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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你的表情骂得很脏。”苏辞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完时黎知。
最终落在时黎知唇边的痣上,那里要是有个梨涡就更好看了。
你感觉的没错,时黎知在心里回答,面上还是滴水不漏:“并没有,是苏队长自己想多了。”
“啧,这话真耳熟。”苏辞安被这隐秘的熟悉感弄得很不爽,张开双手靠在沙发上。
商行知却是笑出了声,他对时黎知悄悄说:“因为秦队长也经常对他这么说。”
听见这句话后产生烦躁的情绪已经成为了苏辞安的条件反射。
这样吗?时黎知转了下眼珠,弯了弯眼睛,烦躁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了。
很好,没有异常,这孩子也没有苏辞安说得那么孤僻不合群啊?
商行知送茶入口,在笔记本上记下:
04号时黎知:少许紧张,适应能力优秀,情绪稳定,没有极端行为倾向。
“时先生,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打印一份试卷来。”商行知替时黎知添了杯茶后起身。
时黎知捧着茶杯,沉静的眼神跟随着商医生运动的方向而去。
是有不知名嘶吼声的里间,商医生打开门的瞬间,时黎知又听见了那些声音。
这回门没有被合上,大概是商医生认为取试卷用不了多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但是时黎知已经没法正常思考了,他握着杯子的手在小幅度颤抖。
杯中橙红的茶水轻轻晃动,模糊中像极了一杯稀释过的血液。
觉醒初期
并不算大声,甚至可以说是苏辞安听不见的音量。
但是传入时黎知的耳朵里仿佛放大了数百倍。
如果要他形容现在的感受,就像有一百个人拿着锤子在一起捶打他的头。
恐惧和钝痛如跗骨之蛆,不论时黎知往哪个方面转移注意力都没法拜托。
墙面上悬挂的山水画有序的线条变得凌乱繁杂,画框的边缘时黎知已经看不清晰。
他强装镇定地低头,紧盯着膝盖,尽量不让旁边沙发上的苏辞安看出自己的异样。
紧抓着瓷杯的手指挤压泛白,神经上的痛觉刺激他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的直属上级是秦乌,这么多天待在基地他也看清楚了,基地内的等级管理是很森严的。
就像苏辞安可以跟副队开玩笑说秦乌的坏话,但是副队却不能同样跟着说。
就像医疗室的三个病人是得到了曲医生的同意才会转到商医生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