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那管家一直盯着他的衣服,面色为难,再结合这里是什么地方,稍一思索便能猜到管家说了什么。
祝珩无心解释,正好管家拿来了衣服,他道过谢就进屋了。
北域人喜欢在衣服上绣狼纹,将对延塔雪山的信仰穿在身上。
狼纹,弯刀,都是北域人重视的东西。
祝珩从书中知晓了北域的风俗人情,但书里没有教过他,如何穿北域的衣服。
祝珩费了好大工夫才研究明白,脱了穿穿了脱,重复了两三次才穿好衣服和裤子,看着剩下的一堆衣服配饰,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
这几条毛绒带子是什么?
这毛绒绒的短袄要套在外面吗?
……
祝珩头都大了,扯了扯衣领,考虑要不要放弃出门。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清朗的少年音色带着喘,燕暮寒像是刚刚跑回来,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欣喜:“是我。”
“进。”
“听裴聆说,你想出去逛逛,想去哪里?”
一激动又说了北域话,燕暮寒清了清嗓子,走近:“咳,想出门,你去哪里?”
“还没想好,你有推荐吗?”祝珩将手里的毛绒带子递给他,“若是没有的话,可以趁帮我穿衣服的时候想一想。”
变了。
祝珩对他不客气了,也更亲昵了,可惜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记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早上醒来发现祝珩紧紧抱着他,衣衫凌乱。
他们大抵是睡了。
燕暮寒忍着羞意,将毛绒带子放下,拿起短袄:“这个,先穿。”
一件件衣服配饰被套在身上,祝珩不太适应,总觉得自己这副打扮很奇怪,燕暮寒面对他时的反应也怪怪的,不像是酒醉后耍了流氓该有的镇定。
也不像是表白心意后会有的从容。
“你在,想什么?”
祝珩眸光微沉,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不咸不淡地笑了声:“我在想新婚夫妇,夫人帮夫君整理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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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世人笨得平等,但长安只会对小燕子解释~
断片
果然睡了!
男子与男子在一起违反阴阳调和,听说行房时处于下方的承受者会很疼,他没有疼,那痛的岂不是……
燕暮寒眼神复杂,愧疚中夹杂着一丝隐秘的喜悦,没有人能不为完全占有心上人而欣喜,无论是精神上的占有,亦或者是身体上的占有。
心脏鼓噪,他狠狠地掐了下掌心,逼自己冷静下来。
祝珩用穿衣之事委婉暗示他,定然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身为男子却委身于他人,心里多少会留下疙瘩。
燕暮寒体贴地帮祝珩穿戴配饰,系好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手,问道:“疼吗?”
他只问这一句,以免祝珩不自在。
燕暮寒定定地看着眼前人,他曾无数次在脑海中描摹祝珩的眉眼,也曾在月夜下细细端详,用尽了溢美之词去夸赞。
但事实上,人间言语都描述不出祝珩带给他的惊艳。
祝珩生了一双与常俗有出入的鸣凤眼,眼头圆润带钩,眼尾上挑起近乎锋利的弧度,致使整个眼型狭长,不笑时眉目冷厉,一勾唇便冻雪消融,上眼睑折出脉脉情意。
若是掐上一把折扇,便与九重天宫里走出来的仙人如出一辙,不染纤尘。
正是他的金枝玉叶。
书上说鸣凤眼是大富大贵的命,祝珩合该端坐明月高台之上,受万万人叩拜。
燕暮寒想。
祝珩:“?”
是在问他手背上的烫伤吗?
烛芯留有余温,烫到的时候火辣辣的,但过了一夜后已经没有感觉了,燕暮寒还记得这茬,可见昨夜醉的不够重。
那怎么还能如此坦然自若?
“不疼了。”祝珩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心中的古怪感越甚,他挽起一缕头发,“我用不用把头发整理一下?”
北域的男子豪放不羁,平日里不束发,喜欢披散着头发,或者是编成小辫子。
燕暮寒自告奋勇:“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