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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内。
吕洛儿在挑选着秀女大选时要穿的衣裳,然丫鬟们端了几波上来,均没有能入她眼的。
青笛见状便遣散了众人,劝说道:“小姐,未必有十全十美的,刚才浅石青色那件就很不错,很衬您的肤色。我听闻陛下与文昭皇后初见时,文昭皇后便是穿着浅石青色的衣裳,梳着绀绾双蟠髻,我们只需依样画葫芦,陛下必定喜欢。”
吕洛儿不屑道:“我就是我,何必仿造别人?再说了,那狗皇帝若真像传闻所说那般喜欢文昭皇后,就该在她离世后随她而去。装模作样的,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
“可文昭皇后过世,陛下确实十分伤心啊,还举办如此隆重的葬礼。”
“他伤心?”吕洛儿禁不住笑出了声,“那也不妨碍他在文昭皇后头七抢了亲弟弟的王妃,当真是不顾礼义廉耻。”
青笛慌忙做出嘘声手势:“小姐,谨防隔墙有耳。眼下进宫是第一要紧的,小姐万不可意气用事。”
吕洛儿烦闷地叹气:“罢了。若不是为了她的大业,我才懒得委身进宫,看狗皇帝那张老脸。谁承想秦振竟这般不中用,偏偏没能考中一甲,无法留在京城任职。简直白费了她对他的一番心血。”
“其实这也怪不得秦公子。”青笛解释说,“我听闻状元是青阳郡人氏,陛下为防结党营私,不许一甲里有两个青阳郡人氏,便把秦公子调到二甲了。”
“怎么偏偏是青阳郡呢?”吕洛儿不解,“当初不是说好是嘉州人氏吗?”
“您知道的,青阳郡太守江秋声过世,向朝廷报丧。杜松在嘉州待得好好的,魏廷辉也就快为秦振处理完户籍之事了,谁承想朝廷偏偏就把杜松调到了青阳郡,魏廷辉无法,隻得将秦振的户籍安到了青阳郡。”
“原来如此。”吕洛儿蹙眉道,“只是如此一来,秦振却是颗废子了,我再求一求爹爹,看他能否有办法把秦振再调到京城来。”
青笛摇头:“大抵是不成的,老爷如今备受瞩目,一言一行皆在陛下的监视之弋花下,陛下如此怀疑老爷,他若开口,秦公子必定回不来。”
吕洛儿隻觉得头疼,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嘟囔道:“爹爹向来谨慎,怎么会大张旗鼓地悬赏北溟玄珠呢?”
青笛也觉得奇怪:“老爷一向为官清廉,怎么会贴出‘愿以黄金万两换之’这样的告示?”
“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吕洛儿隻以为告示是吕伯言贴的,丝毫不会想到这是秦振一人所为。
计划里没有这部分,而秦振却擅自做主,张贴告示,大肆宣扬。
秦振这样做,无非是要置吕伯言于漩涡之中,让皇帝对他有所顾忌。
只有这样,当吕伯言在皇帝面前推选秦振为状元时,皇帝起疑,必不会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