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谢芸先给蛋蛋把的脉,把完脉之后,她说,“之前骨头受过伤吧,肋骨断过,对肺有些影响, 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康复,膝盖也有些问题, 你这情况可不算好。我给你开点药你带回去喝上一段时间, 把这两处大问题给解决了。至于其他地方的小毛病……”
谢芸瞥了蛋蛋那烧的发红的脸,不动声色地说,“药方里的药材都开上了, 喝完能一并给料理了。”
蛋蛋见谢芸没点太透,给他留了脸, 如释重负道:“谢谢嫂子, 不用给我抓药, 写个方子就行。我回去到卫生队里抓药, 拿一堆药材坐火车怪麻烦的。”
有蛋蛋的案例在前, 老六和老豺终于放松了不少,他们意识到谢芸之前给文书看病的时候, 兴许是一开始没想太多, 直接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才没照顾到文书的面子。
过了这三天,保不齐周胜给谢芸吹什么枕边风了,让谢芸给他们留点脸,谢芸说话立马就含蓄了。
老豺的身体挺好,就是胆上略微有些湿重,长此以往下去,可能会出现胆囊炎、胆结石之类的毛病,谢芸给开了些去胆上湿寒的药,坚持喝上一段时间就好。
而老六的身体……比文书的还要虚一些,多半和他的年纪有关。
这么多年下来,‘积劳成疾’。
谢芸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六一眼,见老六掩耳盗铃地别开眼,她提笔给老六也写下了药方。
医患关系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晦不忌医’,有什么毛病,都应当一五一十得同医生交代清楚,这样医生才能给更准确地开出药来。
这个过程里,难免就会透露出一些患者的隐私问题。
可是谢芸根本不用问,天照脉术一启动,再隐晦的问题也能给看得清清楚楚。她给那么多人治过痔疮,又怎么会把谁虚不虚当成一回事呢?
把这事儿放在心里计较的,多半都是虚荣心在作祟。
文书的脖子都快抻长了,却一点儿他想听到的消息都没听到,实在忍不住问谢芸,“嫂子,他们虚不虚?”
没等谢芸回答,老六、老豺和蛋蛋就把文书给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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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本以为同绿花制药厂的合作到这里就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哪能想到更大的波涛还在后面排队跟着。
周胜的那四个战友返回闽南后不到两周时间,就有一队从苏南来的人找上了门。
彼时的谢芸正和周胜在院子里给果树修剪枝丫,那些人跟着孟秋菊进到院子时,周胜的表情瞬间就严肃起来。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肯定是同一个系统中干事的,衣服可以穿常服,身上的气质却是不会改变的。
“周胜同志,你好。我们是苏南军区第十三处特派干事,找你和谢芸同志有些情况需要了解。”
周胜伸出手,“你好。”
谢芸把手里抓着的树枝放到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来的那几人,“找我的?什么事?”
“与一些特殊事件有关,还请旁与人等回避一下。”
这旁与人等很明显说的就是给他们领路的孟秋菊。
孟秋菊十分识趣地接过谢芸修剪下来的枝杈,同谢芸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前面给你们看铺子。”
谢芸点点头,把人领到了之前接待花溪医学院那一行人的屋子里,“环境有些简陋,请见谅。”
“无妨,无妨。”
“谢芸同志,你决定一下,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情,是否要让你的爱人回避一下?”苏南军区第十三处特派干事问。
周胜心里经历着惊涛骇浪,面上强打着震惊,他脑子里猜测出来的各种可能在轮番上演。
怎么第十三处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难道是他媳妇儿叛-国了?做汉-奸了?
还是搞什么非法宗教活动,要被国家抓典型来严厉打击了?
他还以为这些苏南军区来的人是找他的,没想到他居然是待定是否要回避的那一个。
谢芸斟酌了一下,看着周胜说,“让他留下吧,我也不想瞒着他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周胜:“???!!!你还真有事瞒着我?”
谢芸没回答周胜的问题,也没回应周胜那受伤的表情,而是看向第十三处特派干事,“有什么事,你们就问吧。”
“好,我们通过目前掌握的一些超自然事件关系了解到,您,似乎在阴间担任着重要的职务,请问这方便告知吗?”
周胜脸上的迷糊越发浓郁,这都什么和什么?他是不是早晨起太猛了,这会儿还在梦中呢?
悄悄捏了一把大腿,感觉到清晰的痛感后,周胜这才确定,此刻的他很清醒。
然后他就无比清醒地听到了谢芸的回答,“活阴差,负责苏南至泰山一带。”
第十三处特派干事立马记下这一处关键信息后,同谢芸说,“您可是让我们好找,其它地方的活阴差都有明确的联络与登记,就苏省这一片的关系自上一任定海道长逝世后,就迟迟找不到。如果不是绿花制药厂提供关键信息,我们可能还得像无头苍蝇一样大海捞针地找您。”
“下面是一些关于您参与的主要活动的调查情况。”
“按照我们获得的情报信息,清明节那一天的珲春斗法,您是否参与?如果参与,获得的名次是多少?”
周胜迷茫地看着谢芸,“清明节那天,你没出门的啊,咱一直都在家里,不还做了青团吃?”
谢芸嘴角一抽抽,“晚上睡着的时候,灵魂出窍去的。”
周胜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在这一刻裂开,崩碎。
谢芸回答第十三处特派干事,“参与了,第一。”
第十三处特派干事微微一笑,这和他们从其它渠道了解到的信息一致,也让他们充分认识到了眼前这个看着很温和的年轻女人身体里究竟隐藏着多么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