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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素兮从他身边走过时,果然,又闻见了那股淡淡的香味。
人刚走,老太太便道:“宴哥儿!你可知孟家的大夫人今日已到了咱们府上?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见人?”虽说是打着走亲戚的幌子,但谁不知道,孟夫人是特意来见陆宴的。
今儿说这话的若不是老太太,依照陆宴的性子,定要回上一句——我怎么不能见人了?
可这是他的亲祖母,年事已高,到底是顶撞不得。
陆宴长呼了一口气道:“祖母,我实在不喜那孟家女。”
陆老夫人的脸色被他这话气得微微涨红,“那你倒是给我说,你稀罕什么样的?说不出,你今儿便别给我出这个门。”
这话一出,陆宴立即回头把门阖上,端了个圆凳坐到了陆老太太跟前儿,“孙儿倒是许久没给祖母读过经文了。”说罢,他拿起了方才孟素兮搁在那儿的经书。
老太太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对他道:“素兮这孩子,我瞧着是极好的。他们孟家虽无爵位,根基也算不得深,可到底是朝廷新贵,正得圣人的心,与咱们家又是沾亲带故,也不算委屈你吧?再者说,你那个脾气,一般人会受的住吗?孟家女温柔体贴,孝顺长辈,模样也是上佳,她究竟是哪里不好,竟如此不得你的脸?”
陆宴摩挲着手上的玉佩,笑道:“祖母,我二哥都给您诞下曾孙了,您怎么就抓着我不放呢?”祖母如今岁数大了,就偏爱些嘴甜的丫头,倘若他将孟素兮那些表里不一的事说出来,还不知她老人家该如何伤神。
陆老夫人一瞧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心知劝他无用,半晌过后,用手推了推他,“你出去吧,出去吧。”
陆宴出门后,对管家说,“你去二哥房里把韫哥儿给老太太抱去,就说我让的。”陆韫之那是阖府上下的开心果,哭起来大家都跟着乐,他是比不得。
陆宴回了肃宁堂,不大一会儿,长公主就气势汹汹地推开了他的门,一进屋,话还没说上一句,就盯着他的脖子看。
长公主的脾气向来大,拍桌子道,“那孟家女此刻正倒在你三婶婶怀里哭,都是你惹出来的!你便是没相中她,也不能这样打你三婶婶的脸面,你、你瞧瞧这幅样子!”
刚被训斥完,又来一遭,陆宴这点耐心到底是没有了。
长公主见他闭口不言,又道:“是,长安官场的风气不正,有事无事都喜欢去那平康坊里去坐坐,我本以为,你当洁身自好,濯……”
陆宴直接打断了她,“出淤泥而不染的,那是白莲,不是我。”这是他自己的作风,跟长安的官场可没关系。
长公主被他这话一噎,气急,“那好,亲事暂且不说,陆宴告诉我,那花街里的女子,究竟哪里好?”
陆宴摸了下鼻尖,故作深思,然后道:“真诚,且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这绝壁不是我亲生的。
生病
——“真诚,且热情。”
陆宴这话一落,长公主细眉微蹙,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
她美眸瞪圆,难以理解地看着他道:“当初说肯试试的是你,送人家字画的也是你,若是不喜欢,你同我说便是了,怎么就非得让她如此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