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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众人实在忍他不了,要扯他给扎一个做示范,郭果儿引火上身,大叫,“六爷,六爷回来了!”

顿时喜声一片,瞧着他们哄闹着分月饼,孙阿小抹抹眼泪,飞快的往内院跑去递消息。

院里夏花还残着好些,颇有凋零美态。

春日巡山时挖来的几株兰草开了花,是蓝白二色,花瓣纤巧透明,仿佛琉璃所雕。

一丛丛的细碎白菀倒伏着,这种花儿十分常见,是杂草野花一类,细繁的叶片和匍匐的枝叶蓬软的托着花,白瓣黄蕊密轻轻柔柔,散若雪,又如星。

陈舍微不记得自己种过白菀,想来又是鸟儿的馈赠,若非如此,他也发现不了这种花儿的美。

‘明年可以寻紫色种的养上一丛。’

他心想着,就听见屋门开了,谈栩然穿着中衣,裹着一条琥珀淡褐披帛,散着一头微蜷的乌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摇。

陈舍微不知自己是怎么就到了她跟前,不知怎么就将她抱了起来,不知怎么就同她倒在了榻上,不知怎么就吮住了她的唇。

只知所有的干涸和疲倦,在这一刻得到了她慈悲又宽宥的浸润和抚慰。

陈绛趴在窗边,见陈舍微跟长了翅膀似得朝谈栩然飞过去,又跟熊似得把人抱个满怀,倒是不忘用脚关门。

‘阿爹这样生龙活虎的,想来一切都好,那明早再见也不迟吧。’

那房中真是容不下第三人了,空气稠浓的好似滴蜜,某种意义上,同样能要了陈舍微的性命,叫他魂魄摇摆。

昨夜虽在客栈洗过澡了,可要行亲密之事,仍需得洗。

阿巧和孙阿小轮番提了热水过来,想着秋日里了,免得把水洗凉了,就再给拎了一桶沸水过来。

站在内室门边,阿巧就不敢进去了。

陈舍微的外衫内袍扔了满地,谈栩然的衫裙倒是齐整的挂在榻边,里衣和巾帕都悬在五屏风上,水声不绝于耳。

阿巧燃了一个除湿的炭盆,热水桶搁下,门轻轻掩上。

深红椭圆的浴桶中,两尾银鱼以沫相濡,‘啧啧’声浪愈发放肆起来。

“夫人这个月的月事可来过了?”

陈舍微享受着与她肌肤相触,毫无搁阻的亲密,水波轻晃,更添缠绵。

“嗯。”锁骨长颈被湿舌滑过,谈栩然舒服的轻哼,略略回过神来,道:“十几日吧。”

“噢。”他低低的,有点萎靡的应了一声,鼻唇忽然没进水里,留一双黑黢黢的眼儿望着她。

仿如一朵鱼儿,在吮吃悬在水中的花苞。

谈栩然快意的仰靠在桶沿上,修长的美腿微微曲起,如一张拉满弓的水箭,又趁着鱼儿失神,一脚踏出去。

肯定是中了,不然水波怎么会荡漾的如此厉害,不会叫的鱼儿都被逼出了低吟浅唱。

夏帐已经换了,秋帐不比冬帐厚实,又不比夏帐轻薄,微微的泄了几分月光进来。

谈栩然已睡着了,冷淡的月光也照出她面上的红痕。

陈舍微虚闪着眼,浓长的睫一次比一次闪动的缓慢,只是不舍得睡入,还在回味。

他抿了抿唇,带着一抹留痕的花香坠入梦乡之中。

好久了,陈舍微好久没睡上如此黑甜的一觉了。

在福州他也住了不错的客栈,亦睡得着,只是从没有这种一觉醒来,浑身通透的感觉。

禅寺带回来的月饼当了早膳,灶上还煮了桂花甜酒酿。

月饼在小平锅上重新烙热,内馅的香气透过酥皮渗出来,庭院里一时间茶香、豆香、芝麻香、板栗香、佛手香交织杂糅,一股秋日的味道。

“晚稻已经收了几亩,”谈栩然掰开一块松仁红豆,递了一半给陈舍微,又从他手里拿来半块佛手添香,“今岁的收成若同丰年相比,只是寻常,若同旁人相比,翻番都有余。”

松仁油润,红豆绵甜,谈栩然吃的满意,又咬下一角佛手添香。

乌豆做馅,佛手香气悠长深沉,这月饼更适合佐茶慢嚼。

听谈栩然这样道,陈舍微放下心来,将月饼塞了满口。

谈栩然觑了眼吴燕子,见她倒不挂心,只一味吃月饼呢,有些替王吉奇怪,这两人是真有那意思?

可若没有,王吉又怎会惊动老娘相看?

“路上也有十几日了,想来放榜也就在这一两日了。”

“嗯,”陈舍微道:“我在驿站留话了,等放榜自会有人去看,若中了就快马来报,自会有赏的,他们都做惯这事了。”

这是自然,有喜来,赏钱也大方。

听到这,吴燕子才想起这桩与自己极有关联的大事来,面上终于也露出几分羞赧。

作者有话说:

我会尽量平衡一下搞事业的部分和腻腻歪歪的部分,

独轮小车还开上瘾了,不自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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