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术险中困金疙瘩吉凶叵测
且说几人处理完墓中之事后,赶紧在洞内转悠了起来,找路出去。进来时的那个盗洞很明显并不是真正的入口,十有也是钦天监那些人弄出来的。过去修陵建墓都会在隐蔽处留有出口,只不过一般都修得十分隐蔽,不易寻到。魏宝山对风水术了若指掌,四下环顾一圈后,最后来到了石厅的正东方,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在奇门遁甲里,共有八门,分别为: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有句口诀是:乾开坎休艮是生,震伤巽杜景离门,坤死兑惊分八卦,即从本卦上摊论。魏宝山撑开八卦金刚伞,测量来龙走向,此处龙脉压丙寅,对应的卦位为“雷山小过”小过卦象震上艮下,震即是生门。震出东方,生门为吉,如果有路通到地面上,理应把门开在震位。洞里的正东方是一面如刀削的崖壁,找了半天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洞口。魏宝山用手中的钢伞轻轻地敲了敲,从声音上也没听出有什么异样。马伯通咧了咧嘴:“宝山,你确定出口在这儿?我看这可是实心的,咱们又不是穿山甲,这儿怎么能出去啊?”魏宝山晃了晃脑袋,按理说,自己推断不会出错,可是这里果然像马伯通所言,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别说洞口,就连一道裂缝都没有。三人围着石厅走了四五圈,差不多眼睛都贴在洞壁上了,可是也没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同。从晚上折腾到现在,水米未进,一直也没怎么歇着,现在都有点儿累了,干脆靠着洞壁坐了下来,一边歇口气,一边想办法。马伯通就问魏宝山:“宝山,我觉得这事不对。你想啊,只见盗洞不见人,说明人家进来又出去了,至少没像咱们被困在这里。如果这里没有出口,会不会出口还在先前那个石洞里呢?”魏宝山点了点头:“师叔,我也正琢磨着这件事。那盗洞并不是这座墓的正常入口,凡是陵墓,总得有个入口。我估摸着是不是这里弄完后,顺便在外面就把入口给彻底封死了,根本就没打算再回来,所以咱们这才找不到入口。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行,咱们只能再回到先前那间石洞里看看,说不定当时心急,没看周全。”杜拉尔。果果皱了皱眉:“盗洞里死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我们一样,进来后出不去了,最后被困死在这里的吧?”她这么一说,魏宝山和马伯通也有些拿不准了,不过这里找了好几遍了也没有发现出口,总不能一棵树吊死。几个人胆战心惊地穿过盗洞,再次回到了先前的那个石洞里。赶紧仔细地查找了起来。石洞本身并不大,能找的地方很快就找了个遍,结果仍然是毫无发现。走来走去,最后大伙都走到先前跌下来的地方抬头往上看了看,黑通通的也不知道上面有多高。要说从上面跌下来容易,如今没有绳索,想要在这里再爬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杜拉尔。果果用手摸了摸洞壁,思量再三,开口说道:“要不然,我试试吧!”“你?”魏宝山直晃脑袋,这地方除非是鸟能飞上去,赤手空拳,想都别想。杜拉尔。果果拍着洞壁笑道:“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不过,萨满术里有一门轻身术,可以身轻如燕,体轻如羽,甚至可以在树枝上旋转跳跃,我父亲尼桑萨满就具有这种神通。只是我从来没有试过,所以也没有什么把握。”魏宝山抬头往上看了看,估计着能有三丈多高,虽说杜拉尔。果果说得轻松,可是谁都知道,这种事,万一要是从上面再掉下来,还有没有上回的好运气可不好说了,万一要是头先着了地,后果实在不堪设想。这种事总不能让个姑娘去冒险,想到这儿,魏宝山摇了摇头:“果果,先不用着急,咱们再找找看,实在不行再说吧!”杜拉尔。果果笑了笑:“怎么?你还有别的办法吗?算了吧,不用耽误时间了,如果我不行,再想别的办法吧!”马伯通摆了摆手:“算了,宝山,你也别说了!这种事,大家都心明眼净,拼一把或许有出路,要不然,全在这儿等死,早死晚死横竖是一死,谁也躲不过去。我看丫头那两下子不善,应该能行,至少比我俩强多了,万一有个好歹,丫头,你放心,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咱爷仨也是个伴!”让马伯通这一说,本来挺压抑的一件事也变得心情畅快多了。杜拉尔。果果笑着把背包打开,穿好行头,然后看了看魏宝山:“我说魏大师,你还得帮我一把!”“哦?什么事?我该怎么帮?”“嗯,很简单,一会儿你帮我打鼓,这样我才能腾出两只手来。你可得记住,只要我没发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鼓声也不要停,要不然,我就被你害惨了!”“什么?打鼓?”魏宝山看了看脚下的那面单鼓,咧了咧嘴:“可是我也不会打啊?”杜拉尔。果果笑了笑:“这个容易啊!我教你打!”说完,抓起鼓来,晃了晃,鼓身上的铜钱“哗啦啦”地响了一声,伸手拿过鼓鞭,一边打一边告诉魏宝山,三下重鼓,一下轻鼓,重鼓快而急,轻鼓缓而慢,只要按这个节奏一直打下去,千万别打乱就行。魏宝山伸手接过鼓,试着打了两下,杜拉尔。果果点了点头,故意憋着语气道:“嗯,不错!是个很好的那咩伦!”见魏宝山不解,杜拉尔。果果一边忙着准备东西,一边解释说,那咩伦是一种神职,如果萨满被称之为大神的话,那么那咩伦就是小神,是配合大神做法的,相当于给大神打杂的差事。杜拉尔。果果一边笑,一边穿好了神衣,神裙,带好了神帽,点上三炷香后,倒好请神酒,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冲着魏宝山笑了一下,然后站在临时用石头摆好的香案前迈着奇怪的步伐开始跳了起来。此时的杜拉尔。果果表情很奇怪,双目微闭,嘴似张非张,脸似笑非笑,舒臂晃腰,扭臀抬腿,从容而舞,身上的那一长串铜铃也着她的动作响了起来,在这石洞里,铜铃清脆的声音传出很远,就在耳边环绕。魏宝山一直在旁边打鼓,刚开始敲的还有些生疏,不过到后来,鼓声缓急轻重已经完全融在整个气氛之中,和谐自然。跳着跳着,杜拉尔。果果就开始呤唱了起来,唱得也都是一些听不懂的古怪咒语。连唱带跳,足足跳了半个多时辰,杜拉尔。果果的脸上已经见汗了,头上开始向外丝丝冒着白气,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只见一团光影在面前旋转,根本看不出杜拉尔。果果的人在哪里了。突然,正在高速旋转的杜拉尔。果果长啸了一声,像是鸟叫一样,清脆悦耳。紧接着脚下轻点,整个人就弹射了出去。这一跳足足跳出有一丈多高,身子眼看就要撞到洞壁了,就见她左腿前踢,点了一下洞壁,身子往后一顿,左脚快速地点了一下右腿面,两只手扶着洞壁往下一划,整个人旋转着又向上飞去,这一跳又是一丈多高。眼见着杜拉尔。果果的双手擎住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轻轻一点,没想到这块石头竟然松动了,打着滚地从高空落了下来。杜拉尔。果果的身子一晃,从上面就栽了下来,吓得马伯通和魏宝山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说时迟,那时快,空中的杜拉尔。果果大头朝下,双手前伸,用力推了一把面前的洞壁,整个身子便水平地弹射而出,直冲对面的洞壁。就在似挨着没挨着的时候,身子在空中一转,整个人趴在了洞壁之上,两只手抠住洞壁上的石块,两只脚也挂在了石壁上,总算是稳住了身形。马伯通和魏宝山悬着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就见杜拉尔。果果稍稍休息了一下,双手用力向下一推,身子在空中倒卷,头上脚下再次弹射向上,几个纵跃,终于爬到了洞顶,双手按住洞顶上的一块横石,身子一荡,消失不见了。虽说有舍文护体,可是也把杜拉尔。果果累得满头是汗,她抹了一肥脸上的汗水,发现洞顶横着向前有一个洞口倾斜向上,顺势便跳了进去。小心地朝着洞里走了几步,感觉洞里似乎有风,应该可以通向地面,赶紧又退了回来,朝着下面的魏宝山和马伯通喊了几句话,然后把绳子系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让魏宝山和马伯通也爬了上来。三人聚在洞口往里看了看,洞口有水缸粗细,直不起腰来,只能猫着腰小往前爬。脚底下松松软软,踩下去软绵绵的,马伯通伸手抓了一把看了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骚臭味直冲鼻子,赶紧把手松开,冲着前面的魏宝山喊道:“宝山,小心点儿,洞里好像有东西,脚底下都是粪,别大意。”魏宝山点了点头,一边往前爬,一边听着动静。洞口倾斜向上,感觉应该越来越接近地面了。正爬着,魏宝山突然停下了,侧耳朵听了听,从前方好像传过来一阵哭声。嗯?魏宝山一愣,这洞里怎么会有人哭呢?后面的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也听到了动静,三个人一动不动,听了一阵,马伯通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提醒魏宝山,好像是猫叫!说不定就是那只野猫!魏宝山一听,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虽说没和那只大花猫交过手,但是听马伯通念叨过,那玩意儿平时只吃死人肉,一身尸气,真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估计片刻之间就得被尸毒毒死。洞里空间有限,真要是狭路相逢,连躲都没地方躲,不仅暗暗叫苦。不过,在这洞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挪。又往前爬了一段,前面出现了点点金光,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星星差不多。魏宝山看了看,心中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会闪闪发光,可以肯定不是星星,赶紧回头叫马伯通也看看。马伯通伸脖子往前看了半天,也晃了晃脑袋,自己也没碰到过这种事,只能是小心戒备,随机应变了。马伯通让后面的杜拉尔。果果稍稍拉开一段距离,万一有危险,也好有个闪转之地。硬着头皮爬到近前,这才发现,那些发光的东西竟然是一块块金疙瘩,密密麻麻地镶嵌在洞壁上。马伯通一见,猛然想起当初掉下洞时,就见过这种金疙瘩,心中大喜,让魏宝山先停下来,自己抽出匕首,用力地撬了起来。三撬两撬,果然被他撬下来一块。马伯通用手掂了几下,入手颇沉,忍不住自喜,心想:看来命中该着我发财,也不枉白来一趟。估计这些金疙瘩是当初给觉昌安陪葬用的。反正也没有人知道,偷偷撬下来几块,后半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越想越高兴,一块接着一块地撬了起来,眨眼间就撬下来十几块。魏宝山回头看了看,晃了晃脑袋,说:“师叔,差不多就行了,眼下咱就命还不保呢,你弄那么多金子有啥用?有钱也得有命花吧,别在这耽误工夫了!”马伯通嘿嘿笑了笑:“宝山啊,快了,快了,我再给你弄几块,将来娶个媳妇,买所宅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杜拉尔。果果这时候也从后面爬了过来,看了一眼马伯通面前摆着的那堆金疙瘩愣了愣,左右看了看,见洞壁上少说也有几百颗鹅蛋大小的金疙瘩,金光点点,闪闪发光,一时也看呆了。就在这时,手上的那枚戒指莫名地开始发热,起初还没怎么在意,不过,很快戒指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烫得杜拉尔。果果惊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那枚衺玄仙子送给自己的戒指,此时已经变得通红,里面若隐或现的像是有血液在流动似的,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杜拉尔。果果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冲马伯通说:“老爷子,先别动!这些金子好像有问题!”“啊?什么问题?”马伯通回头看了一眼杜拉尔。果果,一脸疑惑。杜拉尔。果果取出那面碗口大小的皮鼓,用手轻轻地敲了两下。随着鼓声,洞壁上的这些金疙瘩也有节奏的同时闪了几下。这下子可把马伯通吓坏了,回头问杜拉尔。果果:“丫头,咋回事?这些金子咋还听你的了呢?”杜拉尔。果果也大吃了一惊,看了看手上的这面皮鼓,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好确定,但是可以肯定,这些金子是活的!”“活的?”“嗯!”杜拉尔。果果晃了晃手上的这面小鼓说:“这是萨满的问天鼓,只要是有修行,有灵性的生物都会随着鼓声做出反应。先前遇到衺玄仙子的那只黑猫如此,现在眼前这种情况也一样,还是小心为妙!”书中代言,萨满神器最常见的就是腰铃、抓鼓、抬鼓、铜铃、神刀、扎枪、马叉、花棍、卡拉器等。其中的鼓又分为很多种,最常用的就是平时行术时用的单面鼓,直径大约五十厘米,鼓面用公狍皮制成,用哲罗鱼皮熬成的胶固定在鼓架上,鼓的背面是四根皮条拴在鼓框上的抓手,鼓框边缘挂着小铃或是铜钱,会与鼓声相和。除此之外,萨满常用的还有其他几种鼓,诸如祭神鼓、消厄鼓、掬魂鼓,问天鼓等。问天鼓则是萨满常用的一种法器,据说是用夭折的男孩后背上的皮肤作为鼓皮,上面绘有图腾纹饰。鼓身不大,用手敲击则可“砰砰”作响,不管是修行有道的神灵,还是吃了天灵地宝的畜生,但凡有些道行,都会在鼓声下有所反应。马伯通对杜拉尔。果果的话不敢不信,可是看着眼前这些金疙瘩又有些不舍,晃着脑袋唉声叹气。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大伙吓了一跳,东看西看,最后视线都集中在了马伯通面前的那堆金疙瘩上。眼见一只金疙瘩裂了一道细缝,就像小鸡出壳一样,眼看着就要从中裂开了。魏宝山当即意识到不妙,赶紧回头冲马伯通和杜拉尔。果果大喊:“快!赶紧走!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出龙潭又入虎穴马伯通计伤凶僧书接前文,魏宝山三人在洞里盯着洞壁上的金疙瘩一时犹豫不决,突然一声开裂的声音让大家都紧张了起来,看来看去,这才发现,声音竟然是金疙瘩发出来的。看着眼前即将要裂开的金疙瘩,马伯通此时也害怕了,赶紧把这些金疙瘩推到一旁,跟着魏宝山,手刨脚蹬地往前跑。猫着腰,想跑也跑不快。就在几个跑出没多远时,身后的“咔嚓”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最后就像爆豆一样,劈里啪啦响个没完。听着这动静,三个人吓得心惊胆战,闷着头就往前跑。正跑着,突然魏宝山一个急停,后面的马伯通收步不及,重重地撞在了魏宝山身上,把魏宝山撞得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眼前不到一尺远处,一块金疙瘩已经从中间裂了开来,从里面爬出一只油黑锃亮的甲虫来,长得和蜘蛛差不多,伸开几条腿,足有巴掌大小,奔着魏宝山就爬了过来。魏宝山吓得“妈呀”怪叫了一声,赶紧往旁边一滚,翻身坐了起来,回头大喊:“虫子!小心虫子!”后面的马伯通一迟疑的工夫,那只黑甲虫晃着八条长腿就爬到了眼前,顺着胳膊就爬了上来,吓得马伯通赶紧一甩胳膊,把那只怪虫子给甩到了一旁,全身当时就出了一身透汗。就在这一转眼的工夫,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动静就知道,肯定是越来越多的虫子破茧而出了。魏宝山心里着急,看那虫子模样长得那丑,就不是什么好虫,真要是被咬上一口,指不定就得一命归西。可是这么多的虫子,铺天盖地,在这耗子洞里也是无计可施。听动静,眼瞅着那些虫子就都要过来了,这该如何是好?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快往外跑了,能跑一步算一步,总不能束手待毙。三个人连滚带爬刚跑了没几步,魏宝山脚下一拌,好悬没摔个跟头,顺手在脚下一抄,抓起一件东西,仔细看了看,当时脸就变了色了,没想到抓在手上的竟然是一块大腿骨!赶紧往脚下又看了看,这才发现,地面上散落的竟然是又是一个人的骨架,皮肉皆无,骨头散乱地铺在地上,阴森恐恢。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一声哀号声从前面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地奔着三个冲了过来。魏宝山在最前面,眼见一道黑影奔着自己就过来了,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身,黑影从身边“嗖”地一下就越了过去,踩着马伯通的肩膀往后一纵,直接跃过杜拉尔。果果,跳到了三人之后。就听到一阵牙酸的声音“嘎吱、嘎吱”好像在用力嚼着什么东西。魏宝山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看,借着洞壁微弱的荧光,这才发看,那道黑影正是那只大花猫!此时那只大花猫弓着腰,两只前爪趴在地上,尾巴高高竖起,对着那些甲虫一阵狼吞虎咽,嚼碎甲虫的声音听得人让牙根直酸。三人吓得不敢多看,赶紧趁此机会没命似的往前就跑,这一路狂奔,东拐西绕,终于跑到了尽头,透过磨盘大的洞口看到了天空。三人爬到洞口边上,伸头往外看了看,当时惊得目瞪口呆。此时距地尚有四五丈的高度,出来的地方正是那只巨熬的大嘴。回头看了一眼,赶紧从巨鳌的嘴里爬了出来,顺着脖颈爬回鳌背之上,从巨鳌的前腿滑到了地上。双脚一挨着地面,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再也动弹不了的,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直喘粗气。好半天,马伯通抚着胸口左右坐了起来,骂道:“好悬啊!这条命差点就扔在里面了!这是谁整的这玩意儿,也太缺德了!”魏宝山喘了一口粗气,冲马伯通道:“还用问,除了行地七公还有谁?该着咱们命大,死里逃生,这只巨鳌的鳌嘴显然不是正经道,里面那些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有那只大猫,估计,咱们都得玩完了!”顿了顿,魏宝山接着说道:“估计洞里的那两个死人和咱们一样,只不过运气不好,死在了洞里,喂了虫子!没准就是国师府的那些人!”杜拉尔。果果皱了皱眉:“你是说,国师府的那些人最后也没有全身而退?”魏宝山点了点头:“十有就是他们,要不然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往这里面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撤吧!万一那只大花猫一会儿再出来,就不好办了!”三人从地上爬起来,刚要离开,就在这时“嗖”的一声,冷不丁地从旁边的大树上就跳下来一人。黑灯瞎火的,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差点儿把魏宝山这几个人吓死。借着月光看得清楚,面前三丈多远,有一个胖大的和尚,这个大和尚,长得是膀大腰粗,肚子往前腆着,新剃的脑瓜皮锃明刷亮,脑顶上授着戒,面如蓝靛。再看脸蛋子往两旁嘟噜着,一对怪眼圆翻,身穿灰布僧衣,腰系丝绦,下面胖袜僧鞋,手里擒着一对铁鞭。马伯通闪身往后退了几步,冲着那大和尚喝道:“哟!大和尚,大半夜的你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和尚凶巴巴的眼神扫了几人一眼,突然盯着魏宝山“哦”了一声:“大老赶,你是不是姓魏,叫什么魏宝山的?”魏宝山一听,愣了一下,迈步上前,抱了抱拳:“大和尚,我就是魏宝山,不知您是?”大和尚哈哈大笑道:“好,真没想到,你果真来了。如今,满园的花草数你红,满园的花草数你香啊!点奇穴技惊四座,沈阳城骑马插花,大金国风水规划沈阳城天干改造八旗亭且说魏宝山三人好不容易从墓里逃出来,却又遇到凶僧法能,马伯通施计伤了凶僧,三人这才趁机跑下了山。等跑到山下的大路上时,天就已经大亮了。三人紧赶慢赶回到城里,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连饭都没顾得上吃,就一路跑到城中正白旗衙门前,让守门的兵士进去通禀求见。衙门里管事的是固山额真扎他哈。扎他哈听说有人求见,便让人把魏宝山三人带了进来。见过面后,皱了皱眉,就问魏宝山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魏宝山掏出汗王亲赐的金牌呈了上去。扎他哈一见,这玩意儿可假不了,上面有汗王的大印,早就听说沈阳城前段日子热闹得不得了,有个大老赶技惊四座,骑花游城,汗王亲赐金牌,没想到竟然主动登门了。虽说魏宝山没有官职,但是汗王有旨,无论官阶大小,都要行师生之礼,赶紧起身施礼道:“原来是魏师爷驾到,未曾远迎,您可别挑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魏宝山赶紧搀起扎他哈,也没细说缘由,只是让扎他哈赶紧派兵守住城后通往大山的各条通道,严禁所有人上山。扎他哈当即领命,传下令去,按魏宝山所说,守住入山的所有通道,并且派出十队巡逻士兵,昼夜巡逻,死死地守住了后山。魏宝山也不敢耽搁,从衙门出来后,三个人赶紧快马加鞭赶回沈阳城。
回到了沈阳城,魏宝山先回到家,给父母问了个安后,便直奔范文程府。范文程见魏宝山等人回来了,很是惊喜,听完魏宝山几人的陈述后,也是大吃一惊,赶紧带着魏宝山进了皇宫。皇太极并没有在朝堂接见魏宝山和范文程,而是把地点改在了内书房。坐定后,皇太极听完范文程的介绍后,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问魏宝山:“宝山,不知祖陵风水有何后患?”魏宝山哪敢实话实说,一路上,马伯通不止一次交代魏宝山,这种事一定要谨慎,有些话该说,有些是打死也不能说的。魏宝山早就想好了说词,听皇太极问话后,赶紧答道:“回汗王,祖陵风水有龙气庇佑多年,虽说被国师府的人做了一些手脚,但幸好我们反应及时,龙穴之气未破。只要令兵丁加强巡守,一年之后,万事无忧。”“哦!那就好!”皇太极点了点头“此次辛苦几位了,若不是几位舍命相拼,我大金江山岌岌可危矣!”“汗王言重了,为汗王分忧,乃小人之本分!”“好!本王赏你们每人白银一百两,马五十匹。”“谢汗王!”皇太极笑了笑,看了一眼范文程:“文程先生,皇宫修建之事现在如何了?”“回汗王,正在密切筹划之中,城墙工事已完近半,主要政殿也已经开工了。”“哦,先汗选定沈阳城为都,乃天之授意。幸有七公出具蓝图,邓公池亲力亲为,我看宝山博学多才,风水之术神乎其神,不如让宝山也看看新城规划,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臣尊汗命!”范文程冲着魏宝山笑了笑“还不谢汗王!”这种图纸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皇太极既然让魏宝山看图纸,就说明对魏宝山并没有什么戒备之心,对其相任可见一斑。魏宝山赶紧伏身跪倒:“多谢汗王信任,小人定当全力而为,不负汗王重托!”皇太极赶紧伸手,扶起了魏宝山:“宝山不必多礼,此处又不是朝堂,用不着这么客气。在这里,我们就是朋友,没有君臣,随便些也无妨。”范文程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展开后平铺在案台之上,叫过魏宝山,道:“宝山,你来看看,这就是新城的建设图。最初的设想与布局乃是行地七公中的文曲先生做绘,后来先汗归天,行地七公隐遁,所以后续的规划是由其弟子邓公池主持的,你先看看。”魏宝山起座离身,盯着图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心里越惊讶,心里暗道:看来行地七公果然名不虚传,如此规划设计,实乃平生罕见。从皇宫选址到城方分布,从道路规划到水路分流都是可圈可点,的确是大师之作。新城按三才、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之数为本,使都城明现八卦,暗合九宫,果然有几分龙飞凤舞之气势。皇太极等了一会儿,估计魏宝山看得差不多了,这才问道:“宝山,怎么样?此图如何?”魏宝山躬身道:“回汗王,此城营造独具特色,小人自愧不如。小人才疏学浅,只识其中一二。此城以中心皇宫为太极之本;东、西、南、北四塔为四象;方城的八门为八卦。城郭为圆意指天,城池为方意为地,正所谓天地人合,尽得王道。”“哈哈,魏先生果然非同凡响,短短时间竟能看出此城之玄机,让是让人钦佩。我大金得此良将,看来真是天佑大金了!”皇太极十分高兴,拂须笑道。魏宝山赶紧答道:“汗王之赞,愧不敢当。小人有些微见,不知当讲不当讲?”“哦?宝山,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就直说吧!”“皇宫之布局,以崇政殿为中心,从大清门到清宁宫为一条中轴线,将皇宫分为东、中、西三路。中路崇政殿为长,配以飞龙阁、翔凤阁、师善斋、协中斋、日华楼,意为‘众星拱月’,格局上并没什么不妥。而东路的建筑上,以大衙门为中心,辅以八旗亭,小人以为,八旗亭之列位排序有待商榷。”“哦,请魏先生细说。”“回汗王,如今八旗之排序是四正旗居前分列左右,接着是四镶旗。不过从阴阳五行来看,北方属水,其色为黑或蓝;南方属火,其色为红;西方属金,其色为白;东方属木,其色为绿;中央属土,其色为黄。不如将五行属土的两黄旗放在北面去克北方所属的水;把象征水的两蓝旗放到南面去克南方所属的火;把象征金的两白旗放在东面去克东方所属的木;把象征火的两红旗放在西面去克西方所属的金。如此布置,八旗劲旅必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好!好!好!妙哉!妙哉!”皇太极兴奋得连连拍掌叫好,转回身对着范文程说道:“文程先生,赶紧重新绘制图纸,就按宝山所言,重新排列!”“是!谨尊汗旨!”范文程赶紧应诺,继而,范文程看了看魏宝山,笑道“宝山啊,此城之方案,历经数年,一直没有急于修建,就是因为建都城之事事关重大,不可马虎。八旗亭共议国事,乃是先汗所定,意在八旗团结,共治大金。此处也是皇宫内重要的一部分,你可以仔细看看,莫要有什么纰漏!”魏宝山一愣,感觉范文程的话里有话。大衙门(后改为大政殿)下分列八旗亭,是为共商国事,共治大金之意。平日里也没少听范文程讲过,现今的八旗各自为营,隐隐露出只认旗主不认君的趋式,也让皇太极大为不悦。范文程这席话明显是示意自己,能不能在风水上做些手脚,压制八旗,突显汗王之重。想了想,魏宝山有了主意:“回先生,小人自当全力而为。适才说到八旗亭的落座排序,确实还有一事,只是有些唐突,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咳,宝山,我都说了,在这里,没有君臣,你不用有什么顾忌,对或错都没关系,咱们商量看。”皇太极赶紧表态。魏宝山点了点头,道:“汗王,八旗亭其数为八,若要天合,应配以天干之数,必保大金国势亨通!”“天干之数?”范文程笑道:“汗王,天干之数为十,地支之数为十二。若是配以天干之数,还需两亭。”“可是,八旗亭只有八座,何来十座啊?”“汗王,何不在八旗之首加建两亭,是为两翼。”范文程小心进言。皇太极并不傻,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范文程之意,大衙门加八旗亭共议国事,实属无奈之举,若不是先汗所定,断没有如此道理。如今在八旗亭前加建两亭,既合了天干之数,又可以震慑八旗,实在是一举两得。皇太极拍手笑道:“如此甚好,就依文程先生所言,在八旗亭前加建两亭,就为左翼王亭和右翼王亭,意为左辅右弼。书中代言,这一招实在是太高了!设此两座虚亭,虽然名为左右翼王,实际上并没有实职,但是无形中对八旗旗主而言,形成一种震慑,那就是,如果时机成熟,或许就会推选出两位翼王,各统领正四旗和镶四旗。当然,从历史上来看,一直没有出现过左右翼王,这两座王亭也仅仅是有名无实,但是却发挥了其不可替代的作用,此是后话,暂不多表。范文程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了看魏宝山道:“宝山,有件事正要和你商议,不知道你如何判断。最近修建翔凤楼时,不知为何缘故,柱梁经常发出奇异声响,不出几日就会出现裂纹,已经重新购置了不止一批木料,结果仍然如此。工匠说是最近天气干燥,木材水分蒸发,这才出现此种情况,不知你怎么想?”“哦?有这种事?”魏宝山想了想,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决定明天到现场看看情况再说。按下皇太极如何派兵驻守赫图阿拉城的后山不表,单说魏宝山回到家里,马伯通赶紧就打听魏宝山入宫后的事情,听完魏宝山的讲述后,马伯通点了点头,说:“宝山,你比以前强多了,师叔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有句老话叫‘伴君如伴虎’,别看现在汗王对你尊敬有加,但是难保日后翻脸不认人,有些事要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有些事要故意装糊涂,知道得越多,危险越大,古往今来,无不如此。咱爷们好在身无功名,大不了引身而退。说话千万要小心,金龙穴被篡穴一事,千万不能说实话,要不然,这事咱们非但没有功劳,弄不好会因而引火上身!”魏宝山点了点头:“师叔,你说的对,要不是你老总在旁边提醒我,我还真没往这上面想。你放心吧,这事儿我有分寸。”马伯通笑着点了点头:“咱爷俩有日子没喝几盅了,走,饭菜都准备好了,陪师叔喝点儿!“次日,秋高气爽,天高云淡。魏宝山和马伯通吃过早饭便出了门,直奔皇宫的工地,凭着手上的金牌,一路上畅行无阻。来到工地上,魏宝山围着翔凤楼转了几圈。如今的翔凤楼已具雏形,位于崇政殿北,是皇宫内最高的建筑物。楼分三层,上为三层楼阁式歇山式顶,黄琉璃瓦铺盖,镶绿剪边。楼周围有廊,内部雕梁画栋,绚丽夺目。而开裂的柱子就在翔凤楼冷水浇石铁匠铺夜半失火魏宝山亲自到工地看完后,便回到了家中,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到了范文程府中,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范文程全力支持,赶紧安排下面人去准备。魏宝山从范文程那里出来后,直接回到自己院里,上炕倒头就睡,一觉直睡到太阳落山了,这才醒了过来。连日来不停的奔波,一直也没好好休息,这一觉睡醒后,精神总算好了很多。魏宝山来到隔避马伯通的屋子,见马伯通仍然在呼呼大睡,摇了摇头,也就没叫醒马伯通,自己就到院中先准备了起来。直到天都全黑了,马伯通这才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了,看了看院里正忙活的魏宝山,就问:“唉,我说宝山,黑灯瞎火地鼓捣什么玩意儿呢?”“哟,师叔,你醒了?没弄啥,晚上要用的东西,拾掇拾掇。”“哦!唉,年老不讲筋骨为能,岁数大了是不行啊,粘枕头就睡着,一觉都快睡连夜了,要不是肚子饿,指不定啥时候醒呢!”“师叔,我也没吃呢,都弄得差不多了,咱爷俩先吃饭去吧,今天晚上还有好戏要看!”“是吗?嘿,我就爱看热闹!宝山,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有谱没谱啊?”“咳,师叔,天机不可泄露。”爷俩有说有笑回到屋里,早有下人把饭菜准备好了。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晚上有事,谁也没喝酒,每人吃了三大碗饭,直到撑得实在吃不下了,这才放下了筷子。爷俩带好应用物品,也不着急,溜溜达达地就到了工地上。到了晚上,工地里除了几个当班值夜的,什么人都没有。当班的远远就看到魏宝山过来,大老远就喝问:“喂!干什么的?”魏宝山走近后冲着工头点了点头“哟,你是张工头吧?我是魏宝山,白天时来过。”“哟!魏爷,马爷,您二位这么晚了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咳,有点事儿,你也不用跟着,我们弄完后就走。”“好嘞!二位爷,有事您就言语一声,我就在这儿打更。”“好,好!”绕过崇政殿就是翔凤楼,迈上十五重石阶,便到了大殿前。魏宝山把背着的东西放下来,从里面掏出一摞子小碗来,让马伯通在每只柱子旁边都摆好一只小碗,里面加满凉水。然后自己又抓过一把铁条,铁条一尺来长,一指宽细,薄如钱币,在最前端都有个孔。魏宝山把铁条依次插在每根柱子和基座之间了缝隙里,然后取出一把小铃铛,挂在了铁条的孔洞上。做好这一切后,魏宝山掏出一大包铜钱,让马伯通每七只铜钱摞成一摞,分别摆在每只柱子前方一尺远处,然后在钱眼中点燃三支香,都弄好后就可以了。按下马伯通去摆钱点香不表,单说魏宝山交代完马伯通后,又取出一只直径一尺左右的铜盆来,把盆里加满水,然后摆在了正中的殿门前,刚好马伯通也弄完了,两个人围着铜盆一左一右,直接坐在地上,一边看着盆里的动静,一边闲聊。马伯通对魏宝山这一套显然有些好奇,就问魏宝山:“宝山,你这摆的是什么阵啊?”魏宝山笑了笑:“师叔,这个是我自创的,本来是检验地气流向用的‘问地七星阵’,只不过我把这阵法改善了一些,希望能有用吧!”“哦,那咱在这儿等啥啊?”“呵呵,师叔,你咋比我还急呢?”爷俩闲聊自不必多说,直到更深夜静,过了戌时,眼看就要到了亥时了,突然铜盆里的水毫无预兆地动了起来。从铜盆中心向外,一圈一圈地出现了细微的涟漪,很快,幅度越来越大了。马伯通盯着铜盆,小声问道:“宝山,你看是不是来了?”魏宝山点了点头,让马伯通负责殿门左侧三根柱子,自己负责右侧三根柱子,一会儿如果铜铃响起,哪个铃铛响,就用旁边的那碗凉水浇那根柱子的根部,速度一定要快,千万不能马虎。马伯通连连点头,让魏宝山放心,这种事小菜一碟。爷俩一左一右,死死地盯着面前三根柱子上的三只铜铃,果然,不到一刻钟“当”其中一根柱子上的铜铃率先响了一下。魏宝山手疾,赶紧抄起柱子旁边准备好的凉水,照着柱子就泼了过去。凉水浇在柱子上立时冒起一阵白气,就像浇在烧热的烙铁上一样,情形十分诡异。容不得丝毫迟疑,很快“当、当、当”铃声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把魏宝山和马伯通忙活的手忙脚乱,直到马伯通把最后一碗水泼下去后,突然西北方的天空瞬间就亮了起来,通红一片,火光冲天。魏宝山面露喜色,点了点头,冲马伯通道:“师叔,成了!咱爷俩赶紧也过去看看热闹去!”说完,拉着马伯通就往西北跑。西北角距皇宫不远有一家铁匠铺,也不知道为什么,正在打铁时,突然熔炉爆裂,火星四溅,一瞬间,铁匠铺就被大火笼罩了。过去的房子都是木结构刷油漆,一旦失火,眨眼间就烧成一片,根本没办法扑灭,只能干瞪眼。就在铁匠铺刚刚起火还不到五分钟左右,街道上突然就冒出来一百多号官兵,把这家铁匠铺围了个水泄不通。四十多个弓箭手单腿跪在地上,张弓搭箭,死死地瞄着铁匠铺。铁匠铺失火,屋里的人吓得赶紧往外就跑,刚刚跑到街上,就被这些官兵给围住了。军头骑着大马,拎着马鞭冲着跑出来的那些声喝道:“都别吵!谁也不许乱动,要不然,刀枪无眼,别怪我不客气!都好好地给我按大小个站好!说你呢,赶紧站好!”跑出来的这伙人慌作一团,半天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里面有个岁数大的老头赶紧走了过来,对着军头行了个礼:“军爷!你看小的家里失火了,你们不帮着救火,也不让我们救火,这不眼瞅着东西都给烧没了吗?”“少废话,让人别动就别动,再不老实,小心我抽你!”军头横眉立目,瞪着眼睛,根本不吃这一套。老头连连作揖:“军爷,这话怎么说?我们遵纪守法,都是顺民,也没犯了哪条王法,这是干啥?”“别废话,让你干啥就干啥,听着没?”老头瞥了一眼军头,没敢吱声,刚要退回去,有个大汉可不干了,往前一窜,挤到前面来,用手指着军头道:“你这当兵的怎么不讲道理!哪有你这样的,不救也就算了,你还管着我们了,我们自己家失火了,哪儿碍着你们的事儿了!”军头一听:哟嗬!还有不服气的?嘴里骂骂咧咧地举着马鞭子带马就到了大汉面前,冲着大汉笑了笑:“行啊,你小子挺有种啊!我让你有种!”说罢,手中的马鞭一轮,奔着大汉就抽了过去。没想到大汉大手一伸,一把就扯住了马鞭,再往怀里一带,一把就把军头从马上扯到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好不容易才爬起来。这小子可不干了,起来就骂:“好小子,你敢还手,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众兵丁往上一扑,就要拿人,正在这时,突然从街角跑过来几匹大马,人还未到近前,声音先到了:“都给我退下!”军头一听,刚想回骂,一见来人,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躲后面去了。来的非是旁人,正是范文程和魏宝山众人。马到近前,众人跳下马来,范文程借着火光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十几个人,点了点头:“各位,有些话不用多说,各位心里也明白。有道是好汉做事好汉当,既然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吗?”那个老头打量了一眼范文程,往前迈了一步:“大人,小的们在此打铁为生,一不留神失火烧了房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大人,大人说的话,小人不明白。”“是吗?”范文程点头笑了笑。正在这时,马伯通突然盯着人群中的一个人愣住了,半晌后,这才缓过神来。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其中一个胖子道:“大和尚,你的眼睛好了吧?”这个胖子非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被马伯通打伤的凶僧法能。法能见是马伯通,眼眉当时就立起来了:“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那暗中伤我,今天我非报此仇不可!”说罢,跳到近前,奔着马伯通就是一掌。马伯通哪是他的对手,赶紧往后就撤,冲左右喊道:“快来人,把这凶僧抓住,他就是明廷的奸细!”话音一落,众兵西呼啦啦往上一闯,就要抓人。再看面前这些人,一个个也不低着头,猫着腰了,一个个腰杆一挺,目露精光,抽家伙就打了起来。真没想到,这伙人看着不起眼,动起手来可利索,个个武艺高强,这些大兵哪是他们的对手,刀光剑影,拳打脚踏,眨眼间就让他们给砍倒了十多个人,放倒二十余人。范文程一见,赶紧让人往后撤,弓箭手准备放箭!别看这伙人功夫了得,三个五个都近不了身,但是弓箭这玩意儿那是远程武器,乱箭齐发,就算你长了三头六臂,也根本就躲不过去,非得被射成个刺猬不可。对方的老头一见形式不好,打了一声呼哨,喊了声:“风紧,撤!”再看这伙人一个个腾身而起,蹿房越脊,几个纵越,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有两个动作慢的,躲闪不及,一个大腿根中箭,一个肩膀头中箭,身子一趔趄,从房顶上摔了下来。众兵丁赶紧过去,三下五除二就给捆了起来,总算是捉到了两个活口。范文程下令,把这二人押回衙门,由他亲自审问。按下范文程如何审讯暂且不表,单说马伯通和魏宝山,从铁匠铺回来后,直接回了家,洗了一把脸,收拾了一下,这才松了一口气。马伯通就问魏宝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宝山冲马伯通笑道:“师叔,不瞒你说,这是我昨天和范先生早就定好的计策。翔凤楼的柱子异常开裂并不是偶然,显然是有人对这里的风水做了手脚,这才使台柱莫名开裂。能干这种事的必然是精通风水之人。对方躲在暗处cao做很难发现,我这才将计就计,逼得他们主动跳出来。”风水这种事就和人体的经脉差不多。中医讲究按相应的穴位,可以治疗相应的疾病,使经脉畅通无阻。风水也差不多一样,那种铁匠铺的位置刚好与皇宫的气眼处在同一条地脉之上,每到晚上,便有人烧炉打铁,打铁的金气顺着地脉而行,导致地气杂乱无序,根基不稳。五行中,金克木,木头柱子受金气所制,这才会不得安宁,就像被利斧劈开似的,裂出一道缝隙。魏宝山抓住时机,不偏不倚,用冷水泼柱,水气克火,这才使得铁匠铺的熔炉爆炸,引起了火灾。早就埋伏在城中四周的军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围住了铁匠铺,控制住了局面。马伯通听后拍手大笑,连呼痛快。次日早朝过后,皇太极在书房又亲自召见了魏宝山、马伯通和范文程三人,大加赞赏。魏宝山把昨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后,皇太极也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咋舌。讲完后,魏宝山看了看皇太极,继续说道:“汗王,如今贼人已抓,工程可以顺利完工了。小人查过此处风水,建议用方柱替换现在的圆柱,以稳固地气,同时在柱头雕以兽像镇压,以防它日再起波澜。”皇太极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宝山,这回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魏宝山赶紧摇头:“汗王,小人现在有吃的,有穿的,有用的,生活无忧,什么都不缺了。小人能有今天,已经很满足了,谢汗王美意,别的赏赐真的不用了!”皇太极哈哈大笑道:“这样吧,宝山,既然你不缺钱花,又不想当官,本王就赐你一座府宅,你和你家里人就搬过去住吧!离着皇宫也近,有什么事也方便,你看可好?”“谢汗王赏赐!汗王,现在小人在范先生家里住得挺好的,有吃有住,就别麻烦了吧?”“咳!麻烦什么,现成的房子,你过去住就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就过去!”魏宝山见皇太极这么说了,也不再推辞了,赶紧再次谢恩。皇太极转回头看了看范文程:“文程先生,被抓之人审讯有结果了吗?”范文程赶紧伏身跪倒:“回汗王,那两个人审了一夜了,无论怎么问就是不开口,臣惭愧!”“哦?原来还是两块硬骨头!”马伯通在旁边听后眼珠转了转,对着皇太极施了一礼:“汗王,要不让我试试,我去问问看。”“哦?老人家可有良策?”马伯通讪讪笑了笑:“回汗王,也不能说有良策,小的常年行走江湖,深知江湖礼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有枣没枣打一竿子试试呗!”皇太极拂掌笑了笑:“好,那你就去试试吧!有劳老先生了!”“汗王客气了,成不成我也不敢说大话,小且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