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带人回家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石婶把我从海边捡回来的时候说我磕坏了脑子,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我没有家人。对了,他们都喊我阿丑,漂亮姐姐叫我阿丑就好了。”
绕是白陆再怎么猜测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她挂在嘴角的微笑有些ch0u搐,恩公,别,漂亮姐姐不敢当,你长成这样叫阿丑,我应该叫白残……
即使讲到自己悲惨的遭遇,阿丑的脸上也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懵懂如小鹿的清澈乌眸让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白陆竟有些心疼,一时唏嘘,好人怎么就没好报呢?
她本想再问点什么,却又觉得不妥,平白揭人伤疤不说,况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阿丑去医院处理伤口。
于是难得有耐心的白陆像哄孩子般诱劝道:“其实医院不贵的,你看我也受伤了。”
她撩起一边的头发,露出已经肿起的侧脸,“我也要去医院治病,你这个不止住,会流很多血,很疼很疼的。”
阿丑看到她左侧的五根红se手指印,又被她说会流很多血吓到了,顿时有些纠结,“真的吗?”
诱骗成功的白陆一阵猛点头。
对面的阿丑不情不愿地垂下小刷子般微翘的睫毛:“那……好叭。”
白陆轻咳一声,不自觉地0了0鼻子,咳咳,自己怎么莫名地像一个拐卖儿童的怪阿姨?
医院。
急诊科的医生将阿丑被划伤的右臂仔细察看,好一会儿才放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皱着眉头道:“伤口怎么这么深?”。
白陆心中一紧,信口胡说道:“小孩子嘛,打群架,装古惑仔咯。”
阿丑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他明明是打坏人了,才没有装什么古惑仔,可是来之前漂亮姐姐叮嘱过他不能随便说话,不然医生就要多收很多钱。
他幽怨地盯着白陆,直看得白陆有些歉疚,恩公,抱歉,事急从权嘛……
白大褂医生扫了阿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白陆道:“先去处理伤口,然后打支破伤风,缴费完后到一楼拿药。”
白陆认真听着医生的嘱咐,只差没拿个小本记了:“那这段时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受伤的这只手臂最好不要用力,不要碰到伤口,不要接触水,要按时换药。”
“好,知道了,谢谢医生。”
不一会儿,白陆便带着阿丑走出科室,准备去打破伤风。
忽然肩上被戳得有些痒,她略略转过头,疑惑地看着阿丑。
只见阿丑有些腼腆地低头一笑,“漂亮姐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可以叫你漂亮姐姐吗?”
白陆有些哭笑不得,他今晚都叫了这么多次了,还问她可不可以。她难得起了一丝逗弄之心,立马正了正神se,严肃道:“不行。”
被拒绝的某人神se目之所及地黯淡下来,如同一朵鲜yan亮丽的玫瑰花迅速枯萎,她暗骂自己造孽,赶忙挽救道:“我叫白陆,白se的白,大陆的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听到这话,那朵g枯玫瑰瞬间像滋滋补满水了般丰盈娇美起来,望向自己的眼神宛如玫瑰花上凝着的露珠,纯真又迷人,“那……我可以叫你陆陆吗?”
被美se迷惑的白陆已经只知道点头了,见她同意,阿丑微微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
明眸善睐,颇有风姿。这男人,好在是无心,要是真有心g引起人来,二话不说,命都给他。
……
止了血打了破伤风,白陆正要带人去拿药,忽然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她红肿的脸颊。
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白陆心中一暖。
“陆陆,你的脸是不是很疼,我们去找医生看看吧。”
她失笑,方才为了哄骗他来医院的话还真被人当了真,这呆子。
“虽然有点疼,但是这个伤不用医生也能好,回家拿冰敷一敷就行了。”
阿丑还是不放心,si活不放手,她只能认命地又回到急诊室,找医生开了一只外敷的消肿药膏。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两人拿着药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实在太晚,所有的公交车已经停运了,也不知道阿丑家住在哪里。如果太远,她怎么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回去,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了伤,耽误到现在。
“阿……丑,”白陆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你家住哪里?”
“南村。”
这么远……白陆有些咂舌,那只能帮忙恩公打个车了。
“我帮你打车好不好?回家有地方住吗?”
“有的。”听到这话,白陆刚松一口气,没想到下一句却是,“可是石婶他们都睡觉了,我在门口蹲一晚就行。”
白陆:“……”
于是,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有身份证吗?”
如果有身份证还能去小旅馆开个房。
阿丑:“没有。”
很好,希望破灭。
半夜十一点半,白陆家中。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淅淅沥沥洗澡声,白陆有些灵魂出窍。
她呆呆地盯着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她是怎么把刚见的时候还是蛮心疼我家阿丑的。希望各位小可ai多多留言啊,或者收个藏,评个分,吼吼,让蠢作者知道一下还是有人在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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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二更,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八点左右会三更,这几章一千字,之后字数依旧接近两千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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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两章合一章
颧骨高耸的长脸妇人叉着个腰便在自家门口咧咧开了。
白陆已经很久没和人红脸过了,此时也是忍无可忍。那日她看到阿丑住的破烂的阁楼,连直起腰来都困难,本就心里难受。
后来又得知阿丑为了还房租,每天去城里的一家酒吧每天搬运酒瓶,平常酒吧也有包三餐,而日结的工资每日都得上交给石婶。
所以,石婶又对他做了什么呢?
那日,她无意间瞥见阿丑的旧衣物。据他说是一个月前被救时身上穿的。白陆虽然只是个餐厅的服务员,却也因工作需要,见过一些常见的奢侈品牌。
眼前这套西装看着便知是纯手工制作,针脚细密,一分一寸仿佛就是为主人量身打造。
能穿的起手工定制西服的人,阿丑以前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白陆听着石婶嘴里那些话,忽然间嘲讽地g起一边唇角,浅浅地笑了。
“要算账是吗?好,那咱们就好好算一算。这片区的租房价格每月不超过五百,阿丑又每天都在酒吧吃饭,就算包括水电费各项费用每个月也不过一千,然而酒吧每天的日结工资大概一百五,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早就足够付你各项费用。对,你是把他从海边救回来,可是也没少捞好处吧,单单那个手表,可值很多钱呢……”
石婶神se一僵,表情顿时有些不自然,嘴y道:“哪里值很多钱,一块破手表而已。”
她就知道,人为财si鸟为食亡,就这样一个贪得无厌,刻薄吝啬的nv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地去救一个毫无来历的人?
估计这nv人在海边发现她时,就发现了阿丑的穿着和身上的东西,猜到对方非富即贵,为了捞取更多的好处,才救了人回来。没想到阿丑前尘往事尽忘,她没能趁机敲到竹杠,自然心生怨念。
白陆虽然不知道当时的阿丑身上有什么。只不过对b他的衣饰,这样的男人身上大概率会配有一块彰显身份地位的手表,果不其然,被她一诈,石婶便露出了马脚。
许是石婶以为一套破衣服没什么值得好在意,所以没有拿走。却不料这套衣服也价值不菲,若是她知道这身衣服随随便便也能典当上万,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直跳脚。
“哼,本来按照失踪人口的法规,你这样私自拿走主人身上的物品,又不带他去派出所登记失踪人口记录,可是身犯数罪,要去公安局走一趟的呢!”
石婶被这么一吓,脸se都白了一白,顿时手脚有些慌乱,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一边转头就走,就像后头有鬼在追一般逃入昏暗的筒子楼中。
白陆这才转过身来,拉过阿丑的手臂,轻轻碰了碰伤口处,轻声问:“疼不疼?”
长长刘海下,阿丑一双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她轻轻r0u了r0u对方蓬松的脑袋,温柔道:“说话呀,傻啦?”
阿丑静默地站立着,凤目微敛,睫毛垂下,看上去莫名有些难过。
她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牵着他的手来到他住的阁楼,两人一同坐在床上。白陆找出医生上次开的药,把药一一摆出后,小心地将绷带一圈圈绕开。
果不其然,看着原本就划开的深口子即使过了一周也没有什么好转,白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傻呀,怎么这么实诚,她让你g什么就g什么?就现在这情况来说,你已经不欠她什么了知道吗?以后在酒吧赚了的钱自个儿存起来,找个好点的房子搬出去,就不用再被她限制了。”
阿丑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是,阿丑什么也不记得了……虽然石婶总是骂我,可是不呆在这,我还能去哪里呢?”
白陆帮忙包扎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阿丑。
他小扇子般的睫毛失落地垂下,她心中一软,一句“去我家里”哽在喉头,差些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