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爷爷,我毕业回来,就是为了待在您身边,照顾您,再也不走了,呜呜呜。」阮轻竹说到动情之处还sh了眼眶。
我的妈呀。林逸光在心里暗叹。
他可看不得这感人戏码,许是他本身就讨厌阮轻竹的缘故吧,这小子做什麽他都不喜欢。
「对,别走了,陪爷爷。爷爷都给你安排好了,你有这能力,还能帮衬他俩,到时候你们三个一起,我走了也放心了!」
「爷爷不准胡说!您就是全世界最有福的人,洪福齐天!老天爷都要由着您来,什麽走不走的。」
「诶呦我的小竹!」老人家老泪纵横。
呕。
也就是林逸光没吃饭,不然要吐个一乾二净。这阮轻竹就是个会演的,在座的三位人物一个都没看出来?
他拍了拍沈全的贴身手下,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对方意会地点点头…
等等!身旁啥时候冒出来个小鬼?!
林逸光不知何时窜到了沈全这边,和他的手下搭起了话。
没办法他真的站不住,虽说桌上正演着好戏,但真受不了阮轻竹这个男主角。
「他们两个,是什麽关系?」逸光贴着人家的耳朵问道,动作小小地,指着沈老爷和阮轻竹。
那个人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甚至为了躲他闭起了眼睛。
戳,戳戳,你不搭理我我就戳戳戳。
啪嗒!
众人的视线朝沈全的背後望去,除了沈全自己。
「对不起,有一个虫子。」那手下急忙为自己弄出来的噪音解释。
而旁边的林逸光一脸严肃,静静地屹立在老远,彷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懂规矩,出去!」趁着沈老爷子还没发话,沈全头都没回厉声命令。
那手下欠身离开。林逸光抓住时机,跟着人家pgu後就是蹭蹭地往外走。
太好了,终於可以离开了。
待人离开,沈老爷侧过身朝向辰曜。
「他就是林逸光?」
「是。」
两人都知道,他们指的是刚才出去後面的。
「看着挺机灵的,但机灵过了头,就是毛躁、冒失,一旦冒失了,就坏事儿。」老爷子语气中似有不满。
辰曜班不想再接话,老爷子说什麽便是什麽,不ai听的忽视就好。但不知怎地,嘴巴还是跑在了脑袋前面。
「您的眼光确实不如从前了。」
气氛逐渐凝重。敢和老爷子呛话,连对面的沈全都不禁多看了辰曜两眼。
「爷爷。」阮轻竹打破了僵持,「我去换个衣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衣衫,上面一片不大不小的红酒w渍不知什麽时候弄上去的。
「哈哈,好,说到底,还是我们小竹最冒失了,快去吧。」沈老爷宠溺地说着,再次舒展笑颜。
阮轻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嘿嘿,我马上回来。」
另一边林逸光刚方便出来,一身轻松,心情都好了不少。他站在洗手台处,摆弄着发型,想着一会到厨房找点吃的。
白se身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後。
「天!你吓si我了。」林逸光从镜子里看见阮轻竹那张煞白的脸吓了一跳,「你g什麽?」
「你是林逸光?」
行啊,没等去找他,自己先跑上门了。他早就想会会这个阮轻竹了。
「对啊,怎样?」
阮轻竹还是像之前一样亲切。
「呵呵,你这语气,对我好像不太喜欢诶。」
「嘁,你是人民币吗?谁都要喜欢你。」
「哈哈哈,只是问问而已,」阮轻竹并没有被他的三言两语影响到,「我听说,你是阿曜的情人诬~」
「听说?听谁说啊?」逸光可藏不住情绪,听他这麽说莫名窝火。
阮轻竹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呢,虽然离开了几年,你不认识我,但我是沈爷爷的孙子,他们是沈爷爷的儿子,我们是无法分割的一家人,你,永远都不可能走近我们。」
「你……」
「没错,我虽是沈爷爷的养孙,但父亲乃沈爷爷的生si之交,和你是不一样的。我从小就认识阿曜,了解他b你多。你,也不想听到太受伤的话吧?」
见他满脸得意,林逸光表情略显尴尬地开口。
「我是想说,你话好多。」
「什麽?」
林逸光不想再跟他对话了,感觉这个人的脑回路有点奇怪,为什麽突然介绍自己啊,有什麽好骄傲的吗?
他让过阮轻竹想离开这里,谁知对方一个侧步拦住去路。
逸光不耐烦道:「嗯……阮少爷?我也喜欢讲故事,但也不会把人堵在洗手间讲呀,而且,我对你,没,兴,趣。」
「兴趣?林逸光,没想到你这个人还蛮有趣的,难怪阿曜对你有兴趣。」
逸光本以为这小子终於说点自己ai听的,谁知紧接着迎来一泼冷水。
「不过……你应该清楚,有兴趣和喜欢……没什麽关系吧?」
阮轻竹一番话完完全全地戳在了林逸光的最痛处。对方瞬间炸毛,要不是顾着他的身份,林逸光早就一拳揍了。
「你什麽意思!」
「没,意,思。」阮轻竹说完发出悦耳的笑声,彷佛在宣告胜利。
林逸光堵了一大口气,不发泄出去真的会气si!灵光一现,想起什麽,从口袋掏出东西。
哼,这回看你怎麽得意!
「这怎麽会在你那里?」阮轻竹果然有了反应。
那枚x针是他离开那年送给阿曜的礼物。他上手抢,被林逸光矫正地躲开。
「欸~~你g什麽?抢人东西。」
阮轻竹冷笑一声,「你的东西?这是我送给阿曜的。」
「那又怎样,曜他送给我了。」
阮轻竹处变不惊道:「你应该,没看见後面刻得什麽字吧?」
林逸光瞅了一眼那x针背面。
竹·曜
行行行,林逸光已经恨不得将那x针踩碎、碾碎!
「拿来吧你!」阮轻竹不装了,直接上手抢。
「不要!」林逸光哪怕吞针入肚都不会还给他的。
两人就这样在洗手间里左撕右扯了起来。
哒哒哒哒。
争执不下的两人全然未听见愈来愈近的皮鞋声。
啊!
林逸光手掌一阵刺痛,下意识松开了手。阮轻竹如愿将x针夺回。
「做什麽呢?」
两人齐齐朝那声音望去。
开口的是沈全,他的後侧站着辰曜。
见阮轻竹许久未回,沈全便打算出来看看,但他完全不明白辰曜为什麽跟过来。这有什麽不放心的?虽然沈全知道阮轻竹和辰曜的那些破事,但他从来就没感兴趣过。林逸光看见辰曜,下意识将受伤的手藏到背後。
他知道辰曜不愿意看见自己受伤,这倒不是出於关怀,而是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每次逸光受伤,都会被辰曜贴上弱小无用的标签。
辰曜不想看见的东西,他就不会让他看到。
「嘶!」
这阮少爷又在整什麽si动静。逸光心里满满不屑。
「阿全,阿曜,我的手。」阮轻竹泪眼汪汪,露出食指上的血珠。
辰曜从侧挤了过来,把沈全拱了个踉跄。
沈全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握紧拳头做了个深呼x1。
「怎麽弄得?」
「是这个,不小心扎到了。」阮轻竹晃了晃x针。
辰曜接过,「怎麽把它拿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逸光给我的。」
林逸光在旁边站着,一瞬间被辰曜的目光刺中。
怎麽说?怎麽解释?这x针确实是自己偷拿的,顺着阮轻竹说,会b说出实情好吗?总不能说刚才自己和他在洗手间为了抢本来就属於辰曜的x针大战了一场吧!
林逸光这会儿怂得跟个什麽似的,吭哧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旁边的阮轻竹露出一副‘我看你怎麽解释’的表情。
逸光解释不了,他没办法在辰曜面前说谎,又不想让他知道,只能保持沉默。
「阮少爷先来找我的,然後…」试着转移话题。
「这里是洗手间。」阮轻竹无语地说道,「我喜欢聊天,也不会把人堵在洗手间聊呀。你说,对吗?」
受,不,了,了!
握拳,深呼x1。
什麽沈老爷的孙子阮少爷,我现在就揍si你这个傻i白莲!
他刚往前踏了一步,一把被辰曜拉走。辰曜的力气b他强了太多,根本不容反抗。
「放开我!放开!」
逸光的衣服被辰曜像抓抹布一样y扯着,自己整个人被一gu蛮劲拉走,连路都不能好好走。
辰曜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沈老爷见三个人出去,回来还丢了一个,怒形於se。
「那小子人呢!」
「他被林逸光带走了。」阮轻竹说着,彷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沈全看了眼阮轻竹什麽都没说,入座接着用餐。
「好,好。辰曜这小子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诶呀哪有,爷爷您别生气,要怪,就怪那个不懂事的林逸光吧。」
沈全听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心情豁然开朗。
只要是老爷对辰曜不满,那他沈全就开心!只有让老爷子完全厌弃辰曜,自己才有可能稳坐继承人的宝座。
林逸光嘴上喊了一路,直到被辰曜甩进房间里才乖觉地闭了嘴。
辰曜将那x针随手往桌上一撇,向脑後屡了屡头发,怒视着眼前的人。
糟糕,他好像真的很生气。
林逸光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男人一语不发,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林逸光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还没等他清醒,衣领被大力薅了过去。
「林逸光你听好了,别去惹阮轻竹!」
林逸光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懵地一时间回不来神儿,怔怔地盯着男人恶狼般眼睛。
突然他像发了疯般挣扎脱身,将辰曜大力推开。
「辰曜,你喜欢他是吧?啊?你果然喜欢他?」
「是,」对方不假思索,「你不是很想知道以前的事儿,我喜欢他,六年前是,现在也是。」
喜欢?
哈……哈哈哈……
你知道这两个字我等了多久,结果我第一次听到,却不是对我说的。
可恶,我决不允许。
少年眼神一变,发了疯般扑到男人的身上,两人栽倒在地。
「辰曜!我不允许!我决不允许有人抢走你!你的身边只能有我!只能有我!」
他说罢亲咬着身下的男人,撕扯着他的衣服,摆弄起来,手上动作没有了以前的顺从,野蛮又粗暴,眼中透着无限慾望。
辰曜第一次见他发疯,但眼下确实是有点受惊。嘴唇一阵疼痛,弥漫起血。他一把踢开这疯子,不可置信地擦了一下唇上的血。
「林逸光你别在这犯贱!」辰曜惊魂未定,哪里还有平常的风度。
自己可是差点让这疯子强了啊!
犯贱?
林逸光甚至一时之间消化不了他的话。
他抓住男人的腿,一点一点爬了回来。
「贱?辰曜,你不是最喜欢跟我做吗?啊?你不是就喜欢我犯贱的模样吗?跟了你四年,我还真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喜欢玩纯情了!怎麽?我是低贱的奴才,他是冰清玉洁的高贵王子是吗?!」
辰曜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可心底总是有gu难受劲儿。他也弄不清,弄不清为什麽允许这个人待在自己身边四年,更弄不清为什麽……与其说是不想让林逸光接近阮轻竹,不如说是不想让林逸光知道自己和阮轻竹的过往。
「你跟他做了是吧?那他跟我有什麽区别!」
男人盛怒,一把将他拉起,看着少年已经红肿、挂满泪痕的小脸蛋,最终那一拳还是没能打下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辰曜说完,摔门离去。
「曜!你别走…别走!我只有你了,你别…」
逸光本来想追出门,脑袋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辰曜开车离开了这里,虽说是他撇下逸光,可更像是逃般地走了。
心底莫名地烦躁。
逸光的举动,让他想起了一个以前的事。那是四年前林逸光刚跟着自己的时候。
一次大家在pt二楼的酒吧玩,辰曜出去ch0u颗烟的功夫,一个服务生谄媚地贴了上来,他看那服务生秀气可ai,便带回包间逗弄了一番。後来,聚会结束,辰曜从pt出来时,看见那服务生正被自己的疯兔子骑在地上揍,直接看呆身後众人。
我不允许他靠近你,你是我的。
辰曜这样的身份,却被手上的小弟这样宣示着主权。
他没有生气。或许,他也在享受被占有。他们在互相控制、互相占有中纠缠。
他的车行驶到了市区,辰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从後视镜看了看,果然,一辆中型厢型车正跟着自己。
这车跟了有一会了,张家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吗。
危机反而让辰曜冷静下来,处理林逸光的事b这头痛多了。
他带着那黑车在繁华都市左拐右绕,片刻功夫便甩开了。
这只是第一次,估计下次就没这麽简单了。
从车窗外环顾四周,发现正是pt附近。於是便找了个位置停下,自己下车走了过去。
pt被林逸光管得很好,辰曜许久没来这里,倒觉得有点新鲜。
只要是林逸光不在的时候,陆翔就会代他进行监督工作,这会准备从pt离开,和刚来的辰曜撞了个正面。
「曜哥好!」
这个时间,他怎麽会来?听藤哥说这两人不是见沈爷去了吗。
辰曜盯着有点眼熟的人,最後摆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人来到了酒吧台处。
他扣了扣桌子,服务生意会地上了两杯酒。
「来,你是逸光手底下的陆强是吧,坐会儿。」
陆翔战战兢兢地坐在他旁边,捧着酒杯许久,就是不敢喝。辰曜倒是仰头乾了一杯。
「曜哥,您这是从哪里来呀,逸哥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辰曜不急着说话,而是拿起酒杯鄙夷地看了一眼。
陆翔是最会看眼se的了,咣地拍了下桌子,手掌都拍红了,「喂!上得这是什麽玩意儿!赶紧开瓶好的!」
辰曜不常来,服务生不认识也是正常的,听到翔哥发话,赶紧拿了好酒上来。
陆翔亲手给辰曜斟上。
「陆强,你跟着他多久了?」
「哦!三年多了。」
「那你一定很了解他吧。」
「还好吧,逸哥这人简单,大家都了解他。」
陆翔不知道为啥曜哥突然拉起自己说话,毕竟这三年,曜哥跟他搭话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还都是关於怎麽看着逸哥的。
「大家都了解?」辰曜撇了一眼陆翔,「那你说说,怎麽个了解?」
陆翔一脸犹豫,y是憋着话不敢说。
这,这还用说吗?谁不知道…
看着辰曜威b的眼神,陆翔灌了自己一口烈酒,清了清喉咙开口。
「就是……做事乾净利索,效率贼高。」
「还有呢?」
「还有重情重义?打人贼狠?」
「还有呢?」
「还有……」
陆翔被噎住了。到底是要问什麽呀,突然问了不了解逸哥的,这怎麽能用三言两语说得清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大胆开口:「曜哥,您不会不知道……逸哥他喜欢你吧。」
辰曜眼眉露出不易察觉地ch0u动一下,没接陆翔的话。
明白了,陆翔彻底明白了。深夜来喝酒,还问这种问题,原来是感情的事啊哈哈哈,没想到曜哥也有情感危机的一天。
「诶呀,曜哥,林逸光喜欢您的事,咱们帮派上下谁不知道。」说着他还用手肘碰了下辰曜。
辰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
「你觉得,那是喜欢?」
陆翔这下更来了劲儿。除了辰曜,自己身为认识林逸光最久的人,那是有一定发言权的。咣咣几杯酒下肚,藉着酒劲滔滔不绝。
「天,那还不算喜欢?什麽叫喜欢。咱们逸哥为了你……呃,为了帮派,上刀山下火海,几次三番有命去,差点没命回。诶诶,就那次,逸哥被人抓去打了个半si,人出来时,五级脑震荡,身上没一块好地儿。不过你肯定不记得了,你有短暂失忆症。」
陆翔说得绘声绘se,甚至有点替林逸光鸣不平的意味,愤愤地灌着酒。
他当然生气,看咱们逸哥ai地那麽幸苦、那麽卑微!呜呜呜!逸哥!值得吗!
内心咆哮。
辰曜思考着,好像是有这麽个事儿,心里有一丝动容,却还是冷着脸说道,「那是他应该做的。」
陆翔的酒差点喷出来。
「曜哥,你可别说那是义气。好,就算是义气,那咱们帮派上下,还有b林逸光更义气的人麽?」
「而且不说林逸光,你不是也喜欢他吗?」
听到这儿,辰曜终於给了个大反应,他扶着大腿不可置信地看着着陆翔。
「你说什麽?」
陆翔这会儿已经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哪还记得身边坐着的是辰曜。
「我说,你喜欢他!你不喜欢他,g嘛只碰他一个,还是--」他举起手指,「四年。哪次逸哥做傻事儿不是你来处理的,藤哥做错事只能受到惩罚,逸哥做错事,你都是先擦pgu。这还不算偏ai吗?」
陆翔突然兄弟般揽过辰曜,「所以大家都说,他,是你的情人啊!」
辰曜被说得大脑宕机,他向来都是分析林逸光的行为,从来没分析过自己的举动。难道在他人眼里,真是如此?
「唉,我们逸哥,以前吃了不少苦,」陆翔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就这毛病,「父母不管他,和si了没区别,唯一的姥姥也去世了,我还记得几年前他流落街头,一个优秀学生,一夜之间直接像换了个人似的。逸哥他,就是孤身一人啊!」
呜呜呜!逸哥!!
陆翔鼻涕泪全流了出来。
他是眼看着林逸光变化的,时至今日,他望着林逸光的背影,坚强又孤独,那样的逸哥,却只靠近辰曜,只愿意靠近辰曜。
可辰曜你好狠的心,你…
陆翔正准备对着旁边一顿批判,结果身边早就空空如也了。
「那人呢?」
桌上只留了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服务生边擦杯子边说道「翔哥,刚才那位先生说让您明天早上去这个地址接逸哥。」
刚才那位先生…辰曜…
「我,刚才没说错什麽话吧。」
「翔哥,您刚才说了很多,指哪一句啊?」
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