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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要您带上沈姑娘一同去。”
话音一落,陆宴的眉宇便蹙在了一起,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什么时候?”
“今晚,扬州二十四桥。”
扬州二十四桥,那可是整个晋朝最富盛名的烟花之地,便是长安的平康坊,也无法与之相比。
凡是下过扬州的官吏,都说那样的销魂窟,仿佛让人见到了商纣王讨好苏妲己时的酒林肉池。
陆宴反反覆复地看着手里的地图,食指抵额,思忖良久,才道:“见。”
又道:“叫咱们的人在刺史府埋伏好,若是身份暴露,活捉杨衝还有他夫人。”
“属下明白。”
——
度过钞关,横亘大约半里,便是扬州二十四桥的九条巷子。
酉时三刻,沈甄随陆宴下了马车。
巷口狭而曲折,寸寸节节,夜晚的灯一挂,便能看到百处黛房。
扬州上千名妓子都聚于此地。
上千人。
正所谓越是腐_败的地方,这样的生意越好,那些达官贵人,钟爱荒淫低俗的娼优表演。
这些娼优每日晚上,用香膏沐浴,梳洗打扮,然后走出巷口,往返于酒肆和茶馆,诗馆里。
只要有人经过,她们便会想尽办法拉着人上楼。
若是说平康坊尚且还有讲究个高雅,讲究个情_趣。那这扬州二十四桥的九巷,可真就是以皮肉生意为主。
沈甄那里见过这样的景象?
她走在陆宴身后,内心狂跳不止。
赵衝定的地方,不在酒楼,也不在茶馆,而是在画舫。
扬州的达官显贵常在这儿夜游小聚,四周灯红酒绿,在水波上轻轻荡漾,也确实更有野趣一些。
他们正往东走,就有一个小厮快步来到了他们面前。
“是卫公子吗?”小厮道。
陆宴点头,“在下卫晛。”
“奴才是来给卫公子指路的,您这边儿请。”
很快,他便带着陆宴和沈甄来到了岸边上。
夜露深重,陆宴带着沈甄弯腰进了小船。
船内坐着一男一女,一位是赵刺史。
还有一位,是这九巷里,数一的名妓,也是赵衝的红粉知己——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