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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奈已经将墨镜摘下去看他,眼底滑过微弱的波动。
谢阑深低笑了两声,继续把这个故事完整的说完:“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场隆重的葬礼也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母亲死于车祸,是在送谢临母亲去墓园的路上被撞。
司机等人毫发无损,只有她当场身亡。
后来谢家的人都在传,是谢临的母亲带走了她,两人生前争斗了十几年,死后在阴曹地府还是要继续斗。
“阑深……”姜奈出声的同时,晶莹的泪珠也直直掉了下来。
谢阑深说起谢家的事,从始至终眼神都是回避她的,直到她声音颤着唤他,才抬首,坦露出不愿意与旁人提的深沉心思:“奈奈,我厌恶自己是她和父亲婚姻下诞生出的产物……在没有与你重逢前,我已经做好这辈子无妻无子,独自一人孤独终老的准备,我不是有心伤你,当初把你送回申城,原因不是谢氏集团的内部高层要重新洗牌,也不是为了专心照顾谢阑夕。”
“是因为当你说,想与我生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时,我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与你继续同居又克制不住会想碰你,所以我选择把你送走,有意冷一下彼此的感情。”
谢阑深克制自身,忍着不去申城找她,那段时间里,想她了,只能透过她的经纪人得知行程消息。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罪受,怪不了谁。
谢阑深极度压製着胸腔内的情感起伏,去靠近,握住她微颤肩膀,指甲盖上缘泛了白,清晰感觉到她是那样的单薄纤弱,却痴痴怜惜着,比她更强大的男人。
在封闭的车内,再次出声时,嗓音完全哑了不像话:“你想要爱,我以前却不懂该怎么去真正爱一个人,但我会去学,这辈子都会掏心掏肺对你好。”
在姜奈哭到无法承受他这份深情告白时,谢阑深将冰冷的脸庞贴近,被她挂在卷翘睫毛上的泪珠也染湿了眼眸,渗了几丝进来,薄唇发出的声,轻而清晰:
“奈奈……”
“跟我结婚。”
(正文完结)
当天深夜, 姜奈和谢阑深登上了飞往爱尔兰的航班。
在头等舱里,四周的旅客都已经深度睡眠,姜奈将顶头的阅读灯揿亮, 借着暖黄的光, 去看闭目休憩的谢阑深,她心中犹豫片刻, 伸出白皙的手很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方。
薄烫的温度, 与她手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阑深在发高烧, 体温比她高太多, 也难怪在车上挨近时, 没有察觉到她也在生病。
姜奈手刚要拿开, 防不胜防地被他手掌心握住,力道很紧, 灯光下加深了他俊美的脸庞轮廓,连神情都比往日要专注的, 温声唤她的名:“奈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