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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活到37岁,才终于体会到了想为悦己者容的惆怅。她从午后两点一直折腾到傍晚六点,才对着镜子抿了抿刚刚涂抹好的红唇,说:“完美。”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纪砚清看了眼时间,知道还不是翟忍冬,遂用披肩裹住只有两根细肩带勾着的肩膀,戴上口罩去开门。
跑腿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大束鲜花说:“请问您是不是纪小姐?”
纪砚清:“是。”
跑腿:“您定的红玫瑰,请签收。”
纪砚清:“辛苦了。”
签收了玫瑰,纪砚清锁上门,坐在客厅里等翟忍冬。
坐得端端正正,不喝水,怕弄花唇;不弯腰,怕弄乱头髮。
要不是怕站久了劳累,最终还是翟忍冬心疼,她连坐都不想坐,怕在裙子上留下褶子。
她对今天的约会充满期待。
约莫二十分钟,门口传来一声“滴”,翟忍冬回来了。
纪砚清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忽然觉得心跳加速。她拧了一下眉毛,嘲笑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争气。转头看到抱着花进来的翟忍冬,她眼神一亮,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觉得面对这样一个不声不响,却把一切都做尽了的女人,情窦不开才不正常。
“什么时候订的?”纪砚清看着翟忍冬怀里的花问。
肯定很早,否则花瓣边缘不会有被蹂躏过的痕迹。
她一定抱着这束花走了很远的路,可能还去过很多地方。
翟忍冬说:“半个月前。”
惊讶从纪砚清脸上一闪而过,只剩激荡的爱意,她忍不住走到翟忍冬面前吻她的唇:“什么时候拿的?”
翟忍冬把花从身前拿开,垂在身侧,好方便纪砚清靠近自己:“上班路上。”
那不就是七点多??
“带去医院了?”
“嗯。”
大大方方地带进去,大大方方地带出来,逢人意味深长地问她“谁送的”,她都会回一句“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