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李静岸的气恼的脸扭曲了一下,说道:“姑姑,侄儿当真是无心……”
“跪下!”
他和李持月对峙着,见她不容拒绝的神色,脸上变得又青又白,终是不甘不愿地曲下了膝盖,跪在了雕刻着仙鹤呈祥纹的花砖上。
“跪到宫门下钥,谁来都不准起。”
说罢,李持月带着一行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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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季青珣带着晨露回到了公主府,他去见了一位长辈故人。
回公主府后,季青珣仍旧如往日一般,直奔去了主院,等奴仆说了他才知道,李持月已经在响鼓之后就进了宫。
可她前一日却未和自己说,今日要进宫,进去做什么。
季青珣难得扑了个空,浅碧色的眼望向主屋那棵参天的槐树,和在身上投下斑斓的晨光,及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蝉鸣嘶叫声最盛的时候,公主的舆车终于回到了府中。
季青珣执着书卷,胡床边的冰鉴上冰已半融,屋内更似雪洞一般,孤寂清冷。
一枚戒指戴在他指间,曾经深刻的雕纹被岁月磨得平滑光亮,但仍辨出百兽狰狞厮杀的情状。
这枚戒指若落进公主的珠宝匣里,可以说得上丑陋,但现在戴着季青珣手上,又是无比的妥帖,古朴而内敛,没有半点脂粉气,恰似将军临阵佩挂的虎符。
“主子,公主回来了。”
听到阿萝回府的消息,季青珣轻嗯了一声,将书翻过一页。
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阿萝没有过来。
从前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他,或是抱着他的手臂,或是歪在他的身上,同他说自己又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季青珣久久未翻一页书,冰鉴的寒气拂过来,冷意染上眉头。
他们已经几日未曾同桌用膳了,她也再不主动来寻,只是生气这么简单吗?这几日阿萝的种种异常,该有个定论了。
季青珣丢了书,拢着的一袖寒气出了书房。
可见到公主时,季青珣心中更是不快。
她就穿着这样的衣裳,这大半日在宫中见了多少人?
“阿萝。”
季青珣来时,李持月正在主院旁的云阁上吃寒瓜,旁边连个冰鉴也不放,就借着树荫的凉,树影在她胸口,若在雪地之中斑斓生花。
听见季青珣喊自己,李持月刚消下去的火差点又上来,这个人就不肯给自己一刻安生吗!
将银签子放下,李持月在美人榻上翻身朝着栏杆,对他理也不理。
“这几日,你因何生气?”
季青珣的怀抱清寒,但李持月不喜他抱,更不喜欢那冰雪的气息,负气扯开他的手,
被,太多的不同寻常,让季青珣这几日也一直在思量。
阿萝究竟是真生他的气,还是发现了什么,不过从头到尾细细思量过来,季青珣未觉自己何处露了马脚。
但常言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总不是算无遗策的。
“阿萝,昨日你与人玩手打令,实在不妥,往后莫要玩了,还有今日的穿着……”
李持月推开他的手,恼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她连豫王世子都罚得,偏偏忌惮这个白身,真是令人上火。
说完她还翻了季青珣一个白眼,翻身背对着他要睡下。
季青珣却不予,他今日也蕴着火,更是被她的态度闹得着了相,强扳过她的肩膀沉声道:“你若实在想玩,我陪你。”
李持月懒得应付他:“滚出去!”
季青珣半点不怕:“若是你赢了,我便滚出去。”
“来……”人字还没出口,李持月就被捂住了嘴,她也被一勾腰肢,拖到了季青珣的腿上,那浑人低头在她颈侧啃咬了好几口,手臂也拥得她喘不过气来。
“混蛋!混蛋!混蛋!”用力挣脱开,她连骂了三声。
季青珣就是一脸混蛋的样子,“公主玩是不玩?”
“好,我赢了,你就滚下去。”李持月坐直了身子。
季青珣听到她说“滚”字,不禁皱眉,但未说什么,见她捏起了拳头,也就当真和她玩了起来。
结果是李持月输了,季青珣的反应总是比她更快,口条还比她流利,李持月心中郁结。
“若我赢了呢?”季青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显不服气的样子。
“赢了就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季青珣不忘将他开头的劝诫再说一遍:“往后莫再穿这样的衣衫了,手打令也是乡野俗客的消遣……”
“为何不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