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不知想到什么,宫溪山垂眸轻笑,眉眼都温柔了几分。
是,容疏,他笑得坦荡,我想这么做。
宫溪山身上中的,并不是什么朽蛊。
每一届的国师,都有自己的天道。
道运昌隆,国运兴盛;道运衰败,国运渺茫。
是以,继任国师的首要任务,便是护住自身道运,只有这样,才能去谈守护国运。
若是道运损毁,便不能成为国师。
宫溪山成不了国师的。
宫溪山的道,早就毁了。
他只见了秦不闻三面。
便毁了自己的道。
像是愤怒至极,容疏抓起宫溪山无力的右手,对着他低吼道:你右手无力,一身伤病,身体冷寒不止,冬日下雪时,又受刺骨裂心之痛!
宫溪山,值得吗!?
宫溪山的右手使不上力气。
他只是抬眸,对上容疏的眼神。
那眼神不似痛哭,却更像是悲悯。
可是,这些伤痛,她承受了很多很多年。
他身上所有的伤口与疼痛,其实都来自当年的秦不闻。
秦不闻割断了右手筋脉,所以他右手再使不上力气。
秦不闻雪中立了整夜,所以他从来畏寒,身体冷凉。
秦不闻肩胛处受了伤,所以他每当雪夜,那些骨头便如割心剜肉般疼痛不止。
容疏,她疼了很多很多年。
怎么办呢?
我见不得。
那年
那年,春光毓秀,杨柳正好。
春闱将至,长安城内,随处可见文人才子,书生墨客。
长安极盛,那一年的京城,城内四河流贯,陆路通达,街市巷口遍布各种店铺商行。
护城河畔杨柳绕堤,河中画舫船只,各个载着诸多文人墨客,铺开一幅盛世画卷。
那一年,向来自视甚高的才子文人,却齐聚揽春楼上,对着一幅字画啧啧称道,赞叹不绝。
宫溪山名声最盛之时,那京城但凡有个牌匾挂过他的字画,当日便会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就连那一年呼声最高,最有希望及第的几位才子骚客,在他面前也谦逊行礼,喊他一声宫先生。
更有甚者,那年谣传宫溪山将参加春闱,无数考生文人皆是以泪洗面,惴惴不安。
那一年,宫溪山甚至未及冠。
无事一身轻,宫溪山摆脱了宫家的追杀,便开始云游四海,来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