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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何来清心寡Y只是未见良人

 

上来的,竟是刑部御用仵作,方家人一凛。

“王大人,请您好好验验这两头猪的喉咙。”

王大人给两头猪验尸也不以为忤。半晌,王照道:“杜大人,这两头猪左边这一头喉咙g净,没有任何损伤;右边这一头喉咙焦黑,明显是因熏烟呛si所导致的结果。”

杜海眉头一扬:“那你可以告诉本官,这两头猪,哪一头进木屋时还是活的。”

王照道:“当然是右边这一头,因为si猪不会喘气,火烧得再旺他的喉咙都不可能焦黑。”

杜海大喝一声:“很好!来人,将吴世凯的尸t抬上来!”

很快一具尸t被抬了出来。

当仵作要检查尸t喉咙,方晓暐已经腿软地跌坐在地,等王大人说出吴世凯喉咙里g净无烟,终于证明牌楼起火前,吴世凯就已经si亡的事实。

“我的儿啊!”吴寰跪跌在尸t之旁,痛哭失声,闻者心酸。

“杜海真是神啊!”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

方夫人大叫一声:“我儿!”

“娘、娘!我不要被关!”方晓暐哭了出来,惊恐道:“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是他、是他!我叫他以后不要用萧家木材,改用张家的,他嫌贵,不肯听,孩儿才──”

“住口!”方谨紧张地让方晓暐闭嘴,他的案子已经棘手,若再牵扯到张家,麻烦就更大。

杜海惊堂木拍得响亮:“都给本官保持肃静!”他一双鹰眼直盯着方晓暐:“大胆方晓暐,你可知罪?”

方谨立刻上前:“杜大人,就算验出吴世凯不是因火烧而si,也不能证明是我儿下的毒手。”

仵作此时拱手道:“杜大人,这具焦尸虽然已经面目全黑,但si者x腔腿骨多处骨骼断裂,这绝不是火灾所能造成。”

方谨立刻狡辩:“那也不能证明是小犬所为,又没人看见。”

杜威道:“本官方才问案,方晓暐自己承认牌楼里只有他们两人;许多人都能证明两人进牌楼时吴世凯是健康无恙的,再加上方才他那番说词,方大人,您觉得您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有意思吗?”杜海觉得当青天大老爷过瘾啊!伸张正义的感觉和上阵杀敌一样爽快。

方谨眼神透着y鸷:“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断案。”

杜海冷哼:“当然不能就这样断案,方才令郎说了他们发生龃龉的原因,确实得深究一番。”他看向一直坐在身边记录,安静的白泽:“白先生,方才堂上记录可做好了?”

白泽在奉天府领了个主簿之职。

白泽一起身,门口几个姑娘都红了脸,天啊!怎么方才都没注意堂上后方,有个这么玉树俊朗的俏郎君?

“大人,白某都已写妥,请过目。”

杜海又道:“si者吴世凯是工部将作监大匠,城西牌楼建造负责人,而犯案嫌疑人方晓暐为工部侍郎,品阶在本官之上;为使众人服气,本官已上书皇上,将办案过程与证据呈上,择日与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举行三司会审,定叫si者安心、让犯人无所遁形。退堂!”

方家人顿时面无血se!三司会审,那方晓暐还有活路?

方晓暐当庭收押。

杨远将尸t送回吴家府邸,吴寰一边流着老泪、一边道谢。

杨远道:“吴大人节哀,令公子品行高洁,才让老天开眼,真相大白。”

“不过……吴大人要小心,毕竟方家势力庞大,你也听到了,令公子是因为不愿给张家放水,才惹祸上身……”

吴寰“哼”一声:“连小儿都知道威武不能屈,难道老夫这个当老子的还b不上儿子?”

杨远安抚道:“吴大人深思高举、不愿同流合w,实令人敬佩,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拱拱手:“本统领还有公务在身,请吴大人保重。”

杨远一走,吴家就挂起白幡,看着儿子灵堂,吴寰心里悲戚yu绝:张家!

哼,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夫一个言官,两袖清风还怕什么张家!

“来人,拿官服,老夫要进g0ng。”

万树凉生霜气清,中元月上九衢明;

小儿竞把青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七月十五,是地官生辰,地府释放大量的孤魂野鬼,让其暂享人间祭祀,也叫地官赦罪。

放河灯,是中元节很受民间喜欢的活动。

穆冰瑶一群人没去市集和百姓凑热闹,反而来到大雁湖畔的西水寺前,众人赏月放河灯。

叶大少把四岁的nv儿带出来,叶晨曦长得水灵剔透,两条辫子晃呀晃的,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眨巴眨巴,双颊白里透红,一下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害羞,小手搂着叶家驹脖子,声如碎玉:“郡主好,各位叔叔、阿姨好。”然后看向穆禛:“小哥哥好。”

一直都是环境里最小的穆禛,突然有个这么可ai的小nv生叫自己小哥哥,脸上笑容乍现,他走到叶家驹面前:“放河灯,走,不怕。”

叶晨曦看着父亲,叶家驹将她放下来,两个孩子跟着照夜一起放河灯,笑声盈盈。

几个大人瞅着孩子玩耍,秋夜虽凉,但一片清明,岁月静好。

楚玉歆带了琴,一曲《箕山秋月》,配合远处法会诵声,洗耳洗心,让人沉淀忘忧。

一品状元楼的美食摆上石桌,一樽美酒,飨一片月光,兼有空灵好音,这个中元佳节,过得特别与众不同。

白泽听着楚玉歆的琴声,y诵出声:

“箕之山兮,可耕而樵;箕之水兮,可饮而游。牵牛何来兮,饮吾上流;彼以天下让兮,我以之逃。世岂无尧兮,应尧之求;吾与尧有兮,不与尧忧。”

白泽温润的声音配合楚玉歆的琴音,在缥缈烟波的湖畔飘荡开去。

叶家驹坐在温如仪身边,看着温如仪慈ai的帮曦儿擦手,心里不由得暖流涌动,看着温如仪的眼神愈加温暖;而温如仪抬头忽然对上叶家驹的眼神,也是双颊绯红。

穆冰瑶瞅着今天想促成的两对,好像很有戏。

她轻轻感叹:“何来清心寡yu,只是未见良人。”

身边秋娘一听,轻笑道:“郡主好文采,要是秋娘,就说‘问世间情为何物,自是一物降一物。’”

叶二少噗嗤一声笑出来:“秋娘一针见血!”

“小姐,这桂花露好喝是好喝,但多饮会醉的。”秋月见穆冰瑶g了两小瓶桂花露,满脸嫣红。

“没事,再说这里有你们,本郡主有什么好怕?”

“瑶儿,难得有琴,你要不要也弹一曲?说不定你的琴音,能把你降的那一物引来。”

楚玉歆心x开阔,不会因为自己今日想x1引白泽,就不让琴艺与她伯仲,甚至b她优异的穆冰瑶弹琴。

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白泽欣赏,好一个x怀坦荡,心境磊落的nv子。

果然是王妃想介绍给他的nv子,白泽看楚玉歆的眼神多了一分笑意。

穆冰瑶一个深呼x1,十根手指头宛如行云流水、珍珠击玉;一连串环佩声响从她纤葱手指中流出。

“是《天风环佩》。”楚玉歆低语。

《天风环佩》是一支上古流传下来的曲子,指法繁复、琴音奥妙,有如神仙在天空乘风来去,但只闻佩玉铿锵,却不知神仙所踪。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穆冰瑶幽邈的琴音,突然有人击掌──

啪!啪!啪!

穆冰瑶琴声骤然而止!所有人见了来人全都后退,温如仪抱起了叶晨曦,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青城郡主不愧是大秦的来相贺;结果一进书房,赵王就将纸笔摊在桌案上,让他写‘奏请帝王禅让书’。

欧yan墨青袍一掀,跪了下来:“殿下,当今皇上勤政ai民,深受百姓ai戴,微臣如何能起这样的让位书?这实在是大逆不道之举。”

段钤却冷冷看着欧yan墨,眉心隐含戾气:“欧yan先生,太子无德无状,骄纵妄行,可是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容忍,夺他莫家军、拔他吏部与兵部权责、关他禁闭又如何?太子之位还是他的;莫家、李家因为助他先后倒台,现在王家也将投靠本王,为什么他都滚去太庙了,太子之位还攥在手中不放?”

“父皇是明君,但不是圣君;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父皇就真的把皇帝当得很好吗?”

“他纵容太子皇兄与李家g结,纵容张家、方家好大喜功办献宝船会,却毁人房屋良田、填人祖坟,爆发十万流民无法过冬。欧yan先生,你再说一次,父皇真是明君?”

“殿下慎言!”

“慎言?本王是不吐不快!欧yan先生,本王受教于先生,学四书五经、学做人道理、学经世济民,哪一日不是夙兴夜寐、临深履薄;岂是虚伪的太子、暴发户的燕王和只会打仗的淮王可以b拟?为什么同样是父皇的孩子,本王就不能当太子?”

“欧yan先生,您一味叫本王忍忍忍!本王要忍到什么时候?忍到地老天荒、忍到看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爬到本王头上、忍到本王眼睁睁看着哪个兄弟登上高位,然后本王跪地称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忍?哈哈哈!taade本王不忍了!”

“铿”一声,段钤将桌案上的茶杯直接往地上摔去,整只茶杯就像段钤的耐心,瞬间飞溅得支离破碎。

欧yan墨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儒雅潇洒的段钤,会有如此爆怒的时候;那狰狞的眉目,已经被登上九五尊位的yuwang给代替。

“本王贵为四皇子,三皇兄当不了太子大任,就该让贤给本王;父皇年老昏聩,许多事看不全了;故以欧yan先生为首的翰林院起草请命,建议皇上退位让贤,由四皇子直接即位为大秦之主。”

“殿下,这是篡位!”

“这叫让贤!”

“殿下!”欧yan墨倏的站了起来,老脸涨红,他身为大秦文人领袖之首,绝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背主求荣的事。

“老夫一辈子俯仰无愧,辅助不了殿下是老夫无能,但读书人的风骨尚存,绝不做这种助纣为nve、篡位窃国的事!”

段钤抬头觑着欧yan墨:“助纣为nve?篡位窃国?欧yan先生,你从穆冰瑶那里得到的好处,不只胭脂砚吧?”

欧yan墨浑身一震!

段钤冷笑一声:“要让本王看见先生忠诚很简单,您知道该怎么做,不是吗?”

夜凉如水,太庙。

段钊走到书房外的园子,看着满园盛开的木槿,绯红浅紫的花朵在枝头错落开放,不求最高,只求更高。

一名佝偻哑巴,端着茶盘,缓缓走了过来,段钊的随侍接下后,哑巴就又弯着背离开。

段钊道:“夜凉了,把茶端进来。”

走进内室,段钊遣走了所有人,从茶壶下取出一张纸,上面六个字让他笑了。

赵王明日bg0ng。

段钊从窗棂缝隙看出去,恰好看见一朵深紫se的木槿花,朝天空怒放。

‘木槿花西见残月’,木槿又叫无穷花,果然,月残了木槿花都不残。

只要不放弃,他仍有无穷希望。

终于到了赵王大婚之日。

今日京城的街道,是真正的十里红妆;红se绸带让整座京城以皇g0ng为中心,周围主要街道全都红彤彤的。

两队迎亲队伍同时从赵王府出发;迎娶正妻王轻云的花轿,由赵王段钤一身喜服,亲骑骏马迎娶。

沿街驻足的百姓没看过这么大的迎亲阵容,轿子上绣着百子千孙图,全是细细的金线g勒,即使今日yan光并没有很充足,却让轿顶如同一面发光的金扇子。

另一边则是十二人抬的豪华大轿,一路吹吹打打来到行g0ng的秦娥馆,蒙达王子帮涟漪公主准备的嫁衣是哈尔赤族的传统嫁裳,上面绣了哈尔赤族的传统纹路图腾,也是金光闪闪,亮丽纷呈。

八皇子段铨一身黑se云绫锦,系上大红绸花,他不是新郎倌,却代替段钤来迎娶涟漪公主。一路骏马英姿,也是看得路边小姑娘心脏乱了节奏,直喊没有yan光的早晨,天气怎么还这么热?

威远侯府。

王曜已经将王轻云背出王家,进了花轿,他的心情百感交集;即使知道自己妹妹喜欢赵王,但真心觉得这不是一桩良配。

赵王表面光风霁月,但武将天生不喜文人表面做派,所以就算看到如宝坞的花轿,也不觉得段钤有心。

若真有心,就不会迎娶正妃同一天,也招摇迎娶侧妃。

段钤平时一身白衣,今日大红喜服上身,俊逸潇洒的面容更添三分风流。

影五、影六被穆冰瑶派来‘观礼’,一路跟随,两人注意力却明显摆错重点。

“哼,等殿下迎娶王妃,咱们八人再叫上突击队下去当轿夫,你瞧瞧那几个人的脚,各个虚浮无力,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

“就是。”影五说完换影六:“等咱王妃出嫁,殿下的花轿也一定b赵王这顶好看百倍千倍!”

“等等两顶花轿狭路相逢,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快!跟上。”

影五期待中的对打戏码没发生,也各依时辰进赵王府,正妃先跨过火盆,不到一刻钟,换侧妃,一切顺利。

皇上、刘淑妃、王牧、王浩夫妇都依序就座,许多皇族宗亲也盛装观礼。

穆冰瑶随着段锦静立一旁,发觉蒙达身后的国师符泰,一双幽森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看,那感觉让穆冰瑶眉心微皱。

她悄悄握了握段锦的手,给他传音入密,让他注意这个国师。

王曜没来,他送王轻云出嫁后,便回到东郊。

鞭pa0声响起,段钤左右逢源,左右各牵一条红绸,红绸上有一朵醒目大红花,他要带着两个美娇娘一起拜堂。

许多贵公子都很羡慕段钤,段钤也尽现得意之se,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穆冰瑶,看见老七的手紧紧牵着她,心里升起一抹不快。

很快的,大秦的一切都是本王的,包括你。

白氏坐在主位心里很不是滋味,段钤一边牵着自己nv儿,另一边还牵着涟漪公主;已经大阵仗迎侧妃入门,竟也要带着她拜堂?直接丢进院子不行吗?

这府里大大小小都在看,以后谁会奉王轻云为正g0ng?他们会以为涟漪公主可以和正妃平起平坐。

段锦,今日欧yan墨没有来。

段锦眯着他的桃花眼,轻轻点头。

穆冰瑶看向蒙达、又看他身后的国师,心脏一跳!紧握段锦的手。

快!我可以确定,赵王要bg0ng。

段锦倏的消失在会场。

“一拜天地!”

穆冰瑶觉得符泰很诡异,不敢开启灵力,只让金云蝉观察他。

“二拜帝妃。”

段钤牵着王轻云和涟漪公主齐齐对皇帝、刘淑妃跪下叩首。

“夫妻对拜。”

段钤面向王轻云,与她两人行了对拜礼,正当众人要鼓掌时,涟漪拉了红绸,段钤被扯着转身,楞了一下,他知道涟漪希望也有个对拜礼,但这与礼不合,王家人都看着。

他佯装整理红绸,悄悄捏了一下涟漪的手,暗示她稍安勿躁。

“送入洞房──”

四个粉雕玉琢的nv童,分两组牵引着王轻云和涟漪公主分别进入自己的喜房。

穆冰瑶此时完全可以确定,哈尔赤今天一定帮了段钤什么事,否则段钤不会如此礼遇涟漪。

那三千勇士……

喜宴设在赵王府后花园的两仪殿,此时段锦已经回来,与穆冰瑶一起来到宴客厅。他小心翼翼扫了环境,这里除了正门面对后花园外,三面全是墙,除了几扇窗子,出口就只有正殿六片大门。

这还真是挟持人质的好地方,逃都没得逃。

参加喜宴的人陆续来到宴会厅,勋贵子弟逮到机会就灌段钤酒,但段钤十分克制,八皇子和身边几个幕僚纷纷起身挡酒。

段锦和穆冰瑶对四周的人事物都十分警醒,食物更是小心翼翼,段锦甚至吃了解毒丹。

酒酣耳热之际,婢nv又鱼贯出列,此时上了一道螃蟹羹。

秋天是吃蟹的季节,肥美秋蟹看得人人食指大动,而段钤一人一盅,婢nv端到桌上后,许多人迫不及待已经入口。

穆冰瑶舀了舀晶莹浓稠的汤汁。

有迷药。

段锦一顿,假装做吃食状,四周至少有四双眼睛盯着他和穆冰瑶。

穆冰瑶不用开启灵力,也感觉得到背后那双幽深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喜宴上许多人对螃蟹羹赞不绝口,突然不知何处传来“铿”一声,有人杯子掉落在地。

那一声响彷佛是个信号,一个一个宾客接连往桌上趴去,现场掀起一阵惊呼声,但尖叫的人也在瞬间陷入了昏迷。

穆冰瑶和段锦假装昏迷过去,整间大殿还清醒的,只有段钤、蒙达、符泰、王浩、皇帝和刘淑妃。

皇帝震慑地站起来,刘淑妃此时已经离开皇帝身边,来到段钤旁;而几乎同一时间,皇帝身后的侍卫已被蒙达击昏!

王浩立刻将皇上护在自己身后,摆开保护架势:“赵王!你做什么?”

两仪殿的大门被迅速关上,外头响起一连串兵器交接的杀伐声,两边窗户更跃进了十几名侍卫,竟是刘国公府的府卫,将整个大厅包围起来。

其中两名侍卫还押着被反手捆绑的欧yan墨。

“淑妃、老四,你们这是做什么?”

除了王浩,所有人都站到段钤身旁,刘淑妃畏畏缩缩,但眸光的兴奋骗不了人。

欧yan墨跪在地上一脸悲愤yu绝。

段钤将身上的红绸拔下,丢在一旁:“父皇,今日儿臣大喜,想向父皇讨份大礼。”

“你想弑父?就怕朕这颗人头,你要不起。”

段钤道:“父皇何必这么说?儿臣会不会弑父,可以看父皇的表现。”

王浩道:“殿下,您与皇上是君臣也是父子,怎么能联合外族,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蒙达啧啧地道:“赵王殿下,您瞧,和王家b起来,我哈尔赤对您多好?公主嫁给你,就是倾全族之力帮你;你娶王家千金当正妃,人家还站在皇帝身边与你为敌,太不值了!”

王浩“呸”的一声大骂:“无知蛮子,我王家的忠诚岂是你们这些南蛮鴃舌懂得!赵王,你枉为读书人领袖,风骨何在?忠诚何在?”

“忠诚?岳父大人,云云已经嫁给本王,说到底……本王才是您该忠诚的对象。”段钤试探道。

王浩一凛,他顿时感受到身后皇帝s来的目光,怒斥道:“放p!我王家世代忠于大秦,杀东陵、平北周,侵我国土者,都是我王家的敌人!今日面对乱臣贼子,更是人人得而诛之,我王浩没念多少书,但脑袋清楚得很!”

趴在桌上假昏的段锦,听到王浩这句话,都不禁想跳起来为他鼓掌。

“那是你没看见王轻云在本公主手中。”

一道清扬得意的nv声传入,王浩大惊:“轻云!”

王轻云的双手捆绑于后,被一身喜服的涟漪公主拿刀架在脖子上,缓缓走了过来。

“爹!”

王轻云看到现场状况大骇:“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段钤温和看向王轻云,但说出来的话却令她震惊:“云云,快来帮本王劝劝岳父大人,只要岳父大人愿意投效本王,明日,你就是大秦的皇后。”

“殿、殿下!”王轻云整个人懵了。

“赵王殿下,拿nv人要挟,你还有没有脸?”王浩急了。

“岳父大人,大行不顾细谨,这点小事,云云会帮本王的。”

段钤看向皇帝:“父皇,是您待儿臣不公;太子无德无能,您却迟迟不肯废太子;儿臣究竟有哪里不能取而代之?难道父皇觉得儿臣b不上太子皇兄?又或者──”他指着昏厥的段锦:“您想将皇位传给老七?呵呵……玉面战神又如何?还不是被本王药昏了,只能躺在那里任本王宰割?”

段钤见皇帝紧抿着唇,深邃眸光满是冷漠,他已经失去耐心:“父皇,您让,还是不让?”

皇帝冷道:“让如何?不让又如何?”

段钤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摊在皇帝面前:“父皇愿意让,就按这张纸上的内容誊写一遍。”

皇帝低眉一看,纸上说自己昏聩、太子无德。今日赵王婚宴,太子却伙同淮王残害百官,yu意bg0ng。幸四子赵王智勇双全、看破y谋,与哈尔赤蒙达王子协力勤王,挽救百官x命,故决定退位为太上皇,即日传位于四子赵王为大秦新帝。

“若不让……”段钤拿出另一张纸:“很遗憾,父皇重伤于淮王之手,本王救驾不及,父皇危惙之际,写下禅位诏书,传位于四子为大秦皇帝,并讨伐太子乱党,杀无赦!”

“你这个混账东西!朕竟然生出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孽子!你说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段钤指着欧yan墨:“怎么会呢?欧yan先生是三大儒之一、翰林院之首,他亲耳听到的话,怎么会有假?更何况……还有本王的岳父大人作证。呵呵,有欧yan墨和震远将军,大秦还有哪个文人武将不服气?看看昏倒的这些大臣,等会儿儿臣救了他们,他们还不感激涕零?”

一旁刘淑妃道:“老四,快动手,以免夜长梦多。”

段钤点头:“岳父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边是已经无力回天的父皇,一边是你的nv儿nv婿,只要您愿意过来本王这边,明日,云云就是大秦皇后、您是国丈,王家就是大秦。

此时信纸上写的是一道如何通过外交努力,来达到与边境邻国和谐的相处之道。

自古守国需武,治国需文;然朝堂上武将多多少少都很歧视文臣,认为文人手无缚j之力,只会摇笔杆、动嘴皮子;建国守国,靠的都是武将。

所以对文臣而言,若能纵横捭阖,平息战争于杯酒之间,省却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绝对能大大满足文生心中的英雄梦!

这,也是欧yan墨心中的英雄梦。

出题的人是谁?为何这般了解他?他都已经开始在心中组织起文章脉络,打算大书特书。

“老爷,墨磨好了。”书僮磨的还是那方上好的胭脂砚。

欧yan墨扑好纸,蘸笔,yu下?

负气地搁下笔,走出书房门前,却在打开门之际又走了回去。

心痒啊……

这样难得的好题目,不只他自己想写,也想拿到翰林书院给那些学生写。

算了,写着玩,谁说不能写着玩?

欧yan墨坐回书桌前,开始振笔疾书。

这一写便yu罢不能,直至三更方歇。

第二天,穆府收到穆晟家书,信中提到他已经到了易州,易州那里情况并不乐观,而且流民状况b想象中多,他必须延迟回来的时间。

信中虽然没写什么,但是穆冰瑶眉头微皱,流民情况b估计多?是多多少?状况不乐观,是差到什么程度?这些穆晟当然不会在家书上写,不过他能写信回家,应该也会上书皇上,看来她要问段锦才会知道。

左氏心里泛起酸意,穆晟的信每个人都提了,就独独缺了她;而且字里行间充满对叶氏的想念和牵挂,甚至还有一封给叶氏的私信,让她心里妒恨难消。

她的眼神x1引了穆冰瑶的注意:“左氏,你眼睛不舒服吗?”

左氏一愣,忙收回心神,讪讪地道:“妾、妾身是担心老爷……”

左氏心里犯嘀咕,这个青城郡主实在太碜人了。

老夫人一脸忧心:“这要延迟回来,是要延迟多久?”

叶氏0着自己肚子,也是轻颦着眉忖道:“原本预计九月回来,若要延迟,估计要十月以后了。”那时她也已经过了四个月,要显怀了。

“祖母、母亲,父亲若要入冬以后才能回来,必须帮父亲寄些御寒衣物。”穆冰瑶道。

叶氏道:“当初老爷出门前,妾身已经帮老爷准备了两件棉袄、两件斗蓬,还有一件狐狸氅;不过听说今年会有大雪,妾身去锦绣楼,再帮老爷多准备一些保暖衣服送去。”

叶家靠布匹起家,锦绣楼的绣娘在京城是排得上号的。

说到这里,叶氏已经坐不住,老夫人也没心情,所有人便识趣散了,叶氏约穆冰瑶明天一起去锦绣楼。

走出北雁堂,穆冰莹忍不住叫住她们,说既然要给父亲裁衣,不如家里大大小小都一起做了。

叶氏和穆冰瑶对视一眼,当然知道穆冰莹打的主意,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多裁两身。

晚上段锦翻墙进来,吃完消夜段锦将穆禛如何逗得“爹爹的爹爹”开怀大笑说了一遍,穆冰瑶不得不佩服段锦,果然“用兵如神”。

其实下午穆禛带回满车子的礼物,她就知道穆禛入了皇帝的眼。

等穆禛睡了,段锦才把流民状况说给穆冰瑶。

运河经过泉州、荆州和易州,穆晟的队伍到了易州就发现,状况远b大家在京城听到的严重。

那方谨简直不是人,易州被毁良田超过一万亩,还不知道荆州和泉州状况如何?荆州号称大秦鱼米之乡,穆晟的救济团队,甚至担心起明年的收成,能不能应付得了明年冬天。

穆晟除了处置当地不法官员,还向朝廷要求八十万石的粮食,这是第一批,他估计大致要三批才够;而今日皇上已经批下奏折,同意第一批灾粮于三天后出发。

“谁负责筹粮?运粮官是谁?”

“小仙姑说到重点了,这次筹粮的是户部度支员外郎梁宽,而运粮前往的是关翊和杨游。”

“梁宽?”太子的人?

穆冰瑶眉心微皱,梁宽原本大家以为是保皇党,但经过赵王bg0ng,才知道原来他早已是太子的人。不得不说这几年,太子在收买人心上,还是颇有斩获。

而关翊是楚江提拔起来新任的司农少监,杨游更是段锦的人;由他们两人押粮下乡,倒也合理,但不知为什么,穆冰瑶就觉得有猫腻。

见穆冰瑶皱眉,段锦失笑的伸手抚平她的眉心:“本王的小仙姑真是忧国忧民。”

“难道你不忧?这人选是怎么决定的?”她抓住他的手。

段锦表情诡谲:“梁宽身为度支员外郎,筹粮天经地义,但梁宽不认识关翊,却主动举荐关翊押粮前往易州,由黑豹骑护送。”

灾粮关乎整个易州今年冬季的粮食,所以押粮责任十分重大,但同时押粮也是肥缺,梁宽竟举荐一个不到三十、新任的司农少监,特别是他和关翊还不熟,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而且找黑豹骑护送,那他们哪来油水?

“小仙姑觉得有问题?”段锦嘴角上扬。

“别告诉我你觉得没问题,押粮官这个角se,要嘛就是给自己人分一杯羹,要嘛就是陷害仇人用的,你说呢?”

段锦将穆冰瑶拉进怀里,眸光沉了沉:“太子皇兄还有不到十天就会出太庙。看来,他对付完四皇兄,接着目标瞄准本王了。”

当然,这也要段锦愿意给他机会才行。

接着两人说起涟漪公主尸t上的秘密,段锦已经知道涟漪身上被种了些什么,脸sey沉的可怕。

他认为符泰帮阙勒可汗炼续命蛊,恐怕不是只延年益寿这么简单;如果光透过段钤的血ye就能施术到段锦的梦里;那颗有大秦血脉的续命蛊,能发挥的效果,恐怕更可怕。

穆冰瑶听段锦这么说,脚底就窜起一gu凉意:“不行,我要去见赵王,有些事必须问清楚。”

两人洗漱上了床榻,昨日段锦恰巧宿在穆冰瑶房里,才让穆冰瑶发现符泰给段锦下控梦咒,所以为了抓符泰,段锦决定这几天都宿在琼琚苑。

段锦搂着穆冰瑶闭上眼,第一次那么期待去见那个“杳儿”。

果然,段锦睡着没多久,又来到那座山顶g0ng殿。

他一转身,就看到“杳儿”。

而躺在他身边的穆冰瑶同时眼睛一睁,金云蝉开始在段锦头顶盘旋。

“又是你。”段锦眸光一凝。

杳儿一脸凄楚委屈,段锦不得不说,要不是知道有人ga0鬼,否则顶着一张穆冰瑶的脸,做出这样凄楚委屈的表情,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完全无动于衷。

“既然你不相信杳儿,又何必来找我?”

段锦心里冷笑,明明是你把本王招来,倒说是本王缠着你?

小仙姑说眼前这个身影,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形象,最容易引诱他犯罪……

今天她果然没穿白衣,换了一件绯se轻纱襦裙,显得更飘逸动人。

段锦非常不客气的,一双邪魅蛊惑的桃花眼直盯着“理想型”瞧;嗯,脸旦十足像小仙姑,但身材……b小仙姑有料一点儿,看来自己“回去”得交代陆一凡,开些补身、开胃药材,给小仙姑补补。

这可是攸关自己福利的大事。

杳儿见段锦这样看着自己,脸se有点不自然,故做娇羞:“段郎……”

段锦走过去,直奔主题:“你说是瑶儿把你禁锢起来?本王不相信,瑶儿不会巫术。”

杳儿把委屈和愤怒结合得恰如其分:“她骗了你!虽然杳儿不知她是怎么学得的,但她真的会巫术!段郎,你一定要离开她,否则你会被她害si!”

说完往前靠了一步,x前若隐若现的两团“x器”b近,让段锦鼻腔里一gu热流涌动,心想找陆一凡实在刻不容缓,这果然是本王的“理想型”。

这妖孽……

穆冰瑶一脸黑。

段锦伸手阻止杳儿的前进:“没证据之前,本王不会相信你说的事,但你可以告诉本王,除了杀瑶儿之外,有没有让你脱离禁锢的方法?只要做得到,本王倒是可以帮你。”

杳儿咬牙,眼神妩媚而幽怨,段锦心里腹诽,果然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形象,直g得自己差点把持不住。

杳儿咬着唇,过了半晌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段郎,你能帮我将涟漪公主的尸t带出来吗?她身上有可以让杳儿解开禁锢的蛊。”

段锦挑眉,不忘作戏:“涟漪公主身上有蛊?什么蛊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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