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第52
否则逃跑的事还没有个下落,她先被饿死了。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添云手一抖,摁的劲儿大了些,花锦惊呼一声,以为是萤雨,支起身子嗔怪道:“你来之前就不能”敲个门?花锦怔了怔,哑口无言。她上半身□□,露出了雪白的胸脯,没想到沈昭突然进来,还是添云反应快,拽过外衣扔在了花锦身上,顺势跪下去给沈昭行礼。花锦手忙脚乱拽过衣裳。她的人盯着书房,沈昭一有动静便来通报,不过近些日子沈昭忙于朝政,回来的一夜比一夜晚,盯梢的人就偷了懒,与人吃酒去了。花锦心中一阵懊恼,不知刚刚的话沈昭听了几分。添云轻咳一声:“那奴婢先告退了。”她这一嗓,将花锦游离的魂拽了回来,花锦披上外衣,坐了起来,草草地盖住裸露的肌肤,这才抬眸看向沈昭。沈昭手里还拎着食盒,他偏着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片刻才问她:“还病着?”花锦下意识“啊”了一声。往日沈昭来的时候,添云就想办法扑些粉给她,让她显得苍白些,再加上她本身兴致不高,所以瞧着一病不起,没骨头似的。今日来不及了。她面颊泛着粉,柳眉斜飞入鬓,明媚张扬,瞧不出一丝病气。沈昭松了口气,庆幸她不是真的因为心病垮了,又气她拿这种事来躲过质问。听她这么说,沈昭提着食盒就要走:“那这些吃食,本王赏添云她们了。”花锦隔着很远,但就是闻到了食盒中散发的香气,她连忙爬起来:“什么?”她从沈昭手中夺过食盒,将食盒中芙蓉阁的饭取了出来,鸭肉的酱汁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外酥里嫩的鸭肉被切成了两份,汁水泛着光泽。花锦很合时宜的更饿了。反正又一次被戳穿,她也懒得再演了,饿了好几日,鸭肉都变得别有滋味,她吃的津津有味。沈昭忽然坐在了身边。花锦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犹豫片刻,还没说话,沈昭就先提起了她病重那夜:“你愿景倒不小,还想休了我。”花锦一听,就知道自己肯定犯糊涂,给他念了一遍他自己亲笔写的东西。沈昭:“怎么?怕我与你算账?”花锦:“无耻之徒。无论怎么看,都该是我与你算账吧?”算上去年雪中逃跑,他已经拦了她三次:“你我之间的情意,居然让你费尽心思伙同韩小将军骗我,好本事。”沈昭眼眸一片冷意:“既然你我之间有情意,为何不能为我留在京城?你害怕的,都是浮云。我可以允诺只爱你一人,护你周全。”花锦:“只爱我一人?那就是为了稳固帝位,你还会再娶。我嫌脏,也绝不可能有皇后那样的可怜心胸,殿下的好意,心领了。”花锦吃着肥美的鸭肉,见沈昭沉下脸,又问他:“既然你我之间有情意,为何殿下不能与我一同离京?因为在殿下心中,帝位太重要了。”沈昭被说中,眉心紧蹙,却也没什么反驳的。花锦移开视线,算是头一次诚心实意的与沈昭说:“殿下喜欢我,无非是因为,我与殿下太相像了。亦或是殿下从前不愿接触任何女娘,我因祸得福,以燕王妃的身份与殿下有了羁绊。可这份情意太浅了。”太浅了?花锦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忐忑的说:“爹娘养育我,数年的情意都可以被人挑唆冲淡。太子与我算是青梅竹马,是我从前的倚仗,可殿下瞧,这些情意都是累赘。”她从不愿说这些,总觉得矫情,她见沈昭沉思着,语气松快的说:“不过殿下允诺一年。这一年,殿下迟早会知道,我并非殿下正缘。”她还在试探他的诺言做不做数。沈昭不想太早撕破脸,他看着花锦松懈模样,想让她就停在这般状态,不要再对他设防。沈昭的视线从她雪白的脖颈上离开:“不必再反复试探,我不会食言。”花锦吃饱了,她堆出笑脸:“那多谢殿下了。”她起身去净手漱口,忐忑片刻,还是回头说:“小将军是被我蛊惑,才帮我的,论此事,错在我,你不必为难他。”沈昭轻笑一声,看着花锦背影,他慢悠悠地说:“他答应骗你时,果断得很,倒是难为你,自身难保都记得护他。”花锦见沈昭脸色不对,她刚想补救两句,沈昭就摆摆手:“过两日陛下寿辰,他也在。你是我妻,皇后若传你,回绝了便是。”皇后与沈昭已经算撕破脸了。杨嬷嬷之死、太子的势力被斩断、韩氏衰落,皇后忧心劳神,在坤宁宫大病一场,直到陛下寿辰,宫中家宴,她才撑着病体爬起来。白蓉在宫中深受陛下喜爱,出身又不被陛下忌惮,一时间荣宠万千,连言淑妃都要甘拜下风。花锦想见白蓉了。她点点头,洗漱好,爬上榻,心中还算计着,没注意到沈昭走过来,没听见沈昭说话。沈昭见她在走神,轻叹一声,伸手就拽住她的脚踝,将人轻而易举拉了过来:“又闷着想什么?”花锦的脚踝滚烫,她的思路被打断了,被沈昭压着,不舒服地推他,她听见沈昭埋在她颈间,闷声说:“你是我妻。”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沈昭想起韩嘉鸿就一阵烦闷:“父皇寿辰时,别让我见他再亲近你。” 活阎王陛下的生辰, 天下大赦,举国同庆,不过陛下节俭, 只办了家宴。花锦与沈昭到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花锦打量了一眼,发现太子并不在席上,看来陛下生辰一过, 东宫就要易主了。
许久未见皇后, 又瘦削了许多, 白蓉就坐在皇后下方的位子,陛下总越过皇后,与白蓉说笑, 视线不自觉就会凝到白蓉身上。白蓉年轻娇柔,懂察言观色, 拿后宫当官场, 经营的风生水起。皇后已经刻意去忽略二人的眉来眼去, 她饮了太多酒, 一直到宴席结束,要人搀扶着才能站起来。因为太子沈焰和韩氏族人一事, 皇后与陛下已经连表面的平和都装不下去了。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昭要留下与陛下谈话,花锦只好先行一步, 在殿外等待。天色已晚, 雪花飘飘悠悠落了下来, 零星小雪掉进花锦的脖颈,她才恍然想起来,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爹娘的偏心悲痛欲绝。韩嘉鸿从偏殿出来的时候,遥望见花锦立在雪中,乌黑的发丝被染白,她伸出五指,感受手心的冰凉,神情茫然,美人怅然,为这雪景平添几分意蕴。韩氏保下来了。他也应下了与房七娘的婚事,做了许多从前厌恶的事,送走兄长那天,他立誓会担起重任,不负兄长教诲。他给燕王妃送去许多信,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过。韩嘉鸿刚想上前,只见大殿的门被推开,白蓉与沈昭一起走了出来,韩嘉鸿生生停下,立在廊下瞧着对面的情景。花锦看起来和以往一样温和平静,她与白蓉叙旧,沈昭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不能再久留了,花锦与白蓉道过别,刚想离开,就被白蓉握着手腕扯了回去,白蓉贴上前来,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花锦正要笑,就听见白蓉在她耳边轻声说:“陛下病了。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让燕王殿下动作快些。”白蓉替她拂去肩上的雪花,缓缓松开她,起身笑道:“你可要常常念着我。”花锦赶忙谢过她,这才撑伞与沈昭离开,她并不打算向沈昭透露任何消息。正出神想着,沈昭忽然牵住了她的手,花锦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她脚下一滑,险些狠狠摔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站好,这才没抗拒沈昭牵着她。沈昭的手温热,他肩宽,往他身边挤了挤,雪都落不在花锦身上了。白蓉瞧着二人依偎着的背影,雪愈下愈大,她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正想离开,余光瞥见一直呆呆站在廊下的韩嘉鸿,吓了一跳:“小将军何事?”韩嘉鸿紧紧盯着远处的背影,他长叹一声,白蓉打趣道:“待春日,小将军就不必再羡慕旁人了。”他与房檀清的婚事定在了春日。韩嘉鸿垂头丧气的哼笑了一声,从前花锦要嫁给太子,他无能为力,如今花锦嫁作燕王妃,依旧不是他能觊觎的。他倒宁愿自己此生不得善终,算是惩戒如今荒唐度日的自己。花锦早就发现了韩嘉鸿,她上了马车,知道沈昭这厮憋着坏,也没出神的想。沈昭兴致也不高,尽管沈昭淡然惯了,整日都是一个表情,但花锦就是莫名察觉了他身上的戾气,不同寻常的沉闷。回了燕王府,花锦早早就歇下了,沈昭不知忙什么去了,直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带了一身寒气,也没敢伸手搂着花锦,缩在床边睡了一阵子,天未亮就走了。没了杨嬷嬷催促啰嗦,花锦睡到午后才醒来,清熙郡主邀约她相见。清熙开朗大方,结识了许多友人,韩嘉鸿就算她挚友,从挚友酒后吐出的真言来看,清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从前也倾慕沈昭,听说韩嘉鸿想拐着花锦离京,看韩嘉鸿喝的不省人事,她酒醒了,对韩嘉鸿佩服得五体投地。料想花锦逃跑失败,又被韩嘉鸿背叛,心情定然不好,张罗了好些日子,才为花锦贴心设计了一场宴会。花锦没想到这宴摆在了芙蓉阁。清熙是这里的贵客,早安排好了最宽敞的屋子,花锦直到坐在清熙对面那一刻,都以为今日是来喝酒的。清熙:“酒?窈窈,孤陋寡闻啊。”见清熙意味深长,花锦直觉不对。清熙勾唇一笑:“窈窈,我知你近日为离京的事忧心,所以今日特意为你找些乐子,你可要答应我,不能告诉燕王殿下。”清熙拍拍手,门被推开,屏风后,几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依次入内,上身的腹肌轮廓分明,肌肉饱满有力,他们手上拿着木剑,伴着乐声打斗了起来。说是打斗,也不算,他们动作极慢,充满了观赏性。花锦目瞪口呆,就在这时,一个俊俏的男子绕过屏风,他上身裸着,肌肉线条优美,接过花锦的酒杯就要给她满上。花锦脸“唰”的憋红了,她吓了一跳,移开视线,猛地要站起来。清熙却摁住了她:“蓟州的特色,我忙了好些日子,才在京中芙蓉阁给你张罗了一场,别怕,燕王殿下不会知道的。”花锦浑身都烫起来了,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见她脸红的厉害,清熙见怪不怪:“我第一次看,比你还羞赧,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京中对女娘处处约束,还不许女娘自己找些乐子了?”“在蓟州,这阵仗,只能是大户人家看的,你不知吧,有时夫妇二人还一起观赏。”清熙又劝道:“我想让你开心些,窈窈。”清熙自己也冒了很大的风险,她平时哪敢与父兄说这些,不过是私底下寻开心。要不是韩嘉鸿背弃花锦,她猜测花锦肯定要难过,是绝对不敢把这一出演到京中的。花锦明白清熙的心意,不想辜负清熙的好意,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着声线感激道:“多谢你。”清熙终于松了口气,她撞了撞花锦的肩膀:“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其实不离京,也有许多乐子可寻。”花锦咬唇,脸都快熟了,硬着头皮点头:“不过此事,被发现了也不妥。”清熙:“所以,一定不能被发现。”见花锦出神,清熙怕她又想起伤心事,招招手,唤俊俏男子过来:“愣着做什么?”俊俏男子抖了抖,连忙为花锦倒满酒,几乎要把酒杯推在花锦嘴边,花锦躲不开,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