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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能俪点点头:“这本事不错。”
自医院的那次见面后,祁牧野就再没见到陆存,他再没有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祁牧野也不再主动找他,因为一见到陆存,她就会猝不及防地想起许朝歌,她的情绪就会崩溃。
虽然即便没有陆存,祁牧野依旧会回想起在铭朝的点滴,但她还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祁牧野了解自己,一旦陷入思念的漩涡,她便再无出逃之日。祁牧野不想成为行尸走肉之人,她要克制、隐忍地思念许朝歌。
她的身体依旧虚弱,走路的频率缓慢,如老年人一般漫游在尹江的各个角落。她最常去的,还是尹江人最熟悉的大运河,那条孕育她生命的河流。
尹江的冬天很少有晴天,就连天气预报都无法准确预估什么时候会下雨,可能半小时前还是艳阳高照的,转眼间就突然变了脸。
每次放晴,祁牧野必会去运河边看看,走走停停,坐在岸边静静感受风的呼吸。这条运河是她与许朝歌唯一的联系,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许朝歌了。
她很想再见许朝歌一面,想到最近已经出现了幻听,时常能听到许朝歌呼唤自己的名字,梦醒时分,总觉得许朝歌就在身边,可伸手一碰,皆是空空如也。
她时而在运河边发呆,时而汇报自己的近况,好似这样,她的想念便能得到回响。
“我最近在学种菜。”祁牧野翻着相册笑道,“这样下次回去的时候就不愁吃了。待我学了技术,就教给大家,这样大家就都不会挨饿了。”
“要是能将我们的水稻种子带过去就好了,这样千秋万代都不会再有饥饿。”
年初的行人很少,偶尔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瞧见祁牧野的身影,不过也就奇怪地看上几眼,再度赶路。时代在发展,生活的节奏逐渐加快,大家都在自己的世界中忙碌着,无暇关注旁人是怎样的精神状态。
运河边的柳树已是光秃秃的一片,几滴雨珠落在手机屏幕上,祁牧野抬头望着天空,眯着眼被雨水拍打着。这场雨来得格外突然,祁牧野的身上还带着阳光的暖气,突然被掉落的雨珠稀释。
她没带伞,也没做好躲雨的准备,她愣愣地看着雨打河面泛起的涟漪,漠然地接受雨水的洗礼。
“我好想你。”雨水混着泪水,顺着祁牧野的下巴钻进她的衣领。有时候人的无助就是那么突然,一件猝不及防的小事就能击破她的心理防线,将她长久以来树立的防御毁得支零破碎。
祁牧野不想回家,她不想面对管能俪担忧又克制的目光,不想再往母亲心中再添一丝忧愁。她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任雨水打湿她的衣服,任寒气钻进她的每个毛孔,任大雨衝刷她的一切,让整个世界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