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龙X至Y
她打小演技就好,从前在谯家的时候,因为好吃懒做,没少惹她爹娘生气。她爹一鞭子ch0u过来时,她便哭得楚楚可怜,一张小脸挂满泪珠。她娘就心软了,跑来把她抱在怀里护着,不让她爹打她。
屡试不爽,因而谯知微的眼泪练得已经能说掉就掉。
谢玉冷冷打量着低声啜泣的谯知微。她一双杏眼水光盈盈,沾sh的睫毛在闪着光。豆大的泪珠滑过脸颊,顺着她那小巧的下巴滴到衣襟上,像一朵朵白梨花。
谢玉讨厌看见nv人哭,更贴切地说,是讨厌看见一切起伏激烈的情绪。在他看来,易哭易笑的都是心不沉静之人。这般形容,在大事之前,又如何能做到波澜不惊?
况眼前这nv人哭起来更邋遢了。脸蛋yan若桃李,轻浮得让人不愿直视。微风吹起她一缕耳畔的发丝,黏在她shill的脸上,跟瓷人儿上的裂痕似的。
她的衣衫上有泪痕,有水渍,她的k脚和那双旧鞋简直惨不忍睹。想必她现在也难受得很。
她看起来不像是谢府的上等婢nv,倒像是个长在g栏里的。
她这样子,恰如他谢玉刁难了她。
谢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有所企图,为何不提前了解他的喜好?这副模样就来g引他?
着实挺蠢的。
谢玉不想落个苛待下人的名声。“起来,别跪着。”他眉心微拧,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到石桌上。
骨瓷与石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音,茶汤微微晃荡,溅了几滴在桌面上。
谯知微唯唯诺诺地站起身来,可依旧垂着脑袋,一副听从发落的衰样儿。谢玉的声音宛如流水击石:“谢府不曾有过驱逐下人的先例。”
谯知微如闻仙音,双目恢复神采,她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噙着抹讨好的笑:“公子仁厚。”
她本想解释一下露水不够的原因——因为早晨在谢玉房里耽误了一会儿,晨露便消散了。可若是这么解释,不仅有狡辩之嫌,还有怪罪谢玉之意,谯知微是万万不敢再开口的。
谯知微的脚都cha0得麻木了,可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谢玉身上,再无多余心力去关注她那可怜的鞋袜。
谢玉看向她那双sh透了的鞋,桃红se的缎面沾了水后就没那么鲜亮了。她似乎很不安,脚趾微微动了动。谢玉的视线又落到她的脸上,她轻咬着唇,神态怯怯。
谢玉却一瞬间明白了书里那句“齿编贝,唇激朱”描绘的是何等yanse。
他眸光黯了一黯。半晌,他状若无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把这个丫鬟急急忙忙塞给他,也没告诉过他这丫鬟的来头和名字。她服侍了自己这么久,谢玉和她几乎没说过话,自然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打听一个贱婢的名字。
如果不是她今日故意ga0了这一出,谢玉根本不会把多余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谯知微连忙回道:“公子,我姓谯,名知微。”
“谯知微?”谢玉的声音很凉。
人心有所叵测,故知微者宜善藏之。谢玉心想,这名字起得贴切,她确实心思幽微,只是手段太过拙劣。
“对!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想要腹中子不忘他在家里的威严,便给我取名‘知威’,结果我生下来是个nv娃娃,便把‘威严’的‘威’换成了‘微弱’的‘微’,意思是让我谨记自己是个不中用的丫头。”
谢玉:……
谢玉瞥了一眼那碗难以入口的茶水,轻哂:“确实挺不中用的。”
谯知微尴尬地笑了一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汗水。不过谢玉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真的要惩罚她的意思,这让她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脚上那黏糊糊的cha0意便越发涌了上来。
谢玉扫了眼她的鞋面,狼狈至极。毕竟是个nv儿家,让她穿这么久的sh鞋也够敲打她了。谢玉收回视线,沉声道:“你且下去吧,这次便罢了,望你记住今日给你的教训。”
语罢他又执起书卷,没有要再搭理她的意思。
“哎,是。”谯知微迷迷糊糊地退下了,可她没明白谢玉的话是什么意思。谢玉给了她什么教训?他明明没有惩罚她,甚至连句责骂都没有。
谯知微突然觉得谢玉其实挺好的,除了脸有一点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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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知微回了自己的宅院。她的脚已经冷得麻木了,她打了一桶水拎去柴房,准备烧盆热水暖暖脚。然而柴房的阿嬷却说今日交炭的人还没来,昨日剩下的炭不多了,得给主子们备着。
谯知微又想讨些柴木,可柴房里只剩下些秸秆儿。谯知微想了想烧起来的那gu烟,呛si人,还落得满身都是灰。她还得把衣裳都洗一遍,想想还是算了。
她坐在院子里的一处石墩上。这个院子住的都是下人,此时晨光正好,大家都忙着g活儿去,院子里只有谯知微还悠闲地坐在这儿。
太yan渐渐露出头,一抹和煦的暖光透过檐角打在谯知微的身上,又在青石板上投出一片y影。谯知微看四下没什么人,便脱了自己这双sh透的鞋,又摘了沁水的袜,把脚轻轻放在了青石板的苔藓上。
青se的苔藓非常g净,也很柔软。在暖洋洋的yan光照耀下,谯知微才觉得自己这双脚慢慢恢复了知觉。她贪玩,便坐着石墩上,赤脚在苔藓上踩来踩去,像小时候玩泥巴一样。
她的脚本来就白,和碧绿的苔藓衬在一起,跟块儿玉似的。下人们没那么注意男nv大防,可不像小姐们那般是不能让外男看见纤足的。
有时下完大雨后,他们这个院子里的下人们还会相约一起踩水玩,当然是得闲的时候。无论是丫鬟还是小厮,皆脱了鞋,挽起k脚,踩得水花飞溅。谯知微虽然在g活上不中用,但在游戏上还是很在行的。
每次她都是最厉害的那个,小蹄一撅,再一甩,便把水坑里的水全踢到前面那人的身上去。她下脚很有技巧,一朵大水花直接朝人扑过去,前面的人躲都躲不及,谯知微自己还不会被溅到。
趁人没反应过来,谯知微y险地桀桀笑,又马上跳到另一个水坑旁,开始嚯嚯下一个倒霉蛋。
玩了几次后,大家都知道谯知微是最凶猛的那个了。于是便团结起来针对她,后来她每次都是被泼得最惨的,也是叫得最欢的。
她在下人堆里人缘还不错,尤其是她开通“谢玉之衣共享计划”后,人脉迅速壮大,就连她自己换下的脏衣,都有懂事的小丫鬟顺手帮她洗一洗。
可以说谯知微在谢府过的可是神仙日子。
谯知微在太yan下晒了一会儿后,脚变得暖洋洋的,心情就惬意起来。她眯着眼睛,像只懒猫磨爪一样,用那双r0u垫在苔藓上踩得欢快。
一位匆匆路过的小厮见了她这滑稽的模样,仗着和她相熟,便打趣道:“知微姐姐是在练习自己的飞腿功吗,下次踩水的时候不知又有多少倒霉蛋要遭殃了!”
“我呸!明明是你们这些玩不起的联合起来针对我一个!每次都是我被淋得最惨好不好!”谯知微柳眉倒竖,声音清脆得像铜铃一般。她拎起一只鞋子,作势要朝那小厮扔过去。
那小厮便哈哈大笑着溜掉了。
谯知微哼了一声,扭了扭脚背,她的脚面在yan光下白得发光。
回廊后的谢玉眼神y晦地盯着这一幕。
伯安刚去了库仓清点一番,这时正要回账房。路过庭院的时候,却发现谯知微坐在檐下。
“知微?”伯安走上前,微微皱眉,“怎么把鞋袜脱了?如今天凉,可当心染了风寒。”
“哎,伯安哥哥,我不小心将鞋袜打sh了,现下正在晒太yan呢,暖烘烘的,一点也不冷。”谯知微话虽说得利落,一颗心却咚咚地跳。她在伯安面前总是下意识羞怯,远不如方才在另个小厮面前的泼辣样。
她紧张地缩回了方才还乱晃的脚,把雪白的脚背都藏在k脚里,只隐约露出几个圆润的脚趾。她绞着手指,有些拘谨地望着一身青衣的伯安。
没错,她暗恋伯安很久了。
伯安是伯管家的儿子。伯管家就是经常照顾她的那个大胡子管家。伯安原先有个妹妹,但是襁褓的时候就夭折了。若活了下来,年岁应当和谯知微是一般大的。
因着这个缘故,伯管家格外关怀谯知微。伯安知道他爹把对亡nv的思念移情到了谯知微身上,伯安在知道谯知微的可怜身世后,对她也很是照料。
伯安长了一张容长面孔,五官温润俊秀,嘴角总是含着一抹温和笑意。伯安是管家儿子,除了主子,他在谢府里地位极高。然而伯安总是谦逊有礼,待人和善,府里的下人都喜欢他。
谯知微敢保证,除了自己,绝对还有其他nv人也暗恋伯安。长得俊,又温柔,谯知微看伯安哪哪都好,心里便想找个雄x随意拉踩一下,她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谢玉那张冷冰冰的脸。
虽然谢玉是那些丫鬟们的梦中情人,但在谯知微心里,他可b不上伯安一根手指头。
这大抵算是情人眼里出“潘安”了。
谯知微一开始对伯安其实并没有非分之想。她刚进谢府时,就是个窝囊哭包。伯安对她说:“我曾有一个和你一般岁数的妹妹,可惜她福薄,早早便夭折了,我爹伤心得一夜白头。”
谯知微哽咽着说:“我倒不如也早早翘辫子了,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被爹娘做个物件儿抛了。”
谯知微那时刚被亲生爹娘卖掉,说不难过是假的。初来到谢府这个陌生之地,每日的眼圈儿都是红的。
她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伯安面前说得这番话有多么不得t,简直就是在给人家的丧亲之痛上撒盐。
她恨不能穿越回去给当初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然而伯安那时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伯安递给了她一张g净的旧手帕,笑得温和好看:“你和我们伯家投缘,我见你也亲切,你便把我当哥哥看待,以后在谢府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找我。”
谯知微那时缺ai得紧,伯安的话就像一gu清泉涌进枯井里。她用伯安那条暖暖的手帕擦了擦自个儿狼狈的眼泪,糯声糯气地说:“谢谢伯安哥哥”。
伯安笑着点了点头:“谢府是好人家,老爷和公子都是礼义人,以后知微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
伯安身上有gu春风化雨的力量,让人安心又信赖。谯知微本也是个在情感上容易依赖他人的软脚虾,也没有跟伯安客气,p大点事儿都要去麻烦伯安。
若非伯安时常督促她多学些知识,谯知微的文化水平可能会更糟糕。伯安可以说b亲哥还要称职,甚至把珍藏的书屋抵价券都送给了谯知微,可她光顾着去买些yan情话本了。
当然这事是瞒着伯安的。
谯知微与人混熟了就开始厚脸皮,三天两头就去给伯安添麻烦。账房那边的人都知道伯安认了个野生的妹妹,那丫头长得水灵,嘴巴也甜,就是笨手笨脚的。
大家都晓得伯管家父子皆是心慈之人,慢慢也把谯知微的来历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账房里的基本是谢府的老人,大多和伯管家一个辈分,b谯知微大个两三轮。
账房里的差事无趣,见着谯知微这个俏丫鬟又来找伯安了,他们也免不了逗弄一番。
“伯安呐,你这哪是认了个妹妹呀,倒像个童养媳似的!”一个账房老先生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他是伯管家的老友,也算得上是伯安的长辈,所以玩笑便开得肆无忌惮了些。
谯知微那时对伯安并没有男nv之情,只当他是个亲近的哥哥。此话一听,顿时臊得手足无措,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
“伯伯您可别说这种玩笑话了,我拿知微当亲妹妹看待的,她是nv儿家,这种玩笑乱开不得。”伯安瞥了眼一脸不安的谯知微,眸光滞了一下,脸上却依旧挂着谦和的笑,一番话说得很得t。
老先生本也只是在说笑,见伯安态度坦然,遂带着些歉意找补道:“知道知道,伯安一向尊老ai幼,对妹妹也自然也尽心竭力,日后定能为她找个好夫家。”
伯安没有接茬,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其实这个老先生并不是第一个开这种玩笑的人。伯安在谢府里有威望,等闲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却敢对着谯知微说。
她知这些人也只是逗弄她,毕竟谁都不会觉得伯家人能得看上她一个无依无靠的丫鬟。
谯知微自认坦坦荡荡,便也不放在心上。
可这种玩笑话听得多了,便也渐渐有了绮思。主要伯安本来就是她喜欢的类型。x情温和宽厚,长得也清俊,简直就是完美郎君。他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盯着你时,仿佛满心满眼都是你。
那些碎嘴的人都说伯安喜欢她,谯知微一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也会悄悄琢磨,万一伯安真的喜欢她呢?
伯安对她那么好,明面上说把她当作亲妹妹,可他们确实非亲非故,谯知微换位思考了下,自己绝对不可能像伯安这般掏心掏肺地ai护一个陌生人。
那天晚上,她如是想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伯安是男的,她是nv的,一个男的为什么对一个nv的这么好呢?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个暧昧的答案。
谯知微喜滋滋地从床上爬起来,点了根蜡烛,半夜照起镜子来。镜子里的人儿jg致秀美,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嘴。在谢府的丫鬟里漂亮得出挑,甚至b城里的一些小姐还要漂亮。
而漂亮的人总是容易招惹一些桃se绯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开她和伯安的玩笑。
谯知微想起她娘曾经骂她的话:“你这个懒丫头,也就一张皮相能看,我看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
谯知微的颊边浮上两朵红云。烛火幽幽,她和铜镜里的自己眼神交汇,发现镜中人云娇雨怯,眼神脉脉含情。她哪儿见过这样的自己,简直yan若桃李。
伯安会不会也觉得她很漂亮呢?她一边希望伯安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一边又希望伯安被她的美se迷惑,心里矛盾得不得了。
当初伯安借给她擦眼泪的那张手帕,她也没还给他,而是洗g净后偷偷收了起来。谯知微又跳回床上,从枕下掏出那张柔软的手帕,轻轻盖在自己的脸上。
鼻尖有gu淡淡的香味,谯知微仿佛又闻到伯安怀里的味道。温暖、和煦,沁人心脾。
往常她心无杂念,只觉得融融暖意;如今她心里有鬼,全身都在瘙痒。伯安的手帕宛如下了蛊,蛊虫钻进了她面上的皮肤,密密麻麻地爬满全身。
她微微哆嗦着,嘴里呼出细细的热气。手帕轻覆于面,恍若伯安g燥温暖的指尖在抚0她的脸。他的指腹是柔软的,那他的唇呢?是否也一般柔软?
许是带颜se的话本看多了,谯知微竟幻想起那些yi的场景来。只不过huangy1n的男nv主角变成了她和伯安。
伯安拥着她的肩,和往常一般唤她“知微”,她含羞带怯地点点头,伯安的吻便落了下来。伯安的嘴唇轻柔又缠绵,像羽毛,又像cha0水。
谯知微躺在床上,双腿直颤,觉得腿心又热又cha0。她颤巍巍地夹住了被子,双腿小幅度地蹬来蹬去,棉被上的锦线在腿心磨来磨去。
尽管隔着一层亵k,谯知微亦能感受到那gu粗粝感,就像伯安指腹上的一层薄茧。他在帐房里将算盘拨得清脆响时,花梨木的算珠在他修长的指间跳跃。
而这双手,此时却在她的身下拨弄。
他也拨弄着她身上的算珠——那粒饱满柔neng的rouhe,指骨一挑,一拨,那枚rouhe便如熟烂的樱桃般轻轻抖动,滗沥出酒酿般的浓香。
谯知微的腿越蹬越急,雪白的脚背曲起,脚趾痉挛,宛若被琴弦带动的白玉琴身。
“伯安哥哥,轻些,轻些呀!”谯知微的声音恰如露滴牡丹,她的脸庞红意醉人,发丝早已散乱,红唇轻启,全是y词浪语。
此时午夜已至,谢府里的人都陷入深眠。谯知微被y1nyu所缚,满脑子只幻想着伯安。夜se蒙昧人心,胆子便大得出奇,竟放声sheny1n起来。
“嗯……唔……”她的声音又su又媚,嗓子如同含了蜜,有gu让人羞臊的甜腻之感。谯知微叫得愉悦,又带着些难耐,也不知她究竟是舒爽还是难受,抑或是二者皆有。
谯知微许久没有这般夹过被子了,好久不弄,又有上头之感。马上就要到了,亵k越来越cha0,谯知微喘着气,小腿都要蹬得ch0u筋。再几下、再几下……
伯安的笑容越来越邪魅,指尖也越来越放肆,谯知微心里咚咚跳,马上、马上就能泄……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谢玉清冷的嗓音响起,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透。
谢玉挑灯夜读,把手中这卷书看完,发现已是子时。他略有疲倦,却毫无困意。久坐僵劲,适逢夜里空气清新,谢玉遂起身出门,在府中的庭院里闲步起来。
谯知微住的屋子是离花园最近的一间。雕花的木质窗棂,只用一层薄薄的纸糊起来。谢玉清透的声音随着空气的振荡,透过这层窗纸,来到谯知微的耳畔。
跟在谢玉身后的小厮模样憨厚,他不如谢玉耳尖,倒是什么声响也没听见。
小厮将一件外衣披在了谢玉的身上,笑呵呵地说:“公子怕是听岔了吧,府里的人都睡了,哪有什么声音?公子勤勉刻苦,只是这夜里天凉,当心受了风寒。”
谢玉没有说话,一双凤眸在黑漆漆的四周打量起来。
谯知微赶紧从床上滚下来吹灭了蜡烛,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她又气又慌,方才差一点就能爽飞天了,谢玉声音一出,吓得她立马萎了。
角落的别院里方才分明有一丝幽暗烛光,如今却只剩漆黑一片。不过谢玉也没有多在意。
“回吧。”谢玉的嗓音倦意迟迟,他掉转回头,走上来时路。
“哎,好嘞,公子当心看路。”提灯的小厮嘱咐着,“小径花繁叶茂,时不时有夜猫冲撞。”
小厮忽地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公子方才听见的莫不是猫叫吧!如今八月底了,正是猫儿j1ao的时节。”
“也许吧。”谢玉口吻淡然,没往心里去。
自从谯知微意识到自己对伯安有了非分之想后,就不怎么往账房跑了。从前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畏人言。而现在心里有了小九九后,就生怕在别人面前露馅儿。
她是个怂人,在亲友面前脸皮厚得很,在喜欢的雄x面前,就跟个鹌鹑一样。伯安已经从“亲友”被划归为“喜欢的人”的行列,谯知微对待伯安的态度也越来越奇怪。
一遇着伯安,她的脸动不动就红,说话开始打结。在伯安的笑容面前,谯知微甚至会同手同脚走路。
真是衰透了。她回忆着自己在伯安面前出的洋相,尴尬得脚趾蜷缩,牙龈发麻。谯知微为了少丢些脸,再次降低了去见伯安的频率。
伯安也渐渐发觉了谯知微的古怪。可他x情内敛,也没表露什么,众人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账房里的人许久没见着谯知微来找伯安,便有人打趣道:“伯安呐,最近怎的没见着知微那丫头来找你?是不是你俩闹矛盾了哩!”
“没有的事。”伯安正在记账,闻言眼都不抬一下。他今日的态度有些冷淡,不似往日温和。一盏油灯点在账台上,照得伯安那张俊秀的容长脸晦暗不明。
打趣的人感觉伯安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心里正犯嘀咕呢,下一秒又见伯安脸上露出了众人所熟悉的温和笑容。
“月底账房事情多,她又聒噪,我便嘱咐她少来些,免得耽误了大伙儿的差事。”伯安的声音很清雅,话也说得妥帖。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伯安不让谯知微过来哩!其实账房里的人都蛮喜欢谯知微的,她长得俊俏,x格也活泼可ai,账房的差事沉闷无趣,谯知微来了众人倒是欢喜。
“哎哟,大家伙儿可喜欢知微那丫头哩!哪里能耽误个什么事儿!伯安你可别拘着那丫头啦!”
众人都应声附和着。
“嗯。”伯安的心思都在帐本上,口中的回应极其敷衍。
这周的周记账都弄好后,账房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伯安吹灭了眼前那盏助明的油灯,长眸微敛,有一丝意味不明的幽光闪过。
他从衣衫的口袋里0出张牛皮纸的抵价券,指尖捏了捏,又放回口袋里。他起身走出了账房。
伯安在下人别院里的一处回廊截住了谯知微。
风姿俊秀的伯安站在面前,谯知微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搁,她结结巴巴地说:“伯、伯安哥哥,你、你怎么来这儿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吗?”伯安笑了笑,眼下有一对饱满漂亮的卧蚕。伯安通常一本正经,少有说些俏皮话的时候,一时间谯知微愣在原地,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见她的脸上又露出了轻微的不安,或者说是抵触,伯安嘴角的笑容凝了一凝。他装作若无其事般0了0谯知微毛茸茸的脑袋,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是来把新得的抵价券送给你,你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书。”
伯安牵起谯知微的手,把那张牛皮纸做的券放在了她的手心。
如此二人难免皮肤相触。伯安的大掌温暖g燥,指骨修长好看。谯知微又不免想到她夹被子那晚对伯安的yy,她的耳边一会儿是算珠拨动的脆响,一会儿又是汁水迸溅的闷声。
谯知微做贼心虚,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伯安如此澄明清澈,谯知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亵渎人家。
况且她近来知道了这书屋的抵价券是非常难得的东西。一般都是限量发放,有价无市,许多ai读书的人都将这模样jg美的抵价券作收藏用,只有她这种脑子空空的冤种才会拿它去换些低俗的yan情话本。
她不仅觊觎伯安的身子,还糟蹋人家的珍藏,谯知微想想都觉得受之有愧。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伯安哥哥。”谯知微推辞道,为避免自己继续胡思乱想,她飞快地把自己的手从伯安温暖的掌心ch0u了出来。
“你为什么不要?”伯安轻轻地问。
谯知微总不能把自己买yan情话本的事情告诉他,她知自己说谎容易露馅,一时又编不出个好理由,只能重复着说:“就是不想要了。”
这话说得有些不知好歹,然而谯知微自己是没有意识到的。她对伯安心怀不轨,心头小鹿撞得厉害,已然没有足够的思绪来斟酌用语。
伯安见她对自己无b回避的模样,眼神中的幽光如青火煌煌。伯安收敛了嘴角的笑容,强y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腕骨细瘦,皮肤细腻如冷香玉,伯安一触上去,就觉得自己的手心更加燥热了。
谯知微一时没反应过来,伯安就捏开了她的手指,把那枚抵价券塞进她的手心,又将她的手指扣回掌心。
“知微,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若你不想要,扔了便是。”伯安完成这个动作后,总算松开了她的手。谯知微捏着那枚抵价券,还也不是,不还也不是。如此犹豫着,便错过了最好的归还时机。
二人面对面离得极近,伯安身量修美,b她高上许多。谯知微又不敢看他的眼睛,羞窘地垂着头,显得她自个儿更低矮了。
伯安低头看她,她微微缩着肩,露出一段修长细白的颈。他不自在地侧开了目光。
伯安不由得开始回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待见自己,好像生怕和他有了什么交集。似乎是那一天,那次账房里有人说谯知微是他家里的童养媳。当时谯知微的表情就惶恐不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
伯安没把这当回事儿,可谯知微却一天天地疏远他,从前隔三差五跑的账房,如今她是再也不来了。
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众人,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伯安的眸光里闪过一簇火花。关于和谯知微的事,她年岁还小,心x又野,他一开始本打算顺其自然的。随着时间推移,谯知微逐渐对他越来越亲近和依赖,他也不急,只等水到渠成的那天。
哪知谯知微突然就开始躲着他了。
伯安深谋远虑,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他又露出一贯的温雅笑容,伸手将谯知微脸颊旁的一缕碎发别到她的耳后,温柔地说:“知微不用理会账房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我待你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兄长,兄长本就应该关怀自己的妹妹。”
语罢,他还用指尖拨了拨她玉坠似的耳垂。谯知微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烧没了,然而伯安却只是一片坦然地看着她,就像一个在逗弄妹妹的亲切兄长。
伯安亲昵的举动在她的心湖里掀起一片惊涛,然而伯安的话却又让她格外失落。是啊,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只是因为他把她当作了年岁相当的亡妹。
除却这层脆弱的关系,他俩之间什么都没有。伯安温良仁善,愿意ai护她一个素昧平生的野丫头,可她却不能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不仅肆意夺取人家对亡妹的宠ai,还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谢谢伯安哥哥。”谯知微点了点头,朝伯安挤出一个微笑。她笑得明媚好看,心情却是极度灰暗的。
手中的抵价券被她捏着皱巴巴的,她惨兮兮地想,那就用新一期的yan情话本,来祭奠她镜花水月般的暗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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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安前脚刚走,妙喜就鬼鬼祟祟蹿了出来,从身后拍了拍谯知微的肩,把她给吓了一跳。
“g嘛?妙喜,吓si我了你!”
妙喜同她一般是谢府里的丫鬟,同时也是谢玉的一枚小迷妹。她也就是日后被谯知微排进了“谢玉之衣共享计划”的名单里,还特意绣了个香囊送给谯知微的那一位。
妙喜的x格直爽可ai,谯知微能和她玩到一块儿去。
“知微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伯安啊……”妙喜啧啧嘴,一双洞烛人心的黑眼仁儿在谯知微红yanyan的脸蛋上瞧来瞧去,“我刚都看见了,你俩还0小手呢。”
“谁谁谁谁谁喜欢他了!我、我不不不不不喜欢他!”谯知微努力狡辩一番,可她结巴得连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更何况早已看透一切的妙喜呢。
“喔唷,急了。”妙喜朝着谯知微摊手,话里全是嘲讽,“我就随口一说啰,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伯、伯安只是拿点东西给我而已。”谯知微被勘破心事,浑身都警戒起来,跟只机敏的野猫一样。她嘴y得很,断断不肯承认自己的少nv心事。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很快就恢复镇定。面对着妙喜,可不如面对伯安那般让人手足无措,谯知微张口就来的本事再一次派上了用场。
她装作严肃地叹了一口气,道:“妙喜,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伯安关照我,只是因为他将我认作了他那早夭的亲妹……若是这样纯洁的情谊都被人误会,我和伯安会感到很困扰。”
妙喜竟从谯知微的眼睛里看出了点光风霁月,仿佛刚才和伯安拉拉扯扯的不是她一样。
可她神情不似作假,妙喜一时间也有些困惑,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不喜欢伯安吗?”
谯知微摇头。
妙喜不信,又说:“伯安不仅是伯管家的儿子,将来前途无量,况且他姿容俊秀,又独独关照你一人,这样的男人你也不动心吗?”
谯知微想,她何止动心,她简直心驰神往。看小h书的时候都是代入的伯安那张脸。
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恰恰是反着来的。谯知微郑重其事地咳嗽了一声,道:“伯安虽好,可珠玉在前,我早已心有所属。”
谯知微正打算杜撰一个si于绝症的青梅竹马,说自己对他念念不忘,将这妙喜给糊弄过去。然而此时却看见妙喜点点头说:“原来你也喜欢谢玉啊。”
“啊?”谯知微一时愣住了,嘴巴微张,脑子宕机了两秒。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被这样误会似乎也不错,她就不用再费脑子编一个青梅竹马的nve心故事了。
“啊~啊!对!”谯知微转了一个音,一口承认下来,“没错,我喜欢他。”
“难怪你看不上伯安咯……”对于谯知微的话,妙喜似乎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妙喜托着自己的下巴,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谢玉,谢玉……这府里的人谁不喜欢玉公子?可玉公子是yan春白雪,哪儿那么容易攀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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