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世上只有大叔好
「谁是你的人?不是说支持我继续创作吗?现在你跟学校那些人一样,都在摧残我!」
「谁叫你要提到我的店!」
碰!
避免两个人继续争吵,侯邦彦说完就摔门出去,不再理会跳脚的孟瑶函。
「不可理喻的老男人!」孟瑶函朝着他离去的身影,站直手cha腰吼道。
目睹这一幕,阿朗眼底浮现一个寓意深长的眼神。
「这真是……」稀奇。
印象中,侯邦彦请小帮手,互动从来没有那麽热络。
除了提供食宿,侯邦彦教会小帮手,大家就自己看着办。如果遇到不适职的人,他顶多跟对方说:「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什麽时候还有意见不合?拌嘴拌到他面前?
孤僻又好面子的侯邦彦,绝不会轻易让人知道自己的心事。
现在千里迢迢把小帮手丢包到kokoo?这是无言的求助呀。
阿朗毕竟是他的好兄弟,看到侯邦彦反常的一连串行为,猜到他的六、七成心意。
「你好好跟我讲讲,倒底发生什麽事。」
於是,孟瑶函把上午的状况,简略地转述给阿朗。
他一边听她抱怨,一边用泡面、j块和薯条,勉强拼凑出一顿午餐给她。
孟瑶函拿着杯面,一直用筷子拼命戳面条泄愤。
「他莫名其妙,翻脸b翻书还快!我要是心脏不够强,就要被大叔当场吓si了。」
「应该是,他快要被你吓si了吧?」阿朗了解来龙去脉後,大笑三声,又问:「我可以看看你写的ig吗?」
「好呀。」孟瑶函乾脆地递上手机。
她开立的新帐号,叫鲸鳍湾nv孩。
除了六弦的生活,也提到过kokoo,还有她从六弦的山崖上,空拍周遭景点的照片。
「写得还行,但侯邦彦的确会介意六弦的资料在网路上暴露太多。」阿朗快速浏览一遍,「这样好了,你把六弦的资料删除,但还是可以写鲸鳍湾。」
「为什麽一定要我删文章?」
阿朗故意摆出要吃豆腐的嘴脸要0她的头,被孟瑶函一把拨开。
「你年纪轻,心还很柔软。侯邦彦跟我都不年轻了,脑子固执,心态更固执。老人嘛,不想让人知道太多过去。有时明明知道自己不对,却拉不下脸来,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你就多担待一些吧。」
「凭什麽老人就一定要b年轻人让步?」孟瑶函一脸鄙夷。
这两个男人平常不是很会吹牛自己t力多好,b年轻人还行吗?
「删了吧,你毕竟是寄人屋檐下。老猴子心里疼惜你,才没有一次下重手,换做别的小帮手,他一定立刻要他们走路!」
「哼!」孟瑶函噘着嘴,满脸不甘愿。
但阿朗说得没错,情势b人强。
她还不想这麽早回k市,所以只好乖乖从命,删了关於六弦的发文。
阿朗看着她删文,对侯邦彦也有了交代,讲话的语气变轻松起来。
「不过你可以帮kokoo多写几篇!我跟老猴子不一样,我一点都不排斥知名度,名利是綑绑在一起,有名才有钱!反正我接到生意,多少都会分给老猴子一些。」
「我真的ga0不懂大叔,明明很多方法增加六弦的营收,他为什麽不做呢?其实,他也可以开一间像你这里的音乐酒吧。但我每次提,每次被他冷处理。」
「你跟他提啦?」阿朗用慈ai的眼神望着她,「老猴子怎麽说呢?」
「他说,鲸鳍湾已经有kokoo了。」
阿朗露出笑意,「是啊,如果老猴也开一家音乐吧,我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啊?!」孟瑶函这才发现,自己等於怂恿侯邦彦与阿朗正面对决。
这不是破坏他们的兄弟情谊吗?
怪不得侯邦彦对这个方案完全不采纳。
「你知道我开kokoo这间音乐酒吧,是老猴子帮忙出的主意吗?」
「不会吧?」她闻言又是一愣。
「我刚来这里时,只是租了一个摊子,在路边卖饮料,根本不赚钱。某天摆摊的时候,看到讨债集团在打人,我帮忙报警,後来还送那人去医院……」
「那个人就是大叔,对吧?」孟瑶函把阿朗和侯邦彦的话连结起来。
「对。」阿朗遥想过去,感触纷纷涌上心头。自己走到雪柜拿了一支金se三麦回来,开了就对嘴喝。
「後来老猴子出院,带了点礼物来答谢我。男人嘛,不是聊nv人、就是聊赚钱。他觉得我给他的是救命之恩,所以把自己创业的详细计画,全都传授给我。」
「等一等!什麽叫做他原本的创业计画?所以六弦原本应该就像kokoo一样,是一间音乐pub吗?」
阿朗又灌了一口酒,然後对孟瑶函眨眨眼。
「你很聪明,难道没有问过他,六弦为什麽叫六弦吗?」
六弦葫芦型的主建筑,侯邦彦弹起吉他驾轻就熟,还有可以跟顶尖音乐人做深度交流……
她恍然大悟:侯邦彦原本想开的,是一间以吉他为主角的音乐pub、咖啡厅。
「但是大叔把计画交代给你,那他自己呢?」
孟瑶函皱着眉头问,表情严肃。如果照侯邦彦原来的计画,结婚应该不成问题。
「跟他结不成婚有关系吗?」她又问。
「连这件事,他都愿意告诉你吗?」换阿朗大吃一惊。
「钓鱼的时候,正好聊到。」
阿朗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噱爆表情。能让侯邦彦聊起这档事,他得好好重新评估一下孟瑶函的斤两。
阿朗似乎也被g勒起某些回忆。
「瑶瑶呀,虽然鲸鳍湾虽然是观光区,但对一般人,它就是天涯海角。人们会执着留在这儿,若不是从事捕捞业,就是有自己的隐情。」
他笑着看她,但孟瑶函觉得阿朗的笑很苦。
「你愿意告诉别人,为什麽自己执意要来这里?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六弦经营得差强人意,侯邦彦为何依旧不肯离去?」
还没有开始营业的kokoo里,灯光非常昏暗,阿朗迳自喝着啤酒,孟瑶函则握着装满冰块的玻璃杯,偶而摇动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多好的梦想,跟他的才华多匹配,为什麽要放弃?不应该放弃呀。」她由衷为侯邦彦觉得可惜。
「实践梦想,对世界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再期待你,没有人想再看到你,你还会继续坚持吗?」阿朗丢出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所以,侯邦彦是不被期待,才放弃梦想吗?
孟瑶函认真思索着他的问题,但敷衍阿朗的提问。
「可能没有力气吧。」她随便说一句,接着问:「阿朗哥,你又为什麽会来鲸鳍湾呢?」
「哈!我们不是在讨论老猴子跟六弦吗?g嘛突然牵扯到我?」
阿朗被她回马枪般的思绪先呛了一口酒,咽下後忍不住帮她拍拍手,觉得她连结事物的能力很强。
「让你猜?」
孟瑶函大眼咕溜一转。
「想都不用想!你一定是伤了太多nv人的心,躲到鲸鳍湾啦!」
阿朗尴尬大笑,「以我的人设,答案的确应该是这样没错喔!」
应该是这样。
就在两人说说闹闹之际,kokoo的门被推开,侯邦彦终於返回。
「文章删好了没?我们该回去,阿逃还没有吃中饭。」他说话时,还是一脸臭,不愿意正眼瞧孟瑶函。
「删好了删好啦!回去就回去,我是为了阿逃回去的!」
就像有小孩的夫妻吵架,被迫马上和好一样。
阿朗赶紧充当两人的和事佬,「瑶瑶多聪明,一点就通,用不着说重话嘛。g嘛臭张脸?」
「你再罗唆,在我那里赊的酒钱,先结清!」
正当kokoo里氛围还很微妙时,嘎的一声,大门无预警被推开。
孟瑶函、侯邦彦、和阿朗,同时把视线投往门口。
两个nv大学生手拎着旅行袋,一副度假装扮,直接闯进来!
「请问,老板你知道六弦这个地方吗?我们来找人的!」
当她们和孟瑶函的视线对上时,三个人同时指着对方!
「喂喂喂?」
「佟小兰、金淑蓉,你们怎麽会在这儿?」孟瑶函一脸震惊。
这两个nv生,一个圆脸戴眼镜,穿着白t恤、吊带k,颇有书卷气;
另一个nv孩则穿细肩带洋装,虽然还是学生,已经散发着浓浓nv人味。
有书卷气的nv孩叫佟小兰,见到孟瑶函,她难掩心情激动。
「还不是你ga0失踪!要不是看到ig的帐号推荐,旁敲侧击出你的马甲,谁知道六弦这个地方?它在网路上的资料很少耶。我怕你被骗,所以找金妮一起过来看看。」
但孟瑶函不自主斜眼瞥了另一个nv生。
「你自己一个人来就好,g嘛拉金妮来?」
穿着细肩带佯装的nv孩,名叫金淑蓉,听见朋友们的耳语,不减脸上的笑意。
她过於jg亮灵活的眼神藏不住,马上生出话来应对。
「别怪小兰,我也很关心你。暑假这麽长,你却完全消声匿迹。身为朋友,再远都该来看看你,确认你的状况。」
听见这nv孩口中提到朋友两字,孟瑶函的表情立刻僵住,嘴角微微ch0u动。
她似乎想反驳什麽,但又b自己克制住。
阿朗与侯邦彦在一旁,听完小nv生们乱无章法的吱吱喳喳,大概也猜中三成真相。
听到小nv生口中,六弦彷佛是黑店一样的存在,侯邦彦原本就带着火气,现在脸se更臭;阿朗见状,马上出声招呼,想帮忙打圆场。
「同学们,你们既然是瑶瑶的同学,都是从k市北上的吧?今晚的住宿找好没?要不要就近住我这里?」
阿朗那头显眼的金发,加上他那油腔滑调的嘴脸……
看在清纯的大学生眼中,根本就是危险的同义词!
两个nv生立刻躲到孟瑶函背後,成避难队形。
「瑶瑶,他是你的老板吗?看起来很不正派耶。我看你别做了,今天就跟我们回去吧。」
佟小兰低声嗫嚅着,扯扯她的手臂,跟孟瑶函诚心提议。
阿朗闻言,笑容立刻石化。
「我的老板当然不可能是他!六弦的老板,是旁边那一个啦!」
虽然她和侯邦彦的摩擦还没平息,但为了自清,她只能很不情愿把手指向他。
佟小兰和金淑蓉定睛一瞧。
「og!」「帅呀!」
两nv同时发出惊呼。
结实的身材,刚毅的表情,侯邦彦的一举手一投足,本就散发着男x的成熟魅力。平常孟瑶函也只敢偷瞄,没想到佟小兰和金淑蓉竟大喇喇地从头看到脚,还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大概是觉得有年龄差,就算举止夸张,大叔也会包容吧。
但对於小nv生投来的ai慕眼光,侯邦彦一点也没有被奉承愉悦,反而一脸烦躁。
阿朗见自己的提议被小nv生驳回,只好把球丢还给侯邦彦。
「她们跟瑶瑶是同学,我看,就住你那边的大通舖吧。」
「我们当然要跟瑶瑶住一起!」两个nv生马上表态。
「这……」孟瑶函很清楚侯邦彦的个x,没有立刻答应。
「我在六弦是工作、不是玩。就算你们去住,我也不能随时招呼你们唷。」
她目光飘向侯邦彦,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抿了抿下唇,轻轻冷哼一声,眼神中尽是不耐烦,甩了甩头。
就在孟瑶函以为会遭到拒绝,他却转头吩咐阿朗。
「我带瑶瑶先回去整理,房间三点钟才开放入住,你三点半再载她们来。她们在这里喝的果汁,挂我的帐,算weledrk。」
weledrk?什麽时候六弦有这种东西?不但孟瑶函傻住,阿朗也是一脸懵。
但毫不知情的佟小兰和金淑蓉,听见自己可以如愿去住帅老板的民宿,眼睛笑开了花。
「谢谢老板!」
「感谢老板招待!」
耳际响着nv孩们软neng的撒娇声,侯邦彦冷酷的表情,依旧不为所动。
他先走到孟瑶函面前,两人尴尬对望~之前的争执还没好好落幕,不速之客就登门打扰,但在外人面前,两人不好再多说什麽。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不知是宠溺、或是责备。
「走!g活去!」
路过佟小兰与金淑蓉面前,他特意停步。两nv暗自窃喜,心跳如雷,睁睁望着侯邦彦线条俐落的侧脸。
「不用谢我。」嗓音低沉有共鸣,对於不知道他烂脾气的nvx,这声线的杀伤力百分百!
当侯邦彦终於正眼瞧向她们,孟瑶函彷佛看到同学们的脚跟还顿一下,脚软。
「通舖一个人一晚六百元,付现。」
「咦?」他说完,只见孟瑶函、阿朗又是一阵错愕。
孟瑶函想开口问,却被侯邦彦不由分说拖走,跨上野狼一二五扬长而去,扔下红着脸的两个nv生在原地。
等他们的车骑远,佟小兰和金淑蓉不禁叹息道:
「原来打工换宿这麽有趣!」
「写什麽稿子呀,青春就是该到处闯荡呀!」
只有阿朗默默0着鼻子、自言自语嘀咕着。
「这si老猴,到底是帮瑶瑶的忙?还是藉机报仇哇?坐地起价四百变六百?瑶瑶也不揭穿……平常看他是个正人君子,什麽时候开始欺负学生?羊毛出在羊身上,还要我生出weledrk?可以说一声wele,然後喝杯白开水就了事吗?」
念归念,他跟侯邦彦还是合作无间。
阿朗在吧台上放上两杯有cha柳橙片与樱桃装饰的果汁,昧着良心换一副嘴脸,热情招呼着:
「同学们,先来喝果汁吧!等太yan小一点,我开车载你们去六弦!」
稍晚,两nv抵达六弦。
「瑶瑶,你真的很会挑!kokoo虽然邻近海滩很热闹,但六弦的环境清幽,在山崖上远眺鲸鳍湾,别有一番风韵。」
她们俩踏进咖啡厅,到处张望,觉得尚未完全竣工的六弦,粗犷中带有趣味。
金淑蓉更是还没看清楚景se,就忙着称赞。
她过度的热情,让孟瑶超尴尬,不自在地瞥向侯邦彦,观察他的反应。
「这种事哪由得我挑?大叔愿意收留我,就要偷笑了。」
金淑蓉回眸一笑。
「你怎麽喊自己的老板大叔呀?他这麽年轻,叫大哥才亲切。对吧,侯大哥?」
在她们到达前,他与孟瑶函其实忙翻了!孟瑶函把同学要住的大通舖,仔仔细细清扫了一遍;侯邦彦则把握时间,骑那台破野狼往返六弦与镇上两三次,把饮食材料补齐。
算是替孟瑶函做人情。
他在吧台後替晚餐备料,不怎麽理会这群大nv生的喧哗,听见话柄突然朝向自己,头也不抬。
「客人叫我老板就好。」
「你不觉得叫大哥,b较有亲切感吗?」
金淑蓉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微晃肩膀,让裙摆飞扬出弧度。
「不熟装熟,反而压力大。」他继续切菜剖鱼,动作的节奏不曾被打乱。
侯邦彦的拒绝,分寸拿捏得相当微妙。
佟小兰跟孟瑶函b较亲近,拉着她小声地问东问西。
「这里有点偏远耶,你在这里打工,会不会不方便?不安全呀?」
「不方便是有一点,要收发e-ail、买东西都得回到港口。但是安全上没有顾虑,大叔和阿逃都会保护我!」
孟瑶函宠阿逃,介绍牠的时候,口气里满满的骄傲。
「阿逃就是门口那只狗吗?你放在ig的照片,看不出来牠t型这麽大、还有点凶呢。」
孟瑶函想拉她出大门看阿逃,但佟小兰有点怕狗。
「阿逃只是表情严肃,个x稳重、慢熟,但是很护主。有牠在,我上班时好安心!」
金淑蓉听见同学们的耳语,迳自过来cha话:「我家养德牧,看起来也是有威严,但其实不凶。动物呀,只要讨好牠们,就会自然卸下心防,认你当主人。我对驯服这种事很有一套!」
她相当有自信,直接朝阿逃走去蹲下。正想伸手0牠的头,没想到阿逃马上站起身、压低尾巴,对她露齿咆哮。
三个nv生同时被吓一大跳!
阿逃狂吠,侯邦彦出来看个究竟。听见nv孩们的讨论,他悠悠打岔道:「每个心灵,最初都是天真坦率,直到被欺骗、被背叛,才学会保护自己。」
孟瑶函点点头,但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忙着跟朋友解释:「阿逃是被人丢弃在六弦门口。我刚来的时候,牠也没怎麽搭理我,彼此慢慢熟悉後,就亲人了。」
侯邦彦站在後方,一脸不以为然。
「你ga0错了!阿逃只亲近你,不是亲人。牠并不是谁都可以。」
「啊?」孟瑶函闻他所言,有些错愕。
「动物虽然是动物,别以为牠们容易被唬拢,试图降低牠们的戒心。如果你没有特别的企图,何必huax思去降低别人的戒心?」
金淑蓉则是心有不甘,忿忿然嘀咕着:「一定有什麽方法可以让牠听我的吧,要是多住几天,我一定可以让牠乖乖听话,服服贴贴。」
侯邦彦冷冷地斜睨她一眼。
晚餐,侯邦彦帮三个大nv孩准备了和风昆布锅,还有su炸牡蛎。
佟小兰瞧见侯邦彦端出来的锅底、新鲜海鲜,眼睛都放光了,一脸馋相。
「我的天!瑶瑶你来打工,每天都吃得这麽丰盛吗?」
孟瑶函正要回答,侯邦彦快一拍抢答:「客人付钱包餐,预算抓高一点,食材我就准备得丰盛些。」
「老板你对我们真好耶!」
「别谢我,因为你们是小瑶的朋友。」
听到侯邦彦突然唤自己小瑶,孟瑶函瞬间一愣。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望向他,但侯邦彦一脸什麽事都没发生的淡定。
他是老板,既然他都这麽说,孟瑶函也就不好再解释什麽,乖乖闭嘴。
平常中午,她和侯邦彦午餐,可是用帝王蟹腿、现流海鱼的生鱼片把碗公铺满。
今晚这桌,真的只是小意思、小意思。
然後侯邦彦跟她们一人多收四百元的餐费!b照t市餐厅价!
这些食材的市价确不便宜。但在鲸鳍湾,如果清楚进货价,就知道侯邦彦对她们并不客气。
侯邦彦忙着设桌子,孟瑶函则把还没清洗的蔬菜,用大篓子盛装、搬到大门口边的水龙头下清洗,佟小兰跟在一旁。
终於只剩下她们俩,孟瑶函忍不住向佟小兰抱怨:「你来我很高兴。谣传我抄袭後,只有你还相信我,为我说话。但为什麽要带金妮来?我们两个都是当事人,我见到她、只会想起自己的委屈,难过极了。」
佟小兰劝她:「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既然指责你抄袭是一场谣言,我希望你和金妮能够和好。」
「为什麽?」孟瑶函皱起眉头。
「文坛没有真正的全新题材,你们俩的作品情节雷同,我知道是巧合。金妮在校刊社耕耘得久、人脉广,大家想帮她说话、护卫她,也是人之常情。」
根本是不公平!袒护!孟瑶函在内心呐喊。
但小兰以为自己很有手腕。
「你的交换学生申请过了,但金妮没有。因为b赛争议,评审老师相信你,金妮的申请被校方挡下,还要查她的首奖资格。我想,我们做人以和为贵不好吗?反正你已经得到交换学生的资格,把首奖留给金妮、留给校刊社,这样不是很公平?」
孟瑶函以为自己耳朵业障重,听到什麽鬼?
这哪里是公平?这叫利益分配!
还是很脏的那一种。
「如果我不想呢?」
「欸,我原本是支持你的。但如果你执意要把事情ga0大,我们的友谊,恐怕很难继续。」佟小兰再补枪,「校刊社其他人也是。」
明着来是劝和,其实根本是要胁。
孟瑶函一gu怨气憋在x口,感觉x腔快要炸裂开来。
她很想发脾气,很想对着佟小兰大吼这是哪门子的和好,但是孟瑶函不敢。
如果她这麽做,她在社团就彻底没朋友。
她低头许久,把几片菜叶都搓烂了。抬起头,看见屋内的侯邦彦又从雪柜里拿出海鲜来退冰。
佟小兰和金淑容来六弦,大叔一反平日的冷淡经营,拿出市价与实力卯起来跟双姝收钱,孟瑶函虽然讶异,却没阻止他。
多收点钱,好像能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能量平衡吧,从东边流出去、由西边补回来。
顺着孟瑶函的目光,佟小兰也看见侯邦彦又搬出好料,忍不住上前攀谈。
「老板,你的手艺很强耶!六弦的view这麽bang,为什麽不开一家私厨、或是无菜单料理?美景配美食,一定会大获好评!」
侯邦彦神态自若应道:「烹饪这种技艺,要看感觉、看交情。交情好,用心烹制,心甘情愿;交情不够,煮了不如拿去喂狗。你们在乎小瑶,千里迢迢北上探望她,我身为她的老板,岂能招待不周呢?」
孟瑶函一听……
什麽鬼?她区区一个小帮手,最好在六弦有这麽重要!
侯邦彦恶心r0u麻的鬼话,把她呛得一塌糊涂猛咳:「咳咳咳!」
佟小兰关心地轻拍她背後,「怎麽啦你?」
「被口水噎着啦!」
她咳完脸都胀红了,抬头却看到侯邦彦的嘴角上扬。
「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只能用咳的。咳出来舒服多了吧?」
他绝对是故意的!孟瑶函狠狠回瞪。
侯邦彦把几张桌子并成一大桌,方便吃火锅。
该开饭了,但金淑蓉还没出现。孟瑶函只能大声朝屋後吆喝:「要吃饭喽!金妮你好了没?」
「来了,来啦。」
金淑蓉就磨咕了好久才现身,竟换了一套粉红se的洋装,长发也梳理整齐。
好像还画上细腻的妆容呢,令人眼睛一亮。
孟瑶函看她亮丽现身,不免自卑感浮现:
举手投足满满书卷气的金淑蓉打扮起来,就是个贵气的大小姐!
倒是自己,从早到晚跟着侯邦彦东奔西跑。得知同学要住宿,就忙着整理房务,一身汗味,还来不及梳洗。
平平是nv生,金淑蓉是小公主,而自己却像下等丫鬟。
这种天差地别,孟瑶函不觉自卑才奇怪呢。
金淑蓉盛装登场後,一直在吧台附近逗。但侯邦彦自顾自地料理炸牡蛎,虽然眼角目光瞄到她的yu言又止,却一点都不想搭理她。
金淑蓉觉得无趣,回到桌旁,看到桌上摆了四副餐具,便找机会跟佟小兰说悄悄话:
「等一下开饭,你坐瑶瑶旁边的位子吧。」
「为什麽?」
「别问了,就这麽做。」
说完,金淑蓉脸上堆满笑容、主动迎向孟瑶函,拉住她的手臂,刻意亲切。
「瑶瑶别忙了!我们北上,是为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找你聊天,不是为了让你累。快坐下来一起吃饭,侯大哥也一起!」
从前在学校,孟瑶函也曾与金淑蓉交好。但现在不请自来挽起她的手,却让她浑身起j皮疙瘩,打寒颤。
她轻轻拨开金淑蓉,努力维持表面的和善。
「好,准备齐全了,开饭吧。」
三个nv生先入座。佟小兰坐孟瑶函身旁,金淑蓉则坐在她的对面。
等到牡蛎起锅,侯邦彦端着盘子来到桌边,看见唯一的空位就在金淑蓉身旁。
他淡淡睐了一眼,没多说话,默默用长筷把金hsu脆的的牡蛎分到每个人的餐盘上。
「好漂亮饱满的炸牡蛎呀!做这道菜要真功夫!」金淑蓉奉承道。
四颗牡蛎,一人一颗,但分到最後,侯邦彦在孟瑶函的盘子里多放一颗。
「咦?大叔你不吃吗?」她察觉到异状。
「嗯,你们吃吧,同学们好好叙旧。西西不在kokoo,我去帮阿朗,免得他倒台。」
他脸上没有表情。
「吃完把碗盘丢在水槽,我回来再洗就好。今晚天气晴朗,後院应该可以看见银河,你们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吧。」
说完,他又端出一大碗杂煮给阿逃。打点好一切,就跨上机车,油门一催就走。
「奇怪,大叔为什麽不跟我们一起吃晚餐呢?明明他也忙了一下午,应该已经很累了呀。」
孟瑶函想不通、又为他担心;
金淑蓉则一脸可惜;
只有佟小兰按耐不住直接拿起筷子,往火锅里红透的白虾进攻!
一顿饭,吃得孟瑶函如坐针毡。
但看着佟小兰与金淑容享受着火锅、怡然自得的模样,她再再怀疑是自己气度太小,
「这昆布锅口味真不俗!我看侯大哥不是用现成汤包,而是分次熬煮昆布、香菇和柴鱼片,鱼r0u切片厚薄如一还刻花,太费工啦。侯大哥虽然穿着不拘小节,但整个人散发一种贵族气质,他是不是留法国回来?学厨艺?」
金淑蓉边吃边问,毫不掩饰对侯邦彦的好奇。
「我不知道,但他好像有去英国留学。」
「瑶瑶呀,你运气真好,以工换宿竟能遇到cp值这麽高的机会!我要是遇到这样的老板,说不定书也不念了,直接抢饭票b较实际!」
吃饱的佟小兰眯着眼、抚着微凸的胃,活得像一只双颊塞满葵瓜子的h金鼠。
「还好吧。大叔的脾气很怪,对朋友是挺义气的。但嘴巴坏的时候,就很想拿砒霜毒哑他。」
「不行不行,你下手太重了!暑假还很长,你不想做了记得通知我们,我和小兰都很乐意递补你的空缺。」
金妮意犹未竟,伸长筷子又从锅里夹了一片鱼肚。
双姝顾着笑,没发现孟瑶函的脸se渐渐y沉。
「老ai盯着别人、抢机会,创造一个属於自己的机会,很难吗?」
孟瑶函这是一语双关,佟小兰与金淑蓉都听懂了,气氛顿时降至冰点。
有些事,也不能一直放着不处理,直球对决说不定有奇蹟。
「唉呀,我吃饱了就犯困,跟猪一样。从k市赶到鲸鳍湾也花了一天的时间,累si人啦,我要先去洗澡喽!金妮你就让我占点便宜,明天我再帮忙收拾唷。」
佟小兰赶紧找藉口离开现场,让两人好好聊聊,漂亮开溜!
风波的两大主角,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没人想先开口。
但气度的高下修养,终究还是有差别。
金淑蓉神态自若,拿起汤杓继续帮自己添了一碗带汤底的冬粉,小口小口吃相漂亮。
她妆容jg致的侧脸,因火锅的热气更显明媚,也让孟瑶函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你的胃口怎麽能这麽好?我被你ga0得连觉都睡不好!你竟然还敢跟着小兰来这里?」
「我又没做错事,为什麽要吃不下?而且侯大哥帮我们jg心准备晚餐,吃不完也太失礼了。」
听她理直气壮的言论,孟瑶函的眼眶立刻激动泛红。
她很气自己,明明抄袭的不是她,但她却震怒、发抖。
看起来理亏的反而是她!
即使到今日,孟瑶函还是没办法向别人解释,为什麽这种天降脏水会泼到自己身上?
有些事,她自己都解释不清,但她知道金淑蓉b谁都清楚。
「你真敢说,当初我的南城故事还在构思阶段,不过跟你聊天时提到初步的发想,当时你还跟我说喜欢这个故事,建议我扩大它的架构。谁知道你竟然把我的创意整碗端走?同一个题材在同一场b赛亮相!害我被大家怀疑是抄袭你,也不帮我说一句话?还亏我把你当朋友!」
营业厅里只剩她们俩,孟瑶函不再忍气吞声,把金淑蓉的可议之处一一指出。
对b起孟瑶函的义愤填膺,金淑蓉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天塌不惊的镇定。
对她的声泪指控投以微笑。
「一个想法在真正成为作品之前,就只是一个念头。没有形t的东西,你怎麽能y说它属於你呢?」
她淡淡地斜睨孟瑶函一眼,如果不是坐在她的正前方,就不会看见她眼神中的轻蔑。
这让孟瑶函更愤怒,整个身t都跟着战栗起来。
「说实在话,那一晚,你跟我提的概念实在太粗糙了!即使我们俩交出类似的作品,为什麽我的受到肯定、你的却被大家认为是仿效?当然是我的完成度高!你的还是原始资料。你呀,创作能力终究不如我,大好的题材给你,只会平铺直叙。你瞧我的,加上魂穿,把南城的历史与奔放的想像融合在一起,所以得奖。我是靠实力赢得这次b赛,与大家的肯定!」
「但是那是我的创意!我的发想!如果你没有跟我聊天,你会写出梦回南城吗?」孟瑶函怒不可抑,拍桌起身对她吼道。
「你还是不甘愿,是吧?」金淑蓉骄傲地撩了撩自己乌黑柔亮的披肩长发。
「那麽请问:如果你是这题材的第一位发掘者,为什麽你的交稿时间反而b我迟?」
孟瑶函瞬间愣住,说不出话。
金淑蓉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看人的眼神没有温度。
「创作是一种技艺。也许你有灵光一闪的幸运,但没有能力把它落实,一切就是泡影。我得到一个雏形,然後把它扩充、把它丰富,让它有血有r0u,要让读者笑就笑、要他们哭就哭。读者记得的是我,不是你,这作品当然是我的。不然你有相同的本事吗?」
「金妮,你……」
明明掠夺别人智慧财产的是金淑蓉,但孟瑶函被她的咄咄b人打中自卑点,膝盖後瞬间一软、差点站不住脚。
金淑蓉对着孟瑶函又是一笑,自信又优雅。
「你若还想闹,你就去。但恐怕最後受伤更重的,还是你。众人的判决已经出现,你若懂得做人,现在就识相打住。你拿交换学生的资格,我拿本届文艺b赛的首奖!我毕竟是学姊,在校刊社很有势力。我们和解,我饶你一条生路,其他社员不会为难你。不然真的闹起来,我拿不到首奖,你也甭想当交换学生!」
凭什麽金淑蓉可以对自己颐指气使?为什麽自己什麽事都没有做错,却还要仰望加害者施舍慈悲?孟瑶函的心很乱!
金淑蓉把姿态放得更柔和。
「小兰说得没错,随和一点,大家还可以是朋友。你好,我也好,希望你明理一点。」
听了太多似是而非的谬论,孟瑶函突然一阵恶心反胃,用手强摀着口鼻。
「我不太舒服。」说完,她就冲厕所大吐特吐了。
唐突的举止让金淑蓉一头雾水。
但她终究是不真心关切孟瑶函,看她似乎没什麽大碍,便继续坐着,把火锅里的食材做最後的巡礼。
终於吃饱,金淑蓉站起身。赫然发现在她身後,侯邦彦倚着门伫立,冷冷望着她。
「侯大哥,你什麽时候回来的?」金淑蓉有点被吓到。
他不是骑着老旧的野狼125吗,怎麽完全没有听见引擎的声音?
侯邦彦峻着一张脸,一语不发。进到六弦後,闷不吭声开始收拾她们用过的餐具。
金淑蓉见状,也挽起袖子,一起帮忙。
「不用你帮忙,放着就好。」说话时,他连眼睛都没抬。
「怎麽能够让你一个人忙呢?你已经为我们料理了这一桌丰盛,洗碗这种事,就交给我来吧。」
「我煮这一桌菜,不是为了你们,是为了小瑶。让她在同学面前尽地主之谊,如此而已。」
侯邦彦说话时维持着冰冷的语调。
「对呀,我和小兰都托瑶瑶的福,才能嚐到侯大哥的好手艺!能够拜访六弦,今天晚上真的好幸福唷!」
金淑蓉还是勤快地叠起桌上的碗盘,笑眯着眼,对着侯邦彦闪闪放光。
他继续面无表情。
「你不是很会写作,难道听不懂中文吗?我说了,放下!」这次他的口气非常严厉。
「把不属於你的东西,通通给我放下来!」
筐当一声!金淑蓉赶紧把手上的餐具丢回桌上,往後退一步。
「你不要以为会抢、抢得快,东西都是你的;也不要以为会说、能结党,人们一定要让你摆布!」
「侯大哥,你为什麽这麽对我说话?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她语气中尽是委屈。
侯邦彦收拾时,故意让餐具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的确很会。但就凭你的手腕,看在我们社会人士的眼中,粗暴又可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但金淑蓉的表情却是高深莫测。
侯邦彦终於用正眼瞧她。
「你可以觉得自己很行,抢走小瑶的创意,让她求助无门,害她哭泣,还想b她低声下气。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不吃你的双面策略,不会受骗上当!」
金淑蓉闻言一愣,心里立刻有底。
侯邦彦应该是在她与孟瑶函争执最激烈的时候回到六弦,两个人全神贯注在唇枪舌战上,难怪没有听见机车的引擎声。
也代表,侯邦彦可能听到她那番得理不饶人的自白。
「看来,想让侯大哥对我有好感,不太可能了。」
「哼!」
这个问题他不屑回答。
被识破手段的金淑蓉,整个人有些悻悻然、很快泄了气,戏也懒得演了,直接想回房休息。
本已经走到通往客房的走廊,她想了想,似乎发现什麽,又折回营业厅。
「侯大哥,你喜欢孟瑶函?」她直接质问。
「不关你的事。」侯邦彦没停下动作。
「凭什麽?她长得不漂亮,应对又很笨拙。你是见过世面的留学生,应该看不上她呀。」
「看不上她,就应该看上你吗?」
他终於斜眼瞧她一眼。
「你很喜欢竞争,但怎麽争来争去,都是跟孟瑶函?b才艺要不择手段强压过她,谈恋ai也要跟她抢?她碰过的都是香的?你眼里只有孟瑶函,那麽她还真是个可敬的对手!你应该去看看心底的自卑,就这麽害怕输给她?」
「我……」被看穿的金淑蓉万分尴尬,一口气卡在喉头,半个字都吐不出。
「小nv孩,你的世界就这麽点大,我的世界海阔天空,夏虫不可语冰,井底之蛙无法臆测。还是快去洗洗睡了吧,嗯?」
本以为抓到侯邦彦的软肋,没想到反被他狠狠戏弄一番,还是用文艺腔。
金淑蓉面子挂不住,转身直奔通舖房,这一夜再也没出来过。
等到孟瑶函恢复舒适,已经过了午夜。
佟小兰与金淑蓉房间的灯熄灭许久,营业厅也早就收拾完毕,一片漆黑。
但她知道侯邦彦还醒着,因为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草味。
平常在处理完六弦的常务後,孟瑶函并不会主动找侯邦彦聊天,尤其在夜晚。
除了一天结束後的个人时间宝贵之外,男nv的份际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清楚分明。
也因如此,在六弦住得越久,她就越信任侯邦彦。
她需要一位良师益友为自己指点迷津。
孟瑶函推开门,破例来到後院,在最偏僻的角落,侯邦彦修理机车、脚踏车的工具堆旁,找到了他。
月光下,他搂着阿逃坐在棚架下的阶梯上,哈着白烟,一起仰望星空。
「怎麽来了?你不是讨厌菸味吗?」口气中却没有一丝的意外。
「睡不着?」
「嗯。」她点点头。
侯邦彦r0u了r0u阿逃的颈子,吐出一口菸泡、睐了她一眼,眼神往阿逃身旁的空地一瞥。
「坐。」
她从善如流坐了过去。
阿逃处在两人之间,显得有些兴奋,t1an了t1an孟瑶函的手,又猛力用鼻子顶撞侯邦彦的下巴。
「坐好!」那一声命令的口气有些严厉,让阿逃和孟瑶函同时一凛,坐得端端正正。
侯邦彦没好气甩了个白眼过来。
「你还真是听话呀。大白天的时候,怎麽就ai顶嘴了?」
「拜托!都快是二十四小时之前的事,还跟我计较?都三十岁的人,你真的很ai记仇耶!」孟瑶函嫌弃地回瞪他。
不知为何,侯邦彦听见她的指控,心情大好,笑了。
「古谚都说了,会十年报仇的才是君子。君子就是时时刻刻握紧善恶的尺,并且严格执行正义的人。」
「你不要曲解君子的定义,而且你的报仇,是一天到晚。」
「总b,被同学占便宜、爬到头上撒野好吧?」
「够了喔。」
孟瑶函噘起嘴,抱着自己的膝盖,一脸受伤害的可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