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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妄想这个消息不会传到繁都,因此一想到未来,一想到家人,她就悔不当初,可错已铸成,如今她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就算如今她帮着将云处安抓到了,也磨灭不了自己做过的错事,就算想将功赎罪,首功还是人家大理观御承的,她最多算个次功,又怎敢言将功赎罪?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她就没什么食欲,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回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闭眼睡不着,睁眼也还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一看,天居然还没亮,人却彻底没了睡意,索性起了身。
本来想叫随从进来点油灯,但一想到对方可能也在打盹就没叫,自己摸索着找了火折子点了油灯,就看到枕头边上有封信,写了步朗亲启四个字。
当即叫来随从询问,随从却睡眼惺忪的说并没见人进房里,步朗隻得压下疑惑,让随从在门外守好,自己则就着油灯拆开信封看起来。
步朗看完信,心如死灰,流了两行泪也浑然不觉,又狠下心看了一遍确定都记下后方才依信上所言将信烧毁了,连信封都没放过,就是灰烬也被她全捣碎了。
又两天过去,眼看就要到繁都,大理观御承颇为高兴,此次办差如此漂亮,陛下肯定重重有赏,便趁着入繁都前的最后两晚自己掏腰包分两批次摆酒席,犒劳众人。
不用守卫的步朗自然都在受邀之列,第一晚喝得很高兴,大家也都相安无事,今晚步朗喝到一半却去上厕所了,大理观御承也没管,依旧带着众人高兴的吃喝。
又喝了一会,大理观御承觉得差不多了,再多喝就会醉酒误事,便准备散了,环绕一周却没见步朗,立马着急起来,否管云处安怎么说流言怎么传,只要陛下没下定义,步朗就还是妥妥的步侯爵子,若真有个万一,他也别好过,当即让人去寻。
结果派的人还没出门,就有守卫的衙役来报说云处安有预谋的准备逃跑,正好被步朗撞见,两人已经打起来。
大理观御承闻言当即带着众人前往支援,却还是晚了一步,赶到时正好看到多处受伤的云处安手里的刀刺进步朗的胸口,而原本围而不敢攻的衙役瞬间蜂拥而上,云处安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倒在血泊之中,充血的双目恨恨的盯着步朗的方向。
步朗明明是可以躲过那一刀的,却甘愿将命送到了他的手上,刀刺进去的那一刻,他明白了,他不仅中了步朗给他安排好的逃跑陷阱,还成了给她正名的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