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
一开始的浅吻不消片刻就成了欲罢不能的深吻,鲜红的唇舌曖昧地交缠着,反覆牵出又扯断黏腻的银丝,穠艳的唇脂融开了,芳唾被染成淡淡的春梅红,沿着小巧的下頷滑落,二人的菱唇嫣红异常,宛如牡丹暖披烟艳。
他们偶然会很有默契地停下来,静静地凝望彼此,把对方本已熟悉的容顏再度凿刻在脑海深处,然后又渴求地亲吻着彼此,彷彿只有对方的吻才能够使自己活下去。
紫鳶那杏核似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近乎贪婪地咽下了自己和眠樱的珠唾,珠唾瀰漫着唇脂的芬芳,彷彿还淬着催情的剧毒,使他浑身发烫,好像发起高烧,玉颊裹香葩艳,眉分远岫,低压横波,却压不住满溢而出的迷醉春情。
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却好像什么也明白了,眠樱还没有使力,紫鳶已经瘫软在绣床上,正好在靳青嵐刚刚坐过的位置。
绿窗外的玉兰花恣意绽放,如同雪山琼岛,掩映画阁春欲暮,露水烟湿高花,雨藏低叶,十二雕窗六曲屏,云母枕屏透掩光,在七彩芙蓉之羽帐里,九华葡萄之锦衾上,紫鳶斜靠宝檀金缕鸳鸯枕,綬带盘宫锦,身姿宛若柔湿枝柯红压地,一身衣裙越罗双带宫样,飞鷺碧波纹,铺展着水波灩灩池光阔。
眠樱金凤搔头坠鬓斜,绣裙斜罩茜罗轻,花枝拂地领巾长,瑞笼香雾扑銖衣,一袭红暗花罗彩绣鏤带侧褶裙在床榻上任意迤邐,色泽明艳夺昭阳,冶态轻盈,他从枕屏后拿起那个紫鳶用来收藏的樱瓣的盒子。
萎蕤云幕翠,灿烂红茵赩,紫鳶遥山羞黛,胭脂淡薄羞嫩桃,明眸渐开横秋水,轻轻地道:「那么美的樱花,总是让我想起你……可惜去年我们来到这里时,樱花已经凋零了……」
眠樱绿鬟堕腻,薄冰肌莹,在紫鳶的额头下印上怜爱的轻吻。他打开盒子,柔葱蘸雪,长袖舞香风,把千百片樱瓣洒落在紫鳶身上,漫漫飘红坠雪,映得紫鳶更是腻于琼粉白于脂,散花满衣裾。
「腐草为萤,耀采于月,这世上最美的从来也是你,鳶儿……」
眠樱秋水不胜情,盈盈横沁人,嗓音婉柔如浅斟低唱。
紫鳶眉黛远山绿,粉衬胭脂薄,慵梳髻翅垂,唯见发间樱花开遍,浅浅匀红,他急不及待地咬着甚三红色凤凰四合如意云纹织金缎肚兜的一角,皓齿还如贝色含,露出腻滑凝香雪的胸膛。
乳头饱满尖翘,就像熟透的果实般散发着淫靡的芳香,配上一双珊瑚珠乳串,更是如同山榴露红凝艳,紫鳶微微挺起上身,邀请着眠樱仔细品嚐,又不知廉耻地张开双腿,玉指主动扳开娇嫩的肛门,鳶尾花蕊早已水沉香透胭脂萼。
「眠樱……我的好夫君……」紫鳶婭姹鶯声囀,尾音娇媚得挤出水来。
眠樱的眼波烟柔雾滑,他从怀中拿出钥匙,解开自己和紫鳶的锁精簪。他的玉茎搦粉搓酥,天然去雕饰,愈发洁白绝伦,一片落樱沾在茎身上,宛如鮫綃映玉。
二人的玉茎轻碰彼此,隐隐花枝轻颤,雨过胭脂嫩,紫鳶想起眠樱既能轻易解开駙马大人的密匣,要解开锁精簪自是易如反掌。
紫鳶躺在花蕊茸茸簇锦毯里,玉腿夹紧眠樱的腰肢,肛口不断蹭着他的下身求欢,一双莲足同时绞在眠樱的身后,似白玉雕出软鉤香。
他不知何时已经松开贝齿,肚兜被银唾濡湿,歪倒在一旁,系在玉颈后的丝结松垮垮的,一根艳红的丝带徐徐滑入松云鸞髻,另一根丝带恰好缠着青丝勾在唇珠上,随着他的娇喘而变得极为湿润。
紫鳶直勾勾地看着眠樱,舌尖舔弄着唇瓣,有意无意地含着那一缕青丝,漆黑青丝如一痕浓墨,划过雨熟樱桃的娇唇,白玉秀鲜的肌肤,他比往日承欢时还要嫵媚诱惑。
蝉翼轻笼云鬓巧,月枕横釵云坠领,眠樱皎洁玉顏胜白雪,他的眼波横秀,眼底那总是看不透的碧潭好像也渐渐被春意溶化。
红袖滑落,映出红綃缕中玉釧光,眠樱的纤指轻揉紫鳶的穴口,虽然那里早已柔软得如同一朵红莲初出水,但他还是仔细地为紫鳶扩张,先是一根食指,然后渐渐加到三根手指同进同出,直到花唇巧借妆红约,娇羞才放三分萼,方才衝破玉壶,瑶鸟鸞翔,潜游金谷觅花心。
露滴牡丹开,前所未有的颤慄传遍全身,又如同一根利箭般射中靶心,直使头皮发麻,紫鳶那难得毫无束缚的玉茎高高翘起,玉髓飘香,珠树琼枝薄含露。
庭前花似雪,朱楼叶似云,芙蓉艳褥销绣,翠被含鸳色,满床樱瓣如同粉蝶翻飞,深入千花粉艳中,花香昼氳氤,哪怕只是花开剎那,却终究是无怨无悔。
二人的交合处流水桃花满涧香,眠樱雪艳冰姿寒欲颤,燕脂桃颊梨花粉,头上宫花颤未休,他呢喃着紫鳶的名字,每个字里也渗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意,每呢喃一遍,他便在紫鳶的红唇烙下一个轻吻,更是深入紫鳶的体内,彷彿要使紫鳶从内到外也染上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