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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觉得秦虞吃饭也太秀气了,这么斯文清冷的人,本该走读书当官的科考路子,如今不仅从商不说,还偏偏带了一群狼。
这可怎么管得住,怪不得队伍里的人看起来都不怕“他”。
注意到周掌柜的目光,秦虞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清清冷冷的凤眸,轻飘飘地扫过来,带着沉甸甸的凉意。
周掌柜措不及防对上她的视线,心头瞬间一凛,本能地把头低下不敢再看。
坐在主位上的“少爷”,明明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可眼神却沉稳的不像年轻人。
周掌柜怎么着也是混迹人场多年,见过不少人,带出过无数小二跟堂倌,这会儿才慢慢看懂秦虞。
“他”好像不是管不了,也不是不想管,而像是在看这群人能当着“他”的面,闹到什么地步。
“他”有着十足的耐心跟隐忍冷静,像是一匹藏在暗处等着狩猎的狼。
小打小闹的训斥是树不了威严的,唯有抓住大错一刀下去的切肤之痛,才能让人真正害怕。
周掌柜低着头,等再试探着抬眸的时候,秦虞已经收回目光,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好像刚才无事发生。
饭桌上的吵闹被络腮胡平息下来,他看气氛有些严肃,便开口问青木,聊起家常,“你刚才说你家妹子?”
青木扫了眼陈三,翻着白眼移开视线,“我家里妹子也有过苏姑娘这种症状。”
正嚼着青菜的秦虞,闻言咀嚼的动作一顿。
周掌柜就站在旁边伺候,下意识多看了秦虞两眼。
然后他就看见,这位原本认真吃饭两耳不闻桌上事儿的主子,现在吃饭的动作莫名慢了些许。
表面上看起来有些不明显,但实际上却对青木说得话很感兴趣。
甚至默默竖起耳朵,打算多听两句。
秦虞想,原来还有人跟“苏卿卿”生一样的病?
“她是吃不得榛子,就算咬了一小口,身上都会起大片的红斑,呼吸困难,痒到眼泪鼻涕一起流,”青木连连摇头,“可受罪了。”
秦虞想起沈酥含着泪喊她“秦虞”的样子,显然很难受,瞧着格外招人心疼。
有人闻言不由跟着追问一句,“后来呢,怎么好的?”
对,怎么好的?
秦虞端着空碗。
“喝了药慢慢就消了,但是以后不能再碰榛子。”
青木端起碗,本想往嘴里扒拉米饭,只是话到口边又停下来多说了两句,“大夫说我家妹子这种情况看着不严重,可要是再误食了榛子,说不定会要了性命。”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