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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绪说:“抱歉。”
翟忍冬:“我拆东墙补西墙,说一件藏一件,到现在还没告诉她我是做什么的,我妈到底怎么死的,是为了让她开心,不是听你一句差点让她送命的‘抱歉’。”
骆绪:“这次是我判断失误。”
她不让人拦着纪远林复建是想让他自己死——出血点刚止住就进行高强度的复健,对恢復有害无利。
结果却事与愿违。
骆绪说:“以后纪远林不会再对她有任何威胁。”
翟忍冬:“这点我比你清楚。”
翟忍冬和骆绪都不是遇事就炸的性格,即使此刻针对锋相对,也依旧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翟忍冬裹着衣服坐起来,说:“剩下的事我自己来,不需要你插手。”
骆绪目光凉薄冷淡,两人对视着,很久,骆绪平静地开口:“好。”
纪砚清送完金珠当天就赶来了市医院,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住院部寂静无声。
小邱看到纪砚清进来,立刻从陪护床上起来,拿着外套说:“我去酒店。”
纪砚清:“这几天辛苦了。”
小邱:“没什么, 冬姐事儿少, 我就给她买了几顿饭。”
小邱很快离开。
纪砚清放下东西走到床边, 借着床头的灯光打量熟睡中的翟忍冬。她脸上的病气还很浓, 下颌的伤口已经结痂变成了暗红色, 眉骨上方也有一道,比较深,暗色灯影落下来的时候衬得她沉默又脆弱。
纪砚清心疼了, 侧身在床边坐下,指肚轻轻描摹着翟忍冬一场大病下来, 越发清瘦的轮廓。
翟忍冬感受到纪砚清的气息, 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回来了。”
纪砚清偏头看着翟忍冬, 声音很轻:“嗯,刚到。”
“累不累?”
“你说呢?”
真正上路, 纪砚清才知道翟忍冬的厉害。
那一路太长了,没有人, 没有声, 车子一开七八个小时, 漫长得好像怎么都到不了终点。她开到最后, 精神很难集中起来,只能在路边停了休息, 顺口问金珠,翟忍冬每次接送她是什么状态。
金珠想了想, 说:“很平常,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忍冬姐姐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脾气。”
纪砚清“嗯”了声,没再说话,心里想的却是翟忍冬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的事情爆发。
她有脾气。
不发则以,一发不可收拾。
纪砚清摊开手掌摸了摸翟忍冬的脸说:“这几天怎么样?”
翟忍冬:“没怎么样,医生护士说什么,我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