忆里刚刚还张牙舞爪的陈紫云,此刻惨兮兮地趴在软木塌上。

房间里一股血腥味,她受伤了。

陈紫云没穿上衣,背部上一片红。

“小姐,已经很轻了。”丫鬟拿着药瓶不知如何下手。

陈紫云听到床上的动静,歪头看向顾修明,“我被打板子了,一百八十大板。”

皇帝一开始罚了她八十大板,她不服,于是变成了一百大板,还是不服,于是变成了一百二十大板,更加不服,于是变成了一百八十大板,陈紫云头皮有些发麻,她不情不愿地服了。

他看着陈紫云直勾勾的眼神,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回答,最后只能说一句:“多谢陈将军。”

“只有口头谢谢吗?”

陈紫云不满意。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说完,顾修明觉得自己不自量力了些,想了想,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如果我有,如果我能得到。”

陈紫云:“翠翠你先下去吧,让他给我上药。”

翠翠看了看两人,视线来回徘徊,最后退下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静谧,只剩下上药时发出来的细微声响。

陈紫云问:“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爱说话?以前就不喜欢说话,现在话更少了。”

又是一片安静。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

以前是不习惯多言,现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背上的伤已经敷上药了,余下的让那位翠翠姑娘来吧。”

“难为你多说了前一句话。”陈紫云有些好笑。

她的背上、屁股上、腿上都是血,现在穿着一件肚兜裸露着背,下身的裤子还没脱。

估计顾修明脸皮薄,不好意思脱她裤子。

“你害羞了?”

他摇摇头,“没有,你尚未婚配,如此……有损你清誉。”

见人开始话多了,陈紫云能感觉到他在尽力和自己交谈,心情特别好。

“清誉?这玩意八百年前就被我扔了。看了背和看了全身有什么区别吗?而且咋们早就一个被窝睡过了,你还害羞什么呢?”

这话说得,太流氓了。

“没有害羞。”

陈紫云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哦。”

和以前一样,很容易害羞。

“嘶——”陈紫云感觉自己的皮被撕下来了,“你速度倒是快,这要是翠翠,她可不敢一下子给我脱下来,磨磨蹭蹭的,老慢了。”

又是一阵无声。

陈紫云还是主动张嘴,她问了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他们拿什么威胁你了?”

按照顾修明的性子,不可能乖乖被人睡,就算被人睡了也不可能被磨成现在这副性格。

之前她想问,但是见人家排斥自己,不信任自己,估计问了也是白问,现在关系一缓和,陈紫云就问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没必要为了我得罪他们。”

陈紫云步步紧逼,“陪你征战的兄弟,远在燕国的亲人,还是燕国的子民,又或者说以上三者都有。”

“你刚回楚京,已经两次惹怒楚帝,不要再生事了。”

“我估计三者都有,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些事的。那我换个问题,都有谁欺负你了?”

“谢谢……”

顾修明头一次觉得,谢谢两个字这么无力,白白得了便宜,他却连一件像样的回礼都拿不出。

“你不告诉我,我早晚也会查出来。”

“没必要为……”

话还没说完,陈紫云立刻打断:“闭嘴!你再说一句试试!”

顾修明语气和缓,“楚帝早晚西去,新楚帝若是与你结仇,整个陈家都要遭难。世家贵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如此随性是要吃亏的。”

陈紫云抓住了重点。

楚帝一共六个儿子三个公主,一般情况下,新楚帝只能从六个儿子里面出,别是这六个王八羔子都不要命了。

看来,世家贵族里也有不少人是不要命的,早晚给他们收拾了。

至于新楚帝会不会与她结仇,笑话,她家小表妹稀罕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针对她。

姑姑虽然没儿子,但是有女儿啊。

“之前让你说话你装哑巴,现在不让你说了你倒是来劲了。你先别说话了,再多说一个字的话……”陈紫云笑得有些猥琐,“你也不想被我欺负吧。”

顾修明:“……”

“你帮我拿纸笔过来。”陈紫云支起身子,结果纸笔,开始写信。

她一边写信,一边说:“你母亲那里不必担忧,十一年前我就找人暗中照顾了。”

十一年前是他战败那年,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你兄弟那边,有的回了燕国继续当士兵,有的被俘虏成为楚国奴隶,只要是还活着的,我就让人把他们买下来好生安置。”

“燕国百姓你不必担心,只要战火不波及那边,他们自然平安,我这就让人警告警告楚国去的官员。”

烛火通明,她提笔写了许久,脸上被火光照得柔和而安宁。

多张信纸被翠翠带走,让人送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房门再次被关上。

“其实我当年嘱咐了好多东西,但那时候精力有限,我只顾得上老夫人那边,其他事都是让下属办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当年我和他们说了,严加看管你,但是不得轻易怠慢。”

陈紫云缓缓摸上顾修明的手,摩挲了两下。

顾修明微蜷了手指,到底还是没抽开手。

她问:“你恨我吗?真的追究起来,我也算是罪魁祸首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是我自己疏忽才导致的的问题,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错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灯火微明,衬得气氛格外暧昧。

陈紫云牵住顾修明的手,“我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吗?”

顾修明回忆了一番,“从前的话有些模糊了,大概都还记得。”

“不是这个,我是说刚才我说的话。”

他记忆力很好,自然记得,于是点头。

“我是不是说过,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欺负你来着?你说了这么多字,我该怎么欺负你呢?”

顾修明抬头,眼神里有些震惊。

说真的,陈紫云都觉得自己不要脸了,刚才那句“你恨我吗?”,她算准了他肯定会回答这个问题,光明正大地挖坑呢。

陈紫云的眼神直勾勾地,顾修明被盯得头皮有些发麻,侧过头不与她对视,“你的伤还没好,而且我说过了,我硬不起来。”

陈紫云重新趴回了软塌,顾修明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气松得早了。

“把衣服脱了。”

他神经绷紧,“可你的伤……”

陈紫云无所顾忌,“脱不脱?不是说了要谢谢我吗?让你脱个衣服都不肯吗?”

陈紫云目光灼灼,“是你自己脱呢?还是我帮你脱呢?”

她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龌龊事?当年是,现在也是。

顾修明脸皮发烫,心里臊得慌。

“脸怎么这么红?”

陈紫云忍痛凑了过去,吹了声悠长的口哨,强撑着装出一副流氓样。

“又害羞了?”

她一把扑了上去,压在了顾修明的身上,大美人被吓了一跳,想推开自己又顾忌着伤口,没敢推。

艹,不小心扯到屁股上的伤口了。

她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伸手摸上瓷白的脸,只觉得掌心里一片滚烫,触感很好,多摸两下。

陈紫云掐着顾修明的下巴掰回他的脸,“怎么都不拿正眼瞧我?”

顾修明想动又不敢动,受了伤的陈紫云比平时还吓人,他想推开都要掂量掂量。

最后只是憋出一句,“你刚刚扯到伤口了吗?”

陈紫云:“……”

这次换她被噎住了,可恶!看她怎么收拾他!

陈紫云一口亲了上去。

顾修明一惊。

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一个僵得好像是木头人,一个细细碾压,伸出舌头想撬开对方的嘴。

一吻完毕,没撬开嘴,防得真严实。

陈紫云理直气壮:“你张嘴,我想伸舌头。”

她威胁道:“你不让我伸舌头,信不信我把舌头伸你下面的嘴里。”

顾修明听见荤话,神色复杂。

他之前和陈紫云说过了,自己硬不起来,但是她仍旧不依不饶……

此刻,顾修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陈紫云很可能好那一口。

陈紫云看着神情不对劲的顾修明,眨了眨眼,他为什么这个表情?

她一贯会恶人先告状。

“顾修明,你不会真好那一口吧?”她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

美人被噎住了,“没有。”

陈紫云冷哼,“口是心非,不想要为什么不推开我?”

“欲擒故纵,看着不情不愿,心里是不是早就期待了?”

“行吧行吧,满足你,裤子脱了,我给你舔舔。”

论颠倒黑白的能力,陈紫云嘎嘎厉害。

顾修明的脸色十分精彩,“你……”

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骂,最后憋出了一句,“龌龊。”

被骂了一句,陈紫云的眼睛迸发出光彩。

扬起嘴角笑得前仰后合,扯到伤口了疼得呲牙咧嘴,然后又忍不住大笑,活脱脱一个疯子。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把他惹生气了就会骂她,什么“不知羞耻、下流、混账”,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她骂人是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屎尿屁轮番上场,要多脏有多脏,而顾修明骂人却文雅得紧,他连一句“我日你祖宗”都不会说,文明极了。

陈紫云爬起来,又亲了好几口顾修明,“对对对,我龌龊,我不要脸。多骂两句,爱听。”

“……”

“不搭理我了?”

“顾修明?”

“呦,真生气了。”

“修明?”

“真不理我了?”

陈紫云赔笑,“我错了,不逗你了,不会让你脱衣服的。你帮我缠上绷带,再上一次药吧,我感觉伤口又裂开了。”

陈紫云回京之时恰逢休沐日,还没等上朝呢就被皇帝关禁闭了。

三个月的禁足也刚好用让她来养伤。

恰好最近是三年一度的秋闱,也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是谁。

京中适龄的姑娘有许多蠢蠢欲动的,许多人家等着榜下抓婿。

不过这些和陈紫云没太大关系。

将军府很大,主子又很少,空出了许多院子没用,陈紫云挑了一间离自己闺阁近的院子让顾修明住下,总不好一直让人住在自己闺房里,她知道顾修明肯定不自在。

翠翠是她的贴身丫鬟,狗蛋是她的小厮,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她信得过他们,于是将两人派过去照看顾修明。

至于为什么她舍得和大美人分开,这就说来话长了。

陈夫人一点一点擦拭着泪,“你们一男一女,随随便便就住在一起了,前些日子我拦都拦不住,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陈老爷子面色灰白,“紫云啊,你这辈子是嫁不出了。”

再不和顾修明分开,爹娘怕是要郁闷死了。

陈紫云整个人都无语住了,爹娘都很爱自己,只是观念不同,在用他们自己认为对方式爱自己,但这些东西不是她想要的。

叹了一口气,“爹娘,我这脾气你们也不是不清楚,真的嫁给谁了,对方能被气死。而且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嫁人,真要是成婚也是我娶男人。”

陈紫云话锋一转,“其实成亲也不是不行,爹,我也老大不小了,干脆把顾修明招成上门女婿得了。”

陈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行!”

陈紫云点头,“也是,毕竟他还没答应我呢。”

陈老爷子被不孝女噎住了。

老夫妻其实也不是鄙夷顾修明,当年京中他的艳闻传得沸沸扬扬的,街边乞丐都能点评两句,老夫妻只是哀叹英才受辱,甚至对顾修明有些怜惜。

紫云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女儿,陈将军与娇妻老来得女,对她爱惜万分。

他们觉得两人不合适,身份不合适、性格不合适、立场似乎也有些不合适。

况且,他们清楚顾修明是被谁俘虏来楚国的,他们不知道顾修明的品行如何,万一对宝贝女儿怀恨在心可如何是好?

女儿两次触怒龙颜都是因为他,京中现在都拿这些事情当做笑话看,二老如何能放心二人成婚呢?

陈紫云没心没肺地笑着,看着有些傲气,“爹娘,我说真的,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敢娶我?”

她征战十四年就扫平天下,除了一开始那几年没用阴谋诡计,后来可以说是丧尽天良、不择手段,御史大夫当年都参了她好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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