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
念书的声音越来越轻,宋淮书眼帘半垂,少女心不在焉。
给她扇了扇风,他轻声问道:“可有心事?”
左灵埋进臂弯,好半天才听到她的声音闷闷传来:“先生,我……我是不是怀孕了?”
宋淮书一怔,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他拉起少女,让她面对自己。
少女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不确定问道:“你再说一遍?”
左灵摸着小腹,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先生:“月信未至一月有余。”
宋淮书凝眉拉过她的手,长指搭上手腕,细细把脉。
左手弦而数,右部涩且弱。是思虑过多之症,并非孕育。
他松了一口气。
她年岁尚小,身子孱弱,并不适合孕育。且他身宽体长,若是怀了他的孩儿,分娩之时难免没有生命危险。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缓声道:“别怕,只是郁气滞塞,你安心读书,我去熬副汤药来。”
衣袖被拉住。
左灵精气神又聚起来,脸红得厉害,“先生……”
宋淮书又重新坐下倾听。
左灵抿了抿唇,吞吞吐吐道:“先生……是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宋淮书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待她日后身子养好了再要也不迟,她现今实在瘦弱,还早呢……
他叹了一声,“暂且不要罢。”
她耳垂都红了起来,声音越发细小,“可我没喝避子汤。”
宋淮书轻轻拥住她,“我吃了,你不想要就不会有,且放宽心。”
宋淮书撑着头,想到方才左灵脸红的一幕。女子谈及孕育多半是娇羞的,而她却是由于性子上对这种话题本能的羞涩,不像与他商量,反倒像……商讨。
刚喝上药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敲得试探且谨慎。
左灵已经喝完药,又将先生方才教的内容记下,他还没回来。
她拿了书本出去寻他,刚靠近外院。
“谁?”声音雄浑有力且带着狠戾。
左灵一个机灵,撒腿就跑,宋淮书面无表情追了出去又将人牵进来。
左灵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清秀,一个威猛。
威猛的中年男人看了左灵一眼,“宋公子,所议之事不足说与外人。”
宋淮书撇眉。
清秀年轻人连忙拉住中年男人,“范大哥,不是外人。”
虚虚咳了一声,又对着宋淮书谦卑地躬身抱拳,“宋先生,多有冒犯。”
宋淮书摆摆手,实则心里还是未能消除不适。
魏浩初想,这姑娘才不是什么外人呢,宋公子又怎会不知不能说给外人听,他都把人都拉进来了,还是什么外人。
范大哥武艺超凡,人情世故上却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