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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少年衣食无忧,却又好似在一夕之间失去所有。
除了照顾陆宴臣那几个老佣人,没人知道陆宴臣是怎么独自成长过来的。
直到出类拔萃的他把各种奖杯和优异的成绩单陆续送到陆老爷子手上。陆老爷子突然意识到,那个被“放逐”的孙子已经成为振兴陆氏的不二人选。
老爷子把人接回陆家,他们默契地对往事闭口不提,平日相处和睦,心里却永远扎着一根刺。
陆宴臣成年后主动搬出陆家,但他会不定期回家看望老爷子,除了一些涉及原则的事,几乎对老爷子有求必应。
十二岁之后,陆宴臣所做的一切都为陆家。
那孩子,或许是在替父母尽孝,又或许在尽所能地偿还。
【他要这样跪多久?】
姜予眠揉揉酸涩的眼,如果她会说话,此刻一定带着哭腔。
谈婶告诉她:“一天、一夜。”
那是陆宴臣对自己的惩罚。
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走出那个寒冬。
姜予眠垂头丧气,感觉自己又走进一个困局。
14岁失去父母的她弱小到需要保护,而从12岁开始饱受折磨的陆宴臣却能替整个陆家挺起一片天。究竟有多强大,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耳边不禁回想起陆宴臣在办公室教给她的那席话,不想被欺负就要努力变强大。这是他口中的大道理,还是亲身经历?
姜予眠想得入迷,差点撞到东西,幸亏有人眼疾手快拽她一把,免了一场痛。
她想道谢,结果对上陆习那张脸,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姜予眠,昨晚的事儿……”陆习是特意来着堵她的,他有话要说:“昨晚喝了多,有些事记不清楚。”
他隐约记得自己闯入姜予眠房间,还推了她一把。那个画面太强烈,在他梦里反覆出现,搞得他这个被放鸽子的人还理亏。
“我好像发了酒疯,你没事吧?”他旁敲侧击试探姜予眠的心情。
姜予眠唇角微动,心里在冷笑。
陆习的行为就是典型的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
她不想搭理陆习,不过先得要回自己的东西:【把围巾还给我。】
“那不是送……”
陆习现在有点怵她的眼神,不凶不吓人,就是看着让人心虚。
昨晚闹得有点过,估计是小哑巴气他,连礼物也不想送了。
他倒不缺一条围巾,只是想起上面独有的刺绣觉得有些可爱。
曾经收到不少礼物,比围巾价格高了十倍百倍不止,却只有这一样温暖又实用,还有他的名字。
陆习有些不舍,还有点气不过:“可以给你,但你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昨天为什么放我鸽子?”
姜予眠震惊,他居然还有脸问。
或许在陆习那个圈子里,捉弄人和灌酒根本不算是,一句“开玩笑”就能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