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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10

 

nv人被压在大理石洗手台,身後的男人红了眼,每一次顶入都紧b到底,夏勤勤断续的sheny1n没停过,回荡在浴室里。

她被撞得仰起头,迷离的眼神投向镜子,男人修长的手指探进她张开的小口,sh软的小舌包覆指节,她从善如流地吮了几下,如下面那张嘴一样,又软又乖。

「c。」他憋出青筋,重重顶入紧致的甬道,身前的nv人含糊地哼唧,一声b一声可怜,眼泪颤颤抖落,尽管被撞得摇摇yu坠,也真如他要求没说一句拒绝的话,乖得不像话,让他的心软成一片。

小腰白皙不经握,男人手掌紧按的地方掐出指痕,身前的xr也无幸免。

腿间的iye一次次带出,溅了满地,一双匀称的腿剧烈颤抖,进出的动作愈发顺畅,低喘缠着jia0y,最後那几下,江澈一手衔着她小巧的下巴,让她直视镜中两人的模样。

「唔??嗯??」

「想要吗?」他的喘息不亚於nv人。

「嗯??啊??」nv人点着头sheny1n,好不可怜。

「喜欢我吗?」他语气像质问,又像撒娇。

江澈放慢动作,执意要听她的答案,夏勤勤无助地蹙眉,扭着腰示意他快点,甬道绞紧涨大的r0u刃,男人咬着牙顶了进去。

「啊!」动作快又狠,nv人尖叫。

「说喜欢,马上给你。」

没等到nv人的回答,她艰难地回头,吻上他的唇。

那瞬间,他感觉自己毫无预警地被送上顶峰,有道强光冲击。

再睁开眼时,刺眼白光照映在江澈的脸上,他眯着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是梦,春梦,还是有关夏勤勤的春梦。

窗外已见白昼,阵阵鸟鸣惬意悠闲,凉被下的满k子泥泞却显得狼狈,他再次躺回枕头上。

意识到那些缠绵的情事是梦境的瞬间,他无奈地笑。

「只有在梦里你才会这样。」

而有些话,他只能在梦里问。

早上十点,江澈洗漱完换上了乾净的居家服,走出房间时豁然发现沙发上多了个人。

「昨晚没洗澡?」沙发上的男人正低头看书,头都没抬,他声音低沉,眉眼间的神韵和江澈相似,看上去有些年纪,但风采卓然,不难想像年轻时的样貌。

「喔,嗯。」江澈瞥了眼,转身去冰箱拿牛n喝。

男孩子的头发未乾,发尾淌着水珠,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纸盒,仰头灌入牛n,似是渴了几天。

男人不在意他的态度,迳自宣布:「你妈後天回来,让她签一下文件。」

江澈潇洒的背影一僵,几秒後才擦了擦嘴角的牛n渍,回头看他。

「什麽文件?」

男人停顿了片刻,从书中抬起头,「离婚协议书。」

江澈愣在原地。

「离婚?」

江澈突然有些想笑,是啊,他还想呢,一年到头不联络的爸爸怎麽会突然来找他,他昨晚看见讯息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

昨晚他接收到来自父亲的讯息,临时要找他谈谈,当时他没放在心上,原来啊,是要跟他妈离婚。

「你听到没有?」江父看着他冷笑样子,仍稍有心虚。

「知道了,回来离婚的,呵。」他关上冰箱门,打算回房间。

江父没有理会他的嘲讽,接着问:「嘉伟说你在一间公司实习。」

「嗯。」

「那间公司不怎麽样,为什麽不去别间?」他听周嘉伟提到的时候就查了这家公司的评价,一家不上不下的小公司,没必要去实习。

以他儿子的条件大可以去更专业的公广集团,甚至去国外的广告产业也发展的b国内好上许多。

就算不在意自己的职涯发展也不至於到这样的地方浪费生命,他不懂江澈在想什麽。

「跟你外遇那个nv人看上去也不怎麽样,不换一个?」江澈走到客厅,坐进沙发里。

江父摄然,怔怔地看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澈语气凉薄,「我一直都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不回家也是因为她。」

江澈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有天他真的会为了那个人放下现有的一切。

呵,ai情啊。

江父愠se上脸,恼羞成怒。

「你要跟她在一起我管不了,我去哪间公司你也管不着。」江澈只留下这句话,起身要回房。

「等等,我有朋友在美国的商广公司,我可以请他介绍你进去,那里的环境b你这间公司好多了。」

「你们在美国结婚定居还非要找一个人见证才行吗?」他笑,「抱歉,我没有这种兴趣。」

男孩子轻蔑的笑一瞬即逝,冷着表情甩上门进了房间。

江澈栽进床里,拿了手机点开与夏勤勤的对话框,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手指在上面犹豫盘旋,在萤幕按下之前才终於发了语音讯息。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夏勤勤从床上醒来时已是下午,拿起手机就看见江澈传来的讯息,时间挺长,足足二十秒。

她畏光地眯起眼,视线落在对话框中的语音讯息,这人真奇怪,有什麽话不能打字偏要用说的,她这个人最讨厌听讯息了。

原想放着不理会,但昨晚的回忆一帧帧在脑海闪过,她总觉得这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找她。

夏勤勤将手机拿到耳边,按下播放按钮,对方录音的时候似乎很安静,没听到声音,夏勤勤将手机按到最大声。

语音讯息最後几秒,江澈的声音才清晰地响在整个房间。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去他的重要事情。

江澈人躺在床上,视线正前方是天花板,手机还攥在手里,没有任何震动。

那种讯息好像太奇怪了,还是趁她还没醒收回吧。

刚拿起手机,他就看见讯息被读取,心一下子收紧,砰砰跳着,视线在那行已读取流连好久。

她听见他的那句话了。

还没回,她还没回。

她在想什麽?想怎麽回覆他吗?还是觉得恶心想封锁他?

下一秒,夏勤勤的讯息就来了,也是语音讯息。

江澈将音量调到最大声,想都没想就点开了。

轰———

吹风机的声音从手机音孔迸出,把拿着手机的他轰傻了。

这是??她的声音?

接着,下一条讯息跳了出来,像是算准了他被巨大的噪音吓到。

【怎麽样,好听吗?】

语气像是十几岁的nv孩子,鬼灵jg怪的。

江澈看着讯息不自觉上扬嘴角。

真调皮,他想。

夏勤勤得意地看着传出去的语音讯息,另一个群组传来了讯息。

【你各位啊,今晚有空的通通都来唱歌!all】

林璇在群组里面邀请所有人一起去唱歌,群组里的刘敏琦很快便答应了,资讯部的小齐和姿莹也陆续答覆,林璇马上标注了夏勤勤。

夏勤勤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男孩子拉过她拥在怀里,带着笑的声音在她身後问着要不要唱歌。

难耐的燥热窜上脸颊,夏勤勤觉得思绪都有些乱。

【勤去不去啊?】

林璇又问了她一次。

她犹豫半晌,点了点萤幕。

【好。】

傍晚六点,一群人聚集在ktv门口。

林璇依旧的大嗓门,十几公尺外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走啦,放假就是要约出来唱歌。」

「奇怪,勤勤不是说会来吗?」刘敏琦试图联系上夏勤勤。

「她说路上塞车,叫我们先进去。」

ktv对巷有个男孩子雀跃奔跑过来,是杨奇恩。

「姊—我们来了!」在他身後是江澈和周嘉伟。

「你连他们都找来了?」姿莹惊喜地问林璇。

林璇露出笑容窃窃告诉她:「听说奇恩跟江澈很会唱歌。」

到齐後,林璇带着一群人进去报到。

「走吧,我们进去罗!」

夏勤勤到ktv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她匆匆地赶到包厢,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包厢里的江澈。

「勤勤你好慢喔!来,喝!」林璇拿着麦克风将她抓进包厢,酒杯凑到她面前,不是开玩笑。

她看着眼前的几个同事,又看了看周嘉伟还有江澈,似乎都没有人出手替她解围,她憋着气闷下那杯酒,所幸喝的是啤酒只有饱胀感,夏勤勤放下空杯坐在刘敏琦旁边。

她的另一边是周嘉伟,江澈坐在杨奇恩旁边,就在她正对面。

轮到杨奇恩的歌,他拿了麦克风。

杨奇恩不愧是吉他社社长,拿着麦克风唱出的歌声和一般人不一样,很稳定而且听着很舒服。

她和包厢内许多人一起看着在台子上演唱的杨奇恩,突然有些熟悉。

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看着某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已经走得好远好远了。

「勤勤,点歌吗?」问她的是周嘉伟,他指着点歌页面。

「没关系,我不太会唱歌……」他摆摆手。

「什麽不会唱,点就对了。」姿莹凑过来热心地要帮她点歌。

林璇也吆喝着:「对啊,你来ktv吃饭的啊,至少要唱一首!」

夏勤勤没办法,像本能那样,点了最熟悉的那首歌,那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歌曲,她为了某一个人练习整个夏天的一首歌。

有人说过,蝉是一种勤苦的生物,在地下蛰伏数年,只换来出土的七日,短短几日的盛夏烈yan是牠一生见过的唯一光景。

大二那年夏天,夏勤勤在延绵的蝉鸣中反覆练习一首歌,她不算有天份,一首歌就耗费了她几个月,唱到家人都能跟着哼唱几句。

吉他社招生活动那天,她y着头皮上台自弹自唱,声音和弹奏吉他的手都在颤抖。

她很紧张,台下许多观众融成黑压压的一片,视线只留下了那个人,他坐在正中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唱得怎麽样,只记得那首漫长的歌终於表演完後台下的邢东点了头,告诉她。

「录取了,欢迎你加入。」

雨下整夜我的ai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整夜我的ai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把永远ai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一首《七里香》从几年前的夏日余光幽漫而来,她彷佛回到大学时期,和某个人踩过青翠的草皮,漫步在绿荫之下,那时天还很蓝,人还没散。

那些回忆隐隐地从脑海深处爬上来,最後一句歌词结束後,她的眼框已覆了一层泪ye。

包厢灯光微弱,各se的绚烂彩灯交错更模糊她有些狼狈的神态,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唯独江澈看见了。

下一首快歌紧接着开始,林璇和姿莹脱缰的歌声笼罩整个包厢,震耳yu聋,没人发现偷偷从门口溜走的夏勤勤。

她低着头快步,洗手间就在转角处而已,nv厕没人,她开了水龙头,流水声盖过门外喧声,滚烫的泪水混进清凉的水柱。

尽管六年过去,这个城市所有景物、声音甚至气味都能将她拉回过去,在邢东身边的过去。

那个高了她半个头的男人站在身边时带来的悸动,还隐约躁动,人的心就像一头蠢驴,明知道应该放下的东西却要sisi犟着不动。

失控半晌,夏勤勤x1了x1鼻子,收敛情绪,带着仍泛微红的双眼走出厕所。

夏勤勤推门走出厕所,经过转角处时,突如其来的温热占据掌心,她停下脚步。

「你怎麽在这?」

江澈倚在转角,微微俯首,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在她掌心,t温一点点占据她冰凉的手掌。

「好偏心,我明明也约了你。」江澈没看她,盯着把她白软的掌心。

夏勤勤愣了会才听懂,他是指唱歌这件事,一样来唱歌,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却答应了林璇。

她自觉理亏,支吾了半天,手依然被包在他掌中。

「我??呃??」夏勤勤一句话断续了好一阵子,心虚地不知道怎麽圆过去。

男孩子似乎对她伤脑筋的样子颇有兴趣,趁她绞尽脑汁敷衍他时,悄悄将人圈进两臂之间。

「你随便想个理由给我吧,骗骗我也行。」他的声音带笑,「我都会相信的。」

夏勤勤一滞,她不明白这人是什麽意思,居然很乐意被敷衍?

「嗯?」江澈催促般询问她的意思。

「我喜欢热闹一点。」她愁思苦想终於挤出一个理由。

「喔?」

「嗯,两个人唱歌??很奇怪,林璇找了一群人这样b较好玩。」

「这样啊??所以不是不喜欢我。」江澈说着,似乎松了口气,头放在了她肩膀,语气骤转,喟叹着:「别告诉我实话??让我靠一下,我今天很想见你。」

他修长结实的两臂逐渐收紧,夏勤勤感觉到他厚实的躯t,江澈炙热的鼻息窜进衣领间,身上有点酒味。

今天的江澈不太一样,像小孩,又像喝醉。

江澈靠在她肩上,直到看见夏勤勤之前他都还爲家里的事情郁闷,可一见到她原本淤在心里的那些狗p倒灶一点一滴ch0u离,就算她拒绝自己的邀约,只是打趣地回覆自己的讯息,心里还是不可自拔地喜悦。

像傻子一样。

夏勤勤难得没有推开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态,伸手覆在他後脑勺轻轻拍了拍,像在安慰一只失落的大狗狗。

被暗自认定为大型犬的江澈下意识往她手心蹭了蹭,像是在撒娇一样,惹得夏勤勤笑出声。

娇软的笑音搔着他的心,江澈像得到首肯,忽地低下头亲吻她。

这个吻带着清浅的酒气,八成是江澈刚刚喝了几杯,夏勤勤挣了几回,依然被男人抵在墙上。

夏勤勤睁大眼看他,男人的眼神一点点凝聚,她很肯定江澈绝不只是因为好玩或有趣这样肤浅的理由做这件事,他很认真。

喘息间,夏勤勤出声要他放开。

「江——」

「我吃醋了。」

她愣愣盯着他,男人眼尾染上微红,话里有些委屈。

面对他的时候那麽寡淡,偏偏有关邢东的事情她为之起伏,仅仅是一首歌都能g起她的情绪,刚才在包厢他清楚的看到夏勤勤眼中的泪水。

那个人远b他重要得多。

男人眼神愈发热烈,炙热的气息不稳,随着他紧绷的肌r0u愈渐急促。

「夏勤勤。」他的声音有点哑,喉头滚了滚。

换作前几天,他可能不会在意,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烦心,道貌岸然的父亲要离婚,周嘉伟从刚才就紧紧盯着她,她因为一首歌哭成这样。

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觉得烦躁。

「我——」江澈冲动地开口,却被打断。

「勤勤,还好吗?」

两人齐转头,来人是周嘉伟。

周嘉伟的笑容僵了一瞬,视线停留在两人有些暧昧的姿势,夏勤勤立刻推开江澈,整理了仪容,缓和道:「嗯,我刚刚人不舒服,好多了。」

周嘉伟瞥了眼她身後的江澈,没有继续追问,立即恢复笑容道:「回去吧,其他人都在等你们。」

夏勤勤跟上他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後离开长廊,走廊上只剩下了江澈一个人,眼神幽幽跟随。

是很配啊。

一群人唱到了晚上十点,林璇和姿莹几乎烧声,尽管如此还是能用肢t语言表达尚存的jg力,杨奇恩和江澈两个大男孩则是醉倒在沙发上,原因无他,江澈从厕所回到包厢後便不要命的灌酒,还拉着杨奇恩一起喝,没多久就成了这副样子。

「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刘敏琦伸了懒腰评断。

周嘉伟也摇摇头,无奈地笑,「真是,这两个小鬼头。」

几个还清醒的大人准备叫车,仔细安排所有人回家。

一批人分成两台车,林璇、刘敏琦和姿颖搭一台计程车,周嘉伟没喝载剩下几个人回去,他和夏勤勤合力将两个大男孩抬上车,驱车先送杨奇恩回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夏勤勤坐在副座,沿途经过的一盏盏路灯映在她脸上。大概是因为周嘉伟x格好,遇到gui速行驶的行车或是赶着秒数过马路的行人也不会不耐,乘车的过程相当舒服。

「如果累了可以先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周嘉伟放低了声音提醒她,怕吵到後座两个人。

车上很安静,路上的行车在夜se中来往,夏勤勤闭上眼,许是酒劲上头,她想起了过往。

大二那年,她向邢东告白,她还记得对方愣怔的表情,随即涌上柔柔淡淡的笑容点了头答应。

蝉声唧唧,她和喜欢好久的人在一起,他不仅成熟稳重情感也内敛得多,夏勤勤偶尔生气也好、吃醋也罢,他总是包容她、耐心哄她,也不限制她跟身边的异x来往,羡煞身边好多朋友。

当时的她觉得,邢东是最好的情人。

「我这样你会不会生气啊?」有次夏勤勤问他,她几乎没见过邢东生气。

邢东闻言,抿嘴一笑,0了0她的头,「我为什麽要跟nv朋友生气?」

她满心甜蜜地扑进他怀里,即便乱蹭也没有让他的从容有半分凌乱。

可後来她才知道,在真心ai的人面前哪能这麽从容?

车子停下,周嘉伟将几乎睡si的杨奇恩拉起,半边肩膀托着他步履蹒跚地扛上对方的家,她头靠在车窗看着他俩的背影。

周嘉伟和当年的邢东很像,不同的是,周嘉伟喜欢她。

「六年悼念一段感情也够了。」

「对啊,六年小孩都能上小学了。」

脑中浮现林璇她们说过的话。

是啊,是时候忘记了。

没多久,周嘉伟小跑着回到车上,才刚坐好,副驾的夏勤勤就问他:「怎麽不叫我?」

他一边扣上安全带,笑问:「叫你跟我一起扛人上去?」

她点头。

「那我也太没用了。」他设定了导航,低声哄:「再睡一下,等等先送你回去。」

车里的灯没开,导航萤幕的光线映着他的脸,他专注的设定着地点。

先前她有些0不清周嘉伟给她的感觉,但此刻她能清楚分辨,是安全感,既不跌宕起伏也没有惊喜意外,像一段通往家里的平坦的路途,令人安心。

也许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也挺好的,她想。

平稳的路程让她睡去,车子不知道何时停下,她恍惚地睁开眼,驾驶座的周嘉伟不知去向,车子停靠在路边。

「刚刚有个骑脚踏车的老伯跌倒了,他去帮忙。」

声音从後座来,是江澈。

夏勤勤透过後视镜看见他的脸,眼神有些迷茫,但声音却很清醒。

她点了点头没接话。

周嘉伟还没回来,车内安静地有些尴尬。

「你要跟他在一起吗?」江澈这句话的他指的显然是周嘉伟。

夏勤勤没说话,撇头看向车窗外,这次她看见了周嘉伟,正弯下腰关心老伯的伤势。

她要跟他在一起吗?

她喜欢他吗?

她低下头,挤了句:「江澈,别喜欢我。」

别喜欢我这种人。

「那为什麽周嘉伟可以?」

她哑然。

「是更喜欢周嘉伟,还是因为不想伤害我?」他的质问铿锵有力,後视镜映照的眼神坚定又清澈。

他知道夏勤勤的心里始终有邢东,无论是周嘉伟还是他她都不喜欢,那为什麽选择了周嘉伟?

是更喜欢周嘉伟作为过生活的对象,还是他们两个之中她更不想伤害自己。

一阵鸣笛声传来,救护车来了,停靠在不远处,周嘉伟帮医护人员扶着老伯上车,老伯没有大碍,确认对方上了救护车後,周嘉伟才回到车上。

车内气氛有些奇怪,车上的两人都醒着,一人一边的看着窗外,直到送夏勤勤到家前都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

而他不知道的是,两道相背的视线因为同一件事情而烦恼。

夜se下的城市车流繁密,霓灯闪烁,一辆车驶过街边,是今晚和留言几乎一面倒认为是他破坏纪仲霖和范雅霏,骂他的和骂范雅霏的言论都很难听。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引来校方关切,学校联系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鲜见地问起了他在学校的状况,然而他并没有被责骂,确切来说,他们根本没有深究这件事情,只当是学生间的误会,最多是情感纠纷,便动用人脉压下这件事。

先是以恶意中伤的言论为由,删除了校版文章,再找机会拿钱安抚纪仲霖和范雅霏,私下和解这件事,只是事情爆发後没多久范雅霏就休学了,据说是承受不了舆论压力进了jg神病院。

而纪仲霖也突然转学,再没了音讯,坎大吉他社一夕之间失去了主力成员,剩下来的人也因为面临毕业的关头,接二连三离开吉他社。

医院里,sherry陪江澈坐在急诊室等待。

「还好吗?」sherry问他,视线停留在他包裹纱布的手和瘀肿的脸颊,手上的伤是打人的,脸上的伤是被人打的。

刚刚和他起冲突的男人是同一间学校校友,大概也是当年听说他和纪仲霖那件事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执行他的正义。

江澈一气之下挥拳打了那个泼酒的男人,和男人一起来的朋友们也立刻还手和他扭打成一团。

一旁的sherry即时找老板出面阻止,好在她和老板是好友,对方有点黑道背景,说话很有份量,况且双方都有过错也不想让事情闹大,这才没有让警察介入。

江澈草率点头,敛下眼se,「抱歉把今天ga0砸了。」

sherry不以为意地g唇,「这没什麽。」

她眼眸低垂,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刚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ai上其他人了,其实也的确是,可是,人有慾望,想吃东西、想获得喜欢的东西、想得到快感、想要被ai,他去世後一年,我在庆生宴上遇到一个男人,我非常想要他,那天喝多了跟他shang,後来被身边的人知道了,他们嘴上没说可是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太一样,好像我做错了什麽事。」

她读出了那些人的眼神,谴责她没有为去世的未婚夫作一个可怜的追思者。

「因为ai的人si去,所以应该一直挂念他,不能有新的对象,好像我不这样,我就是一个很烂的人。」她轻哂,下一秒哽着声:「我得是个洁身自ai的人,才能被ai吗?」

这句清淡的话,回荡在江澈心中。

「就算是很烂的人,也想要ai。」江澈的语气犹如提问又似回答。

初秋的微风转凉,乾冷的气流窜入人群里,行人踏过地上乾瘪的枯叶,细碎的沙沙声融进校园内一片喧杂。

坎大的校内景致很出名,春天明媚沁丽的似月湖、夏日宿舍旁的森林苍翠绵延,而秋天的林荫大道金灿摇曳,可此时林道下来去的学生显然无心观赏景致,匆忙赶去上课。

表演厅外。

「欸就是他??」

「哇。」

「听说他以前是企管系的。」

「喔??文组男。」

「人家是音乐人。」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在人群中发酵,群聚的学生争相冒头一窥表演厅里头的人,相传坎大曾有个校友毕业後作曲获得金曲奖,那人因此声名大噪,但已多年没有回到学校。

可今天,那个人却破天荒回到母校,正坐在表演厅内与人谈话。

「我以为你在忙着b赛没空来。」男人看上去大约三十岁,面庞白皙乾净,打扮简约、戴了副眼镜,和台上几个练完琴的学生打过招呼後,他走到地做这样荒唐鲁莽的行为,心怦怦地跳,很快地,他放开nv孩,楼梯间的灯也在此时亮起,白茗汐看见他红的能滴血的脸se,男孩摀着下半张脸一句话也没说,拔腿跑回家,留下她独自站在楼梯间,心脏这才後知後觉得鼓动,复杂的情绪渐渐淤积。

她喜欢他吗?

翌日,他们破天荒的没有一起上学放学,白茗汐依旧去写生,但拒绝了其他人送她回家,足足有半个月。

直到那天,她去写生的路上身後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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