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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混得挺好的。”
“她问你了。”
宋祁于对此不感兴趣,没接话。
黎洛挑明:“你的电话打不通。”
宋祁于说:“不想接。”
黎洛:“你应该跟她聊聊。”
不是真的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宋祁于再往火里放纸钱,漫不经心的,随口再问:“你这趟来,做了这么多,叶知文给了你多少好处?”
黎洛不回答了。
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想讲。
轻哧一声,宋祁于不慢不紧说:“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双方站得近,再往前一点就能挨到了。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人了。”宋祁于大方直视她,“有意思吗?”
黎洛安静得出奇,只是看着。
懒得浪费口舌,宋祁于转身就走,不屑这种装模作样的把戏。
刚走出两步,黎洛在后面说:“你不能再住这里了。”
宋祁于接道:“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
黎洛:“两个月前,宋姨把房子卖了。”
宋祁于顿住。
“宋姨让我来的,不是叶知文。”
“……”
“她不放心你。”
“……”
黎洛:“接你到江北市读书,也是她的决定。”
宋老太生前没讲过这些,全瞒着了。宋祁于不信,抓竹篮的手紧了紧,憋了片刻:“你骗我。”
黎洛面不改色:“可以问梁叔,他也知情。”
用力到指节发白,宋祁于脚下像生了根,直直扎在那里。她穿得单薄,大冬天的,身上也没两件厚实点的衣服,整个人绷紧了如同一根随时会断掉的弦。
黎洛说:“都是宋姨做的主。”
等压下情绪,宋祁于还是坚持,拒人于千里之外,语气很是冷淡。
“那也不需要你管。”
宋老太真把房子卖了。
头七后的第二天,买主就找上了门。
大清早,中年女人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拎着牛奶饼干,专程到这儿探望,捎带提一嘴收房的事。对面算准了时间,特地等丧葬彻底收场才出现。
中年女人外地来的,年前丈夫出事故死了,她在那边挣不了几个钱,孩子大了也没户口在当地就学,所以转回家乡另谋出路。宋家的房子是她用亡夫一半的赔偿款买的,一共六万七,等开春了,她和孩子就会搬进这儿,也算是有个落脚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