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说来可笑,他在赵束身边的每一天都没有安全感,哪怕现在人就在他直线距离不过十米的隔壁,沈敬年还是害怕。就算刚才双手握着赵束的手腕子,他都不敢肯定下一秒赵束是走还是留。
沈敬年不排斥婚姻,可也不觉得自己会很早就定下来,40岁之前吧。
之前遇到的伴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对方图他什么,对方也知道他图什么,两人恪守在彼此的红线以内,不谈未来也不谈真情。
但赵束是特别的,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沈敬年甚至摸不清赵束图他什么。虽然这人看起来像一个扣扣搜搜贪小便宜的翡翠贩子,可沈敬年不傻,来之前他查了不少关于这个行业的信息,加上这几天看到的听到的。
他估计如果单论他个人的话,在钱财上他未必比得过赵家兄弟。
那赵束图他什么呢?或者说他能给赵束什么呢?
他有的,赵束都有;而赵束有的,他没有。
比如肆意潇洒,比如常年游走在危险之中的那一份从容与刺激。
他敢带着兵哥来缅甸的前提是他知道半个月之后他会回到北京,回到他熟悉的世界。这半个月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次旅游,或者一个旖旎的美梦,最差也不过是一场噩梦,终有醒来的一刻。
他从小按部就班地长大,在众人的期盼中成为了圈子里的佼佼者,大家知道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知道。
但是他不知道赵束的人生是什么样子,不知道这个人的过去,也不知道未来。
就比如现在,他与赵束一墙之隔,但是他连这人多大了都是靠着党也给的信息。
比起他对赵束的一无所知,更可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敢问。不问就尚有余地,有些事一旦问了,结局也随之浮出水面。
沈敬年临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歌词里的酸话写得一点没错,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的心底满是伤痕。
男人是极大程度受荷尔蒙支配的动物,沈敬年也不例外,在屋里躺了两天,单方面与全世界断交之后,他坐不住了。毕竟喜欢的人就睡在隔壁,他不缺胳膊不少腿,自然免不了心猿意马。
好在这两天没白躺,他听着耳机里的酸歌想明白两件事。
第1,赵束默许了他的追求,要不然他也躺不到这张床上。这就说明至少赵束不烦他,如果情况乐观的话,也许还有几分好感。
第2,他想太多了。他在为未来担忧的同时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赵束愿不愿意跟他有未来,看这小子不像是能安定的样子。
沈大少爷凄凄惨惨裹紧小被子在异国他乡为自己写墓志铭:小猫崽子莫不是妖精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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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又要睡不着觉了(≥3≤)
沈敬年抖擞精神地换了件崭新的高定衬衫,又钻进卫生间把自己捯饬得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