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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涟漪的尸体是座宝山

 

皇帝眸光满是打量。

穆禛一身湛蓝练功服,黑se绑腿靴,同se束发带上一枚墨玉,与段锦腰封的墨玉成对;再看长相,五官清秀俊逸,斜飞俊眉英气b0发,底下是一双黑曜星眸,然而r0u包子脸蛋则让眸里的锐意少了三分。

皇帝不由手痒,想捏捏那r0u包脸。

“敢自称我?你不怕朕?”

“不怕。”

全公公手心冒汗,深怕穆禛不懂事冒犯天颜;但他看段锦很淡定,完全让穆禛自由发挥。

“你知道朕是谁?”

“爹爹的爹爹。”穆禛指着段锦。

皇帝觉得有趣,他朝穆禛招手:“过来。”

穆禛挺x走到皇帝身边,却没有停下来,直接绕过龙案,在皇帝一脸愕然中,爬上他的膝盖──

全公公吓得脸都绿了,但段锦却拦住他,微笑摇头。

穆禛动动鼻子,先嗅了嗅皇帝的味道,就像平常搂着段锦一样,直接搂住皇帝脖子:“爹爹的爹爹,穆禛喜欢。”

说完“吧唧”一声,直接往皇帝脸上亲了下去。

那声音之响,简直像火山爆发,在全公公的头上炸开!

穆冰瑶直接来到奉天府的停尸间。

在一般仵作眼中,涟漪的尸t只是一般尸t;但在一名巫师眼中,可能就是一座宝山,特别是针对黑巫术而言。

金云蝉告诉穆冰瑶,控梦咒是黑巫术的一种,和白巫族使用的术法不同。

白巫信仰神nv山,心地善良纯洁,不喜欢血腥黑暗的东西,因为那些用血运行的巫术,十分伤害魂魄,而神nv山的山灵最忌讳伤魂魄的术法。

像松花在皇g0ng里使用的猫蛊,已经算是神nv派巫族最黑暗血腥的咒法了。

然而黑巫术刚好相反,许多术法都需要用到血,黑巫术的巫师培养的巫蛊,大部分也都要用自己的jg血去豢养,所以也特别凶煞。

穆冰瑶更没有忘记,符泰要求涟漪生一个有大秦血脉的皇嗣。

陆一凡手上的纪录已经满满当当。

“王妃,这具尸t简直是宝山啊!”

杨远一旁嘴角ch0u搐,要不是王妃施诀屏蔽了他的嗅觉,这停尸间他一刻都待不下去。

“说说看,涟漪身上有什么?”

只是当陆一凡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涟漪公主基本上被符泰当成了培养皿,陆一凡至少发现了八种蛊虫。

例如云扬身上的火虫蛊、还有一对锁心蛊,那是一对母子蛊,被种下子蛊的人,不能与中母蛊以外的人有肌肤之亲,否则当场暴毙,七孔流血而si。

杨远头皮发麻:“一个巫师培养这种蛊,变不变态呀?”

陆一凡道:“一个巫师培养这种蛊,才是最正常不过。”

其中最特别的是迷踪蛊,牠被养在涟漪的脑部,长成之后,化为迷踪蝶,可以进行侦察和下蛊工作。

“那倒是b暗卫厉害得多!”杨远咋舌。

只是陆一凡说这些蛊都是符泰所养,必需与施术者的意志连结,他们拿了也是白搭。

涟漪身上不只蛊,还有药;符泰在她的心脏处养了一颗蜂鸟心。

“蜂鸟心?”白泽是炼羽族人,对鸟的心脏被炼为药感到有些惊悚。

蜂鸟是世上最小的鸟,t型不超过两寸,最大就人的大拇指长;牠的翅膀可以一息之间拍打超过一千下,也是鸟类中唯一可以向后飞的鸟。”

穆冰瑶:“蜂鸟t型小,但因为活动量大,需要大量进食,所以蜂鸟有一种能力,为了适应找不到食物的冬天,牠可以调节心脏,进入冬眠,又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加速跳动,以负荷快速飞行的活动量。”

杨远好奇问:“那这样的心脏可以做什么?”

陆一凡嘿嘿两声:“如果杨兄你快si了,这颗指甲大小的蜂鸟心,可以让你起si回生。”

杨远眼睛瞠得大大的,这是真正的活si人、药白骨了。

涟漪贵为一族公主,又要嫁来大秦,穆冰瑶认为涟漪活着的时候,符泰不可能在她身上下这些东西,这些一定是这两天才种下的。

陆一凡肯定了穆冰瑶的说法,然后他愤怒道:“涟漪公主已经怀孕一月有余。”

穆冰瑶震惊抬头。

“但是她的子g0ng里被种了‘续命蛊’。”

陆一凡说从伤口愈合,应该是四天前被种下的。

陆一凡声音有他不自觉的颤抖:“续命蛊是一种很残忍,但很厉害的蛊。这种蛊需要待在十二个孕妇t内,x1食十二个婴儿胚胎jg华才能养成。被寄宿的孕妇会照常怀孕,但生出来一定是一具g瘪的si胎。这只蛊只要连续x1收十二的胚胎jg华,人服食下去,可以返老还童五年;而相传,能拥有地位愈高之人的胚胎jg华,效果愈好……”

杨远惊讶道:“这简直是仙丹了。”

白泽沉y道:“的确是仙丹,b紫河车胎盘还厉害,可是也……太残忍,那是十二条生命。”

穆冰瑶更是愤怒。

上一世她t验过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相信没有一个母亲会同意在自己身上种这种蛊,然后看到十个月后,生下一个没有生命、g瘪的婴孩。

这种损y德的蛊,她不相信涟漪会同意。

穆冰瑶冷笑:“原来涟漪公主一直被欺骗着,她心心念念来大秦和亲,说需要一个有大秦皇家血脉的孩子,是要救自己的母妃;可是到头来,她只是她父王阙勒可汗想续命的牺牲品。”

又是一个被欺骗的傻nv人。

陆一凡将所有蛊毒毁去,包含那只续命蛊;只保留了那颗蜂鸟心,陆一凡说他可以用药水代替人的心脏,继续养那颗蜂鸟心。

出来后,穆冰瑶道:“符泰一定会再来偷尸t,没有那只不知养了几年的续命蛊,他无法向阙勒可汗交代。”

白泽道:“郡主是不是想到了好方法?”

穆冰瑶点头,对杨远道:“这两天,符泰一定会找个厉害的帮手来盗尸t。”

“谁啊?”杨远问。

“淮王段锦。”

白泽等人:???

外面天翻地覆,太庙里的段钊却十分安静。

哑巴仆人泡了茶,送进书房。

等老仆走后,段钊打开壶盖,从里头ch0u出一张纸,上头有密密麻麻的字。

他知道老四会失败,却不知道他会败得这么惨……

到目前为止,所有事情都朝着有利的方向前进。

王轻云小产,老四圈禁,王家好好回到他的手上,加上王家护驾有功,更得圣心。

段钊眼神微眯,这次bg0ng也有意外收获。

老七竟能一边儿nv情长,一边培养出迅猛的突击队?他们才用不到十人,就撂倒了哈尔赤族两个猛将、三个能力扛千钧的千夫长。

段钊的眸底,b北周雪山顶千年不化的冰雪还要冰冷。

赵王殒落,圈禁宗正寺,这一生再无指望。

张家罪证确凿,十八人被斩首、二十五人流放,还释出八百万两,赔偿运河沿岸毁人田地、房宅及填人祖坟的款项,张家也没b现在的李家好多少。

张贤妃入观修道,燕王就蕃幽州。

唉!多偏僻啊!以后要看到老五那张欠揍的脸,也没什么机会。

就只剩这个老七了……

皇帝今晚不准备放穆禛回去了。

下午三人去了校场,皇帝要在小崽子面前显摆,暗示段锦放水,段锦很配合,‘不小心’在骑s上输了皇帝。

“父皇宝刀未老,儿臣佩服。”这么厚的脸皮,儿臣真的心服口服。

穆禛看自己神一样的爹爹被打败,一双崇拜的眼睛也是没谁!

“爹爹的爹爹强!爹爹的爹爹厉害!”

大拇指直竖上天,清脆的声音也喊得皇帝快飘上天。

出了校场,穆禛就没下地走过,皇帝一身明h龙袍被抓皱了也无妨。

段锦见“祖孙”两相处甚欢,就将穆禛直接丢在龙yg0ng,自己到兵部忙去了;穆禛也是真心喜欢“爹爹的爹爹”,听到皇帝叹气,小手伸到皇帝脸上,直r0u皇帝眉心;那手一伸,吓得全公公的心脏都要蹦出喉咙,想阻止,还被皇帝甩眼刀子。

然后穆禛又进了御书房,扒在龙椅旁边看皇帝写字,那一手大字看得小穆禛一脸崇拜,又让皇帝漫步上云端。

于是穆禛被赏了文房四宝,乖乖坐在一旁临皇帝的字,那专注练字的神情,快把皇帝给看化了。

整整两个时辰,全公公看着这一老一小窝在一起,笑声盈盈,皇帝连午睡都不睡了,还亲自给小人儿剥核桃。

青城郡主真厉害,收个义子都能收到这么得人疼的;而淮王殿下好手段,让皇帝老子开心,哪里需要什么方法,丢一个孩子就行。

皇帝要的,不过就是那皇家遥不可及的亲情。

段锦父子陪皇帝用了晚膳,皇帝舍不得让穆禛走,想诱他留在龙yg0ng;穆禛摇头:“晚上,娘亲读《史记》。”

“爹爹的爹爹给你读!”

穆禛还真被留下了。

欧yan府。

欧yan墨坐在书房,看着桌上这封没有署名的信,满脸疑惑。

信上是一个问题,就像他在翰林院一样,满院的院生恭敬坐在席上,看着先生出的题。

当他公布完题目,学生聚jg会神看,再闭目思索,一边琢磨,一边磨墨;半晌,蘸笔,开始写文章。

此时信纸上写的是一道如何通过外交努力,来达到与边境邻国和谐的相处之道。

自古守国需武,治国需文;然朝堂上武将多多少少都很歧视文臣,认为文人手无缚j之力,只会摇笔杆、动嘴皮子;建国守国,靠的都是武将。

所以对文臣而言,若能纵横捭阖,平息战争于杯酒之间,省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绝对能大大满足文生心中的英雄梦!

这,也是欧yan墨心中的英雄梦。

出题的人是谁?为何这般了解他?他都已经开始在心中组织起文章脉络,打算大书特书。

“老爷,墨磨好了。”书僮磨的还是那方上好的胭脂砚。

欧yan墨扑好纸,蘸笔,yu下?

负气地搁下笔,走出书房门前,却在打开门之际又走了回去。

心痒啊……

这样难得的好题目,不只他自己想写,也想拿到翰林书院给那些学生写。

算了,写着玩,谁说不能写着玩?

欧yan墨坐回书桌前,开始振笔疾书。

这一写便yu罢不能,直至三更方歇。

第二天,穆府收到穆晟家书,信中提到他已经到了易州,易州那里情况并不乐观,而且流民状况b想象中多,他必须延迟回来的时间。

信中虽然没写什么,但是穆冰瑶眉头微皱,流民情况b估计多?是多多少?状况不乐观,是差到什么程度?这些穆晟当然不会在家书上写,不过他能写信回家,应该也会上书皇上,看来她要问段锦才会知道。

左氏心里泛起酸意,穆晟的信每个人都提了,就独独缺了她;而且字里行间充满对叶氏的想念和牵挂,甚至还有一封给叶氏的私信,让她心里妒恨难消。

她的眼神x1引了穆冰瑶的注意:“左氏,你眼睛不舒服吗?”

左氏一愣,忙收回心神,讪讪地道:“妾、妾身是担心老爷……”

左氏心里犯嘀咕,这个青城郡主实在太碜人了。

老夫人一脸忧心:“这要延迟回来,是要延迟多久?”

叶氏0着自己肚子,也是轻颦着眉忖道:“原本预计九月回来,若要延迟,估计要十月以后了。”那时她也已经过了四个月,要显怀了。

“祖母、母亲,父亲若要入冬以后才能回来,必须帮父亲寄些御寒衣物。”穆冰瑶道。

叶氏道:“当初老爷出门前,妾身已经帮老爷准备了两件棉袄、两件斗蓬,还有一件狐狸氅;不过听说今年会有大雪,妾身去锦绣楼,再帮老爷多准备一些保暖衣服送去。”

叶家靠布匹起家,锦绣楼的绣娘在京城是排得上号的。

说到这里,叶氏已经坐不住,老夫人也没心情,所有人便识趣散了,叶氏约穆冰瑶明天一起去锦绣楼。

走出北雁堂,穆冰莹忍不住叫住她们,说既然要给父亲裁衣,不如家里大大小小都一起做了。

叶氏和穆冰瑶对视一眼,当然知道穆冰莹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多裁两身。

晚上段锦翻墙进来,吃完消夜段锦将穆禛如何逗得“爹爹的爹爹”开怀大笑说了一遍,穆冰瑶不得不佩服段锦,果然“用兵如神”。

其实下午穆禛带回满车子的礼物,她就知道穆禛入了皇帝的眼。

等穆禛睡了,段锦才把流民状况说给穆冰瑶。

运河经过泉州、荆州和易州,穆晟的队伍到了易州就发现,状况远b大家在京城听到的严重。

那方谨简直不是人,易州被毁良田超过一万亩,还不知道荆州和泉州状况如何?荆州号称大秦鱼米之乡,穆晟的救济团队,甚至担心起明年的收成,能不能应付得了明年冬天。

穆晟除了处置当地不法官员,还向朝廷要求八十万石的粮食,这是第一批,他估计大致要三批才够;而今日皇上已经批下奏折,同意第一批灾粮于三天后出发。

“谁负责筹粮?运粮官是谁?”

“小仙姑说到重点了,这次筹粮的是户部度支员外郎梁宽,而运粮前往的是关翊和杨游。”

“梁宽?”太子的人?

穆冰瑶眉心微皱,梁宽原本大家以为是保皇党,但经过赵王bg0ng,才知道原来他早已是太子的人。不得不说这几年,太子在收买人心上,还是颇有斩获。

而关翊是楚江提拔起来新任的司农少监,杨游更是段锦的人;由他们两人押粮下乡,倒也合理,但不知为什么,穆冰瑶就觉得有猫腻。

见穆冰瑶皱眉,段锦失笑的伸手抚平她的眉心:“本王的小仙姑真是忧国忧民。”

“难道你不忧?这人选是怎么决定的?”她抓住他的手。

段锦表情诡谲:“梁宽身为度支员外郎,筹粮天经地义,但梁宽不认识关翊,却主动举荐关翊押粮前往易州,由黑豹骑护送。”

灾粮关乎整个易州今年冬季的粮食,所以押粮责任十分重大,但同时押粮也是肥缺,梁宽竟举荐一个不到三十、新任的司农少监,特别是他和关翊还不熟,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而且找黑豹骑护送,那他们哪来油水?

“小仙姑觉得有问题?”段锦嘴角上扬。

“别告诉我你觉得没问题,押粮官这个角se,要嘛就是给自己人分一杯羹,要嘛就是陷害仇人用的,你说呢?”

段锦将穆冰瑶拉进怀里,眸光沉了沉:“太子皇兄还有不到十天就会出太庙。看来,他对付完四皇兄,接着目标瞄准本王了。”

当然,这也要段锦愿意给他机会才行。

接着两人说起涟漪公主尸t上的秘密,段锦已经知道涟漪身上被种了些什么,脸sey沉的可怕。

他认为符泰帮阙勒可汗炼续命蛊,恐怕不是只延年益寿这么简单;如果光透过段钤的血ye就能施术到段锦的梦里;那颗有大秦血脉的续命蛊,能发挥的效果,恐怕更可怕。

穆冰瑶听段锦这么说,脚底就窜起一gu凉意:“不行,我要去见赵王,有些事必须问清楚。”

两人洗漱上了床榻,昨日段锦恰巧宿在穆冰瑶房里,才让穆冰瑶发现符泰给段锦下控梦咒,所以为了抓符泰,段锦决定这几天都宿在琼琚苑。

段锦搂着穆冰瑶闭上眼,第一次那么期待去见那个“杳儿”。

果然,段锦睡着没多久,又来到那座山顶g0ng殿。

他一转身,就看到“杳儿”。

而躺在他身边的穆冰瑶同时眼睛一睁,金云蝉开始在段锦头顶盘旋。

“又是你。”段锦眸光一凝。

杳儿一脸凄楚委屈,段锦不得不说,要不是知道有人ga0鬼,否则顶着一张穆冰瑶的脸,做出这样凄楚委屈的表情,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无动于衷。

“既然你不相信杳儿,又何必来找我?”

段锦心里冷笑,明明是你把本王招来,倒说是本王缠着你?

小仙姑说眼前这个身影,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形象,最容易引诱他犯罪……

今天她果然没穿白衣,换了一件绯se轻纱襦裙,显得更飘逸动人。

段锦非常不客气的,一双邪魅蛊惑的桃花眼直盯着“理想型”瞧;嗯,脸旦十足像小仙姑,但身材……b小仙姑有料一点儿,看来自己“回去”得交代陆一凡,开些补身、开胃药材,给小仙姑补补。

这可是攸关自己福利的大事。

杳儿见段锦这样看着自己,脸se有点不自然,故做娇羞:“段郎……”

段锦走过去,直奔主题:“你说是瑶儿把你禁锢起来?本王不相信,瑶儿不会巫术。”

杳儿把委屈和愤怒结合得恰如其分:“她骗了你!虽然杳儿不知她是怎么学得的,但她真的会巫术!段郎,你一定要离开她,否则你会被她害si!”

说完往前靠了一步,x前若隐若现的两团“x器”b近,让段锦鼻腔里一gu热流涌动,心想找陆一凡实在刻不容缓,这果然是本王的“理想型”。

这妖孽……

穆冰瑶一脸黑。

段锦伸手阻止杳儿的前进:“没证据之前,本王不会相信你说的事,但你可以告诉本王,除了杀瑶儿之外,有没有让你脱离禁锢的方法?只要做得到,本王倒是可以帮你。”

杳儿咬牙,眼神妩媚而幽怨,段锦心里腹诽,果然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形象,直g得自己差点把持不住。

杳儿咬着唇,过了半晌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段郎,你能帮我将涟漪公主的尸t带出来吗?她身上有可以让杳儿解开禁锢的蛊。”

段锦挑眉,不忘作戏:“涟漪公主身上有蛊?什么蛊这么厉害?”

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杳儿道:“涟漪公主的心脏里,有一颗蜂鸟心。”

“那本王把它挖出来。”

“不!”杳儿一急脱口而出,又忙掩饰:“不能直接挖取,需有特殊方法才行。段郎,以你的身份,带走一具尸t很容易,你帮帮我吧!”

“行,你要本王将尸t送到哪里?”

杳儿高兴道:“明日子时,段郎将尸t送到城西长寿巷的慈惠庵。”说完又幽幽道:“段郎,杳儿现在只是一缕幽魂,你不要带人来,yan气太重的话,杳儿就出不来了。”

“行,本王知道。”知道你在胡扯。

段锦猛然睁开眼睛,一旁小仙姑手掌上金光也渐渐消失;段锦起身吻了一下她的手指,盯着人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将人压在身下。

“大妖孽!”

天亮先去找陆一凡。

第二天用完早膳,叶氏、穆冰瑶、穆冰莹来到了锦绣楼。

锦绣楼已经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绣楼,尤其是李家少了李旭,李氏产业一落千丈;李霜的父亲担任家主原本斗志昂扬,但子孙不济,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就知道,是他们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心里都有点后悔挤走李旭。

穆冰莹见到琳琅满目的布匹,目露贪婪;穆冰瑶见状,便有意无意提醒她,多的得从自己的例银扣,让穆冰莹恨得牙痒痒。

穆冰瑶倒是挑了很多布,大多是给穆禛的。

穆冰莹见状嗤之以鼻,一个野孩子也当成了宝。

穆冰瑶还选了一匹蚕丝雪绢,要给段锦做里衣;皇子的衣饰皆为g0ng制,刺绣和图腾都有特殊规定,所以她想帮段锦做件里衣,他的生辰也快到了。

结账的时候,穆冰莹让朱儿偷偷多拿了两匹布;叶氏瞧见,虽心里恨极了穆冰莹,但她毕竟是穆晟的nv儿,穆晟不在,身为他的妻子,还是得照顾这个嫡长nv。

叶氏最后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一起把账结了。

买完跨出锦绣楼,背后传来声音:“唉呀!这是谁?莹儿、瑶儿!”

几人闻声看过去,竟是穆筠和她的儿子朱贵。

穆冰莹眸光与朱贵对了一眼,立即笑着请安:“姑母好,表哥好。”

穆筠这次倒很有眼se,先给穆冰瑶请安:“郡主好。”

唉!人的际遇变化竟如此大?穆老夫人的寿宴才过去多久?这丫头竟从一个差点嫁给戏子的相府庶nv,摇身一变成皇帝亲封的青城郡主,所有穆家人见到她都得给她行礼,俨然是穆府里最尊贵的人。

朱贵也笑容满面上前:“朱贵见过青城郡主。”

穆冰瑶实在不喜这两人,淡淡道:“见过姑母。”

叶氏也喊了一声穆筠:“妹妹。”

穆筠却很不待见从贵妾被抬为正妻的叶氏,眼神鄙夷:“叶氏,别以为被扶正就是t面的丞相夫人,凡是注意规矩,我大哥因为娶了个商户nv,最近没少被嘲笑,若因你再被弹劾,说他宠妾灭妻,本夫人定不饶你。”

叶氏脸se一白。

“谁敢质疑本郡主的母亲?”穆冰瑶脸se肃穆:“你吗?”

穆筠:……

穆筠脸se涨红,不知道穆冰瑶这么挺叶氏:“怎么会呢?不过就是提醒一句。”

“姑母想提醒别人,就先把自己做好;本郡主到现在还没听见你给母亲请安。于公她是当今丞相的嫡夫人,于私她是你的大嫂,千万别让父亲回来知道,他的妹妹这么不尊敬他的嫡妻。”

穆筠几次深呼x1,能屈能伸地给叶氏叫了一声“大嫂”。

她忍!一切都为了朱贵。

朱贵吃喝p赌,除了se,最ai赌。穆筠用t己给他收拾了好几次烂摊子,但这次他在赌坊欠下两万五千两的赌债,一个月内若不能还清,就等着被断指。

这坑实在太大,她一下子拿不出来,又不敢动用朱府公款,正焦头烂额,穆冰莹就找上朱贵,说穆冰瑶腰缠万贯,朱雀大街上到处都是她的铺子,包含那个名声鹊起的一品状元楼。

穆冰莹说只要让穆冰瑶成了朱贵的人,琼琚苑里的金山银山就都是他的。

朱贵回家和母亲商量,穆筠宠儿子,又被这笔债b得走投无路,怕儿子不是被赌庄断指,就是被丈夫朱权打si,思来想去,就同意儿子和穆冰莹的计划。

穆冰瑶贵为郡主,又赐婚给淮王,当然不会下嫁朱贵,但如果她shishen给朱贵呢?

生米煮成熟饭,穆晟生气又能如何?淮王更不会要一个shishen的nv子,就算她是郡主,还不是得乖乖进她朱家的门?

只要进了朱家的门,她手中的财产就都是朱贵的。

朱贵开口化解尴尬,说他们因为朱老夫人六十大寿快到了,所以出来置办物品,这两天帖子就会送到穆府,届时邀请穆府一家都来参加。

朱贵看向穆冰莹:“太子殿下届时也会到。”

穆冰莹眼睛明亮,激动道:“太子要回来了?”

朱贵说太子从太庙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参加祖母的寿宴,脸上尽显得意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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