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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梦里无花2(第一人称校园)

 

升入高中后,李孜沅愈发温柔内敛。

每天晚自习吃饭时间他都会帮我买饭,送到我班级门口,晚上放学后还会和我一块回宿舍区。有一次我生理期,他居然给我端来一杯红糖水,我的脸微微发烫。

班里的nv生都喜欢看他,同桌说他是她见过的穿校服最好看的男生。高中的李孜沅成了许多nv生心中的男神。我亦觉得奇怪,小时候的李孜沅可是个毫不起眼的瘦小子,而现在他的“风头”似乎已盖过了我的。

周六回家,与他向停车位走去,我故意抱怨他初中时断了我的桃花路,让现在的我变得好不受欢迎。

他看我一眼,带着鄙夷与不屑。我没与他计较,哀愁地问道:“是不是我变丑了?”

发觉旁边的人沉默不语,我转头看他,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眼神不似方才那样,倒有些看不明白。

“没有。”他转过脸目视前方淡淡道。

“知道吗?好多nv生都特别羡慕我呢,有个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弟弟。”我笑道。

“我没想过要当你弟弟。”

“啊?”我愣了,转而有些纳罕尴尬。看他平静地弯腰开锁,我以为我会错了意,讪讪笑道:“难不成你想当哥哥?”

他推出车子,看着前方:“上车吧。”

一路上我们不说话——他一直都是话极少的,一般都是我主动说话。然而今天,不知怎么我脑海里老是回想起他那句话,心情复杂难解而不适。

一天在n茶店,我无意间看到墙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写道:“即使是弟弟,也是可以守护你的。”字迹不是他的,可我还是心里一惊。

我不让他给我买晚餐了,晚上也不再和他一起回寝室。我开始暗暗疏远他,我有点怕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

一次星期六下午自习结束,我们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他在前面蹬车,我坐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背,突然想起他在家换上衣时露出来的漂亮的蝴蝶骨,我刚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我起早背诵政治,却背着背着犯了困,趴在桌子上睡了。朦胧中,有淡淡的气息凑近,接着一个凉而软的东西轻轻掠过我的额头。我猛然睁开眼睛,挺直身t。

是他。

似乎没想到我会醒,李孜沅立即直起身,踉跄地后退两步。他惶恐地看我一眼,又迅速埋下头。惊慌失措地站在那儿,像只翅膀被雨水打sh的鸟儿。

我走上前去,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我定定地看着他道:“李孜沅,我是姐姐。”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y影下看不清他眼里的暗彩。他一动不动,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那层朦胧的纱还是破了。

心脏不可置信地颤动。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一整天,我都没跟他说话,他也一直沉默。

父母以为两人闹了矛盾,嗔怪道:“都多大了,咋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我味同嚼蜡,而他默不作声地吃米饭。

母亲把排骨放到他碗里:“正长个子呢怎么不吃r0u。”“还有你,排骨有多难吃啊,哪一次都不见你夹。”话刚落,我碗里多了一块r0u。

我眼睛有点酸,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公交站牌下,我低着头。不一会,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我撇过脸:“你先走吧,我坐公交。”

他不动。公交来了,我绕过他走上车。车窗外,他还站在哪儿,背影落寞。

我没由来心里一gu烦躁酸涩。我摇摇头,像是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彻底决裂了。同学疑惑又失落:“小冉,你弟弟怎么不来了?”

“他功课太多了,没时间老是来。”我低声道,草稿纸上出现两道浓重的划痕。

夏天走后,秋se愈浓,天也愈冷。一日晚自习放学,天上飘下冷雨,我没带伞,准备和舍友一块回宿舍。低头躲在室友伞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我不想理他,匆匆地拽着室友的胳膊离去。

“小冉,”室友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不是你弟吗?咋不说话?”

“回个宿舍有啥好说的。”我闷闷道。

“你俩吵架了?”“算是吧。”

又一个周六,下午自习结束,李孜沅出现在我班级门口。

“李孜冉,”有同学叫我,“你弟弟找你。”

我抬头看他一眼,又埋下头。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出教室。

“姐,”他离我有一定距离,低声问我,“回家吗?”

“你回去吧,这星期我有点事,不回去了。”我转身走进教室。

回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他还在那儿,只是背着门口,面朝校园花坛。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

不耐烦……我心里猛然一惊,对,他很有可能对我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这是好事,我告诉自己,我巴不得他对我不耐烦,对我丧失了兴趣。可是,为何,我竟隐约有点酸涩。

我把头埋进书本里,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你究竟怎么了李孜冉。”

我翻着历史书,却一点也看不下去。班外充斥着高二生的喧闹嘈杂;班里也有同学开始放电影,打开了电视dvd。

——还有他,他正站在门外,背向我。

他不在了,我再次转头看他时发现他不在了。走了吗?我想,心底竟有一gu淡淡的失落。那就走吧,这样更好不是吗。

我合上书,开始看起电影。

时间在电影中不知不觉流逝,随着夜幕的降临,班里逗留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我没走,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看校园里的路灯在寂静中默默发出淡hse的光芒。

静校铃响起,十点半了,我慢吞吞起身,去往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全校熄灯,我在昏黑的走廊上定住了几秒,然后走向花坛。靠近花坛时,果然有人从背面转了出来。

我在昏暗中仰头看着他的模糊的脸,问道:“怎么还没走?”

李孜沅一声不吭地站着。我叹气道:“不能老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撇过脸不看我。

我道:“有些话得说清楚,这样太累了。”

“你很累?”他突然说话了。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道。

“那,对不起,姐姐,”他黯然道,“以后不会了。”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一会道:“走吧,回宿舍。”

从此,我们做回了正常的姐弟,我一直保持着与他疏远的距离,和对他疏离的态度。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彼此之间,有些地方,已然不同。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他停下脚步,向身边的nv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

“哦?亲姐姐吗?”

“嗯。”他道,“我和我姐吃饭去了。”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

“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他低头玩着手机。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se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g嘛?”我吓了一跳。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nv朋友。”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姐,你总是对我ai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x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他停下脚步,向身边的nv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

“哦?亲姐姐吗?”

“嗯。”他道,“我和我姐吃饭去了。”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

“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他低头玩着手机。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se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g嘛?”我吓了一跳。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nv朋友。”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姐,你总是对我ai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x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就这样,我们每天以姐弟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待我却如恋人般的温柔细心。几乎班里所有的nv生都对此钦羡不已。

朋友向我表示不满,抱怨她的弟弟从小就只会跟她拌嘴争东西。我淡淡g了g嘴角,心想这才正常啊。她们不知道内幕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和他又该何去何从?

只能瞒着,见不得光,像黑暗里的老鼠。

我把这个b喻告诉李孜沅,问他贴不贴切。他不理我,继续埋头做他的作业。

我把他手下的资料ch0u出来甩到地板上,他才慢慢转过身,没有恼,只是叹气:“别闹了冉冉。”

我眼睛盯着他道:“你说,像不像?”

他也看着我,目光愈发深沉。“像,”他终于回答,声音有点压抑,“很像——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x口有一块巨石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我深呼x1了一下,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他的生活费花得很快,大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每次周日在家算生活费的时候,妈妈都惊疑,问他怎么能吃这么多,是不是交nv朋友了。

“没有,”他有些气恼地甩出一句,“怎么可能?”

我在一旁听了,不动声se,心想,在李孜沅心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角se。

生日那天,他送我一个漂流瓶,里面装满了手折的蓝se的星星。我拿在手里端详。

许久,颤抖着问他:“我们这是亲情,还是ai情?”我本以为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了呢?我得不到答案,只能为不知何时被扼杀的亲情哀悼。

在罪恶感里沉醉。

愈危险的东西愈让人着迷。

像是掉进蜜缸里的男孩

——明知是地狱,仍不可自拔。

高二过了高三,高考接踵而至。六月二十三号成绩出来,李孜沅不负众望,足以上个名校,而我只能上个普通一本。

我和他走在校园里,一边怀念过去,一边畅想未来。即使高考成绩不甚理想,高考的结束仍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尤其是当他在身边,当我心ai的男孩在身边的时候。

我陪他去了他的教室,两人在黑板上写下“y&r”。然而九月份一开学,便注定我俩的分离。于是带着隐秘的心思,我们报了同省的大学。

即便如此,我们每天也只能通过短信与电话聊天。大学里有男生追我,我故意告诉李孜沅:“他好像特别喜欢我,还特别帅。”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淡淡道:“看来我得答应那个nv生了。”

“你敢。”我弯起了嘴角。

三天后,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早晨我正在食堂门口与室友说笑,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桂花树下站着。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

树荫下,他微笑着,全世界的花都好像开了。

我飞奔过去,情不自禁地与他相拥在一起。

天黑了,李孜沅走了,我送他到达火车站——只有不到一天的相处的时间。

晚上室友终于见到了消失了整个白天的我。面对八卦,我说:“男朋友。”然后傻瓜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整个大学期间,我们在相互的思念中苦涩又甜蜜着,像含了一颗橄榄。

他做家教,又获奖学金,便经常给我寄礼物,尤其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子。我穿不完,有的甚至不甚合身,却仍把它们整整齐齐挂在衣橱里,使其它衣物只能叠放起来。

我ai极了他所有给我的东西,再普通也像宝贝一样。

寒暑假是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会首先来到我的城市,之后一起乘火车回去——父母并不知情。

一路上我们是对最普通的恋人,回到家时仍要做回姐弟。

冬夜我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收到他给我的短信:“晚安冉冉。”被褥冰冷似铁,何时才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入眠。

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只有父母不在家,我们才可以依偎在一起,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才可以,关上门,在房间里亲吻——连吻,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随着时间的流逝,ai情的甜蜜越来越淡,苦涩的滋味越来越浓。ai而不能让我越来越烦躁,不见天日的ai已让我无法忍受。

终于在父母去外婆家之际,我爆发了。我们选择待在家里,天知道为什么,我们独自相处的时间永远这么短暂。

我坐在卧室书桌前,李孜沅走进来。

我安静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嗯?”他不懂我意思。

“我是说,这种恶心的过得像老鼠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冷冷道。

他停在那儿不再前进,嘴张了又合,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没有想过以后吗!”我提高声音喊道。

他迟疑地开口:“我……”

下一秒,一个八音盒砸在他额头上,之后血流了下来。

我又ch0u出一本书向他掷去,声音里已带着哭意:“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要永远这样躲躲藏藏?为什么你要ai上我,为什么你要让我ai上你让我如此痛苦!”

他立在那儿,眼里是莫大的悲楚。我扑向他,不停地捶他踢他,之后我抬起他的左手腕狠狠咬了下去,不留一点余力,直到口中充斥着腥味,我晕了过去。

我醒了,起来坐在客厅里一口一口地喝粥,他做的粥。

我泪眼朦胧地伏在他怀里,轻声道:“孜沅,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门口响起钥匙哗啦的响声,接着门开了。

“呦,你们吃饭啦。”母亲朗声道,“我跟你爸也吃过了。”

我们去那个翻新改造后的游乐场。

他问我:“想坐摩天轮吗?”我疲惫地摇摇头,坐摩天轮的都是想百年好合的,而我们没有可能。

整个寒假,为了和我多待一会,他推掉了同学聚会。我的话减少了许多,不再是个话篓,我在学校报了个哑语社团,他在那边也随着报了。

大学四年转眼就过,他保研本校,而我拼命考取了他大学的研究生。终于能好好地待在一起。他去车站接我,给我戴上美丽的花冠。

研究生即将毕业。最恐怖的事已隐约在前方的道路上现出身形。我们心知肚明却都避而不谈。

我俩决定申博。父母却要求我们先结婚。

结婚……终于来了吗?最终还是躲不掉的啊。我在心里叹息,有点麻木的痛。即使说服他们读了博,之后呢?我和他永远没有结果。

从我高二时在c场上回应他怀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今后的ai情只是一个保质期较长的彩se泡泡。

如今梦醒,碎了。

我依父母之言找了男朋友,一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姓王。父母建议我边谈恋ai边申博。

我笑着摇头拒绝:“不考博了,一心哪能两用呢。”笑容刚到便已消散。连笑,都让我身心疲惫。

李孜沅在我和公务员频繁约会时便申请上了博士,他极少回家,暑假都在学校和公司度过,而我们平日也很少联系了。

就这么淡了吧,我静静地想,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午夜时分醒来,我仍能回想起刚在梦里出现的他的面庞;和男友拥抱接吻时脑海里浮现的仍是他的唇。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忘掉的,我告诉自己。估计,他在那边也有了nv朋友。

约会很顺利,一年后,订婚。

整个订婚仪式上,我和李孜沅基本没说什么话。劳累了一天后,我想早早地回房休息。

他看着我走向房间,在我关上门的那一瞬开口道:“姐,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谈什么呢?我苦笑,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谈的?但我还是点点头。我们出去找了一家咖啡厅包厢。

“你,喜欢他吗?”他沉默了半天才声音暗哑地说,“真的决定了?”

我觉得奇怪而好笑,安静地把玩手中的咖啡杯,没有理他。

“冉冉,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在最初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最终只能这样。”我眨眨眼睛看着他。

他苦笑,笑得有点勉强:“冉冉,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就像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你是,我不是吗?明知它是幻影,还要不顾一切以身祭奠。在过去分开的一年里,每一天我都是在煎熬中度过。我曾想过,离开这里,和你去另一个国度,一切均为身后事,于我们为浮云。

可是,身处这个社会,我们就不能脱离这个社会,尤其是父母。

“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没有第二条路。”

“没有第二条路了么,有的——我们走吧。”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且热切,“冉冉,我们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好吗?”

我吃了一惊,身子朝后仰,诧异道:“你在说什么?离开?疯了吗?”

“我没疯,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急切地前倾,紧紧握住我的手,“我想很久了,几乎每天都会想。你知不知道今天仪式上他一直攥着你的手我有多难受!”

他的眼睛变红了:“我下定决心了,明天就带你离开这儿,到别的国家去……跟我走冉冉,离开这儿,就不会有人阻止我们了……”

我惊呆了,也怔住了,愣愣地看着他火热的眼神,泪水便悄悄模糊了视线。我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眼泪却越来越多,我不得不拿手抹眼,艰涩道:“你一定是喝多了,说胡话了,好傻。”

“我没有!”他红着眼嘶吼,猛地站起身,“我不是开玩笑,我已经考虑好了,先到别的城市去,之后就出国!”

“不,不可能,不行的,”我泪流满面,“别傻了,不可能的。走了,爸妈怎么办,他们会疯的。”

“你坐下来清醒清醒,别一时冲动……”我起身到他身边攥住他的胳膊想要安抚他,然而下一秒我被一双手粗鲁地按进面前温热的怀里,嘴唇随即被侵占。

李孜沅狂热地亲吻我的嘴,愤怒、压抑而绝望。我完全处于被动地位,近乎茫然而失措地接受他粗暴的吻。他咬破我的嘴唇,疼痛使我ch0u气,却无法回避他猛烈的袭击。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氧气的缺乏使我几近窒息。

终于我用力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呼x1空气。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双手按着我的肩膀,以一种森冷的语气道:“答应我,冉冉,答应我。”

“不可以的孜沅,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怎么可能?爸妈怎么办?”我像老师一样苦口婆心,“谁给他们养老?我们要是走了,他们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他顿了两秒,突然冷笑起来,凄凉而痛苦:“还是逃不掉吗?逃不掉……世俗?道德?孝?——都他妈见鬼去吧!”

夜幕已完全降临,冷风阵阵。

我瑟缩着在街上徘徊,李孜沅的手机一直是关机。我不知道到哪去找他,只能在道路上兜圈子。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他的身影。

我带着极少的期望打算再打他的电话,然而电话响了,我惊喜地接起:“孜沅,你在哪?”

“不用找我,你回去吧,我没事的。”

我听不清他话里的情绪,很是担心:“告诉我你在哪。”

“我说了你回去,我只想静静。”电话挂了。

我还是去找了他,果不其然,他在他最喜欢的那家酒吧喝酒,喝闷酒,拿着一瓶啤酒,直接往嘴里倒。

“怎么还像个孩子。”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你ai我吗?”

“啊?”

“我ai你。”他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柔声道。

“b你ai我更ai你。”

“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低声道。他不回答,又开了一瓶酒。

“我ai你。”他认真地说。

“我知道。”我柔声道。

“b你ai我更ai你。”

“是吗,你怎么这么肯定?”我低声道。他不回答,又开了一瓶酒。

“别喝了。”我叹气。

“今年一年,我一直在等你去找我,我在a市,一想到你和那个人谈恋ai我的心就会痛,每天夜里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满脑子就都是你。我没有勇气回去,直到听说你要订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放弃?张口闭口都是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想过任何对抗……”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随着他的话,心脏一ch0u一跳,视线朦胧。

对不起,孜沅,我ai你。可我是个懦夫。

我扶着他出去,在路边叫出租车。他却又把我搂在怀里,一呼一x1间全是酒气。

我尴尬地把他扯开,他皱着眉抱怨:“连拥抱都不可以了吗?”

“都是人……”

“是因为血缘关系吧?”

我顿了一下低声道:“不是。”

他冷笑一声,自己身形摇晃地站在那儿等车。

虽然已经10点多,但马路上车辆还是很多,行人也零零散散有不少。

我在他旁边低着头,心里揣测父母有没有睡着,否则孜沅这个样子如何交代,撒谎吗?说他和朋友聚会喝了酒?我猛然想起孜沅在包厢的话,他的倾诉,和他的吻。

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紧接着心底涌起一gu浓重的悲凉。那种悲凉像刀刃迟钝的木剑,一直隐藏在心灵背面而不自知,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抑郁,在某一时刻则会突然显露,狠狠刺疼你的心脏。

永远,永远,没有可能。孜沅,孜沅,孜沅……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孜沅,我真的ai你,可是,真的真的,没有可能。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一生的惩罚,逃不掉。想到这儿,我的眼泪又来了。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的我刚抬头,身t便失去平衡被一gu外力推向一边。

我转过头,视线慢慢慢慢向前方转移——

远处,躺着一个人。

我有些懵,茫然地爬起身,向左转转,向右转转,他不在身边……

十一

孜沅……孜沅……

救护车一路呼啸奔驰到医院。他闭着眼,半边脸都是鲜血,让我触目惊心,我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握住他右手的双手不停地颤抖,那刻的恐惧似乎要耗尽我一生的情绪,犹处绝境的深渊,世界即将坍塌成废墟。

我在急救室门前弯腰祈祷,只要李孜沅能够醒来,我愿立刻用我的生命作为代价,或者,我答应,和他在一起。祈祷到最后我已然呜咽出声,难以抑制。

父母很快赶来,还没开口,母亲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茫然无措地向我向医生询问:“沅沅呢,沅沅怎么样了……”父亲则同样老泪纵横。

李孜沅没有si,他被推进了重病监护室。终于,我双腿一软,靠着墙慢慢慢慢滑落下来,x口剧烈地起伏,满腔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后怕。

这一天,是我一生的噩梦,每当日后想起,就会心口疼痛,头冒冷汗。

我坐在病床前仔细端详他的眉眼,医生说他的伤并未伤及要害,痊愈不会留下后遗症,但是脸上的疤痕,只能通过整容医院淡化了。

我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然后起身弯腰,在他额间留下一个吻。

第二天早上,李孜沅醒了。

我从外面回来时,看到父母喜极而泣,他目光调转,与我四目相对,我含泪微笑。

休养期间,李孜沅的话很少,总是沉默着,常常将视线投向窗外。我每天下班后来到病房,两人却总是相顾无言。

没人的时候,我会握住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摩挲。他任由我握着,却不作回应。出了病房,眼泪便滑落脸颊。心中有最坏的猜测,他是否是恨了我。

如果真恨了,那便恨吧。

直到有一日,李孜沅突然出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他怎么想到这件事?我g了g嘴唇,淡淡道:“不结了。”

“因为我吗?所以不结了?”他道,“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出事,所以你暂时不结了,还是,他悔婚了……”

“是我悔婚,跟你也没关系,是我不喜欢他而已。”

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出彩,却又立即黯淡下去,我心脏一疼。

“那又怎样,永远不会变的。”他转过头去,“你出去,我休息休息。”

十二

一年后。

我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王先生,他在我说将要悔婚之后再次约我见面,说他并不介意我家里出的事故,如果医疗和营养费短缺,还可以向他寻求帮助。

“不要悔婚了冉冉,”他温柔道,“我知道你怕拖累我,但我是你后盾,如果现在没心情,我们可以推到一年后再结婚。”

我看着他盛满深情与ai恋的眼睛,同意了。

李孜沅已经康复,除了他左脸颊遗留的那道长长的浅浅的疤痕。

结婚的那天清晨,我对镜梳妆。见他进来,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头饰,站起身仓皇地整理衣裙。

“要当新娘子了,”他看了看我,突然笑起来,“我的姐姐果然很好看。”

“孜沅,”我咬咬嘴唇,“我,我……”

“只可惜,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那个人都不可能是我。”他走上前,拿起木梳,靠近我,“我来替姐姐梳头吧。”

我木然地站着,他温顺地梳着,一下两下,然后低头吻我的长发。

我的心开始狂跳,转身一把抱住了他,他紧紧地回抱我,两个人如两枝牵牛花sisi缠绕在一起,我倾听他x前的心跳,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想久到世界尽头。

“李姑娘,得化妆了,马——”

“啊?”我惊呼一声,两人立即分开。“好的,好的,我,我现在就化。”我一本正经地坐在梳妆桌前,从镜子里看到,李孜沅呆了片刻就掩门而去。

“姑娘你和你弟弟感情真好,出嫁了自然是舍不得。”化妆师c作极其熟练。

“嗯……是的,从小,我们就很好,一直在一起玩,b别的姐弟都要好。”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脊背发凉。

化妆师依旧正常工作,似乎并没有纳罕与猜疑。我松了口气的同时,竟有种失落感,一种隐隐的期待被打破,刚才,我甚至想一旦被发现就破罐子破摔揭开所有丑陋的事实。

要出门了,要赶往大礼堂。楼下已有专车等候。我打开门,李孜沅已站在门口,之后蹲下身子。

我恍惚了一秒,慢慢趴下。他背着我,缓缓下楼。

我趴在他背上,心想这是否是今生最后一次,泪,便sh了他的衣领。他像很久以前一次一样,一步一步把我送进车内,很慢很慢,却最终,不得不把我放下,彻底地放下,交给另一个男人。

化妆师不停地劝,可我还是哭花了妆。

礼堂里,身边的人未等牧师说完,便愉快地抢答:“我愿意!”下面一阵大笑。

轮到我时,我怔了几秒,然后静静地答:“我愿意。”两行泪便划过面颊,滴落在红地毯上。

于是大家都说,新娘子激动得哭了。

晚上,一切热闹烟消云散。我坐在镜子面前愣愣出神。

“怎么了?不高兴吗?”那人蹲下身来r0ur0u我的脑袋,“白天,你怎么哭了?”

“高兴的啊,我结婚了,高兴的。”我微笑着,看着我今后的另一半,我的丈夫。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今天都没见你吃饭。”

“不饿。”

“那,那——”他红着脸道,“你先睡吧,我……”

“我要出去。”

“啊?”他惊讶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要出去,我白天闹得难受,想清醒清醒。”

他最终是带我出去了,他这么好,对我温柔又t贴,可是曾经也有一个人这么对我。

大风吹来,他把风衣脱下披在我身上,亲吻我的额头,就像另一个人曾对我做的一样。可是令人激情澎湃甘之如饴的ai情永远不会再来。

我想起白日在下面他给我做的哑语:我ai你,你知道,婚姻与ai情无关。

我望向远处的江面大桥,波光潋滟中大桥与它的影子交相辉映。

此后人生的日日夜夜,我和他都将是人影分离的孤独者了,梦里也再无花开,再无花落。

风晴x风停

街角的甜品店,门面优雅,室内温馨,灯光柔和地打在顾客身上,音乐轻柔悠扬。今天是风晴的生日,她正和好友一起享受生日蛋糕,还点燃蜡烛许了愿望。

“风晴生日快乐呀!”蜡烛吹灭后,桌对面眼睛大大的nv孩,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礼物盒。

风晴打开漂亮的包装,里面是一对小巧jg致的银耳环。她笑着让对方给自己现场戴上,对着手机镜头赞不绝口:“雅雅,你每次送的礼物,都恰好踩在我审美上。”

“你不是说你喜欢银饰吗,我看你已经有了手镯和项链,自然就想到耳环了。”张雅歌近乎崇拜地盯着她的脸,“风晴,你真好看。”

风晴羞涩一笑,放下手机。

“真的,你去年转来的时候,刚走上讲台,我周边就好多人低声说真漂亮。”张雅歌一直以自己是风晴唯一的好友为豪。

学校很多人都仰慕这个美貌和成绩并重的nv生,礼貌温柔谦逊的尖子生,明丽清yan的姿容,风晴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nv生或羡慕她或嫉妒她或想亲近她;男生在背地里偷偷相互揶揄,连告白都不敢。

风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nv生,完美到在他人眼里,像散发着微光。

天se已晚,风晴和张雅歌分别,她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又买了一块四寸小蛋糕。她坐在出租车里打开手机,监控从客厅转到书房再转到卧室,终于在看到床上那个人后,嘴角微微上扬。

回到家后,风晴敲了敲卧室的门,然后拧开,屋里没开灯,客厅的灯光透过来,映在床上,模模糊糊照出一个人的轮廓。

她走过去温柔地推了推被子里的人:“风停。”

风停好像睡着了,没有回应。

“风停,起来吃蛋糕。”

风停动了动,把被子拉过头顶,闷闷道:“我不想吃。”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姐姐的生日呢。”风晴的声音有点委屈伤心,“姐姐想和你一起吃蛋糕……去年你都没有陪我哦。”

半晌,风停从被子里做起来,昏暗中他盯着风晴的脸,不知在想什么,面无表情道:“好。”

风晴眼睛立刻就亮了,她言笑晏晏道:“那你洗漱一下,我去布置桌子。”

放假期间风停基本全窝在家里,前几日发生的一些状况更让他思绪沉沉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做事的心情。

跟风晴的左右逢源不同,他从不擅长跟他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便形单影只,但他不在乎,对于友谊他并不渴望。

风停冷冷地看着风晴忙前忙后,餐桌上被她用鲜花和夜灯点缀,打扮得像烛光晚宴。他们从小就没过过生日,风停对此也毫无兴趣,但风晴今年却一反常态。

他不由得警惕起来,盯着那盒包装完整的蛋糕,上面粘着一层防撕纸,看起来没被拆封过,便稍稍放心坐在桌前。

蜡烛摇曳着烛光,晕h的光映照在对面闭眼许愿的nv子的脸上,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

蜡烛被吹灭了。

“风停想知道我许得什么愿吗?”

“不想。”

“我许愿我们永远在一起。”风晴眉眼温柔,语调低柔而甜美。

风停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点点头:“切蛋糕吧。“

风晴白皙纤细的手切下蛋糕,用叉子cha下一小块,送到风停嘴边。

“我自己来……“

但那只盈盈素手还是固执地停留在那儿,风停只好张嘴吞下。

风晴一口一口地喂他,目光温柔,暖光映照在她眼中。就像这蛋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风停被自己脑海中突然跳出的b喻吓了一跳,他带着分不清是哪一种的恶心感,咽下最后一口:“吃好了。“

“你才吃一块,太少了。“

“你自己吃吧。“

风晴当然吃不完,她已经跟朋友吃过了一整个四寸蛋糕。

风停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风晴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行动转移。风停洗澡的时候,浴室是反锁的,他似乎很在乎私人空间,要不是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卧室门也会反锁吧。

等风晴披着浴袍,一双sh漉漉的脚踩shang单,风停已经在另一边背对着她睡觉了。

“你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能睡着吗。“风晴走到他背后,在床单上留下一串sh脚印。

“风停。“她蹲下身,伸出手抚0他的脖颈。

“十一点多了,你也睡吧。“他闭着眼,不肯回应她。

昏暗的光线下,风晴细细观摩他清俊的侧颜,缱绻的目光一点点在他眉眼鼻梁和嘴唇上流连。她俯下身去,嗅他锁骨间的味道。

风停被她垂落的头发弄得皮肤瘙痒,起身推开她:“大晚上的你还想做什么?”

“晚上还能做什么呢?“风晴表情很受伤,她跪坐在风停身边,长发如瀑,洒在她yu遮yu露的x脯,和锁骨下方那道长长的狰狞的旧疤上。

见风停神se缓和了一点儿,她凑过去搂抱住他,温热的呼x1铺洒在他耳边,双手抚上他后背的肩胛骨慢慢摩挲。

“风停……“她一边柔情似水地痴痴地唤他,一边亲吻他的耳根,”帮帮我嘛,就像上次那样,反正你都会了不是嘛。“

怀里的人像块木头,没有丝毫反应。

“今天雅雅问我要不要答应那个男生的告白,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呀。“

风停对这句话也没有任何表示。直到各种摩擦让浴袍褪到她的腰间,风停都没有回应她,就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亲吻抚摩,各种挑逗。

“风停……“她的声音开始出现哭腔,像个只委屈的小兽。

求ai未果,风晴又是难耐又是心伤,眼泪越掉越多,她呜咽道:“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说过什么都会答应我,什么都会满足我,却连这点小事都不同意。”

她又来了,这是小事吗?风停的心疲惫不堪,他还记得上周那个夜晚,那是他最后悔的夜晚。正因为他当时居然感到愉悦,所以痛楚和悔恨加倍。

“你那次明明也很舒服,为什么现在又拒绝?“风晴每一句话都像利刃戳破他伪装,”我还记得你当时的热情和冲动,你炽热的喘息,有力的双臂,你紧紧搂着我,就像要把我r0u进你身t里……“

“别说了!“风停怒喝一声,将她重重推开,“要不是你下药,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风晴的每个字都让他羞愤难堪。那一晚他像只忘却1un1i纲常的野兽,居然坦然接受了风晴的xa邀请。

风晴怔在那儿,泪痕在面颊上反光,整个人楚楚可怜。慢慢地,她眉头舒展开来,表情从伤心变为冰冷,她忽地笑了,一种妖冶鬼魅的媚感在她脸上绽放。

“可是不管怎样,我们做过ai了啊,我的弟弟。“她的语气不再柔软娇媚,带着森森冷意,却让风停的心脏漏了一拍,”风停,你说实话,跟姐姐shang的感觉如何?“

风停一句话也说不出,风晴抬起胳膊,指尖在他俊俏的面庞轻轻划过:“你很漂亮,弟弟,只是我们长得不够相似,这是最遗憾的一件事。“

“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们理应在一起。“她拾起他的手,按在她洁白丰满的rufang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只剩下你了,风停,你是我的弟弟,我只剩下你了。“

风停的手触碰到她x口的疤痕上,那是三年前,那个男人拿刀在她身上留下的,当时那把刀明明在对着自己砍下,下一秒他被推到一边,而姐姐倒在地上,x口如喷泉s出红se的鲜血。

从那刻开始,风晴就成为他生命中最刻苦铭心之人,他发誓这辈子都对姐姐马首是瞻。

事后风晴在家中休养了大半年。某个午后,风停从学校回来,看到客厅地板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ye,他以为风晴出事了,登时天旋地转心如si灰,跟着声响和一路的血印来到厨房,却松了口气。

风晴正蹲在地上,用砍刀奋力地一刀一刀剁着尸t,神情冷酷而坚毅,全身溅满淋漓的鲜血。抬头看到他,她满面的冰冷逐渐融化。

风停沉默地走上前,取走她手中的刀。姐姐的力气太小了,分尸得他来。

得知丈夫失踪,母亲从外地归来,她发现了丈夫si亡的真相,当场就要去告发风晴。

于是母亲也si了,这次是他动的手。

母亲虽然一直默认丈夫的家暴和猥亵行为,但是罪不至si,可是对不起,他不想让风晴的人生有刑事w点。

母亲的尸t倒在地上,风停坐在沙发上,沉思着如何将现场布置成意外。

“我只剩下你了,风停,“风晴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你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不会的姐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他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

风晴说她每晚一个人睡觉都很害怕,一闭眼就是父母si亡的样子,于是风停让她睡进了自己的房间;风晴说她想让他抱抱她安慰她,于是风停搂着她睡觉。

直到,直到某天夜晚,风停察觉到有人在亲吻他。小心翼翼浅尝辄止。

他装作不知道,第二天便若无其事般提出要不要分房睡。

“为什么,我们一直都一起睡的……你嫌弃我了是吗?“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男nv之间要避嫌的。“

此话一出,风晴当场流下泪来:“避嫌?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的姐姐,如今也这么生分了吗?“

他焦躁烦闷不安,很想把昨晚的事抖露出来,却又怕伤她自尊。结果她走过来,把他压倒,跨坐在他身上,泛着泪光的眼睛脆弱而迷人。

“风停,我们za吧。“

就像现在这样,风晴还未g涸的泪水在眼角泛光,悠悠地说:“风停,我们za吧。“

那一次他如遭电击,当场就震惊又惊悚地将她一把推倒在地。

这一次呢?

“我们都突破过界限了,你还在顾虑什么?风停,认命吧,我不想每次要你,都得给你下药,对身t不好。“她把他的手指放在她嘴唇上,”你说过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永远不会离开我,除了答应我,你还能怎么办呢?“

“我是你姐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呀。“

她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清冷魅惑而悠扬,在黑暗的房间里游荡,在他的心尖上游荡。

“好。“

他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的确逃不掉,他不可能离开风晴,他的生命只有风晴,也只需要风晴。这辈子还久,他只能答应她,她想要,那就满足她吧。

风停慢慢抱住风晴,把她放倒在床上,手掌颤巍巍放在她rufang上,轻柔地r0un1e。身下的人发出满足又舒适的sheny1n。

“风停……“她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声音娇媚如碧波danyan,”我好ai你……“

“药。“

“什么?“

“药。“风停艰涩开口,”我没法对你起反应,还有药吗?“

风晴怔住,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我这么没魅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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