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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姚月如墨的眸子笼上一层水雾,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重重磕上了后方尖锐粗糙的岩壁。
背上的伤口再次开裂,剧痛无比。
除了后背,她的素衣简直没有一处安然,都渗出斑斑点点的血迹来。上面道道艳红交错,如同零落的残红,极为惨然。
她向来不形于色,对于身体上的痛习惯了隐忍不言。
因此,姚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将本就失去血色的唇瓣咬的泛白。
不知为何,在这样毫无人烟的静寂死地,她的思绪突然飘忽至一个月前。
那时她身在祈安城,宁安还相伴于侧。
知她受伤,这个素来稳重的弟子竟然变了容色,日日为她这个师尊忧心忡忡。
不仅如此,那人还每夜为她换药包扎,想着法儿逗她开心,经常在城中买些糖人纸灯,捎与她解闷。
说来奇怪,她向来对这些人界俗物不感兴趣,但对上那双极为清透沉静的眸子,她偏偏又鬼斧神差地接过,将那些小玩意儿把玩手中,露出笑意来。
世上最难弄清的,其实是自己的心。
但此时此刻,姚月却突然柳暗花明云开雾散般,明晓了自己的心意。
“宁安”
她换了个姿势倚着后方坚硬的岩壁,唤出那人的名字时,语气轻的如同薄雾,隐隐泛着委屈。
话里的思念意味愈发浓厚,姚月敛眸,语气有些哽咽。
“怀黎,我真的真的好痛啊”
谜团
在宁安突破后不久,太明长老座下的木青也成功来到第二层。
看着第二层光罩内悬空端坐的弟子,观影壁下的众人皆心惊讚叹,暗道这三位师姐果真天姿超群。
“木师姐之前闯过剑崖第六层,此次大比,定会后来居上!”一位弟子抬颚,神色高深道。
还有人悄悄望向台上的太明仙尊,目露向往,然后转头对着二三好友,窃窃私语:“姜师姐和木师姐都是太明仙尊座下的弟子待下次宗门大比,我定要竭力取得内门弟子的身份,进入太明长老峰内。”
——若有人听到这番话,必会知晓说这话的人是一位外门弟子。
天青宗内外门其实相差巨大。
外门弟子虽然零零散散居住在各峰山脚下,看似为峰内人,实际上情况却并非如此,她们与内门弟子的相差,简直算得上是云泥之别。
比如,她们的身份铭牌并不像内门弟子般被记录在册藏于峰内书阁。而是要自身保管。
按照天青宗的规矩,外门弟子在每月的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才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仙尊,成为其座下有名有姓的内门弟子,然后上交铭牌,接受独属于自身的佩剑。
——因此,所有外门弟子只是在各峰暂住,未来在哪座山峰修道,其实是未知。
“宁师姐是属于姚仙尊元邑峰上的!你难道不想成为姚仙尊座下的弟子?”身旁的同伴打趣刚刚面露向往,坚定开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