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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发现好像是惹不起的人

 

花洒的热水洒在他身上时,意识才慢慢回笼,好舒服的水流,细细的打在身上,痒痒热热的,和地上凉冰冰的一滩根本不一样……地上!他低头就看到自己弄出来的脏污,墙上,台子上,到处都挂着糜乱的液体,他把自己弄得骚乎乎的——姜凝在给他冲头发洗脸,就看到他难堪的泪水落下来。

“站起来,我给你洗干净。”扶着人起来,他两条腿还在打颤,弯着张开,后穴随着重力又流出些粘腻。他捂着屁股躲在墙边,不肯看她。姜凝在洗浴球上搓了一大把泡泡,再把这些泡泡涂在他全身:“好了小雪人,现在全遮住了,不要害羞。”她身上溅了好多水,干脆自己也脱光了打上沐浴露,他还是挨着墙壁站着,姜凝去抱他,两个滑溜溜的身体差点要抱不住。

温香软玉在怀是什么样子,周瑜知道了。在如此困窘的境地,她不避讳地用女体宽恕了他。她热情似火又柔情似水,她比火更热切灼伤了他,现在又比水更温暖柔和,实质性地贴在他身上。她很疯狂,也很包容。刚刚把人艹成那种样子,还以为她真想榨干他呢……他一动不敢动,她的胸脯贴在他的胸膛,那两粒乳尖蹭在自己胸肌的触感……痒麻麻的,偏偏她还乱动!心跳得好快!双手抓着她的臂膀根本不敢移动,下面……不是吧,又、又起来了,他怕被她抓到似的放开手下去压了压枪。

“精力很旺盛啊。”她松开,给人冲水。周瑜眼神避讳,不敢看她冲掉泡沫后的身体,但在镜子里瞥见了自己身上的红痕,她禁锢他时紧握出来的指痕,明明白白彰示了刚刚的事实。

姜凝披着毛巾在背后,叫他“看看”,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躲躲闪闪地瞟了几眼镜子,这里的光实在太亮太显眼了!这面镜子怎么可以如此清晰!他没有可以避体的衣物……“看呀。”他再看一眼乱七八糟的印子,小声回复:“看到了。”

要开门带他出去时却慌张了:“我不出去。”“这里面凉,你不能在这儿睡。”他握住她拉他的手,有些无助地重复:“我不出去。”姜凝对上他的眼睛,悄悄说:“你怕他?”好吧,还是得想想办法,卫生间根本躺不下一个人。姜凝出去把席子铺到玄关处的长廊地上,再垫了褥子,拿一床干净的被子过来给他:“睡这里好了吧。”

孙策坐在床上发呆,他听到了那些激烈的声音,他甚至要怀疑自己和她的那一场有没有如此激烈,她怎么能这样,和他如胶似漆过后,面不改色地去和另一个人甜蜜?她要和他欢好,他堕入欲网,她要他洁身自好,他默认了,她要打他,他屈从了,他几乎成了她独有的囚犯。这些不能证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吗?还是连这样的事,也可以和别人做?他的心脏有一点痛,他们总是如奔赴战场一样操之过急,风风火火地踏入情欲,连心悦欢喜都从没分享。是了,她从没说过,他是她的伴侣,他是她的如意郎君。没有见面的时候,她有想过他吗?他有想这个梦里的姑娘。身体会想,激烈的情事好像在身体留下了印记,有些种子的土壤胀发了,顶松了,他会回味那样的高潮,甚至她留下的特别的痛楚。精神会想,她的声音、态度是少女又含母性,是冷淡又藏温柔,是暴烈下的平和,这很让人着迷又胆寒着屈服。是回想起来会又羞又恼,最后翘起嘴角的那种。

所以其实,自己是喜欢这个姑娘的?他没有想过的,没有承认的,是自己的思慕?不然他为什么凭什么心痛呢。

看到她过来拿被子,他低声说:“你对你的犯人太随便了。”“嗯?”“我说,我该怎么叫你呢?”想了想又补充:“除了主人。”姜凝这才想起来没问过他们名字,因为太随意太不在乎:“我叫姜凝,你可以叫我姜姜。你呢?”他对于问名有种莫名的珍重,好像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认识:“孙策,字伯符。”

姜凝手顿了一下,好像有点耳熟。

她迟疑地抱着被子铺好,看到周瑜睡进去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沉默。这种情况下问名他觉得格外羞辱,因为刚刚自己太不堪了。姜凝也钻进被子,把他圈在怀里,手指顺畅地进入他还无法完全闭合的小洞,里面洗干净了还湿湿的:“乖乖,你叫什么名字,不说,我就让小穴说了哦。”他迟疑了一下,有点尴尬地扶着她的肩膀:“周瑜,周公瑾。”

这一下给她干沉默了。她除了高中必学文言文从不读晦涩古籍,买回来的四大名着都塞在衣柜底,电视剧只看西游记,猴儿多好看啊,唯一翻的一本是水浒传,为了看潘金莲和西门庆偷情。知道历史和有出入,但特么的她也知道里边儿最出名的那几个人吧!

她背过《龟虽寿》吧,她背过《赤壁怀古》吧。她看了看他们绑着的长发,想了想油灯竹简,再细想想那些衣服,天啊!!!她都干了什么?!

属实是色字当头一把刀。

她松开人,沉默地走到一边,想起什么,又回来,略带讨好地拿出吹风机把人拽起来吹头发,然后自己铺了瑜伽垫,抱了床毯子躺下,又站起来啪叽一声关了灯。地好硬,心好凉,她活该。他们一个有床,一个有被褥,她就活该睡瑜伽垫呜呜,不是说好的梦里纸片人吗,为什么是这种身份。好像也没人和自己说好啊?

她突然的沉默离去,其实让周瑜怅然若失。身体突然空虚了,心也空落落的。之前,在他这样无助乏力的时候,她是抱着他的,明明知道她是罪魁祸首,还是忍不住和她共度情潮,完事后又贪恋那一点温柔。他看到她睡在地上了,他想让她进来睡在被子里,可是她一旦不主动,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是邀请姑娘和自己睡一个被窝吗?应该喊的吧,她还给自己弄干头发呢,是很细心很贴心的人啊,虽然不知道那个热风的机器是什么。他不应该挣扎这些的,姑娘全心全意,自己的羞恼别扭就显得不登大雅之堂,平时也是爽快的人啊,现在让人睡地上?

那边孙策摸黑下床。他不知道她想不想和谁一起睡,但看她一个人,也不想问,尊重她吧,由她去。他下来到她身边:“你去睡床,我睡地上。”“……嗯。”姜凝也懒得墨迹推拒,麻溜地爬上床,心想,以后都不要见就好了。

一时,三个人都在黑夜中沉默。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各自有各自的哀伤。

已经月余没有见到她了。孙策默数,三十三日。他系上衣带,叹了口气。

他在害相思病。

其实不用干什么,就想见见她。她安静躺在他身边的时候,感觉很好。那天晚上她昏昏入睡,半环着他的腰,手虚放在他臀上,自己半侧半压在她身上,挨着她的脸很近。因为照料他,她留了一盏小夜灯,他借着小夜灯的光看她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拿拇指上去摸了摸,是比最轻的羽毛还轻的触感,就是这么轻软的东西,撩得他心刺了一下。小心翼翼按一下她的唇珠,这一次,他是真正仔细来感受她的,没有迷乱,没有激烈,轻轻把自己的唇印上去。她不知道。

想到这儿笑一下。

这些时候他和周瑜谈论过姜凝。等不住,对方见过她了吗?迫切想知道,想了解她,想,求亲。秦时有春奔习俗,当时风气开放,人伦道德还不成熟,男女遵循最自然的方式,在节日踏青出游,看对眼后可以野合。现在习俗规则虽多,也有夫妻分离再另行婚约的。他是觉得她过于奔放些,但他没有需要质疑姜凝的地方,只是在他的世界中,婚姻可以是男人给女人的保障,他将对她的余生负责,他要给她最高的礼仪。他的本意是一种宣誓和告白,以及期盼以后的两人生活,不要有别人进来了。要是她不愿意也没关系,他想,她不愿意和他结成契约,但自己叫她主人的时候,另一种契约已经生成。持着情事私密和不肯过于窥探姜凝的默契,孙策和周瑜没有谈论过细,只知道对方见过几次,在哪里见过。困惑更多了。不只是人海茫茫,她明显生活习惯和环境与他们相差甚远,即使能想到东南西北的海外诸国,也不能想到他们相差的是年代。

周瑜在听到他想求亲时沉默了,自己亲口说过会对姑娘负责的话,有这样的亲密后,不想求娶才不是大丈夫所为吧,只是……他眼神黯下来,坚定地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会向她求亲。请姑娘定夺。”

一包刺扎在心上,孙策想完再叹一口气。

体验身体极致的快乐后,脑子总不想浅尝辄止,尤其是这个年纪,他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有旺盛的精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梦稀松平常,扁平,碎片,远不如她真实的温香软玉。想着想着,又担心再也见不到,她家住何方,父母是谁,他要上哪儿去找呢?

转头的时候,他和姜凝愣怔的眼神对上。

?为什么白天也可以过来了?

她有点尴尬地敲敲脑袋:“我们相遇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我的色心战胜了色胆。”

“你要出去吗,可以给我换身衣裳,带我一起吗?”孙策快速应了,跑出去很快抱一身衣裙回来:“这是新的,我找附近裁缝大姐买的,本来是其他客人订好,只是我要得急,她有预留时间可以再做一套。”

姜凝就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朝他伸着手,他抱着衣服愣怔怔看着眼前的女体,才一拍脑门噢一声递过衣服转过身。姜凝在背后喊他:“你帮我穿,我不会。”

这是第一次看姑娘光着。孙策微侧着头,眼神躲闪,拎着衣服手轻了又轻,只怕那衣服柔软的布料给她弄痛,只怕自己的手沾到她的身体。她的肌肤又软又轻盈,难怪会夸美人肤如凝脂,他看到了圆圆的乳房,圆圆小小的肚脐,还有……那下面是光洁的,没有男生的东西,只有浅浅的细柔的毛毛。他吸吸鼻子。

一时静得只有衣料的摩擦声。青衣遮过手腕,拢过手肘,到肩膀。孙策的眼光随着衣缘掠过她的肌骨。少年的手环过她的腰,自觉才盈盈一握,她像个鲜嫩的苗苗。双手系带时都在轻颤,屏住呼吸,半遮半看的眼神想回避又想亲近,却一点不冒犯,自己反而闹得耳尖通红。

穿上他们的衣服,姜凝端庄不少,她笑孙策:“怎么裸体看着也呆,穿着衣服也呆了?”咳,不过裙子短了,才恍觉她相比这边女子更高挑些。

两人漫行在街道上。孙策带着她,虽然有些兴奋地介绍,但举止稳健,身姿挺拔,正是有潘安之色,鸿渐之仪。路上时有目光回顾,俊男靓女确是一对雅人。

末世时有战乱,幸好江南一带不算疮痍,人们还是勉强照着平时的日子过活,小店小摊依旧开张亮铺,偶尔有神色麻木的人挨着墙根坐着躺着。

姜凝想到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封建年代这句话几乎绝对正确。历史不会记下一个一个最底层最困苦的农民生活。

孙策神色有些少年人过早担上的沉重:“官吏治国无方,流民四起,前几年黄巾作乱。这边也算安定也算不安定。”

姜凝叹气:“为什么黄巾一起义,就有几十万人响应。他们能成气候,也是走投无路的人太多。”

“哪怕是所谓盛世,农民也是最最苦的人……”即使天降猛男如光武帝,在中国历来四百多皇帝里排得上名号,他所治之世也无法给农民保障。面对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他没有办法也不可能提出解决办法。因为阶级。刘秀本身也是豪强大地主的一员,大地主们依托大田庄而生,大田庄里供养他们的,大多是被他们称为“宗亲”的农民。斗争时,他们还要作私兵。当然不是你是我们家我们族就能和我们过一样的日子,宗法制度从意识形态上维持着宗族统治,那些接触不到核心利益的劳动者,被他们施与同宗“恩纪”的大地主剥削着。族姓被有话语权的士大夫们重视,更是底层的枷锁。平时有繁重的农事和劳役,农闲时要砌墙修沟,要付地租,要担劳役,生活用品把持在地主手里低价买高价卖,光是大田庄就能闭门成市,自给自足,只不过循环里的农民在不停被榨取。

东汉国力最盛时仍有流民弃业流亡。在统治集团逐渐腐朽、豪强不断扩张的东汉中后期,当权的宦官外戚们更是压榨农民,皇帝昏庸,乱封爵地,国库空虚,赋税高昂,再加上天灾不断,靠土地吃饭的农民连年遭受着水、旱、虫、雹,要知道,那时候的作物哪里比得现在这些“抗倒伏”、“抗盐碱”、“耐干旱”、“高产”的精选种呢。

“最惨的是,与羌人斗争时,为了迁走汉人,还割禾拆屋,强迫徙民,逼得居民只能和羌人联合反抗……上层党争,害民苦,下层收税,害民苦,与敌斗,还是害民苦。”

终于,浩浩荡荡此起彼伏的农民起义爆发了,最大的一场就是黄巾军,几十万人在各郡县呼应。“小民发如韭,翦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能有这样的歌谣传播,怎么也不能说他们没有意识觉醒,慷慨激昂的农民战争当然是一首史诗赞歌。

他突然握住姜凝的手腕,迅速利视了一下四周,低声说:“你觉得,黄巾是正当的?”但他又马上说:“这话不要对别人说。”

“那倒不是。他们在战争中也做了很多荒淫官吏所做的恶事,烧杀抢掠。他们不能成功,因为他们没有正确的纲领。”不仅他们没成功,往后的中国历史上,只有农民领导的起义都没成功,“轮流做皇帝,今年到我家”这样的思想当然不行,所以要……姜凝停下,她说这么多干嘛。她也是恶补历史,囫囵吞枣才知道原来正史上温酒斩华雄的不是关羽,而是眼前这位的父亲,江东猛虎孙坚!本就在朝为臣,他就曾是镇压黄巾的群雄之一,看他儿子的年纪现在他应该正在讨伐董卓……

是了,这里是他的国家,是他一定期望好的地方,姜凝看东汉是历史,是过去,是腐朽而消亡流传的文化文明。她看似悲悯,实际是上帝视角高高在上,可这里是他真真正正生活的、热爱的地方。他母舅家,父亲家都为朝廷效力,他站的是谁的立场,他是什么阶级?姜凝有点难过,想来,没有跨越阶级的爱情。

孙策哪里会怪她多说!忧心她惹些烦扰而已。他只觉姜凝谈吐非凡,见识卓越,有悯天下之心,恤万姓之民,身受大义,心内凛然,于是弯腰做了个深揖:“本该为民谋福祉。孙策向姜凝姑娘起誓,无论日后发达与否,皆宽待百姓,若有方寸堪用不才之身,必不忘百姓之苦,为其排忧解虑。若能用鄙身征讨天下,愿以武求和,必以戈止戈,为百姓求安定,为万民开太平!”

姜凝就笑着愣在那儿了,她好高兴,他看她跟看那些读书人一样,还不拘小节向她行礼。

他说这话神色慷慨坦然,有必竟之心。

逛得有点久了。姜凝被他说得舒心,又是第一次切身到古代巡游,整一个好奇宝宝,对一块砖一堵墙都兴致勃勃。孙策由着她乱逛,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难以言说的紧迫感出现……她掐了一朵小花,回头看他,笑得花都失色了。哪能扫她的兴呢,忍一忍吧。

可是,好急,还是忍不了了……他握住姜凝的手腕,抿着唇看她,还是开不了口啊啊。他别扭地扭了一下腿,肚子涨得有些疼了,阳具憋得酸了。姜凝看他手捂了下肚子,明白了:“你想尿尿吗?”他脸噌一下红了,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虽然不想在姜凝面前扭捏,可他现在也不好全然不顾仪态,两人有些尴尬地相视一笑,风风火火走回去,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姜凝不肯跟他走正门,理由是别让别人发现她,说着就准备从旁边的树爬上去翻进院子。孙策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现在过于不雅,又担心姜凝,为了避免遇到家里人,也跟着去爬树。

很急!急得不得了。尿意强烈,他脑子都被憋得浆糊一团乱糟糟的,只想快点泄出去,看着院墙外的树真是欲哭无泪。姜凝让他先进去探路,他伸手抱着树开始爬,爬一步就并着腿暂停一下,酸胀的感觉弥漫整个肚腹,下身有尿液急着往外出的感觉刺激得他想哭,他连腿都张不开了,生怕一张开没办法夹紧的那处就会泄出来。可是在树干上停着不上不下怎么办呢,姜凝怕他握不住掉下来,在下面一点伸手护着他,他小口呼吸一下,再收一把力,轻轻抬腿去够一根枝干,腿第一次有点偏移,姜凝看他一个扑棱,赶紧伸手托着他,恰好有一只托在他裆下。那里好烫,他是真的憋得很辛苦。他就这么坐在她手掌上,突然低头震惊地看着她,瞬间干软的布料温热湿润起来,姜凝虽然没在正下方,但确实看到有水迹一下漫在他裤裆上,只是很快停住了。他脸色煞白地望着她,另一条腿条件反射移回来夹住。他不动,显然大脑已经宕机,姜凝爬到他身边,才发现他一直在颤抖。如果他脸上只有耻辱,她可能正好折辱他,可是他还楚楚可怜,还那么美丽,脸上有对她的依赖和祈求。她看着他因羞愧而溢满眼眶的眼泪,就是倔强的不掉下来,嗫嚅的嘴唇组织不好一句话。她不忍心了,故作轻松地说:“就在这里尿吧,在树上给下场雨,是不是很适合恶作剧。”他咬着唇摇摇头,脑子仍然在不可置信中,他在干什么!他多大年纪了!

他闷哼出声,拧着腿磨蹭,额角有汗,痛苦得连眼角鼻翼都在用力。好痛好憋,尿意一次次冲击到最顶端,他真的已经死死收紧肌肉了。看到姜凝捻了捻手,他的羞耻再次爆棚,“呜……”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了。“乖乖,没关系的。”她去抱他,他急出一身热汗,虚弱地说:“快,下去,”

姜凝先一把跳进院墙内,去接他,落地时,两个人眼睁睁地看见他张开的腿间一串水流喷出,呲呲地划出弧线。姜凝撩住他的衣袍:“不要弄到外面的衣服。”他一把抓住姜凝带着往屋里小跑。唔,根本控制不住!下面已经在不停地往外涌,一会儿怎么用力憋回去都没用,尿液像寻常一样自己喷出来,一会儿又有点力气,这时候强行停止简直最是折磨,酸胀到了极点,他几乎痉挛起来,只能密集地感受尿液下坠着要往外吐而他的小门强行收缩关闭。到卧室时姜凝看他走不动了,让他呆着自己去床下提夜壶过来。他曲着腿,有一条水线偶尔从膝盖缝下漏出来。把夜壶放他身下,他攥着衣服咬唇到脸色苍白,虽然自尊迫使他不能就这么撒尿,可是身体已经由不得他了,根本来不及脱裤子,中间就有一股透明水流透过裤子流下来,还有来不及落下顺着大腿流淌的,姜凝帮他撩着外面的衣服,因为洒溅得到处都是,他跪在地上手颤抖着去解裤带,但尿液争先恐后往外流出来,砸在布料和夜壶里哗啦哗啦,“不要看我!不要看我!”姜凝从背后环抱着他,把头埋在他背上,“好不看不看。”他感受着她的支撑,看着没有动力垂直往下落进尿壶里的液体,嚎啕大哭。姜凝静静地抱着他。

直到他尿完了也没停止哭。她凑到他脸前,他瑟缩一下,继续哭,不敢看她。“起来,我给你收拾一下。”他气势陡然弱下来:“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不要看不要看……”他又不敢脱衣服,只想赶她走,不行不行,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好不容易见到她了,好不容易想……他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他说不出你走这句话,瘪瘪嘴,又哭起来,这一下他被还原成一个孩童,一个尚在襁褓软弱无力的孩童,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姜凝知道,主动权只可能在自己手里。“没关系,没有这一件事我还要想怎么给你破窗呢。”?他听不懂,但看到姜凝抿着嘴嘴角唅着笑,眼泪立刻盈了满眶。“我没笑你没笑你。”怕了你了,她伸手去揉揉他肚子。他其实能感觉到善意,嘲笑吧嘲笑好了,自己本来都见不得人了。

孙策用被子把全身都裹起来蜷缩着。刚开始姜凝还想让他缓一缓,可是很明显他自己缓不过来。

姜凝去扯他被角他就扯回去,脸哭得红通通的两只眼都要肿了:“我没脸见人了,我再也不要见人了。”“给姜凝看到,没关系的哦。”他眼眶也是血红地盯着她,说不出话,还是把被子罩在头上。

姜凝沉思一会儿:“我今晚找你,送你一份礼物。”他泪眼朦胧“看吧。你要走了,你走吧。”“嗯。”他一哽,脸色惨白,转过头看她。“我今晚找你。真的。”她使出柔软的攻势:“我好喜欢你,怎样都喜欢”她又凑近一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她在这儿,只是本能地拉扯着她说话:“别哄我,你肯定嫌恶我了,以后都不会再找我了。现在都是你给我脸而已。”“不啊,我这么变态,当面臊你的时候还少吗。”她凑到他耳朵边,小小声:“我挺喜欢看男孩子尿裤子的,阿策尿裤子的样子,好可爱。”他脸霎时爆红,还是很硬气地绞尽脑汁跟她辩驳:“你明明有洁癖,你喜欢看是一回事,可不把我当一回事也是真的,以后你变心,就会觉得我怎么能这么失礼这么不知羞耻。”她把他脸蛋掰过来:“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不忍心看,我会尴尬会同情他,可是是阿策的话,哎,我这该死的占有欲,我就会觉得这是划归我的所有物,他的失态我也全部要看。”“真的吗……你不会觉得我给你丢脸吗?”“唔,”她仿佛在认真思考“要是你是不听话故意的,而且真的不顾场合的话,那倒是可能哦。”哼,就知道她在拿捏自己,听听,听听这要求,是人能做到的吗,但是他真的不想给她丢脸的。

“你就这么一直不吃不喝到现在?”看着在自己床上捂着脑袋的人,姜凝没办法了。她去厨房拧开燃气灶,小碗搁上榨菜虾皮葱花,浇一勺热油,然后在锅里用余油煎蛋时,碗里淋点酱油洒点盐和味精,鸡蛋出锅加水煮面。她把碗端到床边:“本来煮面条用猪油更香,但是我这儿没有,鸡汤做高汤肯定更好,但是也没有。不过这样已经很香啦,快起来吃。”盛情难却。说不动心不安心是不可能的。孙策在床上就听到叮当的响动,闻到面条的香气。白天她走后,他是懊悔又懊悔,羞恼又羞恼,怕见到她,又怕见不到她,盼着盼着天总算黑下来,再睁眼时,就缩在她的被子里了。他不想辜负姑娘的美意,忍着眼泪坐起来。又想哭,怎么回事,遇到姑娘之后,哭的次数直线上升。“好精细。”吃到这么精磨的汤饼他感叹一句,真的很好吃,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汤饼。“煮的少,给你垫垫肚子,不然待会儿……怕你反胃。”姜凝说的意味深长。

孙策赤条条被带到浴室。姜凝毫不犹豫破开进入他的后穴,那里还很生涩,只堪堪容纳进二指。“啊!”一惊叫,他已经被抱起搁坐在洗面台里。双腿字打开,整个人,不,准确地说是整个阴户,因为那里太显眼了——正对着明晃晃的大镜子!他几乎要忽略他的全身而只看到曲折大开的双腿和阴部,像一个婴儿在被把尿!几乎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他在发抖,洗面台很凉。姜凝把暖水打开。水龙头里温水流在他身上。姜凝往前抬起他的屁股,眼前镜子里的他也往前抬起屁股,两边都像对着对方更近了一步,屁股和屁股快要挨到。翘得更高暴露了更多的隐私。后穴被拉开展示在他眼前。孙策的牙齿在打颤,他又陷入了无尽的羞耻中,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见过自己的裸体。难看吗?她会觉得难看吗?那个勃起的难看吗?从哲学上说,阳具既是羞体也是异物,因为它本身是男人的一部分,却又不完全受控制可以自己勃起。少年不知道正陷入对自己身体哲学的纠结中,他只有无端的恐惧,如同被抬起的屁股,他的心被高高揪起。这时姜凝在他扬起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揪起的心脏被放开,酸涩膨胀开来,撑得心饱满轻飘飘地浮起来,他有一滴泪滑落,看着镜中不堪的自己,承认了自己可以被她亵玩。这是他的主动献祭。他准备好承接她的施与。

姜凝拿指头快速抽插进后穴,以一种开诚布公的方式,要两人都明晃晃看见的方式,镜子里外同步的方式。霎那间羞辱腾起,在明亮的节能灯白光下,镜里镜外雪白的臀被拨开,隐藏的细沟缝撑平,粉红的小洞张大,姑娘的两根手指尽情捅进捅出,淫靡的乱象一人映成两幅。姜凝把他的屁眼对准水龙头,细股的暖水就冲进小洞里,把肠壁的粉红色灌得映起来,水光的折射让粉红高涨饱满。异物的液体灌流让孙策咿呀哼起来,在往内流淌!灌得迅速,水是平和但无处不入!他的肠子被温和的热流漫灌,“哈啊~啊不……”他有些舒缓的胀疼,更多的是恐惧。但不止如此,不止是水激在屁眼里,还有作乱的指头,随着水的流动一起,抽插抽插,噗嗤噗嗤,这个是更爽快的痛、酸胀、快感激昂,把一些流进屁眼的水都激打出来,溅起扑在镜子上,桌台上,更多的是顺着后穴下边的屁股缝流淌进洗面台。这种无情地涮捣剥夺了他的人格,眼前两个肉粉绽露的屁眼晃得他生疼,他仰头奋力咬住了姜凝垂下来的一绺头发。

那粉红眼看着变成了殷红,红得艳丽鲜亮,充血肿胀,在水光的映衬下肉洞仿佛烂乎乎的淫靡可人,就等着硬棒子捅进去!灌满它!姜凝把人提起来,让他跪趴在台子上,双腿为了支撑只能打开分别在池盆一左一右,臀肌夹住了小洞,让里面的水没有全部流出,空间狭小,孙策只能双手贴住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自己,那是谁?满脸汗珠,眼神翻白,脸庞和脖子通红,连身上的皮肤都透着红,真的是自己吗?他仿佛离自己比离姜凝还要近,按在镜面上像在抚摸自己。那么,后面那个折辱他又救赎他的,是自己心悦的姑娘吗。他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一起按在镜子上,这样,他的存在是依托姑娘而生的,挤出了陌生的人生虚空。姑娘正穿戴好阳具,挤进他夹住的小洞里。她没有抽动,只是在找好的敏感点细细碾磨,这一碾磨,如同钻着他的心,把他的心都碾在地上又酸又痛,偏偏还快感淋漓。她握住他勃起的阴茎,扭转插进导尿管,接上温水。“啊哈~”他哼吟变了调,谁能接受该排尿的地方被反灌水呢?逆流的感觉陌生而且反身体,他一时竟不知道到底是憋尿时的酸胀难受还是被漫灌时难受。好酸!好涨!这种陌生的饱满,“我怕……”他溃不成军,抵抗不住。“乖乖,吞进身体好不好,我想看你玩。”他在退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磨得没有底线了,他知道是非,但还是由着她一步一步打了他哄了他,又如此玩弄他,他之前仍然觉得自己和她是平等的,因为他可以身虽贱心且坚,他自己不低视自己时他可以接纳姜凝的调教,只当伴侣的情趣,可是现在,他无可避免地发现,他虽然想坦坦荡荡地表白心迹大大方方地接受她的玩弄,然后和她如胶似漆,但前提得是,姜凝接受他。她或许有两分真心,但她将他的骄傲击碎,已经不可避免地卑微,他不得不考量自己到底在她心里有多少位置。她的玩弄可以更无情,但她必须对他更上心。“嗯……”他答应了,“那你要答应我不能玩完就扔了。”某人正在无限happy,自然应允:“我不会扔了你,你是我的人,我要管着你。”旋扭着导尿管出来,惹得他尿道酸胀不已,破开的强烈失禁感让他又惊又怕,身体反僵着忍耐,还是忍不住颤抖,姜凝从背后环抱住他:“别怕,尿出来也没关系,是姜凝在这里。给姜凝看到没关系的。”“嗯……”他鼻子一酸,知道这是不合常理的调教,但他好吃这一口啊。

因为勃起,他暂时尿不出来。姜凝开始进出,噗叽噗叽的水声搅和着,带出些水液,他后穴还是有持续的快感,随着膀胱挤压到前列腺更是强烈,阴茎憋得要爆炸,肚子坠涨着难受,“哈啊~啊……嗯啊……”他流着汗捧着肚子,倚靠在冰凉的镜面上,勃起抵住镜子,在姜凝的抽插中上下摩擦着镜面。这个美人,此时是被折磨的纳西瑟斯,他如一株柔弱的水仙花倒影在水旁。他的身姿柔软而顺从,弯曲折跪着,腹部的肌肉已经被水撑得有些圆,浅浅的弧度在晃荡,噗叽噗叽,捅进捅出,媚肉横飞,艳水横流,酸爽伴随着刺痛,一时竟不知快感更强烈还是痛感更强烈。“不行了不行了,太快了……”“嗯啊……肚子要捅破了,太大太深——啊好憋!”嘤嘤哼哼的哭声断断续续。好饱满!好饱胀好充实!他被姜凝灌满了唔。装着,是装着在被肏啊,要被干死了!捅进水里肉里是这么顺畅,以至于要分不清他是不是水做的。孙策只觉得尿道口憋酸到了极点!强烈的尿意逼得他快要流出来,但又出不来,姜凝拿起细长透明的软管,对准他的小口慢慢送进去。“放一点出来,别玩坏了。”他尿裤子的恐惧还在:“不要!不要!”本来就在失禁的边缘,小口收缩还来不及,再被强迫打开,他感受到扩张的肌肉,身体排斥又无可奈何,即使紧紧绷住,也还是被刮蹭到内壁而刺激,“哈啊——”他颤抖着,双目泛红,全身力气都压在下身,没有用,尿液还是在一个呼吸之间决堤而出,他感受到有热流冲过尿道壁,眼睁睁看着透明的液体迅速进入软管,姜凝更迅速,她捏住了另一头,防守。“啊——呵啊——”他羞得无地自容,但是排尿的欲望支配着他,要死了要死了,无法宣泄的痛苦让他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已经尿过的湿意刺激着他正反馈继续,他努力收缩。姜凝将软管回折,逼管内液体回去。“啊!”更是一重刺激,他已经觉得身体里到处都是乱窜的尿了!跪不住,他仰翻过去,栽倒在姜凝怀里,他颤抖着双腿,无处安放的扭捏,呻吟拉得长长。“唔呃!求你,求求主人,姜姜,让我尿,我再也不在你面前要面子了。”只要能尿,怎样尿都行,她就让他这么耻辱的漏出来也可以,一点也不能再憋了。他心想着。

傻瓜,这哪里是面子,是我太削你的尊严了。姜凝松开一点紧握的管子,他的尿液就迅速涌进去,完了,果然这具身体他一点也控制不住,掌控权在她手里,她弹弹管壁,不出意外看到他难耐的嘤咛,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过排尿,软管在他的肉里颤着,他浑身颤抖,因为细小的管道容量有限,他承受着缓慢失禁的煎熬。小孔边缘沁出来一些尿液。姜凝把软管缓慢地往外抽,尿液就顺着冲刷管道内壁,被甩得到处都是,外壁也带着压强冲出许多,她的手被淋得全湿,抽出来后勃起的阴茎只能细细地冲出丝线般的尿液,高压淋到镜子里他的脸上,他痛哭出声:“姜姜,姜姜怎么办啊。”姜凝拿花洒对准镜子,把里面的人模糊掉,一遍一遍地吻掉他的眼泪:“没事,我在这里。什么都别怕。”再尿不出来时,姜凝伸手进去使劲夹捏了一下前列腺,他翻了个白眼尖叫一声,一直堆叠的快感被过山车直撞着冲上云霄,射出的白浊混进花洒冲向镜子的水流里,淅淅沥沥很快散开去。

他倒在姜凝怀中不动,过了好一阵,随着她按揉肚子的嘘声里,才汩汩地尿出一注水流。

排泄的性化,是一个哲学问题,噢但她对此挺无知的,为了安抚他自己的性癖是怎么回事,还是乱解释了一通。“从压抑到禁忌到身体化谈起……”“排泄禁忌是严格对应于性禁忌的。而对于体表的脏污含混状态,只有外在的父性律令强力干涉……”“此处严厉性就是排泄禁忌,而严厉性的目的在于洁净……”“洁净的期待应当来自成人的澄清……“所以,我只是一个打破禁忌者,我只是一个释放压抑者。在此,我比较强力。”他手捏住被角盖住半个脑袋,湿润着眼眶眨巴着眼看她,不知道听没听懂,大概率是不懂的,因为姜凝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她的真心,每次把他搞得乱糟糟的,她还真会手足无措一阵呢。这次简直是变本加厉!

他轻轻捶一下她肩膀,泣音羞愤地说:“你玩儿死我了。”姜凝低下身子,小声而真心地:“对不起,我会小心克制的。”

她是循着琴声往里走的。

古琴的音色总若有似无的朴拙,要说它沉笨,巧手一换却能弹出空灵,要说它抒心,曲子却藏着幽涩,像坚持文心“不开窍的木头”,像立在高山遥望不悔的石头。

姜凝站在背后听他弹了一段又一段,散漫不连贯,想到哪儿弹到哪儿。难怪时人会说:“曲有误,周郎顾。”随手撩拨琴弦,就已经几分矜容,鹤骨松姿。

姜凝看不到他神情落寞,寂静里唱和他琴声的,是琴声的泛音。久颤的弦和扩泛的音代替他在呼啸。

他停了一会儿,似有所感地回头,姜凝靠着院墙好久了,一时表情沉思,对上他惊愕的目光。然后,周瑜转头回去,再慢慢转回来。还在。忍不住就笑了。姜凝很直接,走上去趴在他肩膀上,手指抚摸着琴弦。她只试过吉他,因为比较亲民,其他实在太贵,她很仔细捻着一根弦顺了顺,然后轻轻拨了几根。这是他刚弹过的,古人向来善于联想意会,借物叙情多么好用。周瑜的神情显然很受用。他是爱琴之人,精通音律,别人弹错一个音,他酒醉酣然时还能回头看看是谁弹错,姜凝借着弹几个音,显然有些放肆的热辣,不比牵他的手冲击小。

他望着她,想说,还是没说。姜凝是带着家伙来的,刚玩一场,她有点上瘾,并且跃跃欲试。

尤其他越正经,她越想勾搭。

他们的身份固然给了她一些冲击。可是,老色胚转念一想,燃起的岂不是更兴奋更斗志的火焰。她最是逆反,他们的身份差距越大,她越不屑,越期待将他们踩在脚底的那一刻,向更强挑战。像世人一样,她有普遍的对英雄传奇的追逐,对这种人,虚幻的人,她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卑微地崇敬地,连名字也羞涩地默念出来不敢出口,有没有爱慕也不知道,只是偶尔小女儿心思动时,才转念一下。可是,实实在在地在她跟前时,她的野心膨胀,虚幻毕竟是寄托妄想,有实战可以打时,她必定抗上。下克上最好吃了。

她先浅浅说了几句自己听到的琴声。想来,从他喜好入手,又有欲望强力合拍,里外内应都全了,怎么会不上她的勾呢。

姜凝问:“喜欢我吗?”他沉默一阵,特别轻又珍重地说:“我很想你。”斟酌再三,在一切都不确定前,连喜欢都只能说到想你。

她又问:“看到我不欢喜吗?不心悦我?”

他局促地轻轻推她:“很欢喜,也很心悦,可是,发乎情,止乎礼义。我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样就不是不明不白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吧?”什么歪理?“不、不可以,这种样子的,也太违背天伦。”他也看了些瓷盘碟子上的小黄画,你做的哪里是周公之礼,简直要天见羞!

她就笑:“这就对了。我就是要,违背天地,罔顾人伦。我要抗上,我要你做英雄,我还要你做我一个人的牲畜。我要你去战斗,我还要你匍匐。我要你做君子,我还要你任我玩弄。”她紧紧拥抱他,香甜的气息萦灌他全身:“你属于全世界,你还必须属于我一个人。”

他有些心惊又心凉,但奇异的,身子和脸开始发烫,不是气的,他为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和行为,撼动了。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爱人应当挚而有别。可是——真的能抵挡她吗?

姜凝手勾着周瑜的脖子:“佛教说世有锁子骨菩萨,‘圆人又有染爱法门’云:‘先以欲钩牵,后令入佛智,斯乃非欲之欲,以欲止欲,如以楔出楔,将声止声’;其是之谓欤。偏其反尔,亦有现男子相以‘钩牵’淫女‘令入佛智’者。周郎,你菩萨心肠,不如你来解救我,渡我入门。”

锁子骨菩萨勾引迷途的人纵欲后,那人就彻底清醒断绝欲望,这小妮子哪里可能!尽是乱哄。

她把他逗得意乱情迷。再问:“许,还是不许?”

他颤抖着身子,把脑子交给欲望,反正已经这样好多次了:“许,许了。”

好,这可是你自己许了的。

姜凝在小桌上摆一排茶杯,茶壶泡满。刚刚还你侬我侬的,气氛都到了,周瑜还以为……能干点什么呢。

“我来分析情势,若说得对,你就饮一杯。我提前说好,玩儿的就是你个水人儿。”姜凝挑着他的下巴,他想起了黏糊糊的自己,大概今天是不妙了。

“这场乱世给汉家天下也不冤,你可知,帝王将相在哪儿埋下的疏漏。”他自然有所思悟,可是伯符说过姜姑娘很有见地,他也想听她多说说话,而不是像个局外人。“听姑娘见教。”姜凝也不觉得漏出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会让他见笑,随便勾搭而已。

“从始说起,光武帝真英雄也,谋略胆识,武功文治,皆在帝王首屈。对于开国功臣,虽然给予封地列侯,但不给实权实职;对于中央政府,不让外戚干政,收捕诸王宾客不让蓄养羽翼,将实权拢在中朝尚书台,由皇帝亲信担职,三公名为首脑,实则皇权加强。所以这一条当时的好政现在如何了?”周瑜全然不知自己一直望着姑娘,眼神柔和:“如何?”专制集权在盛世自然稳定秩序,但到和帝后已经开始起相反作用。“皇权加强相权削弱,就导致末期外戚宦官挟主专权了呀。”

“嗯。”他笑一下,觉得说得好,姜凝端给他一杯茶,接来喝了。

“光武帝虽然六次颁布释放奴婢诏令,对割据势力有所动摇,可他难以撼动豪强地主们的私家武装。这些武装在国家统一时维持本地的封建秩序,但到这样人人自危又野心勃勃的乱世,他们又转化为公开割据势力,站在统一国家的对立面。”“是。”周瑜自己拿起一杯,喝了。

“从地方政权来说,废除地方兵,指挥权完全集中在中央,地方缺练兵,战力不足,而且改为刺史领兵,照样开创了刺史割据的先河。”“嗯。”姜凝端茶,他喝。有点喝饱了,可还是想听。

儒学是中国许多皇权的精神武器。“提倡经学,表彰名节,举孝廉,征辟僚属,让国家有了大量统治人才。虽然后来的皇帝也扩充太学,笼络儒生,但太学生们出自地主阶级,和官僚士大夫本身有密切联系。”什么阶级,周瑜不知道她怎么分的,听起来有道理,他喝了一杯茶,知道她是想让自己难过了。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允许呢。

一部分士大夫们累世专政一经,成了以经学入仕的累世公卿家族,最后就成了垄断本州郡势力的世家大族。他们本身就成了大地主,居高位,察举征辟中得了优先,还能操纵选举,进退人物。“这不就是学阀嘛!他们大力提倡的‘清议’,品评人物,左右舆论,影响士大夫的仕途,确实也激浊扬清了一部分,但也有人浑水摸鱼,伪装孝义高行。”饰伪以邀誉,钓奇以惊俗。不食君禄,而争屠沽之利;不受小官,而规卿相之位。姜凝说得义正词严,没看到周瑜点点头,似乎自虐一般又喝下了一杯。只是喝茶而已,怎么喝出了酒的醉人?算了,由着她玩吧。

“皇帝们早逝也太邪门儿了,但确实是一个薄弱点,导致老是幼主在位,太后临朝。窦太后过了邓太后,阎太后过了梁太后,他们父兄又凶恶,欺压百姓,为了扳倒外戚,皇帝只有宦官最亲信,得了位置就大肆封赏,甚至顺帝下令宦官的爵位都可以由养子继承,这开的口子更方便大肆搜刮,全部流入宦官家,国库空虚。外戚和宦官党争剧烈,大官僚和自己的门生、故吏结成士大夫集团。”想小解,周瑜望着姜凝的脸,思维已经开始偏移。本来认真的时候就不容易有尿意,实在有,就说明强得不可忽略,而且一开始注意,就更是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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