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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相似却不同的他(1)

 

「谁、谁问你了……」何泉映撇过头去哼了声。

就算他在感情方面经验是零,可有很多nv生朋友这点还是让她有所顾忌。

上了公车後,何泉映看着在站牌边朝她挥手道别的徐靖泽,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徐靖泽大可直接搭捷运回到他的租屋处,却说要陪她等到上车後再离开,这样的贴心令她心头一暖,内心也有所动摇。

好吧,勉强将在文创园区扣的分数给加一些回来。

第一次与对方约出门见面,一切都很好——除了他提到异x朋友的小cha曲,任谁看来都会认为两人肯定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就连她自己也这麽觉得。

可是,毕竟徐靖泽对她而言不单单只是一个新认识的对象,而是长得像澄月的男生。

她曾以为自己早就放下过去的感情与回忆了,毕竟四年过去,她过了这麽久完全没有澄月参与的日子。可是偏偏她就是再没有对谁动心过,直到遇见了徐靖泽,才意识到那人始终占据了心上最脆弱的秘密与伤痛。

即使尚未对徐靖泽产生悸动,她认为或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也知道目前看来徐靖泽的各项条件大致符合自己喜欢的类型,更别提他那张脸跟自己那未果的初恋极其相似,要不动心才难。

如果真的有跟对方继续发展下去的意愿,那她真的该释怀了,该让那个少年留在回忆,成为偶尔想起会觉得有些可惜的白月光就好。

手机震动声响起,她看了来电对象後迅速接起好友打来的电话。

「喂?泉映。」电话另一头传来叫唤,「你昨天问我香水的事我现在才看到,抱歉喔,我这两个礼拜超忙的!」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很重要的事啦。」她笑,「你就算一个月後才回覆我也完全不介意。」

她口中的问题是前阵子去墓园悼念友人时,不经意闻到了路人身上的淡淡檀香味,觉得好闻,才想问好友是否知晓是哪个品牌的香水。

就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檀香味的香水其实蛮多的,有两款b较大众,但不排除其他可能x,我讲了也不一定是你那天闻到的。」对方继续说道:「不然找一天我上台北找你,带你去百货公司柜上都闻一遍怎麽样?」

「好啊,我们有空再约。」何泉映听到对方提议的香水之旅,笑着回应,「你继续忙吧,不打扰你啦!」

「来,请回答刚刚分别是哪五罐香水呢?」郑盈盈窃笑着看向一旁被蒙住眼睛的好友。

在镜头外的何泉映撇头望去,康宥臣家中客厅摆着一柜的香水,少说也有好几十瓶,要在这之中jg准分辨出品牌与香水名称是否太难了些?

在录影前,康宥臣拿了两罐香水给她闻看看,对她而言两者的香味几乎一模一样,实在不晓得有何差别,然而他却能在香气渗入鼻腔的瞬间便jg准分辨。

这样的他,要辨认五种味道落差颇大的香气肯定不在话下,重点只在於他对於这几罐香水是否足够熟悉。

「我现在觉得整个空间都充满好浓的香水味。」受到香氛的刺激,澄月打了个喷嚏。方才郑盈盈拿起香水喷时没注意好喷头方向,不小心就往他那儿压,让他有些难受。

何泉映见状正要开口关心,却看到裴静圣已经率先ch0u了一张桌上的面纸递给他,「还好吗?」

把想说出口的话给y生生吞了回去,何泉映觉得某种酸涩感抵在喉头,一路往下蔓延到心口。

「易如反掌。」被眼罩蒙蔽视线的康宥臣哼笑了声,双手一拍,「第一罐是aincrivelli的异解莎草、第二罐是diptye的……」

他自信满满地说出自己的回答,「……最後一罐是joalone的白桦木与薰衣草。」

「回答正确!」郑盈盈用力拍拍手,已经想好了这段後制时要加的音效为何。

因为在拍片的关系,除了当事人以外的四人事前都已知晓答案,见好友准确回答出了品牌与香水名称,澄月忍不住惊呼,「你真的很强耶,是狗吗?」

何泉映也轻轻拍拍手,实在难以想像这人可能把柜子里的每罐香水都记起来了。

完成今日的目的後,五人在客厅沙发上吃着方才康宥臣叫外送的披萨,一边聊着明天的公民课报告。至於郑盈盈没闲着,立马将影片档传送到笔电,当场就打开剪片软t来工作。

「如果你到时候成为很红的youtuber,记得磕头跟我道谢。」康宥臣咬断了牵丝的起司,口齿不清道,「我几乎贡献了你三分之一以上的素材耶。」

此话倒也没夸大,家境良好的康宥臣提供了郑盈盈不少灵感,在他全家的同意下,开箱过他家的别墅、他的球鞋收藏等等,让望尘莫及的一般观众也能透过观看影片窥得一部分有钱人的生活,使得郑盈盈收获了不少流量。

「感谢施主。」郑盈盈双手合十轻点了一下头,「也有很多粉丝喜欢澄月跟静圣出现在影片里,我就是专业的蹭朋友仔。」

唯一没被提起的何泉映垂下头来,忽然就没了再吃下一片的胃口。

见她脸se不对劲,澄月接下好友的话,「也多亏泉映帮你画了频道的logo是吧?」

「当然,我超喜欢的!」郑盈盈笑着揽住何泉映的肩,「最ai你们了!」

「对了,你今天晚上……」康宥臣弹了个响指,正往何泉映那儿凑想确认一些事项时,裴静圣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听见预设铃声的瞬间,另外四人全都停下了动静,整个空间只剩下手机的声音。

虽说没有看到来电者的名称,可他们都了然於心,肯定是裴静圣的家人打来的。

果不其然,坐在她身旁的何泉映听到了两人的部分对话,内容大概是说自己已经在附近,快到这儿来了,让她赶紧离开朋友家。

「好的。」自始至终裴静圣皆没有一句反驳,也没有表现出不情愿的样子,听话地答应了。

「跟同学来讨论报告也要管这麽多。」反倒是郑盈盈啧了声,替她感到不满,「你家真的有病!」

虽然没有出声附和,可何泉映也默默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裴静圣的家教极其严格,过度保护这个已经十七岁的nv孩子了。

除了要补习的礼拜三、五外,放学後她的母亲总会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回家,如若无正当理由,连想跟朋友在课後私约都会遭到反对。晚上八点後家里的基地台便会关闭,在那之後的她就像跟这个世界失去了连结,即便有个五人的群组,她也极少发言,经常在隔日才会看到她已读里头的讯息。

祖父是医界具有重大影响力的教授、父亲是海归中研院院士、母亲则是退休的顶大教授、其他家人的成就也都非常出se……本该是众人称羡的家庭,却赋予了後辈扭曲的环境,限制了裴静圣的诸多自由。

何泉映无法想像自己身在这样的生活里会是什麽样子,可她却没见裴静圣抱怨过,後者总像没事般过日子,从未违抗过家里的命令。

即使今天她给出的理由是「跟同学讨论明天的报告」,母亲也不允许她在外头待太久,也在事前让她交出康宥臣的住宅地址与联络电话,否则一切免谈。

何泉映不晓得这个词与裴静圣是否般配,可她实在觉得好友……有点可怜。

相较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两者之间简直天差地别,父母虽ai护她,却也知道孩子不小了,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非更进一步的限制。

其实不只是她,另外三人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碍於本人都没说话,他们也就没有表示意见。

「没事,你别生气。」裴静圣挂上恬静笑容,轻拍两下郑盈盈的肩,接着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准备离开现场。

康宥臣蹙眉,叹了一口气後跟着起身,「我送你到门口。」

看着好友离去的身影,何泉映实在不解裴静圣能忍受这麽多年的理由为何。

数学课上,导师在讲解教材上的例题时,从方才开始便有些失神的何泉映想起今日出门前家中狗狗的可ai笑容,便忍不住拿起自动笔,在题目下的空白处开始一笔一画地打草稿。

十月的轻风自半开的窗户吹入室内,浅蓝se的窗帘随之微微起舞,看着窗外绿叶轻晃,画到一半,她的思绪也随风逐渐飘远,恍然间脑海中编织了一道绮丽幻梦。

在某个秋日的放学後,夕yan余晖洒进地板,空荡荡的教室中只剩下她与澄月,他会挂上那温柔的笑,从窗台边缓缓地朝她走来……

粉笔掉到笔槽的声响将她自幻想拉回现实,何泉映一颤,正巧与身旁的澄月对上了视线。澄月没说话,仅仅是露出一个浅笑,便继续写着本子上的题目。

何泉映的耳朵转瞬间就通红一片,她拍拍发热的脸颊,反覆深呼x1了三次後才冷静下来。

方才的白日梦,要是让澄月知道还得了?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只画了几笔的纸张角落,打算继续完成柴可夫斯基的画,方才她已将脸型完成,现在准备将五官画得更jg细些。

「这是柴犬吗?真可ai。」在做完题後,澄月好奇她在做什麽便望去,见她专注地画着一只狗的模样,於是出声询问。

何泉映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回道:「嗯、嗯!」

听到澄月说「可ai」,即使指的是狗不是人,她依然低下头羞涩地笑了,「这是我家养的狗狗。」

「原来你家有养狗。」他双眸微瞠,「叫什麽名字?是男生还是nv生?」

没想过澄月对狗狗有兴趣,何泉映笑意更深,「公的!他叫柴可夫斯基,是我爸爸取的名字,而且……」

她正要分享更多,导师却在下一秒转过头来,她赶紧打住,坐姿端正地故作写题目的模样。澄月见状,不禁弯起了一边嘴角。

师长们都称赞何泉映是个模范好学生,虽然成绩不是顶尖,却听话乖巧、安分守己,能将交待的事项都确实完成,从不需c心。

只是同桌的他都看在眼里,何泉映的乖其实只在表面而已。

身为每节课都要写教室日志的学艺gu长,她却经常心不在焉,时常在课後跑去找裴静圣确认上节课的内容;看似都在认真做笔记,其实是在课本讲义上偷偷涂鸦,交出去检查前才拿起橡皮擦抹消痕迹。

甚至有时她还会躲在前方较高大的同学背後偷偷打瞌睡,某一次他还不小心捕捉了她嘴角流下一行口水的画面。

待老师重新面向黑板写下算式,她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柴可夫斯基今年三岁了,是我国二那年的生日礼物,那时候……啊!」

她摀住嘴,发觉自己似乎在澄月都没问到的事上滔滔不绝,担心着对方是否会觉得莫名其妙。

「那时候?」澄月语尾上扬。

何泉映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後重新执起笔打算完成画作。

没想到澄月还继续找她说话,「怎麽不画我?」

她常常想,澄月向自己搭话的原因究竟是什麽?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大概只是「因为她总是被动的那方」,所以只能由其他人主动,好b她每一次认识一个新的人,都是由对方先开启话题。

澄月这样温柔的人也是如此,他会顾及到每个人的心情,在不同的对象面前表现相应的应对进退。

听到他的问题,她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翻开了放在一旁的数学课本,指着其中一页的算式旁咕哝着:「昨天画过了……」

澄月应该没发现她的别有居心吧?毕竟她总是在画不同的人事物,不会察觉到她的小心思,没错吧?还有,她应该回覆得很自然吧?

其实不只这个小涂鸦,在澄月没察觉到的许多时间里,她早已画过不少他的身影。

在球场上奔驰的帅气、讲台上解题的聪慧、跟他人聊天时的温柔……这些画面都收录在她那秘密笔记本里头,藏在书包深处。

「你画得真好。」澄月一手撑着颊,笑得灿烂,「可惜画在课本上,我不能好好收藏。」

何泉映看到这样的笑靥,差点要招架不住,一颗心跳得飞快,身t热得像要跳进t育馆的游泳池内才能冷却下来。

已经忘了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她的眼神开始追逐着这个男孩,心跳的节奏总是被他所牵动。

「我——」

我能画在水彩纸上,如果你想要的话。

本来想这样说出口,老师却唤值日生上台帮忙擦黑板。澄月在应声後便将椅子往後移了些,走到讲台上拿起板擦,将黑板擦得乾乾净净。

虽然没有成功告诉他,可何泉映已在心底默默做好打算,既然澄月觉得她画得好、想要收藏,自己就找时间替他完成这幅画作。

澄月想要多少都行,只要开口,她能将整个宇宙都画下来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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