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何天成今天是请假出来谈生猪的事情。回来的路上已经直接去学校上下午的课了。家里就剩下白棠一个。
没法儿，白棠先把牛大姐请进家里坐下。牛大姐喝过一杯温水后, 这才继续把来意说出来。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单位的经理被人给骗了好几万吗？那个该死的骗子没有找回来。上头的领导很不满意账面上的亏损。再加上我们那个百货商店周围开了很多私人店铺。这不, 越来越少人上我们那买东西。经理干脆也不进新货, 就卖库存的。”
白棠听到这里，大概明白是咋回事了。
这边上的私人店铺、私人摊子卖新款货，而百货商店还在卖库存货。这肯定是越卖越难卖。这卖不出去，也就没钱进新货。没钱进新货，又只能卖库存货。这简直成为了一个死循环。
而百货商店的经理不想着从这个死循环跳出来。反而想出了节省开支的做法。
“上面要求我们经理要盈利。但现在这个样子, 根本盈利不了。这不, 就想着让我们这些售货员调休。前段时间还只是一周调休两天。这个月开始, 要变成调休三天。”
如果调休有工资拿还好，偏偏调休是没有的。这在其他单位的人听起来很神奇。但确实发生在百货商店。
牛大姐已经有同事在说这个百货商店可能要不行了。
整个京市有很多家百货商店，他们这一家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家。最近上头的领导说要整顿部分百货商店, 牛大姐是真怕百货商店会有变动。最好也就是跟其他百货商店合并。
到时候多出的一批员工，不知道会被安排到哪里去。
“我现在也只能等单位的政策下来。要真的有人员调动的话，怕是会不成了。”
虽然资历很老，但牛大姐知道不同单位的生存情况。如果她们单位跟其他百货商店合并。最后肯定是她们单位的员工走人的。毕竟他们经理做错事情。本来就是一件坏事。
白棠以为牛大姐这么多是想创业, 但牛大姐又接着说道：“现在是关键时刻, 暂时我是不敢碰私人生意。怕被单位的同事看到后举报。我今天来就是跟你发发牢骚。顺便问问你之前跟我说过的布料生意, 想让你给我参谋参谋。”
见牛大姐自己都有主意, 白棠就放下心来。
虽然陆家不缺钱, 但牛大姐能有自己的一份事业, 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 白棠干脆跟牛大姐提了提京市目前布料生意的情况。当然, 陆坚本身就在制衣厂上班，大概也知道制衣厂的布料来源。白棠这里提的都是从私人渠道弄布料的情况。
说了好一会儿后，白棠总结道：“其实，如果真想要实惠的布料，最后还是得往南边走。不说广省，就是江浙一带的布料，成本都会比京市这边要便宜不少。只是，自己去拿货的话，运输是个问题，来回的时间跟安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白棠自己也想去外地走走，从外地拿货回来卖。这个时候，其实当倒爷是最赚钱的。
白棠自己不干这个，所以平时跟洪大金打交道的时候，对方会跟她透露一些倒爷的事情。
南货北卖，北货南卖就是倒爷的本质。要干这一行，目前来说，货车司机是最方便的。但危险性一点也不小。
就洪大金说的，他那些货车司机兄弟。哪个没在路上遇到过硬茬子。
所有，如果牛大姐想去南边拿货回来京市卖的话，最好的做法是那边有稳定的供应商。每次发货都能走铁路。这中间有不少关节，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但白棠还是把自己知道的细节跟注意事项，一一跟牛大姐说个清楚明白。至于牛大姐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这是她跟陆坚的事情了。
外头的人以为钱很好赚，但其实这种真正赚大钱的买卖，都有一定的风险。不然，早满大街的万元户了。
听完白棠的话后，牛大姐一个激动，直接抓着白棠的手问道：“白棠，要不咱去南方看看？不买东西，看看也成？”
白棠没想到牛大姐会这么激动，但她最近没时间，要扩大卤肉生产量。虽然很想去南方，家里需要冰箱，不然到了夏天肉就不好存放了。但现在肯定是走不开的。
“大姐，我最近要忙，可能要个把月时间才能空下来。”
牛大姐一听也不失望：“我倒是有空。没事，我等你就好了。反正我现在一个星期可以调休三天。慢慢来就好了……”
白棠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牛大姐忽然又说道：“对了，宋莉那事儿不是出结果了吗？但她老是在牢里申请跟胜利见面。我真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听到是关于宋莉的事情，白棠就觉得很无语。一手好牌打烂，说的就是宋莉这个人。
明明她那养父母对她是真好，即使知道她不是亲生的，最后还是愿意拿钱出来赔偿。只为了让她的刑期短一点。但白棠没觉得宋莉有悔改的意思。
听一些去看判决的人说，宋莉从头到尾都认为自己是受骗者。是苏玲玲骗了她，她是无辜的。
这样的态度，要不是她养父母积极赔偿，白棠估摸着肯定要在里头呆很久。
找牛胜利的原因很简单，估计是想把人扒拉回来了。
但牛胜利不是傻子，既然宋莉都跟他离婚了，肯定不会跳回那个火坑。
白棠觉得宋莉这人很坏，但对比苏玲玲还是逊色不少。索性，白棠也把苏玲玲那些奇葩事儿挑挑拣拣说了一箩筐。两人互相吐槽极品，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到了下午四点多，牛大姐要走的时候，白棠就拜托她帮忙找个白案师傅。之前那位断腿的，没那么早上岗。但白棠的生意还要做，只能想找旁人顶上。
牛大姐认识的人多，拍着胸脯保证会帮忙打听。
送走牛大姐后，白棠开始准备晚饭。
等到晚上一家人聚齐后，白棠就大略说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其中，就把牛大姐约她一起南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听白棠说南下，何天成就立刻接话：“是买冰箱对吗？”
白棠点头，可不是买冰箱嘛！洪大金那边也能弄来冰箱，但价格太贵了。之前听婆婆说过，南边有些厂子生产的冰箱不要冰箱票，只要钱就能买回来。而在南边买冰箱，肯定比京市的要便宜不少。
夫妻两人大略说了说生意上的事情，就把话题转到了孩子在学校发生是趣事上来。毕竟饭桌上除了他们夫妻还有许清欢夫妻。要说太多人家不懂的生意，就显得很没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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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大伙儿都躺在床上后，彭志海小声凑到媳妇耳边问道：“今晚饭桌上，白棠他们夫妻不是说资金有点紧巴吗？你咋不说投点进去？”
许清欢知道彭志海是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投啥投。咱最好是没有金钱瓜葛。我很珍惜现在的关系。要真的跟对方有了金钱上的往来，我怕这段关系会变。”
很珍惜跟白棠的这段姐妹情，因此许清欢特别担心会有什么因素毁掉两人之间和谐的关系。而金钱往来，就是一个大大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