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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祁牧野摇头道,“他们隻图钱财,不敢伤我性命。他们见不能再从我身上搜刮到钱财,便也放松了警惕,我这才有机会逃出来。”
白姨拍着陈诉的后背怪道:“你剿了这么多年的山匪,怎么连家附近聚了一窝都不曾知晓?害得你兄长被匪徒劫去,错过一段佳缘,害得朝歌苦等那么久!朝廷给你们发军饷,你们便是这样干活的?”
陈诉低着头,任白姨劈头盖脸地责怪他。
“白姨。”祁牧野製止白姨,好生安慰,“剿匪一事岂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诉儿为了清剿山匪耗尽心血,您怎么忍心怪他?尹江连年天灾人祸,难免有人动了歪心思,只要有人吃不饱肚子,朝廷无法解决百姓的衣食问题,这匪患怕是无法根治。这其中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的,切勿再怪诉儿了。”
“你啊!跟你妹妹一样,就知道护着这小子!”话是这么说,白姨听劝地收手,双手握着祁牧野的手掌,心疼地抚摸她的手背,“你这样子归来,朝歌这丫头怕是心疼坏了吧?”
祁牧野笑着默认。
“诶,上天捉弄人呐!”白姨佝偻着身子叹息道,“你们先前错过那么多年,本就让人惋惜,如今又出了这檔子事儿,白白浪费大好多青春。”
“朝歌这闺女性子倔,既然认定你了,旁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虽说她已收下了你的聘礼,但毕竟还未过门,这样没名没份地传出去也不大好。”白姨斜眼试探着问道,“你这次回来,可是要娶她过门?”
祁牧野知晓白姨定是听说过那些谣言,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确认自己的心意。祁牧野呼出一口气,将两人交握的双手往下按了按,语气坚定:“那是自然,我花了这么大力气回到尹江,就是为了迎娶朝歌,与她相伴一生。”
白姨放心地点头:“这事得早些办了才是,早些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她匆匆结束这个话题,拍打着祁牧野的肩膀怪罪,“回来了也不知道跟婶婶说一声,害得我一直挂心你。若不是诉儿跟我提了一嘴,你是不是就想不起来看看婶婶?”
白姨不轻不重地拍着:“坏小子!坏小子!”
祁牧野笑着低下头,让白姨打得更痛快些。“是是是,我是坏小子,是牧野的不是,白姨责怪得对,牧野该打。”她看向一旁的陈诉,“难得白姨来尹江一趟,不如今夜一起吃顿饭。陈叔可是在双横村?若是在家中,我派个伙计将他请过来。”
“家父前两日便跟着商队出去干活了,眼下家中就我们母子,大哥不必操心。”
祁牧野震惊道:“陈叔竟还在干杂活?”按照陈诉现在的薪水地位,让这二老在家颐养天年都不成问题,他竟还愿让自己的父亲干这般粗重的活计。
史料对陈诉的父母并无过多记载,隻道陈诉是他们唯一的孩儿,二人费尽毕生心血将他抚养成材,剩下的便是一些记载陈诉生平的小事时偶尔提及他们,其余便没有他们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