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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君臣父子,皆是为人之本分,三纲五常,本为教化平民,非有坚守不变之理,否则岂不闻‘大义灭亲’者乎?”
“且自古有‘忠孝难两全’,若依照兄台所言,难道忠君而未能足尽孝者,或为尽孝而三年不仕出者,竟是大恶之人?岂非贻笑大方?”
寥寥数言,方才下台之人就已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再说不出反驳的话。
台下叫好之声再起,台上之人不再多说,谦虚地向周围一圈拱拱手,就将台面让给后来人。
此时楼上出题又有变化,两人驻足观看片刻,齐策在一旁观陆秋白神色平静,不似旁人般喜怒形于色,怂恿道:“卢兄可是有何高见?不如上台去辩说一二,也是个机会。”
陆秋白未置一词,隻轻轻摇头表示拒绝:“与人争论非我所喜。”
此时一旁正有一人收整衣襟准备登台,闻言脚步一顿,不等那人自己说什么,身侧就有人代他讽道:“没见识的乡下人。”
声音虽不大,但极具伤害性。
陆秋白自己还没做什么反应,齐策就率先耐不住了:“你说什么呢!”
在场也有不少寒门子弟或是出身庶民者,听到这里的争吵面露尴尬之色。
先前出声那人恍若未觉,依旧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胆小鼠辈,自己没见过世面,没有胆色,还说自己不喜欢?”
不少人都被他这番直言刺到,隐隐透露出些许敌意。
正欲上台那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想起出门前家中长辈交代,要他多多结交同科,友善为上,少开罪人,于是转头向大家致歉道:“我朋友出言无状,各位恕罪。”
那人却还道:“谢兄何必与这些人赔罪?”
旁人也道:“就是,是他出言不逊在先,关你什么事?你何必替他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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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安面露难色,两方争吵不下,却不是为了争辩是非,反而演变成了双方的人身攻击。
来此交游的学子大多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样直白的身份攻击,何况高门与寒士积怨已久,非一时一刻之功,此刻谁也没法将场面扼製住。
直到陆秋白上台高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群人都惊愕地望着她,不明白此人怎么突然放此狂言,一时间都为今日出门来此而后悔不迭,生怕被她连累得就此前途无望。
陆秋白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眼神惊恐,如同看一个怪物,忽觉心中莫名地畅快,继续道:“当今圣上广招天下英才,岂会以家世论及个人能力与才华?方才那位仁兄之言差矣,圣人尚且有言,有教无类者,是为拔擢天下有才之人,使得人尽其责,物尽其用。”
“一粟一粒皆有可用可取之处,何况人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山之大,代代皆有英才辈出,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出身草莽,若以家世论人品,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