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倒是姜煊高旭几个,每年都能借着他生日宴的机会,找点露水姻缘。
也难怪,他这几个朋友,家教都极严。想着日后都要联姻,岂不是趁着这点机会,先玩个痛快。
姜煊半推着他,先从大厅右转,进了包厢区域。
把他请入二楼最大的那间包厢。
门儿一开,里面乌漆嘛黑,两秒钟后,灯光大亮,彩带飘扬而下,包厢内的人齐齐喊出,“傅少爷生日快乐!”
傅予沉心下觉得无聊极了。
他懒洋洋地抬手挥了挥两指,立时有几个朋友围上来,把他拉到里面去坐。
少不了有人来当面给他道一声生日快乐,又是要给他唱歌,又是要给他敬酒。
烦不胜烦。
他双腿大敞着,单臂搭着椅背,另一手落在大腿上,手里握着个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揿开盖子又合上。
包厢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是梁逸领进来几个兔女郎。
几个娇俏的声音响起,傅予沉深深舒了口气。
他的耐心不多了。
余光里出现一双光裸的腿,有女孩站在他腿前,俯了身,可可爱爱叫一声,“傅少爷,生日快乐呀。”
傅予沉眼睫都没掀,懒洋洋慢悠悠地吐字,“滚开。”
梁逸听到动静,立时把那女孩拉走了,还说了她几句,“跟你们都说过了,不要自作主张去打扰他,挨骂了吧。”
傅予沉耐心告罄。
他起了身,不顾一屋子人的注目礼,推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二楼有个特别宽大的露台,他一个人走过去点了根儿烟。
半倚靠着大理石扶手,他不经意间垂眸往下一看,视野里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窄巷一头的路灯下,是沈止初。
她单穿着一件棉布长裙,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走路身形有点歪。
傅予沉想都没想,摁熄了烟快步转身下楼。
转到窄巷里,沈止初还在那儿慢悠悠地踱着步。
感觉到后面有人影靠近,她警惕地回过头。
傅予沉双手插着裤兜,叫她,“沈止初。”
沈止初看清了是他,便站定了,好像没什么耐心,“又跟着我?”
这清清冷冷的嗓一入耳,傅予沉只觉得刚刚在包厢里郁着的浊气,一下子就全都不见了。
他一步一步走近,眉眼低着,声音也低着,说,“不能跟吗。”
沈止初仰脸看着他,“傅予沉,”停顿一下,“你是狗吗?”
傅予沉先是愣了半秒,而后垂首笑了声。
这一瞬,他觉得,自己还真挺像狗的。
大厅里包厢里那么多莺莺燕燕,向他投怀送抱,他只觉得烦。
可沈止初这一声骂,只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不是狗是什么。
与简正通过电话的第二天,沈止初瞒着所有人飞了趟港岛。
简正很意外,她竟会对自己的提议感兴趣,且会那么快飞来商议。
沈止初入住了港文酒店。
这还是出道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单独出行。
她生性谨慎,准备好所有证件,一字排开在前台的大理石桌沿。
前台小姐姐余光瞄到这动静,不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有点久。
她从中抽了一个,说,“入住只需要这个。”
沈止初说,“好。”
这声音一出,前台小姐姐又看了看她。
check 很快,随身行李只有一个黑色的挎包,甚至没有让行李员帮忙,她一个人便乘电梯上了楼。
她洗了个澡,换了身儿衣服,客房服务送了两杯咖啡来。
这之后约摸半个小时,简正到了。
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外面穿着件黑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