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帐到京再算吧”
“咋办啊?”郭竹有点急了。“不会在这儿被发现吧?”
“镇定点,不要露出马脚。”我虽这么劝郭竹,自己心里却不安的厉害。
在关口等了一会儿,守卫带了个人出来,我见了那人,下意识地皱起了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风的亲信——赵誉。
“总兵,就是这几个人。”守卫说。
总兵?短短几日没见,赵誉竟升官了。看起来京城外的第一城池已经被他接管了。
“太原来的,先搜在说。”赵誉扫了我们一眼,勒令几个士兵把我们带到一旁搜身。
“除里衣外,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脱下来,鞋子也脱,所有行李打开接受检查。”士兵头头说。
郭玉山和郭竹纷纷看向我,犹豫着要不要脱衣服,我看了一眼赵誉,对他们俩道:“脱吧。”
我们三个人在官兵的监督下把衣服脱了下来,我也按照他们说的,脱下了鞋。
一个士兵捡起我的鞋子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了那封信,他把信掏出,问我:“这是什么?为什么藏在鞋底?”
“是家书,是有人托我送给赵总兵大人的。”我说。
那个兵捏着搜出的信跑回赵誉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赵誉拿过那封信,一边拆信,一边往我们这边走来。
郭玉山踢了我一脚,焦急道:“你怎么把信给他了?”
我摊手:“都被发现了,藏不住了,你别管了。”
那边又有个官兵搜出了装着虎符的木盒,盒上有把锁,官兵问我:“钥匙呢?”
我又看向赵誉的方向,只见他拆开了信,只看了一眼就合上塞回了信封里,眉头紧皱,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钥匙在我钱袋里,还是等赵总兵来了再开吧。”
再次和赵誉面对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在面具里看着他,而他的脸上好像也有一层面具,叫我看不透。
“总兵,这个有锁的盒子我拧开了,请总兵查看。”刚才拿着我爹虎符的士兵双手将那只黑木盒呈给赵誉。
赵誉没理他,两指捏着信走到我面前,把我们每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到我身上,恶狠狠地问:“这是什么?为什么说是给我的家书?”
“赵总兵何不打开盒子看看再问我?”
我声音一出,赵誉的动作放慢了半拍,他的瞳孔微缩,伸出一只手,他身后的小兵连忙把盒子放到了他的手上。
赵誉把盒子拿到面前,打开,只看了一眼,便马上合上了盒子,身子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全都退下!”
赵誉一声令下,在场的官兵全都一头雾水地领命离开了,佝偻着腰的我抬眼直视赵誉的眼睛,赵誉竟被我看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燕门关,你让不让我过?”
“将军,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让也不让吧?”
“虎符在此,末将不敢不让。”赵誉双膝下跪,给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把虎符双手呈上。
“所以,是虎符让我过的,不是你让我过的是吧?”
赵誉不回答我,而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跪地不起。
“我累了,赵誉。”我朝他伸出手道:“把信给我吧。”
赵誉的二指将那信封捏的起皱,他沉默着挣扎了片刻,还是把信递到了我的手里。
“走吧。”我对郭玉山和郭竹招了招手,看也没看赵誉一眼,从他身边跨过。
“将军!”赵誉低声喊我。
我却没有回头,而是冷冷道:“我说了我累了。我们的帐到京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